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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醉又何妨

    未知的四周,有着深浓的血气和戾怨,直逼胸口,几乎挤压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明明寂静一片,却又好像有无数道吵闹嘈杂的声音直直砸到心底。
    负心薄幸的畜生,我要杀了你全家,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喂狼,让你好好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我不甘心,我不想死!为什么别人幸福美满,我就要家破人亡?
    我很他!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用功,他却样样做的比我强?如果上天赋予的资质这样不公,那我凭何要投胎转世?
    各种怨恨,都是源于内心深处最本真愿望的无法满足,或所爱求不得,或对亲友留恋难舍,或挫败之余,不甘嫉妒
    每个人人生当中,都会或多或少地萌生出这样的情绪。
    区别就在于遭遇的事情是否严重到足以将怨恨放大,以至于到了难以忘怀,不肯投胎的地步。
    而这样的怨怒之气,也最容易激发他人的同心共感,进而将人彻底融化进这片黑雾之中。
    叶怀遥默念玄门正宗心法,运转灵息,稳定心神,继续向下俯冲。
    周围不计其数的怨灵向他涌来,想要将叶怀遥撕扯成碎片,多为面目狰狞身体残缺的恶鬼,令人望而生畏。
    叶怀遥尚未弄清楚里面到底情况如何,叶识微跟这些东西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出手的时候留有余地,只是用剑气将这些恶鬼逼退,硬是开辟出了一条路来。
    大约足足过了有一个时辰左右,他这才感觉到眼前一亮,微光闪烁之间,雾气稀薄,露出了地面。
    叶怀遥心里一松,他刚才还在担心,这里若都是这样茫茫没有尽头的黑雾,自己还不得飞到地老天荒去。
    不过此刻还算不上可以轻松的时候,就在叶怀遥即将落地之际,他赫然发现,地面上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石刃,大约一尺来长,尖端锋利,直指向上。
    周围的黑雾虽然散了,空气中浮动的也仅仅是微弱的萤光,并不明亮,如果一下没看清楚,不小心撞上去,只怕当场就能被扎成一个筛子。
    叶怀遥踩在浮虹剑上,二话不说,直接并指横削,但听长风呼啸回旋,顷刻间锋芒毕露,扫开一片平整地面。
    轰
    这样阴森恐怖的死域从未受到过如此冒犯,骤然之间鬼号之声四起,整片大地剧烈颤抖起来,滂湃的威压如海潮般倒涌,迎面席卷而来。
    地面向内凹陷,仿佛化作了一把巨大的弓,将密如急雨的石刃向半空中射来。
    叶怀遥拂袖卷出,漆黑的长夜之间,他宽大的袖口扫出一蓬熊熊燃烧的烈火。火焰如同星芒般爆开,嘶啦一声将所有的攻击化为飞灰。
    万千火焰如同流星般坠地,叶怀遥御剑随后,衣袂在飓风中猎猎飞扬。
    方才的攻击尽数化为乌有,周围安静、清冷孤寂,然而就在这时,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忽然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危险降临。
    叶怀遥心中一凛,猛然侧身,一把剑几乎是擦着鼻尖无声无息地刺了过去。
    见他成功躲过,偷袭者似乎也有些惊讶,轻噫了一声,随即指尖结起法印,浮光微动,魔相顿生,四周有巨大的威压逼至,一束尖锐的银光直刺向叶怀遥眉心。
    叶怀遥并指划出,继而上挑,一簇带着萤光的早樱在死气中层层绽放,舒展枝叶,花开至盛事,面前的魔相如被海水冲刷的堡垒,蓦然坍塌。
    对方骤然变招,一剑直刺,叶怀遥却没再正面迎击,而是顺势御剑将身体侧过,两人擦身之际,他反手搭住对方握剑的手腕,感觉到那陡然加急的心跳。
    叶怀遥用力将人往身边一扯,问道:是不是你?
    出招时的剑光照亮了对方的脸,看得分明便是丁先生的样貌,叶怀遥却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你?
    对方显然也刚刚看清楚他的面容,身体一僵,惊怒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难得失态:你怎会找到这里!
    叶怀遥反问道:你说呢?
    丁先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挥手催动一片怨气向叶怀遥围拢过来,同时挣开手腕,身体便又要像上回一样化虚消失。
    这里是他的地盘,到处都是茫茫黑雾,如果真的再次让人跑了,也使对方有了提防,肯定更加不好找寻。
    叶怀遥凝视着他,丝毫没有抵挡之意。
    这深渊当中本来就蕴含着一股巨大的吸力,而且越是向下,吸力就越强。
    方才叶怀遥能御剑站在半空当中,看似轻松,实际并非易事。此时他完全没有进行防御,整个人被怨气一冲,瞬时就直接从空中坠了下去,砸在地上。
    浮虹整把剑都吓傻了,倏地挺直,孤零零在半空中僵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一头向着下面冲去,凑到叶怀遥身边,拼命蹭他。
    丁先生什么情况都想到了,唯独没料即叶怀遥会受伤,见状同样大惊失色。
    他也不跑了,随后落地,匆匆忙忙地扑到叶怀遥身旁,连声问道:你怎么了,身上有伤吗?怎么会站不稳?
