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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余生[种田]——齐氏孙泉(22)

    这四条驴,一头瘸腿的,三头小驴,价格都不高,只花了四千多斤粮食就买下来了。别说杨芜,就是敖木都觉得是捡了便宜的。回头给了那引荐的中间人二百斤粮食,算是中间费了。
    而在小驴们接回家的第二天下午,敖木正看着杨芜跟小驴们打成一片,玩儿的正不亦乐乎的时候,空中忽然响起炸雷,让二人都下了一跳。
    什么情况?一声炸雷让杨芜的耳朵都有些嗡鸣。牲畜们更加受到了惊吓。随着一声鸡叫后,整个当做牲口圈的温室都炸开了锅。
    敖木转头除了温室门口抬头看一看。不知不觉,天上已经布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
    自打开春以后,村里几乎没下过雨,鼠患之前,每天的平均温度更是高达四十度以上。最近的温度还好一些,最凉快的时候还能到三十度以下。只要减少出门完全受得了。
    可这样的干旱,还是无法让土地里长出什么来。
    鼠患过后,庄稼基本都被糟蹋了。可不死心的村民们还是在土地里补种了土豆一类生长周期比较短的农作物。可天公不作美,现在发芽率少的可怜。
    如果现在痛快的下一场雨,就算对收成没多大帮助,至少也是一场希望。
    先回楼里。敖木对温室里抱着小驴的杨芜道。
    杨芜看看棚顶:这么大的雷不会把温室劈了吧。
    牲口又没做过亏心事。敖木过去,伸手把杨芜拉出来。
    随即,天上又是一个巨雷炸响。抬头看,那一瞬间,一道巨型闪电仿佛将天空劈开一般。
    只看一眼,那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就从脚底升到天灵感。
    敖木扯着杨芜的胳膊,发现他胳膊在发抖:先回屋。
    先把遮阳板都盖上吧。杨芜道:至少能隔点声音。
    天上还在打着雷,不过楼的楼顶有避雷针,倒是不用怕那个。天上雷声轰鸣,进而迟迟没见雨点落下。二人忙着将温室的遮阳板都放上。好在这些都是半自动的,弄起来并不麻烦。
    等过了十分钟,二人忙完了又回了楼里。敖玲正抱着吴丽丽做在沙发上。
    敖木过去四口人坐在一处。没过一会儿,外面的暴雨便落下来了。
    第32章 【十连更第五更】
    事实充分的证明了, 杨芜提议的遮阳板覆盖是多么明智。
    因为暴雨没下多久, 就下起了冰雹。
    冰雹最小的,也有婴儿拳头大小, 最大的比碗还要大。即便是隔音很好的楼里, 也能已经建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
    敖木站在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外面电闪雷鸣直接, 瞧见有的人家房顶的红瓦被砸落大片。即便是有的人家房顶已经换上了钢材,依旧被砸的坑坑洼洼。
    村里还有几户人家是稻草的屋顶, 这样可怕的雹子, 只怕把房子砸塌都有可能。
    杨芜拉着敖木回楼上,赖在敖木的房间里, 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情况。楼下的窗帘都拉上来了。敖玲跟吴丽丽的胆子都小, 不能让他们看着。
    杨芜顺着窗口眺望着大半个村子的情况,难得没有开口。
    敖木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个现成的果盘放在床头柜上:吃吧。
    没心情。杨芜脱了拖鞋盘腿坐在床上。感觉气氛有些死气, 有开口道, 朕的快乐水呢?
    敖木拿出来一瓶可乐,拧开了递过去。
    我要冰的。杨芜嫌弃的退回去。
    我以为你见多了大冰块, 能想喝口常温的。敖木将常温的自己喝了,又拿一瓶冰镇的递给他。
    笑话,就是外面零下一百度快乐水也要冰镇的。不冰没得灵魂。
    敖木无言,坐在他旁边:还怕吗?
    谁怕了。杨芜喝一口冰可乐。
    敖木冷笑:也不知道谁刚才抖得跟小鸡子似的。
    杨芜将可乐一放, 翻身去推敖木,要将他压在身下:谁小鸡子?我看你丫小鸡子。长得比我壮是吧,我看你还能比我大?
    敖木一手握着可乐,一手勉强支撑住身体, 看着贴上来的杨芜,心跳的仿佛蹦出来一般。
    我劝你最好别比。敖木道,怕你比了以后再也不敢露出来。
    没有男人听得了这话,杨芜眉毛一挑,伸手变向他下身压去:我只看你的不久完了。
    敖木一慌,忙将支撑身体的手臂抽过来去抓杨芜的手,人也就被杨芜压得瓷实。可乐瓶盖掉在地上转了两圈,敖木生怕可乐撒床上,只能任由杨芜胡闹。
    别闹,可乐要撒了。
    嘿嘿,又不是我床。我是不怕没地方住。杨芜两只手要将敖木的手扒开,脸上带着邪笑,朝他的软处进攻。
    敖木是真有些慌了,更怕在他面前失态,一手握住杨芜的胳膊,声音阴沉了些:你最好想明白。我要是真被你挑起火来,我当场把你办了!
