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了很久,闻清映终于发现陶令根本就没生气,他乖顺地眨眨眼,像极了以前刚认识的时候。
每次他露出这表情,陶令就忍不住心软,什么都想答应他。
别想勾引我,他强撑冷酷地说,好多账没跟你算。
闻清映抓住他手,覆盖在自己心口上,终于说出来:你说你爱我。
陶令一怔,想起以前肆无忌惮说过的那些话,头皮顿时发麻。他着忙地移开目光,看着墙壁顶端,生硬道:我没说过。
我听到了。闻清映捧着他脸,逼迫他跟自己对视,继续用陌生的语调说,你爱我,你不能走。
陶令抿紧唇,最后冷冷哼了一声。
哼完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傲娇的姿态陌生无比,他忽觉太过羞耻,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还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闻清映细细看着他眉眼,说:我有你的把柄。
过了好半天又重复一句:你不能走。
学会威胁我了?陶令问。
闻清映笑笑,小虎牙又无遮无挡地露出来。
陶令心痒,仰着头要吻他,闻清映俯下身去,他得以把住他脖颈,如愿舔上他的虎牙。
洗澡的时候陶令拉起闻清映的手,本来想检查他手臂内侧的伤,意外地发现他手腕处破了皮,红通的一圈。
怎么回事?他一怔。
闻清映摇摇头,抽回手:等下,说。
他太久没说话,开口时只能尽量简短,陶令知道这已经很难得,也不逼迫他,只是问:你三年没说过话,现在说起来还挺顺畅?
闻清映垂眼看着他,答:每天练习。
陶令心疼地往前一步,贴紧他胸口抱住他:强迫自己很辛苦。
闻清映摇摇头。
在水流下抱着彼此,磨蹭了一会儿,陶令笑:怎么又起来了?
闻清映抿了抿唇,最后吐出几个字:因为先生。
怪我,陶令笑说,我负责就是了。
他在闻清映嘴角亲了一下,像在床上他对待自己那样,顺着往下亲了去。
他半眯着眼,闻清映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过分,嘴唇触上紧实的身体,让他脑海里又开始炸烟花。
单膝跪地的时候闻清映慌了,一把揽住他将人往上提。
陶令抬眼望他,认真地问:为什么你能为我做,我不能为你?
闻清映俯下身去,彼此唇齿又纠缠上。
最后清理的时候陶令想了想,说:商量一下,下回那个的时候,能别叫我先生吗?总觉得
先生。闻清映直接喊了一声,算作回答。
陶令:
我算是发现了,写字的你跟说话的你不是一个人吧?陶令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
闻清映笑起来,笑得跟当初一样,眉心舒展开,眼睛微弯,露出让陶令心醉的虎牙,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于是变得真切。
这是闻清映,是他的闻清映。
终于收拾好,下半天几乎过去了,陶令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这下直接变成了旷工。
腿/根处不太舒服,见他皱了两回眉,闻清映才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内疚地想出去给他买药。
陶令拉着他不让走,压压羞耻感,说:我不疼,你抱着我就行。
两个人于是窝在一起,准备讲讲这几天的事情。
因为闻清映直接开口/交流还有些困难,双方就手语、说话和打字换着用,怎么表达顺畅怎么来。
闻清映对陶令去机场的事耿耿于怀,今天这么冲动地要了陶令,多半就是为这个,也没来得及想到他是开车去的。
因此一开始对话,他立即问陶令为什么要走,陶令疑惑:你都在这儿我去哪儿?
不等他接着问,陶令说:等等,你先跟我说一下这几天什么情况?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出来就打字。
闻清映避不过这问题,把家里的事情尽量简短地说了。
即便他描述得云淡风轻,陶令依然盛怒不止,心疼得倒抽气,最后忿忿道:我要去告她非法拘禁!
没事。闻清映简单地笑了一下,她有病,我不跟她计较。
陶令轻轻摸着他手腕上的伤:你不要这么善良。
闻清映:不是善良,她一直很痛苦,这已经是惩罚了,而且比什么惩罚都可怕。
陶令忍不住还要抱他亲他,闻清映直接搂着他一用力,让他坐到了自己身上。
亲昵片刻,陶令小声问:云南
我不知道。闻清映揉他手指,你呢?
