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
真的。这两字, 顾唯舟说的极为笃定。
因为你遗传了江连壁牛逼的基因。
感受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与头顶传来的轻泠坚定的嗓音, 本还有些心虚的江靖越心中止不住的一烫。
师傅,只有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这样对我好。
紧紧的抱着人的腰,江靖越将整个头都埋了人的衣衫间,轻薄的衣衫上,满染着这个人的味道。
用力的嗅着这股他极为喜欢的甜馨味儿,江靖越只感内心中那股不明的滚烫似想沸腾般,而随着它的沸腾,那深藏其中的贪心感觉,竟愈涌愈多,让这刻的他竟有种再也不舍得放手的错觉。
不想放开,一点也不想放开,师傅师傅师傅
蹭着人的怀抱良久,江靖越忽的就着这个姿势抬起眼,看到了眼前这个似云端而来的人。
清冷的眼,白皙的脸,挺秀的鼻,漂亮的唇每一个细节在他眼中都是世间最完美最无暇的存在。
觉察到人目光的顾唯舟垂下眼,见人傻呆呆的望着自己,而头顶还翘着半缕呆毛。
虽然知道自己不能笑,但到底看到这滑稽画面的他一个没忍住。
而这却是江靖越与人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人笑真心绽放笑颜的模样。
视线中那双若剔透冰晶的眼,轻弯不过两三度,似春日湖面波光的一朝的浮动,细碎若流珠倾泻,紧撰人眼球的动人心魄。
就是这样一个笑,在这样一个午后,以这样一种惊艳的姿态,落入了江靖越的眸眼中,落入了他心底悸动不明的最深处。
猛的压下自己忽然跳的过快的心跳,江靖越一把再次将头埋进人的怀里,紧攥着的手指,像是无意识的想抓住什么东西般。
师傅,师傅,师傅
我会我会将大敖送给师傅的
正与001号辩驳着刚刚的ooc只是个意外的顾唯舟愣了下,然他随之再次听到了人的话。
我会将大敖送给师傅。
极为郑重的话语,像是重重许下的誓言。
勾了下唇,顾唯舟抬手摸了把怀中人的头,他道:我等着。
等着那天,等着你将大敖双手奉送给我的那天。
积雪才消的清晨,整个大敖皇宫几乎都被鞭炮声环绕,来往宫女太监身上都别着了点红,而脸上更是满满的欣喜之意。
大敖皇帝的诞辰终的到了。
作为这片土地上当之无愧的霸主,大敖皇帝诞辰的这天,各国都派了使臣前来,带来的珍稀古玩更是几乎堆满了整个大敖皇宫的宝库,让无数接礼的宫女太监都看直了眼。
这一波繁琐的接礼都进行了近一整天,可见前来道贺的使臣之多,或者说可见当初江连壁打趴下的小国之多。
晚上,正式进入诞宴,虽皇帝瘫痪,但到底还是他的诞辰,故诞宴会场当时建造时,专门留出了最上首可摆放龙床的位置,一排竹帘分隔开内外两室。
华贵的殿内,一排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奢侈的镶嵌在墙壁柱子上,只是用作最简单的照明,整个大殿被箫管声环绕,席间殿下众人连连起身,对着竹帘那头的皇帝连声道贺。
中央是婀娜歌姬妖娆的身姿,空气中是浅弥的酒香,江怀瑾阴冷着眸,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自己面前的酒。
今日早上刚解禁,他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人跑到了偏院,打算着见见那几月未见的苏青离,却不想门都被进,他就被那怪物拦住了去路。
看着人那一身干净的整洁,想着自己在小太监那听到的话,暴怒不已的江怀瑾,差点没当场让人将面前的怪物给直接弄死了。
他竟敢跟自己的人走那么近。
若按以前江怀瑾定是就直接直命令了,但到底还是怕皇帝找他麻烦,所以只能命人抓住他,自己进屋,却不想江靖越跟发疯似的阻止他,最后他们一行人被弄的好不狼狈。
本来他又要被江靖越那个疯子咬上一口了,却不想在最后被那人喝止住了。
猛灌了一大口酒,江怀瑾的眸中是道不清的暗色。
只是他宁愿对方没有喝那一句。
那对谁都敌意明显的怪物竟那般听那人的话,甚至还跑过去拽着人的衣衫直蹭着人的手心。
而苏青离依旧是如往那般,面对狼狈不堪的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进了偏殿。
他江怀瑾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与使臣交谈完话的江怀瑜侧头,见到人酒一杯接一杯的模样,眸色不动声色的闪了闪。
想着人今天清早难得解禁的高兴模样,再对比现在这番,瞬间,江怀瑜心中就转过了弯。
难道又是那个苏青离?