    这话半开玩笑,杨芜听了却直接笑出了声:你还真能对我有反应!
    敖木自己都有些糊涂这算不算说漏嘴了。只能黑着脸不回话。
    杨芜却继续道:原来你馋我身子,下贱!
    敖木脸更黑了:瞎说什么?
    瞎说什么大实话?杨芜直接骑在敖木的腿上,还是说你没馋我身子?说实话!
    敖木喉咙发痒,还是嘴硬道:没有。
    过了几秒没回应。敖木再将目光转回来,瞧见杨芜笑的阴险中带着得逞。
    敖木有种不祥的预感。
    便听杨芜开口道:我这样你都没感觉?太监!
    这话很轻松的激发了敖木快如隐入尘埃的冲动。直接将可乐放入空间,身子一翻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杨芜被下了一跳,被压在身下还只顾着笑。
    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说说你是馋我还是太
    那一瞬间,伴随着外界的炸雷,二人仿佛雷雨中海上狂风巨浪下的一条小船,透过眼睛,瞧清楚了对方心中的慌张。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连敖木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敖木成功用嘴唇封印住了杨芜毫无求生欲的两片皮肤,可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敖木已经脑海中一片空空,全然没了动作。
    又是一声炸雷,杨芜手有些发颤。敖木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人也猛然起来,转过头,嘴唇上仍有余温尚存。
    他他都干了什么?
    杨芜咬一咬嘴唇,抬头瞧见了敖木已经发红的耳朵尖儿。
    时间凝滞了几秒。杨芜那标志性玩味的声音响起:常威,你还说你不馋我身子?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笑了。
    多年积攒下来的心理素质总算做了件好事。敖木整理好心情,回头冷笑:我要是真像你说的,你觉得你还能从我床上下去?
    啧,杨芜一挑眉,这么说来,你完全不否认你对男人感兴趣。
    敖木知道杨芜诡辩的技巧,站起来提一提裤子:我以为我对男人感不感兴趣你最了解。
    果然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杨芜抱起枕头往里缩了缩,敖木更是哭笑不得。
    我去书房看一会儿书,你在这躺着? 敖木道。
    听这话,杨芜钻进了被窝里:我先睡一会儿。给我耳塞和耳罩。外面也太吵了。
    冰雹下了足足半个小时。整个地面都铺上了半米多高的冰层。大雨却下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下午十分,那上午还快见底的河水又到达了决堤的临界点。
    不过这一次没有叫敖木过去。因为年前年后的事情太多,好多外出打工甚至移居城里的人都选择搬回了村里,虽说瘟疫死了很多人,但眼下村里的年轻壮力比过去多了两三倍。倒是让村子恢复了许多活力。
    不过人不用出去干活,不代表敖木就清闲了。
    这一场雹子实在是太要人命了了。雹子大,来的突然,让人触不及防。好多人还在路上就遭遇了雹子。受伤的,还算是幸运的。出血了来敖木这里包扎,敖木要的钱不多,这样的天灾国家是给补助的,回头绝大部分国家就能报销。可那厚厚的冰雹层下面,还不知埋了多少被砸死的尸体没被人发现。他们甚至连被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仿佛受了远古石刑一般。
    一个下午,敖木都在给村里受伤的人们包扎伤口,反复的嘱咐了注意事项后,杨芜都能背下来了。用打印机打印了注意事项,给每个来包扎伤口的人发一份,也免得了敖木的一番口舌。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那些冰雹化了些。村长组织村里的年轻人穿上连体的稻田靴在村里路上淌来淌去,去找一找现在还被掩埋在冰下还未被发现的人。哪怕这些人生还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了。
    慢慢的手上的人都包扎好了,送过来的就变成在冰下发现的人了。甭管人还有没有气,都会送来给敖木看一眼。确定死了以后,再将人接回家,商量着要怎么发送。
    敖木一直忙到了深夜,光是死人,就碰见了十几个人。这还是在村里砸死被及时发现的。村外以及地头,还有很多人生死不知。尤其是今天乡里有及时,有不少人去乡里看看有什么需要采买的。虽说中午集市就散开了,可还是有很多人在乡里待到下午。眼下没有了客车同行,汽油又越来越贵,前去乡里,基本上全靠步行。这路上的砸死了几个,根本没没办法估量。
    到了夜里接近十一点了。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人送来了。严重透支的敖木吃了两块压缩饼干,躺在诊所里的床躺了一会儿。
    杨芜翻看着他的医书看着玩,看他躺在床上满身疲惫的样子,不禁道:这么晚了应该没人了。再说要是人死了你救也没用。你先睡吧。来人了再叫你也来得及。
    敖木没应声,算是默认了。自打二人白天亲了那么一下,在他们中间一直有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蔓延。虽说二人已经极力去忽视了,可跟对方交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那个尴尬的回忆上面想。哪怕那个吻,甚至都算不上真正的一吻。
    敖木眯着眼睛,累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此时眼睛一合上,差不多就能沉沉睡去。
    而就在这时候,诊所的忽然被打开了,一窝蜂进来了五六个人,用门板子抬着一个人。敖木的诊所房门是一大一小两扇门,都可以打开。几人手忙脚乱的将人抬进来,不用杨芜叫,敖木自己身体反射一般起身,带上白手套。
    什么情况。敖木凑过去,先问了一下家属。
    木木,快救救你叔吧!一个同来的女人连雨衣都没有穿,单薄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人走过来拉了一把敖木,手指冷的瘆人。
    敖木看她一眼,硬是没认出来是谁。
    这时候一个抬人进来的男人开口了:敖木,我敖成军。还记得吗?