陶令知道他在问什么,说:我辞职了,不是因为跟你的事情,你别内疚。我很早之前就想辞职,这一回正好了,这个学期结束之后才能走,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商量去哪里。
闻清映吻他额头,听他继续说:闻清映,我很想得明白的,除了陶君,跟我有关系的人只有你,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陶令忽然想起什么来,他捏着闻清映下巴,口气险险地问:周菁菁,认识吗?
闻清映一脸茫然地点头:大学同学。
陶令:你俩是不是还差点在一起了?
闻清映一愣,摇头:怎么会?
陶令故意吓他:最好是。
刚开始的诧异之后,闻清映立马看穿了他,眼尾稍稍一扬,手放在他腰后慢慢揉着。
陶令被他这动作弄得心慌,为了忽视那点异样,他松开手,把夏持和周菁菁来过的事情讲了一遍。
又把在北京跟夏持交换号码的事说了说。
听完很久,闻清映一直没作出表示。
陶令说:对不起,不是故意没告诉你,我想着你既然跟过去割断联系了,现在可能也不会太想知道这些。我就想着等你想通之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你。反正你跟我以后还长。
闻清映笑了,点点头。
陶令思来想去,他妈妈的事情不敢问,但是总得先问点其他的。
他于是在闻清映胸口慢吞吞地摸着,说:你老实告诉我,既然能听到,为什么要装听不到?
第52章 温热
听到这问题,闻清映飞速眨了眨眼,不是平时乖顺时的自然状态,而是像有人在他眼前扇了一下,睫毛条件反射时的忽闪。
离得很近,即便没有戴眼镜,陶令依然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别怕。陶令在他手臂上搓了搓,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沉默很久,闻清映应:云心妈妈家那边也很有势,都比较在意她,我听不见说不出,没有竞争条件,会少很多烦恼。
陶令看着他手机上的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这一句过后,闻清映把碎了屏的手机翻转一下,修长的手指夹着手机轻摇,手机于是在两个人中间晃来晃去。
陶令看着他白净的手背,觉得理由肯定不止这一点,但是细究起来到底还因为什么,已经不是他能猜测的范围。
我知道你不是因为不信任我,陶令靠近他,在嘴唇稍稍贴合的距离处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顾虑,没关系,我等你放开了想说的时候。
闻清映跟他对视,双眼盛着柔和的光。
看得久了,陶令不小心就掉入那光里,不断深陷,心动的感受却像是轻微荡漾的湖水,将不小心踩空的他整个又托了起来。
他望着那双眼睛,动情地说:我爱你。
闻清映怔怔,静止在原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陶令知道他在想什么,顺势把额头抵在他颈边,牢牢地搂着他:我想通了闻清映,虽然你能听到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我爱你闻清映,比能说出来的爱还要爱。你能感受到吗?虽然没有什么山崩地裂让我证明一下,但是我,我
后半句他说不出来了,他生怕再接着说情绪会失控。
没有听到同样表白的话,但是圈在身后的手收得紧紧,闻清映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陶令一向不是重/欲的人,今天却一直很亢奋,此时肌肤相贴,不由得再次情动。
他很想再跟闻清映挨近一点,让他亲一亲自己,正要动作,后颈处却被温热的液体撞上。
一切将行未行的举止都停下来,陶令默默地绷着身子,感受到越来越多的湿热掉落在自己后肩颈上。
睡衣很宽松,水珠子就那么顺着他的背滚下去,经过他的蝴蝶骨,消失在看不见的地方。
无声无息,只留下一瞬温热,和延长的冰凉痕迹。
入了夜,情绪持续激烈了太久,放松下来终于觉出饿。
闻清映说陶令得吃点清淡的,于是将就着现有食材准备熬粥。
在沙发上侧躺着,怎么动怎么不舒服,陶令正在辗转,忽然收到云南的消息:陶老师,我哥安全到家了吗?
陶令一愣,才想起来这回事,虽然知道云南平安无事,还是忙问:云南,你号码拿回来了?你还好吗?你姐姐呢?
