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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醉又何妨

    这可是小叶怀遥的身体,翊王和翊王妃眼见三人原本在好端端地说笑,结果儿子竟然掉了泪,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这小子虽然养的娇贵,可骨子里性情刚硬,从小到大无论经历何事,落泪的时候屈指可数。
    翊王妃紧张道:呀,这是怎么了?
    她将小叶怀遥拉到身边,抬手去摸他的额头,问道:是不是刚才你父王的劲太大,把你给打疼了?
    翊王也有些无措,看了看自己的手,弱弱地道:收着劲呢,真不是故意要打儿子。
    小叶怀遥愣了一下,也觉得很奇怪。
    就在方才,他胸中忽然涌上一种十分伤感的情绪,心口抽痛,不知不觉便落了泪,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被父母这样拉着追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道:跟父王没关系,是我眼睛里面进沙子了。
    此时饭菜也已经端了上来,看爱子是真的没事,翊王和翊王妃这才作罢。
    叶怀遥十分惊讶,又有意识地试着想操控这具身体,却是不能了,他心道:这可奇了怪了,为什么刚才我的情绪竟然能影响小时候的自己?
    他琢磨了一会,找到了一个理由:说不定是因为我的个人情绪太过强烈,就会对身体造成影响,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嗯,好久没尝过王府里面厨子的手艺,可真不错。
    小叶怀遥吃过了饭,又跟父母闲话几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歇了一会,有人过来禀报,说是王府来了一位身怀绝技的客卿,能够用掌力将生肉烤熟,正在向王爷展示。
    而翊王知道儿子性格活泼,爱看新鲜,便差人过来唤他,问叶怀遥要不要去。
    阿轩在外面说:世子爷,那客卿就是咱们晚上回府时遇见的人。
    叶怀遥心道:果然是朱曦。那么我一定没有去看,否则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全无印象。可惜,不能知道他来王府做什么了,多半跟孟信泽有关。
    果然,小叶怀遥听说之后似乎有些意动,犹豫了一下,却拒绝道:我今个乏了,要早点歇着,就不过去了。你跟父王回禀一声罢。
    叶怀遥又想:骗人,一点也不乏,反倒精神的很,放着好玩的事不看,绝对另有阴谋还有那小兔糕啊,我知道我要去干什么了!
    他跟当年的自己互相磨合适应了一阵,熟悉的往事一一涌上心头,此时也终于想起来,小叶怀遥这是在心里打算着什么。
    差点忘了,当年这王府里面,还有他的一个秘密小朋友。
    等到夜色更深了一些,小叶怀遥将值夜的小厮婢女们都打发了下去,自己换了件深青色的常服。片刻之后,窗子被轻轻一扣。
    他掀开卧房的窗户,直接跳了出去,一身黑衣的阿轩正拎着个食盒,在外面等着。
    叶怀遥低声道:小兔糕?
    阿轩道:世子爷放心,形状没坏,也热了。
    叶怀遥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就好,快跟我拿去给小容见识见识,要不然他怕是要觉得我跟他讲的外面那些事都是在胡吹。
    比起叶氏皇族的其他成员,翊王府当属是人丁最少,人员关系也最为简单的一家,这都要得益于翊王叶函的痴情。
    翊王妃当初本是异族和亲之女,并非楚昭国本地族民,便也不该有母仪天下的资格,皇上本来属意将她指给二皇子慎王,偏生皇长子翊王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死活闹着要娶。
    最后将皇上弄得没了办法,也只好成全了这门婚事。
    而也正因此,翊王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迟迟空悬,皇上终究是对这血脉的纯正十分在意。
    要不然以他对于长子和长孙一脉的重视程度,早就已经毫不犹豫地将帝位继承人确定下来了。
    很多人因此感到惋惜,翊王自己却是毫不在意,自从桓氏过门之后,夫妻感情甚笃。
    她一共为翊王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叶怀遥,次子叶时微。除此之外,王府中还曾经收养过一位大臣留下的孤女,可惜刚满一岁就已经夭折,因此并未取大名。
    而小叶怀遥口中的这个小容,身世却另有一番奇特他乃是翊王妃桓氏的侍女所出,父不详。
    第64章 已恨欢疏
    翊王妃的这名侍女并非王府的家生子, 乃是她身边当初陪嫁的大丫鬟, 伺候王妃多年, 叶怀遥记得她的名字叫桑嘉,生的很美。
    按常理来说, 桑嘉这样的身份,最终归宿大多数都是被家中的男主人收为妾侍。不过翊王跟桓氏夫妻感情极好, 并无此心。所以桓氏便也提过,再过几年,就给桑嘉找个清白富足的人家婚配。
    可是还没等嫁人, 桑嘉竟然就已经有了身孕。