正待江怀瑜想着这个从未所见的苏青离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怎将他这个凡事三分新鲜的弟弟气成这样时,忽的,就听一句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自对座席间响起。
传言云湛有子苏青离,曾在云湛国诞辰时一曲百鸟朝凰引得百鸟争鸣齐贺,不知诸位可是有所耳闻?
我也听说过,听说这苏青离不简单啊,出生时天降异像,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倒是听传闻说他是云湛第一美男子,只要见过他的人,无不都倾心不已呢。
一番似小倌般调笑的打趣,令席间云湛国的使者脸上青一道白一道的,偏偏又因今日日子的特殊性,不敢顶撞半句,思量来思量去,最后他只能将矛头暗暗在心中对准了无数人议论中的苏青离。
既然众使者都想亲眼一见,那就宣苏质子前来为大家献奏一曲吧。竹帘后皇帝苍老的声音缓缓传出。
话到这里,他似忽的想到了什么道:云湛国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不远云湛使者一听这话,立刻赔着笑脸道:能为皇上奏乐是我云湛的福气,哪敢谈什么意见。个屁。
而席间听到这话的江怀瑾,方才还阴沉一片的眼睛,蓦地亮了。
苏青离要来给他弹琴听了么?
旁的江怀瑜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旁江怀瑾亮晶晶的眼,眉不动声色的挑了下。
苏青离么?他倒想见见这无数人口中争相称颂的人物到底有何种风采,怎么将他这个傻弟弟迷成这样了。
偏殿
接完旨,顾唯舟敛垂着目,沉默的转身去了内屋取自己的古筝,然刚抱上琴,他的手就被旁的人拽住了。
师傅,别去。看着这一袭白衣翩翩若画中男子,江靖越的整个目都是红的,极为简单的四个字声音却泛着颤。
面前人虽现只是质子,但真实身份乃一国皇子,云湛虽不算什么强国,但到底是个国,而现那殿上大多数人都只是附属国臣子,这人的身份可比他们尊贵的多。
然而就是这堂堂云湛皇子,竟在今日沦为为众人抚琴取乐的低贱乐师,要求当众献艺,他们怎敢!
顾唯舟没有说话,只是轻而缓的抬手,一根根掰开了人紧攥着他的手指。
江靖越的指尖攥的很紧,每一根的剥离都极为困难,那种力度像是想用尽最后的生命,攥住这个人生命中最后的一份骄傲。
这个人不该是这般的,不该是这般狼狈的,不该是这般委屈求全的。
然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到底还是徒劳。
感受着手臂的垂落,感受前人沉默的转身,江靖越不知哪来的勇气,将一把扑上去抱住了人的腰身。
师师傅,泛着颤的两个字,带着少年多少无力的绝望。
垂目的顾唯舟看到那双紧紧抱住他腰肢,打着颤的手,犹豫了一下,终还是抬手抚上了他。
为师没事,不过一支曲而已。
不过一支曲而已,反正每天都在这儿弹,在人前弹一次又能如何。
云湛皇子苏青离,那个高高在上尊贵的苏青离,早在他踏出云湛皇城,走进这偏殿内院的那一刻,就死了。
现在活下来的,只是一介质子苏青离。
没有自由,没有高傲,没有尊严
听着自外传来的催促声与脚步声,顾唯舟握住人的手微颤,立刻对着外间道:我马上出来。
你快点,皇上跟众使节也都等着嘞。门外尖利的声音极为不耐烦。
看了眼人圈在自己腰身上不松的手,顾唯舟敛着目,轻声道:别出来,外面很危险。
感受着房门的合拢,感受着那人的离开,感受着视线中白衣身影的消失,房间中的江靖越整个都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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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仇恨值彻底MAX
第72章 尊师重道的重要性 14
望着简陋的地面, 看着那不染一丝尘埃的地面,眶中似有什么模糊的东西止不住的想掉落出来。
江靖越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以为只要慢慢伏蜇在此,所有事情都会慢慢明朗。
但直到这刻,直到这刻, 他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天真了。
只要他一天没有走出这偏殿,只要他一天没有坐上那象征最高权利的位置, 他就只能是那个靠着装疯卖傻才苟延活下来的江靖越。
什么都保护不了。
父王保护不了, 母后保护不了,王府保护不了,现在连最后的师傅, 他同样也保护不了。
他可是苏青离,无数人眼中可望不可及的苏青离,无数人口口相传才华横溢的苏青离,然而这刻,在那一朝诞宴上, 却成了众人眼中戏子般的人。
恨,满腔的恨,沸腾的恨,在这刻溢满了江靖越的全世界。
地面上的少年五指紧攥,手背青筋暴起,而在他合拢的指间, 暗色的蜿蜒缕缕而下, 哒哒的掉落在旁的地板之上。
你们怎么敢, 你们怎么敢!!!!
