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共同居住的时间不算短,不过,为了尊重彼此的隐私,两个人很少踏入对方的房间,共处的场合一般是由客厅来承担。若是仔细计算的话,距离他上次来这里的时间,应该足有三个月之久了。
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占地面积最大的就是一张床,现在铺着深色的床单,上面坐着被绷带缠成木乃伊的相泽消太。见他又是一副照顾偏瘫病人的架势要过来喂饭,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道:只是被包扎得比较夸张而已,别把我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啊。
其实昨天发生过更夸张的事情,他家的臭小子居然跟着他进了卫生间,理由是怕他的双臂使不上力,所以要帮忙解腰带什么的,听得他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总不能道谢吧?虽然看起来很好心的样子,可实际上那小子八成还是在气人,最后被他亲切地一脚踢出了门外,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什么叫宝刀未老。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交换条件。黑发少年干脆地将碗放到桌子上,大马金刀的往床边一坐,开始打听起自己之前就很在意的事情,告诉我,你出院时候找的担保人是谁?
在自由行动和同窗兼同事情谊的选择题面前,黑发教师沉默了一下,随后很老道的玩起了文字游戏,你能猜到的事情,为什么要问我。
我要听准确答案,以免有人会觉得冤枉。
被坑了许多次,相泽树里坚定的从陷阱旁边绕了过去,可没想到,监护人居然在旁边挖了一个更大的坑在等着他。
要等价交换才行啊,树里,你得再加点筹码。比如说,尾巴给我摸一会儿,怎么样?
第18章 变猫.18
事实证明,相泽消太果然没有辜负狡猾成年人的光荣称号,哪怕是面对炸毛的侄(大)子(猫),也能有条有理的进行反驳和安抚,最终成功说服对方、完成了一场绝不算平等的交易。
事先说好,就只能摸两下,再多了绝对不行!黑发少年背对着监护人坐在床边,声音里饱含着挫败之后的恼怒和无力感,明显是靠虚张声势来挽回面子。不过,就算他的语气再生硬,身后的尾巴却非常老实,像是一条拥有生命的柔软织物、从衣摆下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随后温驯地攀上了男人的手臂。
比起普通大小的猫科动物,它的尺寸与猎豹或者老虎更为相似,不由令人联想到危险,请勿触摸一类触目惊心地警示标语。但说实话,当毛茸茸的长尾巴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手心里时,大约很少有人能够拒绝这份诱惑,尤其是对于猫控而言,简直是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摸我!
油光水滑的黑色毛尾巴对目标人物抛出讯号。
终于得偿所愿的不良教师收紧五指,试探性地捏了一下来回摆动的尾巴尖这里不得不感谢一下他自己的先见之明,双臂打石膏的时候特意要求将手掌留在了外面,不然别说是撸猫,就连正常吃饭喝水都是个大问题。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仔体会触感,强自忍耐的树里便突然跳了起来,整条尾巴从根部一直炸到顶,活活粗了两倍有余、变得像是根长了毛的树棍一样笔直。如果不了解前情,肯定会以为他整个人被通过电,原本随性垂落的发丝也跟着乱蓬蓬地翘了起来,恰好露出微微泛红发烫的耳尖,热度又顺着脖颈向下延伸、一直隐没至衣领的深处。
够、够了吧!
大概是觉得十分丢脸,黑发少年没有转过身,气势汹汹地对着面前无辜的衣柜质问道。
然而,监护人无情地扑灭了他的希望之火,还差一下,说话要算数啊,树里。
猫科动物僵硬的尾巴尖开始逐渐放低,好似相当犹豫一般地左右晃动着,最终重新回到了大魔王缠满绷带的手指上。黑白两色的反差感相当有趣,明明是代表着不详与恶意的黑,却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由他人摆弄,不时簌簌地抖动着,看上去极为可怜。
相泽消太所谓的摸一下,明显与老实人的想法天差地别,总之被他握住之后,似乎只要不松开手、就代表着可以摸到心满意足为止。
再一次体会到成年人(合理)虚伪的树里狼狈不已,等好不容易熬过去,感觉尾巴尖正在隐隐作痛,简直像是肿了一大圈。他一向喜欢把兽尾藏进裤子里,平日里倒是没什么,这会儿跟上刑似的、怎么放都不自在,稍微一动便磨得他浑身发麻。
待会儿骑车出去浪会死人的吧?!
他充分有理由怀疑,监护人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教育他做人(猫)得夹紧尾巴,毕竟,谁还没个克星呢?
