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层的被子被他硬生生的撕了一层,再加上被抠出来的棉花,就一层薄薄的布有些挡不住阳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浅浅的一层阳光,落在楚以淅的眼睛里却是那么的刺眼。
楚以淅抿了抿唇,闭上眼睛,扭头企图挡住刺眼的阳光。
之后,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周砚去冷冻室的时候,莫纹和木头也一起跟了进来,走进去以后才发现,白文轩也居然也在。
莫纹和木头对白文轩不怎么熟悉,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就是周砚在不久之前见过他,但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所以都没有人搭理白文轩。
白文轩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冲他们微笑,主动说道:你们也是来看尸体的?
周砚没说话,直接绕过他看冷冻柜。
毕竟不是专业的地方,将原来存放的冻肉都清空了,才腾出地方,尸体放在一起有些拥挤。
在尸体被搬进来的时候莫纹就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些尸体了,但是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事情,见周砚一直盯着这些尸体不动,便问了问,这些尸体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周砚耸了耸肩,死的透透的。
莫纹:
我还真是谢谢你给我科普这些我都不可能想得到的知识呢。
周砚说:但是这些尸体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
莫纹觉得周砚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很给面子的回了一句:肯定得有伤痕啊,没有伤痕,又怎么会死呢。
周砚收回手,用纸巾擦了擦,这些伤痕都不足以致死,大部分都是擦伤。
莫纹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毕竟死都死了,没人会仔细研究尸体这种东西,那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周砚瞥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我还会站在这吗?
莫纹:
我真是脑子瓦特了才问你。
莫纹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感叹,这些人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啊。
白文轩刚才一直在看旁边的生肉柜,耳朵却一直听着他们这边的话,直接说:最左边的那个应该是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的,只是楼层不高,但是却在掉落的时候不小心折断了脖子,才死的。
周砚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着他跳下来的。白文轩走过来,边走边说:她是被那些学生逼得走投无路才跳楼的,落地的时候直接脑袋着地,折了脖子,直接咽气了,剩下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周砚点了点头,谢谢。
白文轩笑了笑,客气了大佬,这局游戏可全指望你带我们赢呢。
周砚对这种阿谀奉承并不感兴趣,尸体已经查看完了,随口说:我先走了。
白文轩:拜拜。
木头,咱们也回去吧。
嗯。
周砚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一转,像实验室走去。
他记得,昨天从柜子里出来的时候,柜子里并没有东西,白天离开的时候也不见柜子里有什么学生回来,但是已经连续两次在柜子里碰到那个四肢伏地的学生了。
第三天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是不是有些奇怪。
这样想着,周砚加快脚步,迫切的想探查一下他早晨的随意一眼是否是真的。
走进实验室,扑面而来的鲜花气息,让周砚忍不住蹙眉,这个花香太浓了。
而且,实验室哪来的花香?
诡异的事情不仅仅这一件,周砚明明记得他在走的时候柜子的门并没有关上!
而此刻,不仅仅实验室被人刻意打扫过了,连柜门都是紧闭的。
周砚深呼吸,缓缓伸手覆在了柜门上。
如果
如果里面没有。
那就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如果有
现在实验室内就只有他一个人,有很大的几率会被里面的学生拖进去。
按理来说现在找来别人一起开门才是最稳妥的,但是周砚等不了那么久!
随着周砚的动作,柜门被缓缓打开。
吱呀
周砚的动作缓慢且坚定,当柜门被打开,却见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一瞬间,周砚的心颤了一下。
他猜的果然没错!
这里的学生会为自己找替身!
昨晚追逐楚以淅最激烈的就是那个四肢着地的学生,现在楚以淅失踪,那个学生也相对的消失,足以说明这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
既然如此楚以淅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周砚感觉有些疑惑,学校的每个地方他都找遍了,却始终没看见楚以淅的身影,就连尸体也没有,这真的太奇怪了。
周砚仔细地思索着,还有哪里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没有寻找的地方。
沉吟片刻,周砚猛地一怔。
该不会是?!
周砚毫不犹豫转身跑了出去。
他找遍了学校每一寸角落,就连一开始和楚以淅走过的那个地下管道都找了,但是他唯一错过的地方,就是学校宿舍!
周砚满心想的都是找人,根本不觉得累,也不想休息,所以自然而然的忽视了宿舍,但如果楚以淅累了,他回去休息了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砚跑的越来越快,直到飞奔回宿舍,站在门口,他的胸膛不断起伏,手落在门把手上,半天都没能拧开门。
他也在害怕,怕他的猜测是错误的,楚以淅并不在里面。
周砚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心跳比在飞速奔跑的时候还要快,半晌,周砚像是鼓起勇气那样,缓缓打开了房门。
门内,楚以淅在被子里睡得晕晕乎乎的,恍惚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
该不会是周砚回来了吧!
楚以淅一张口便想说话,但是话出口的时候却愣了一下,没有贸然开口,万一进来的不是周砚怎么办?
他现在,在里面什么也看不到,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楚以淅在里面纠结到不行,周砚在外面也看着楚以淅床上那个鼓包愣神。
周砚缓缓走过去,轻声道:楚以淅?