    浮虹如临大敌一样立起来,自己出鞘半截,做凶猛状对丁先生进行恐吓,他也视而不见。
    他的手悬在叶怀遥的上方,想碰碰他,但又仿佛怕被碰坏了,难得的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欲落不落的手被一把抓住,叶怀遥睁开眼睛冲他眨了一下,笑着说:叶识微,这么关心你哥哥?
    丁先生:
    因为刚才那一幕而产生的后怕尚未消除,焦灼的神色还僵硬地挂在脸上,他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个耍了自己还满脸得意笑容的混球。
    别离太久,重逢太难,再次听见这声你哥哥,竟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想过两人正式相见会是什么样子,想必怎样都不会是令人愉快的结果了,只有拔剑相向,或者背道而驰。
    见到如今这样不人不鬼的自己,叶怀遥到底会对他说些什么?会愤怒、悲伤或是厌恶?
    无论哪一种,叶识微都不想见到。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兄长,期盼着能够回到以前那段幸福的时光中去,但早已物是人非,这个心愿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
    那么他宁愿让叶怀遥永远保留着对自己的想念,以及心中美好的印象。
    可没想到,诸般猜测,都错了。
    眸心骤然映下的一笑,恍惚间如同红尘过眼,万事皆梦,而他们,依旧是当年少年。
    但一切也不过是仿佛。
    叶识微心里知道越耽搁纠缠越深,无论怎样他们也回不去了,这时候最好就该二话不说立刻便走。
    可是心里这样想,目光盯在叶怀遥脸上,整个人就像是魇住了,根本就挪不开。
    毕竟,还能再看见他冲着自己笑,实在是太难得了。
    叶怀遥从地上撑坐起来,见叶识微僵在那里没动,试探着抬手,伸向他的脸。
    叶识微目光下移,看着叶怀遥的指尖,紧张的不敢动。
    两人都是试试探探的,然后,叶怀遥在叶识微眉心轻轻一点。
    随着掩饰真容的障眼法被破解,幻术带着多重身份层层打破,叶识微真正的相貌总算露了出来。
    虽然眉眼长开不少,但大体模样还是一点没变,如果他这幅样子出现在叶怀遥面前,肯定一眼就可以被认出来了。
    叶怀遥喃喃道:还好,我以为你长残了,幸亏没有。
    叶识微:
    叶怀遥说了这句玩笑话,却连眼睛都红了,仓促转过脸去,过了好一会,又笑着说:做什么要躲到这种地方来,折腾我费这么大的劲找你。
    叶识微一震,道:不为什么。
    说完之后,他倏地起身,又道:我没让你来,你也不该来。快起身,我带你出去。
    叶怀遥蹙起眉,却坐在地上没动弹,问他:你这样着急,是怕赝神出来害我吗?
    听到赝神二字,叶识微的手一紧,惊道:你知道了?
    叶怀遥道:如果你说是你被赝神附体的事,嗯,我知道了。刚才我故意摔下来,也是想试探一下,现在操控意识的到底是谁。要是赝神,就不会像你这样着急了。
    叶识微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转身要走。
    他和容妄的情况完全不同,昔年再如何也是天潢贵胄,高高在上,这些年苦熬下来也就罢了,但被最亲近的人揭开最难堪的一面,才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面对的。
    叶怀遥早料到叶识微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问题总解决,他不能佯装不知这件事。
    只有痛快点将伤疤撕开,脓血放出来,才有痊愈的可能。
    眼看叶识微要走,叶怀遥跳起身来,看准了脚下一绊,趁他踉跄不稳的功夫,一把将叶识微扯过来,反手按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叶怀遥不等他开口,已经快速地说道:识微,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想提,还硬是要说这些。但是我会说,正是因为我不在意。
    叶怀遥按紧了叶识微的肩膀,凝视着他:君知寒、丁掌柜、鬼先生变化了那么多名字,人还是这个人。你变成什么样,你做了什么,都是我弟弟,咱们要做的不是疏远逃避,是一起承担这些!