接受了一番爱的搓磨后,相泽树里不得不收起自己可以翻身做主人的短暂错觉,连谈好的条件都不敢再提,直接火速找了个理由逃出大魔王的监管范围,砰地一声关上门,从玄关随手捞过一件黑色的外套、匆匆忙忙地赶往外面的世界呼吸新鲜空气。
房间内又重新变得安静起来,稳坐家中霸主地位的男人稍微尝到了些形单影只的味道,却对此没什么怨言,只是抬手伸向床边的小桌,拿起了依旧散发着温暖热度的陶瓷碗。
不知怎的,他竟莫名有些想笑,便一边用勺子搅拌着易于消化的流质食物,一边在扑鼻的香气里暗自低语: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看来是交了不少朋友啊,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按照这个势头走下去,一定会摆脱过去的阴影,成长为一个不错的家伙吧。
还真是让人充满期待啊。
相泽树里自然听不到自家叔叔的心声,这会儿正骑着爱车飞驰,努力忽略掉因为引擎轰鸣带起的震感,而令他饱受磨难的尾巴继续承受着痛苦的悲惨现状。活了这么些年,他头一次想要老老实实的坐在软椅上,当一个拼死不挪窝的废人。
如果不是为了赴约,他或许真的会找个地方瘫着
但是,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佬),必须要遵守自己答应的每一条约定,不然以后怎么服众?类似于爽约之流的堕落行为,只存在零和无数次这两种结果,他必须要坚持下去、绝不能给后者留有余地。
此时,距离约好的八点钟,仅剩下十五分钟。
黑发少年咬紧牙关,将油门轰到了最大,如骑坐着咆哮腾空的恶龙一般、径直穿过通往目的地的条条小路,最终从密林之中飞跃而出,迎着骤然亮起的光芒抵达了柏油马路。
那是感应式路灯受惊之下所做出的回应,与此同时,不知等了有多久的橘发青年抬起头,极为随意地扬了扬夹着丁点火光的右手,笑着对来者打了声招呼:上次我就想说,你的车真不错。
说话间,一道极细的烟线自他唇边涌出,虚虚地勾勒着面部轮廓,令他看起来仿佛是站在海边翻涌的雾气当中,下一刻便会随风而逝,不留下一丝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他虽然擅长操纵重力,可非战斗时刻给人的感觉则完全相反,仿若午夜时分降落的梦境,鲜活绮丽、却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感。
这种时候我是该说'多谢夸奖',还是'抱歉,让你久等了'?相泽树里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黑发,不着痕迹地歪坐着,缓和了一下尾巴残留的不适感,随后才站起身,迈步向中原中也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
他踩着路面的时候刻意加重了点力气,就像是在接近一只正在休憩的野兽,以此来示意自己没有抢占地盘的意思。
那大约是凝聚在骨子里的本能,对强者抱有天生的敬畏心作祟,当他决定与对方和平共处时,反而比第一次见面要收敛许多,还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
橘发干部见多识广,手底带过的黑手党成员绝不算少,自然有着一套成熟的御下经验。对此,他放松了站得有些板正的身形,表现出更加随性不羁的一面,甚至还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指尖轻轻在下面一弹、顶出根与他嘴里所抽的同款香烟,抬手递了过去。
我也没等太久,喏,抽一根男人之间的交流从来是烟酒不分家,等话一出口,他才猝然想起自己面前的人是个未成年,立刻又改口道:算了,对你这个年纪来说还有点早,等以后再说吧。
会拘泥于那种事情,你难道是兼职了教导主任的工作吗。黑发少年的动作又轻又快,好似变戏法一般从试图逃跑的烟盒里截获了战利品,又从中原中也的烟蒂上借了点火,随后娴熟地往自己嘴里送去,这些也算是生存技能啊,所以迟早要学会的东西,还不如早点掌握,以免叫人看了笑话。
况且,你也别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啊,中也,明明连酒都一起喝过了。他咬着淡黄色的尾端,试图表现出熟练的样子、便猛地吸了一大口,结果被呛得直咳嗽,最后只能掐在手指间装装样子。
橘发青年眉心一跳,明显是想起来什么,不由露出有些头疼的表情,根本无暇再去纠正对方的称呼问题。
不仅一起喝过酒,还抱着睡了一觉啊
前两天回到组织里,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走露了出去,居然传进了尾崎红叶的耳朵里,惊得她直接过来三堂会审,想打听出究竟是哪个有本事的家伙撬开了中原中也的心房,还一上来就干柴烈火,直接走完了整套程序。
当时,橘发干部的表情一言难尽,只能平淡朴实的回了一句: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孩子,我准备带他进组织,当成助手来好好培养。
如果是你的决定,我自然不会阻拦,中也,有时间记得把那孩子带过来见见我。美艳的女人弯起红唇,笑容满面的回应道。
至此,中原中也觉得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风言风语,毕竟他着重跟红叶大姐强调了一下,自己是跟同性共度一夜、而绝非异性,根本没什么好八卦的吧?结果转头出了门,迎面又碰上一堆求知若渴的眼神,看得他头痛不已、深觉流言远比洪水猛兽更为可怕。
看来,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相泽树里快点加入港口黑手党,由所有人亲眼见证,才能摆脱掉他有了相好之类的奇妙言论。直男如中原中也,对自己分析出来的结论完全是深信不疑。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刚分别了两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发起邀约,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好感度彻底刷满的原因。
算了,我们进屋再谈吧。橘发干部摁灭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目光顺着街道移向不远处,你说的店离得不远吧,是不是那家?