大殿中的众人并没有等太久,随着宦官入内的一声禀告,那一袭白衣风姿霁月男子,在殿内无数人被惊艳到丑态百出的滑稽中,在江怀瑾满眼希冀的热切中,在江怀瑜端着瓷白酒杯不自觉微眯的意味不明中,款款抱琴而来。
罪臣苏青离,叩见皇上。清冷如月嗓音,泠泠而落。
男子肤色晶莹如玉,墨色的长发垂于两肩,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在柔和的光晕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分明是眉眼低垂的跪在那,可却不知为何,江怀瑜却觉得那人是站着的,高高在上的站着,睥睨淡漠的眸光看着在场所有人,包括在坐的自己。
放下本想喝的酒杯,江怀瑜盯着殿中央的人,心中唇微勾,有点意思。
听说苏质子曾以一曲百鸟朝凰引万鸟齐鸣,就不知今日朕与众国使者是否有幸一睹庐山真面目,辩晓真假。皇帝苍老的声音自竹帘后传来,漫不轻心中却还着几分冷冽的肃杀。
江怀瑜就见视线中男子长睫微敛,随之不卑不亢的声音自人浅淡的唇中溢出。
罪臣愿一试。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集中在了最中央,盘膝而坐的白衣男子身上。
他眉目浅垂,浅浅的光将那张攥人眼球的脸衬的更不似凡人,轻搭于琴上葱白手指轻轻一拨,悦耳声响似溪间流水,自他指尖潺潺而出。
清冷的脆响似剔透的流水敲击着山间青石,汩汩迷离中带起一阵浅浅的水雾,而随着曲调渐渐升高,似有一缕缕温柔的炽热透过沉峦叠嶂撒入清泉,落玉的小水滴,在阳光下犹比珍珠。
时间跳转中,缕缕琴音绕梁不绝,丝丝沁人心脾。
也没有
呖呖
席间私语话还未落下,在坐众人就闻殿外传来一阵莺声清脆的鸟叫声。
听到这声鸟叫,席间所有人周身一震的同时,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真真有鸟儿来了?
脑海念头落下,旦见一只扑哧着翅膀的黄色鸟儿自殿外直飞而入,随后在所有人瞪得如铜铃般的目光中,在距抚琴男子三尺之距的身边,停歇了下来。
而下一秒。
喳喳喳喳
啁啾啁啾
布谷布谷
旦听漫天鸟鸣于耳环绕,无数五彩鸟雀如同一张密不见风的大网,在天空中翱翔的往深宫方向而来,漫天鸟叫交织成一曲清脆而悠扬的自然曲调。
皇城之下,无数百姓见到这百鸟齐飞入宫之现,个个激动高呼着天佑大敖的同时,眼含热泪的面向深宫方向跪倒。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如同多骨诺米牌效应,短短功夫间,方才还喧嚣繁闹的集市之上,就唯剩下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及百姓齐贺万岁与天佑大敖的声音。
奔腾的呼声若海潮的翻腾,传递至大敖皇城深宫每个角落,递遍大殿之上每个人的心里。
大殿皇帝听闻这空气中浩瀚呼齐声,龙颜大悦大笑着连呼三声好,而殿下使者见此,个个极有眼见的起身为皇帝贺喜。
整个大殿中,唯有那人依旧盘坐而立,在他的身旁,是那并不近身却将他团团环绕簇拥的无数鸟儿。
指间琴音不绝,三尺之外鸟雀不绝。
所有人都恭敬看着最上首高兴不已的皇宫,唯独跪在地上的江怀瑾,却侧着眼看着殿中的男子。
他就用着那样一种炽热如火的目光,紧锁着殿中央的那抹只身而立的突兀身影,眸中那抹入骨的炙烈,似想不远的白衣男子一朝点燃。
一曲终完,鸟雀齐鸣的绕着大殿飞舞了两圈后,不舍的离去。
而作为创造了神迹的顾唯舟,自然而然是受到了大敖皇帝的大加赞赏,面对那些金阿银阿,顾唯舟充分表现出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雅人士的心性,全部淡漠的接受了。
天知道,如果他拒绝了皇帝会不会一秒变脸,直接砍了他。
结束了一切,他也就在无数觊觎与热烈到甚至带上淫秽的目光中,如来时般沉默的抱琴离去了。
顾唯舟: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鸟毛。
三哥,他我要他!视线死死的盯着人离去的背影,江怀瑾涨着张满面通红的脸,似自言自语。
若说开始时江怀瑾还只是因为那张好看的脸,那么这几个月的觊觎的日思夜想,加上今日这令他震憾到无与复加的一幕,他想要的可就是这个真真实实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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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的白月光杀回来了[快穿]——核桃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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