    这件事被发现之后, 她一口咬定这孩子是翊王的骨血当然, 这并非事实。
    翊王半是怕妻子误会,半是觉得一名小小的侍女竟然敢空口造谣, 意图攀扯他,当即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结果查来查去,也没查到那名奸夫是谁, 倒是证明了桑嘉说的那几个日子翊王都不在府中,双方并未接触过,孩子自然不会是皇族血脉。
    桑嘉却似乎并非有意诬赖,而是全心全意地认为就是王爷看上了自己,不管怎样审问都一口咬定此事。
    最后还是一位太医经过诊脉,认为她极有可能是被人奸污,所受刺激过大精神失常, 得了失心疯。
    原本这孩子也是不能留着的,但桑嘉经过一番折腾,身体已经极为虚弱,强行打胎很有可能连大人都保不住。
    她的遭遇可怜是可怜,但幸运的地方又在于桑嘉是翊王妃带来的同乡和陪嫁,从小伺候,主仆间感情十分深厚。
    眼下王妃身边的旧人剩的不多,桑嘉的胡言乱语又并非是主观上故意诬陷,因此,翊王最后终究没有对她如何重罚。
    从那一天起,桑嘉被关在了王府角落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平时派了一个老奴送水送饭,但为了防止她胡言乱语,却是不再允许她与其他外人接触。
    直至数月之后,她生下一名男婴,这母子二人就一起在那小院里面住着,成为王府中的一个禁忌。
    这样的龌龊事,自然不会有人胆敢到世子爷面前多嘴,污了这位王府明珠的耳朵。
    叶怀遥是一直到十一那年,无意中乱闯的时候碰见了当年那名长大的男婴,这才心生好奇,慢慢知道了事情真相。
    这小男孩比他小了三岁,却生的单薄瘦弱,身上还有被他那疯娘打出来的伤,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因为生父不详,桑嘉便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容,但平时她发起疯来也都是小杂种小畜生地乱骂,很少用到这个称呼。
    府里的下人觉得这女人痴心妄想不成,竟然还疯了,实在可笑的紧,都拿她们母子当个笑柄,平时少有人愿意到那院子里去。
    叶怀遥自从无意中发现这个小孩之后,便又起了同情心。见着小容可怜,便经常趁桑嘉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探望,给他带些吃喝。
    这时候重新回顾旧事,叶怀遥忽地记起来,今天仿佛是小容的生辰,自己答应了要来陪他,因而也阴差阳错错过了一次见到朱曦表演的机会。
    他瞧着少年的自己领着阿轩走到了那处小院子门口,汪汪学了两声狗叫。
    叶怀遥:
    他发现自己小的时候大概有一颗不当人的心,不是学猫就是学狗。
    过去燕沉他们老说他淘气欠揍,那时候叶怀遥还笑嘻嘻的顶嘴,现在看下来确实挺欠,简直就是多动症患者。
    不多时,小院的门开了,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警惕地四下看看,见到小叶怀遥之后,他的眼睛顿时一亮,高高兴兴地将他让了进去。
    这孩子正是小容,他只比叶怀遥小三岁,今年已经十二了,但是长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就算说他七八岁,也有人信。
    见到来人,小叶怀遥噗嗤笑了:我每回叫汪汪你就出来,我看要不然下回你就把大名起成汪汪得了。
    要是换个人,听了这话准得骂他,小容却只是笑,说道:你愿意怎么叫都成。
    两人往院子里去,阿轩则守在外面看门。叶怀遥从他手里接过食盒,笑着摸了把小容的脑袋。
    两人往里面走着,小叶怀遥又捏了捏对方的肩膀,道:刚下过雨,你怎么还穿这么少?看这身上凉的,生了病又没人照顾你。
    他一边说,一边利索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一脱,直接裹到了这孩子身上。
    小容连忙道:我不要,你也冷,快穿上!
    小叶怀遥哈哈笑道:不要什么不要,走了。
    他不由分说,硬揽着小容进了房间,将食盒放下,只见桌上只有两个皱巴巴的干馒头,旁边豁口的碗里还有点凉水。
    叶怀遥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娘呢?
    小容本来见到叶怀遥就是一脸开心,听到娘这个字,脸上的喜悦才微微一淡,说道:侍寝去了。
    啊,侍寝?
    叶怀遥本来在兴冲冲揭开食盒的手一顿,吃惊道:给谁侍寝?
    小容面无表情地说:她前几天从院子里薅了点草,扎成人形摆在东厢房里,硬说那是王爷,每晚过去侍寝。不会回来的。
    叶怀遥:
    没想到隔壁还有个稻草编的他爹,叶怀遥实在不明白人竟然能为了一份心中的执念疯成这个样子,听小容这样一说,觉得有些诡异,又有些想笑。
    当娘的疯,当爹的风流过后不知所踪,整件事当中,最无辜的明明就是这个孩子了,却要将父母所有的罪责承担下来。
    碍着小容在跟前,叶怀遥并没有把自己的不赞同表露出来,若无其事地说:
    那最好了,她不在才清净,我好帮你庆生。不要那俩破馒头了,咱们吃好的。瞧瞧我带了什么!