两个人的视线同时定格在被泼了油漆的店铺招牌上。
第19章 变猫.19
在我看来,这家店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
当两个人赶到店外准备查看情况时,屋内便响起了嚣张跋扈的女性声音,哪怕隔着一扇门,也可以想象到她究竟是摆出了何等高高在上的姿态。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天天真刀实枪的战斗、于枪林弹雨中沐浴着血腥的杀戮好手,中原中也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如此拙劣的碰瓷手法了,简直跟看到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无趣。不过,他倒是对旁边的小鬼头会如何处理突发状况产生了一点期待感,便偏转视线,打量着相泽树里的神情。
黑发少年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仅仅勾起唇角,十分冷漠地评价道:之前谈不拢条件,结果就来硬的吗?真是像苍蝇一样烦人的家伙。
用来泼油漆的两个铁桶非常随意的倒在地上,明显是完成使命之后便被人弃之不理了。他俯身拎起它们,随后哗啦一声拽开虚掩着的木板门,径直朝两个形似保镖的高大男人走去。
那番响动明显没有遮掩的意思,屋内的三个不速之客同时回过头,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结果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就被兜头扣下的铁桶蒙住了脑袋,只能在狭小的空间内发出一连串的鬼吼鬼叫。
什么啊、是油漆!油漆进到眼睛里了!
到底是哪个混球,居然敢玩阴的,看我怎么收拾你!哇啊啊啊!
两个壮汉尚未有机会拿掉困住自己的铁桶,整个庞大的身躯已经在外力的作用下猛地撞到一起,就像是受到冲击的保龄球瓶一样轰然倒地,歪歪斜斜地叠在一起,除了痛苦的小声呻.吟外、已经彻底失去了其他反应能力。
而暂时逃过一劫的紫发女性则相当惊恐地捂住嘴,压制着喉咙里的尖叫声,隔了好几秒才牙关打颤地挤出几个音节来,你、你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
作为擅长使用卑劣手腕逼迫店家搬迁的房产开发公司主管,其实她没少看见类似的场景,甚至有很多还是由她亲手栽种出的恶果。每一次,她都是以胜利者的姿态享用着失败者的悲鸣,陶醉于成功的快乐中,却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沦落为待宰的羔羊,只能无力的瑟瑟发抖。
对待品性卑劣的人,就要用相同的手段还击回去。不过,你该庆幸的,因为我没有对女人动粗的爱好。利落解决掉保镖的少年双手插兜,一脚踩中立下大功的铁桶,将它的表面压得深陷,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嘎吱嘎声。
脑袋尚未脱困的男人立刻吓得惨叫求饶,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脸便会跟着失去形状,最后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状。
日本可是法治社会啊!别以为你、你能为所欲为大约是明白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名为峰崎八重子的女性逐渐硬气起来,伸出涂着漂亮甲油的手指对准不远处的恶霸,威胁道:如果你现在跪下来道歉,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不然的话,我立刻就打电话报警,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这回没等相泽树里有所反应,倒是站在后面旁观的橘发青年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开了口:贼喊捉贼吗,嘴脸可真够难看的啊。
通过刚刚的只言片语,稍微动动脑子便能猜出其中的猫腻来,中原中也虽然是个武斗派、心思却也是一等一的活络,一切自然是如同身临其境般的展现于眼前。该怎么说呢,真是无聊到让他想要打哈欠的程度。
但是,另一方显然是没理辩三分的无赖角色,听了他的话,反而恼羞成怒起来,振振有词地指责道:什么贼不贼的,我们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吃饭的,结果呢,毫无理由的受到了精神以及□□上的双重伤害!如果我提起诉讼,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要为今天的事情偿还数不清的债务问题!
而我现在,只是非常仁慈的要求他跪地求饶罢了,对此感恩戴德的接受吧,混小子们。
她越说越是顺畅,一度产生自己已经再次掌握大局的居高临下感,语气不由恢复成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飘飘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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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谁谁变猫[综]——卧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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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