楚以淅一听立时就想回答,但是一开口却说不出话来,无论他怎么努力,嗓子里都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于是他开始奋力挣扎,依靠肢体语言告诉他,是我。
周砚不再犹豫,快速走过去,一把掀开了被子,楚
话没出口,被子下面的楚以淅瞳孔猛的瑟缩,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周砚的脖子!
嗬嗬!
第六小学(9)
周砚还沉浸在找到人的喜悦之中, 没想到迎面就遭受到攻击, 楚以淅的力气不大, 但是在周砚毫无防备之下,还是轻而易举的扼住了他的脖颈!
周砚握住他的手腕, 想要将人拽出来,丝毫不在意搭在脖子上的那只手,也浑然不惧楚以淅杀了他。
但是没想到, 不管他怎么用力, 楚以淅就像是黏在床上一样,纹丝不动。
而楚以淅更是把周砚往床上拽?
看起来是更贴近楚以淅,可周砚倒是觉得,这是在把他往被子里塞!
和那个柜子里的学生把吴渊往柜子里拽有异曲同工之妙!
靠周砚想通了怎么回事,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把楚以淅的手按了下去。
双手被牢牢地控制在头顶, 楚以淅奋力挣扎,不断蹬腿扭动身子, 周砚嫌麻烦,索性直接起身坐在他的腰上, 别动!
楚以淅愣了愣, 像是在分辨这个声音, 但是想了半天, 都无法从浑浊的大脑之中想到一丝线索, 只单单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罢了。
沉默过后, 是更努力的挣扎。
楚以淅愤怒的瞪着身上的男人, 嗬嗬!
不许冷笑!周砚捂住他的嘴,还学会呲牙咧嘴了,你这是学坏了啊!
楚以淅: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但是感觉他好像很傻逼的样子。
白天他们的力量本来就被削弱了,现在又对上周砚这种可以一打五的简直没点脾气,牢牢地被压制。
感受到嘴上的压力小了,楚以淅当即往上略一抬头,和周砚的手掌错处一点距离,奋力的咬了下去。
吃了他。
咬破他的肌肤,吸干他的血,蚕食他的肉!
一瞬间,楚以淅的双眸仿佛被血染红。
楚以淅这一口可没留情。
嘶!周砚倒吸一口凉气,快速把手收回来,你属狗的吗?
搓了搓手指,倒是没有破皮。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嗬嗬。
楚以淅的脑子很模糊,但是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等晚上。
等到晚上。
具体是等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要等晚上。
周砚:小美人,还听得懂我说话吗?
楚以淅不搭理他,一双愤怒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他,只要周砚一松手,他就会冲上去毫不留情的撕碎他!
你是装傻还是听不懂啊?
继续瞪。
别这么高冷啊,你现在是属于什么情况?
楚以淅看了看这个自言自语的二傻子,旋即闭上眼睛,不想再看。
等晚上的。
周砚:
嘿,不是我就问几句你至于的吗。
楚以淅选择沉默到底,装睡到天黑。
周砚无奈,行吧行吧,你睡,睡醒了再跟我说。
周砚起身下床,扭头就见楚以淅快速伸手把被子盖好,埋住脑袋的那种。
在一整套流畅的动作之中,楚以淅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被子合上以后,空洞且茫然的大脑仿佛一瞬间注入了智商。
楚以淅忍不住捂脸,他刚才是在干什么?
他想杀周砚吗?
不对
刚才他居然还想把周砚往被子里拽!
还想着怎么把周砚身上的肉咳!
太恶心了,不能再想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以淅伸手推了推被子,被子依旧是无法被掀开,果然,只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能在里面打开,想到外面的周砚,楚以淅奋力挤压嗓子发出一抹类似空气的声音,嗬嗬
周砚听到动静坐到他床边,干嘛?
楚以淅推了两下被子,嗬嗬!
把被子打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周砚想了想,见楚以淅此刻的状态和刚才不太一样,但是又想到被子打开以后楚以淅那奇怪的举动,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谨慎一点,他不是打不过楚以淅,但是怕伤到他,所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一个角。
只露出了一个楚以淅的眼睛。
那双眼眸在触碰到阳光之后立时变得血红,凶残的吼道:嗬嗬!
周砚:
反手把被子盖了回去。
再信你我就是蠢蛋。
重新回到被子的楚以淅也傻眼了。
这是这怎么回事?
被子一掀开他就跟失去理智似的,但是在被子里面又很清醒。
这也太奇怪了。
只是现在明白被子的作用,楚以淅也不想再掀开被子,万一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把周砚给杀了怎么办。
虽然凭借他这点微不足道的武力值根本无法和周砚抗衡,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可这样要怎么和周砚交流信息呢?
楚以淅感觉有些头疼,翻来覆去的想怎么办,突然,胸前的一个硬物咯了他一下!
楚以淅一愣,旋即想起胸前有笔记本!
对,笔记本!
他人不可以出去,但是笔记本这种外物是可以出去的对吧!
这样想着,楚以淅快速拿出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的背后,想往上写点什么东西,旋即又是一楞。
靠!
没笔!
楚以淅强忍着骂一句脏话的冲动,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会记得去找一个可以一直用且不断油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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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型逃生现场撒狗粮——弦三千(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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