    敖木听这名字才反应过来:这是我长生叔?
    对啊!木木,你是大夫,你快救救你叔!咱们就只有你了。
    敖木让他们先把人放病床上,然后拿出检测灯,去照伤员的瞳孔。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了。
    只照了一下,敖木就放下了手里的探照灯:没救了。
    随后,又带尝试试探了一下脉搏和呼吸,彻底证实了这一点。
    怎么会啊!刚找着时候还能喘气呢!木木!你在好好看看!
    敖木道:小婶,人要是能救我就说不出这样话了。人已经不行了。您在让我看看人是怎么没的,身上有没有其他伤。
    死者名叫敖长生。是村里唯一一家跟他一个姓的亲戚。不过已经隔了好几代了。平时因为住得远,来往也不多。
    敖成军让媳妇拉着一点亲妈,抹着眼泪配合敖木再给敖长生检查一下情况。
    第33章 【十连更第六更】
    敖木将敖长生的衣服脱了, 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身上有致命伤, 死亡原因应该还包括长期的低温。低温加上砸伤,人能坚持到被找到再送过来, 已经很不容易了。
    也许就是因为他想见家人最后一面的信念让他坚持到了被发现。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得出结论以后, 家里人最后看一看, 给他擦一擦身上。
    敖木呆在一旁,也不好走开。最后想一想, 让杨芜去陪吴丽丽, 让敖玲下楼来。敖长生比敖玲小几个月,从家族角度来讲, 是敖玲的堂弟, 怎没了总要过来送送。
    只是两家平时不怎么来往,敖玲跟这兄弟的感情并不亲厚, 也只能在这里看一看。
    敖成军的媳妇沈雨荷打伞回去, 将敖成军弟弟和女儿叫过来最后送一送老人。左右跟敖木是自己家,也不急着接回去。先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发送。
    敖木跟他们都不熟, 只能说是认识。在一旁干看着,直到天边蒙蒙亮。
    等人终于接走了,敖木一点睡意都没有。
    二楼沙发上,敖木眯着眼睛打算小睡一下, 一会儿还要去敖长生家看看能不能帮帮忙。作为村里头唯一的族亲,这丧葬的大事敖木必须代表他们这一枝儿到场,这是本地的规矩。眼下天蒙蒙亮,敖木最多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不然去的晚了就不好了。
    敖木靠在沙发上, 眯着眼皱着眉。疲惫的厉害,可怎么都睡不着。
    敖木打了点豆浆加了糖给敖木。敖木喝口热乎的,能舒服一点。
    我之前咋没听说村里还有姓敖的。杨芜见他没睡,就找点话题聊。
    村里头一两千户呢,两边又住得远。今天要不是送人过来,我都快忘了有这门亲戚了。敖木叹口气,再说我们两家接触也不多。说是一家的,可正经相处起来还没周围邻居相处的多。小时候我倒是跟敖成军玩过。只是后来上了学就不怎么见面了。
    算起来还是你名字好听点。杨芜笑道。
    敖木想要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结果敖玲最快直接脱口而出:木木以前不叫木木的。他小时候叫德汉。爸爸说生了个爷们,家里多了个汉子,就叫德汉。
    噗!杨芜直接笑出了声:敖德汉?哈哈哈哈!这名字霸气!
    敖木一记眼刀子甩过去,杨芜收敛了些,还是忍不住道:其实挺贴切的,你看看你人高马大的,正经东北汉子。哎?这么好的名儿怎么改了?
    敖玲无奈道:是木木自己觉得难听,又听集市上算命的说他命里缺木。他就非要该叫木木。爸爸没管他,他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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