    小叶怀遥把食盒里面的东西端出来,原来是一碗长寿面,并一碟小兔子糕。
    面是在他来之前刚刚吩咐厨娘煮了出来,糕点也已经又热过一遍,两样东西都热气腾腾,分外诱人。
    只是叶怀遥这个大少爷笨手笨脚,把碗端出来的时候洒了点汤,还是小容说了句小心烫,给我,上手帮着叶怀遥将东西摆放好。
    面条是王府大厨用精心熬制出来的鸡汤吊的,一端出来,香气顿时充斥了整个房间。
    而盛着兔子糕的盘子使用碧绿翡翠雕成,上面的小兔或趴或卧,有的在吃草,有的在休息,还有几只滚在一起玩耍,亦是惟妙惟肖。
    对于一个平时只能吃到馒头冷菜的孩童来说,这些东西在他生辰之际出现在眼前,简直不真实地像是一场幻梦。
    小容再怎么尝尽人间冷暖,早熟早慧,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眼睛都看直了。
    他忍不住哇了一声,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真好看。
    小叶怀遥好不容易才把那碟兔子糕好端端地护送回来,就是为了让这个小孩看一看,见了他的反应非常得意满足,献宝似地说道:
    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可爱!来吧,快吃,一会凉了。
    小容舔了舔嘴唇,好像还咽了下口水,但是没动,把碗推给小叶怀遥,道:你、你先吃。
    在他眼中,这怕是山珍海味,难得能见着一回,因而舍不得动筷子,还要先让一让,却也没想想对方是天潢贵胄,什么东西能吃不到嘴?
    小叶怀遥含笑而体贴:多谢,不过我来之前已经吃饱啦,这就是给你带的。快吃,都吃光了才算哥没白来这一趟。
    小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却是常事。若没有叶怀遥的接济,他每天都是饥肠辘辘,填不饱肚子,此时把碗端过来,顿时再也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小叶怀遥自己带了一壶酒,也是今日从外面街头买的,偷偷捎了进来。翊王妃管得紧,素来非年非节,都不怎么许两个儿子沾酒。
    所以小叶怀遥想喝酒的时候,都是跑到小容这里来过瘾。
    别人都嫌弃这院子晦气又破旧,他却觉得这是个难得的自在地方,还有个挺有趣的小兄弟陪着。
    小容吃面,小叶怀遥就在旁边笑吟吟地托腮看他吃,不时自斟自饮。
    叶怀遥打小身边就都是士族权贵,吃饭也慢条斯理,形容优雅,他见惯了那些人,倒觉得要看着对方吃的这样香才满足,仿佛也被幸福感给传染了。
    他提醒道:你慢点吃,别噎着,喜欢的话我下次还带。
    两个小孩坐在桌前,一个吃一个喝,叶怀遥瞧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有点犯起了嘀咕。
    他心里想,我怎么觉得这场面这么眼熟呢?
    当然,按照常理来说,他眼熟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就是叶怀遥童年时所经历过的一切。
    可是此刻,他却总觉得同样的事情仿佛在不久之前发生过似的,但眼下一时半会,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下,那时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又是谁。
    不多时,小容就连汤都给喝干净了,听见了小叶怀遥的话,他捧着空空的碗点头,点了两下,又觉得自己形象不佳,连忙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要擦嘴。
    小叶怀遥掏出块帕子,顺手帮他擦了擦嘴,笑道:真给我面子,瞧瞧,都吃成花猫了。
    他放下手帕,又说:对了小容,今天是你的生辰,这就十三了,你可有什么心愿,今天许了最灵验。
    小容道:许什么都行吗?
    小叶怀遥笑道:是呀,要闭上眼睛认真想,不能说出来。
    小容的眼睛亮晶晶的,闭了下又睁开,问叶怀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帮你要!
    小叶怀遥唔了一声,摸着下巴道:这个嘛我好像还真没有。
    小容也跟着想,结果发现确实如此。
    叶怀遥出身高贵,不光是衣食无忧,难得的是他的父母也对他宠爱有加,将他护的极好,一点其他勋贵之家的糟心事都不用处理,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反倒是他自己,要什么没什么,恐怕是千万个愿望都不够许的。
    小容心中喜欢极了叶怀遥,一心一意也想给他点什么,让他开心,结果发现自己一无所有,人家什么都不缺,有些失望。
    他闭上眼睛,默默许愿自己能快点长大,长到能和对方比肩的程度,不再依赖他,拖累他,可以反过来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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