    叶识微本来面色绷紧,仿佛毫无动容,听到一半,却还是忍不住猝然仰起头,望向头顶并没有繁星的夜空。
    他尽力将眼睛睁大,让某种情绪倒涌回胸腔:容妄应该跟你说过赝神的可怕之处,十八年前你会身受重伤,也是因为赝神将力量借给了朱曦,让他把瑶台弄塌。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吗?
    或者也可以说是他,是他的身体亲手赋予了朱曦力量,去伤害他此生最在意的人。
    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算计,自己都快难以认清自己究竟是谁,又如何去面对叶怀遥?
    叶怀遥腾出一只手,压着叶识微的脑袋往下一按,让他正对着自己:你哥哥在这里,冲着天上说话,让我有种自己已经升天的错觉。
    叶识微抬眸,语气不知不觉流露出柔软:你不要总是胡说。
    叶怀遥碰了碰他的脸:现在胡说乱想的人是你。
    他说道:赝神的危险性很大,我当然忌惮他,并且想要除去他,但是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件事?你也是被他害的,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那么大家的立场不是很一致吗?
    他不过是在你的身体里借住而已,就是咱们楚昭国的律法里,也没有规定说房客杀人,房东同犯罢?再说了,你觉得被赝神附体你丢人吗?我觉得你应该感到荣幸!
    叶识微:
    在他一言难尽目光的注视下,叶怀遥大言不惭地说道:是你提醒我的,赝神希望能够成为天魔,这么伟大的理想,他选择利用你去实现,岂非正说明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
    小弟啊,你原来连武都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我相信如果不是被他给看上了,你现在根本就没机会见我,也没机会变得这么厉害,昔日上树都不会的小废物,也能跟你大哥打成平手了。
    叶怀遥感慨:看看那些前赴后继想要来到鬼族魔族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你,你表现的这么不情愿,人家会觉得你在显摆的。
    明白着就是满口谬论,胡搅蛮缠,可是叶识微想张嘴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来反驳。
    也或者是他从小就养成了不忍拂逆叶怀遥任何心意的习惯,这习惯根深蒂固地扎进了骨子里,想改也改不了了,连跟他顶嘴都不太舍得。
    实在是无可奈何,难以抵抗。
    他忍不住按住脑袋,轻轻叹息:头疼。
    叶怀遥含笑:给你揉揉?
    作者有话要说:  芝士味的遥遥,柚子味的识微,海盐柠檬味的汪崽。
    汪崽日记:
    今天,叶识微和叶怀遥终于见面了,而且很快就和好了,什么相爱相杀,虐身虐心,隔阂仇恨都是骗人的。
    我很为这份兄弟情开心
    而且不用上戏我也很开心,毕竟戏份多了挺累的,我们离恨天也不缺那几个钱,老婆本管够。
    没别的,总之就是开心
    不行了,我要缓缓,今天的日记先写到这吧。
    第147章 且拭清砧
    两人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 叶怀遥带着笑意问出这句话, 却见叶识微猛地偏开头, 剧烈地咳嗽起来,唇边溢出了几丝血沫。
    叶怀遥一惊, 扶住他道: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叶识微本来被叶怀遥不由分说地给压在树上,他也没挣扎过, 让站就乖乖地站,说话就老老实实地听。
    此时实在撑不住了,才露了端倪。
    叶怀遥扶着他坐下, 伸手搭在叶识微的腕脉上, 蹙眉道: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叶识微沉默了好一会, 忽然妥协似的笑了一声:哥。
    叶怀遥道:刚才死活不认,现在又改口了, 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
    叶识微莞尔道:不,只是你像以前一样缠人,我发现自己只能认命罢了。
    认命两个字,此时玩笑, 说来心酸,两个人都是生来富贵、命途坎坷的命格,正是坚持着一个不认命,才能苦熬到今日重新相见。
    中间又有多少次绝望苦痛,根本就不忍向对方提及。
    叶识微微微蹙眉,唇角难得露出的笑容中又多了几许苦涩。
    他轻轻拢住叶怀遥的手,低声说:我躲在这里, 是想找到压制赝神的办法,不然,现在怎么敢这样放心同你说话呢。
    叶怀遥没说什么,反手握住叶识微的手,一边用灵力为他缓解伤势,一边听他往下说。
    叶识微垂眸看了眼两人交叠的双手,语速比方才快了些许:你应该也知道了,我被赝神附身,但没有完全丧失自我意识,有时候能够短暂地获得身体主导权,做一些小事
    语声稍停,他又以手握拳咳嗽了声,悄悄看叶怀遥一眼,见他果然没什么异常反应,这才又说了下去:
    你听说过鬼王的事情了,我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我和赝神,当一方意识主导的时候,另一方的意识被压制,很难觉察到他做过什么。而且出现的时间也没有规律,之前几次接触,有时是我与你交流,有时是赝神,我相信哥你应该也能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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