云南:中午跟白观哥一起把她带到医院去了,现在都还好。
陶令:云南,对不起。
云南:陶老师在说什么啊?是我要说对不起,我都听白观哥说了,是我姐对不起你跟我哥。陶老师你等下帮我跟我哥说一声,我很好,家里也很好,等我爸回来我会好好跟他谈谈,有些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还有就是,白观哥让我代他跟我哥说声对不起。他也很苦,我姐自杀过几次,他不敢不顺着她。他从小就跟着我姐照顾她,习惯了听她的话做事情,形成行为模式了,可能乍一下改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但是错了就是错了,等我姐情绪稳定些,我们一定会上门赔罪。
看完这两段话,陶令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云南通透,念及先前误会时的责怪,不由得更加心堵。
他小心地组织着措辞,想安慰一下对方,没一会儿云南的消息又来了:陶老师,我姐拿我当借口,要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你一定要跟我哥说一声,那些都是假的
我喜欢陶老师是不错,但我的喜欢很单纯,绝对不会发展成爱情的,我也没想过要跟陶老师在一起还是怎样。对不起,这声喜欢也许还会对你造成困扰,但是我想我必须得解释一下。
我今天想了很久,我自诩爱我哥,其实永远都是他在保护我。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我从来没想过,知道的时候反应了好久,但还是好久都反应不过来。他想让我无忧无虑,所以我就真的把所有烦恼都关在门外,竟然真的就没去追问过他的内心,想起来自己挺自私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就是希望我哥能过自己的新生活,不要顾虑我,好好爱自己也好好爱你,希望他跟陶老师长长久久。
陶老师请你不要回复我,我得平复一会儿,我说完就好了。
陶令本想如她所言保持沉默,他点开记事本,想把话打下来等下给闻清映看,写了两行,才猛地想起闻清映能听见,不用这样交流了。
顿了两秒,他重新点开跟云南的对话框:云南,你不要说自己自私。因为你哥听不见你去就学手语,还这么熟练,因为他想让你开心所以你就表现得快乐,都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没几个人能做到这种份上的,希望你也真的变开心。
说完这话,陶令长出了一口气。
起身走到厨房,闻清映刚好把米下锅,正在搅动。发现陶令进来,他转头,笑得温柔。
陶令走到他身后,环抱住他腰,说:刚才想跟你说话,第一反应是打开手机自带的记事本。
闻清映又笑了笑。
你还笑?陶令额头抵着他肩,恨恨地用了几下力。
靠着闻清映的背,他把云南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除了喜欢他的那句。
听完之后闻清映很久没吭声,陶令贴在他背后,抬手去摸他脸,没摸到湿润,笑说:我以为你又哭了。
没有!闻清映反应有些大,立即说出了声。
陶令笑,拉开他的后领子,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脸:逗你的,你特别强大,哭不代表不强大。
闻清映抿着唇不回头。
陶令怕他下回不再在自己面前表露情绪,也不管肉麻不肉麻了,补充道:我特别爱你的眼泪,我也想保护你。
因为你在我面前哭说明我是特别的,也让我觉得被你需要被你依赖,我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夜里躺在床上,闻清映抱着陶令,手从他睡衣下摆里伸进去,不住抚摸他的肩胛骨。
怎么老摸那里?陶令终于忍不住了,挣扎着抬头看他。
床头小灯开着,闻清映表情安静,像是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
对上陶令的目光,他习惯性地想用手语回答,陶令一把握住他手腕:用说的。
沉默了一会儿,陶令心疼,想说还是手语吧,闻清映已经说出口:先生的蝴蝶骨,很好看。
陶令一怔,垂下眼睫不看他。
先生,我可以吻一下吗?闻清映问。
该做的都做了,几个小时之前那么激烈过,他此时却有礼有节地说这句话,这认知让陶令腾一下燃了,比什么情话都让人心悸。
沉默两秒,陶令点点头,闻清映于是抱着他翻了个身,一颗一颗地解开他扣子。
陶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露出流畅的背部线条,闻清映在他上方俯下身。
这动作保持了很久,末了闻清映低头,虔诚地吻上他轻耸的蝴蝶骨。
触感湿润柔软,陶令不由得打了个颤。
他看不到闻清映的表情,因此有种悬空感,又怕又期待,过了会儿他实在忍不住,翻过身去索求实实在在的拥抱。
在新换的床单上抱着滚了几圈,陶令发觉闻清映的状态又来了,吻着他锁骨端,问:还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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