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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然得好像哪怕他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要她的命，她都不在乎。
    韩迎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心里的慌乱无处安放，他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他看了眼旁边的董妙妙，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青白青白的，如同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血腥气，开始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
    韩迎深呼吸一口气，强制让自己安静下来，等到手不再抖以后，他才发动车子。
    过程看似很漫长，其实不过几十秒。
    大晚上，路上没有行人，车也极少，韩迎将车速开到最大，用最短的时间到达医院。
    把董妙妙送入急诊室之后，韩迎就在外面等候着。
    他的一颗心沉沉浮浮的，如同浮萍，找不到落脚点。
    没过多久，董妙妙从急诊室里推出来，接着被送入手术室。
    韩迎的笑，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签个字。”护士拿着一张手术意向书从里面出来。
    看着底下的一长串的危险，后悔，从韩迎的心里滋生。
    如果她真的出事的话，他真的会后悔没有留下这个孩子。
    他真的没想过要拿她的命去换的。
    他只是不想要这个不属于他的孩子而已。
    用尽身力气，韩迎在手术单上签下字，字体凌乱哪里还有往日半点风姿？
    护士拿着手术单进去了，走廊里只剩下韩迎一个人。
    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吹的声音，细细密密的疼痛，侵蚀着韩迎的心。
    四五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他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医生从里面出来，他立即迎上去，却不敢开口问结果怎么样。
    “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以后严禁房事。”医生解下口罩，用例行公事的口吻说道。
    韩迎差点喜极而泣。
    他点点头：“知道了。”
    韩迎抓着董妙妙的手，贴在脸上，轻轻蹭着她的手心。
    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他红了眼睛。
    幸好，她还在。
    “就这一次，妙妙，就这一次，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韩迎用轻得近乎喃喃自语的声音说道。
    董妙妙觉得自己落到了海里，四周都是海水，她想呼救，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她的身子重得不断往下沉，往下沉……
    在她觉得自己要被淹死的时候，她抓到了一根浮木。
    她就这样飘啊飘啊，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她不知道自己会飘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在这里。
    在她觉得迷茫时，她遇到了一个漩涡。
    巨大的漩涡，一下把她吸附进去……
    董妙妙猛然睁开眼睛，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做噩梦了？”韩迎拿起旁边的手帕，帮她擦了擦汗。
    这一晚上，董妙妙都睡不安稳，他自然也没睡。
    他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梦里是不是有他。
    可能现在的她，在她心里，就是类似于噩梦般的存在吧。
    整整的呆愣了十秒，董妙妙的理智才回归，昨晚的记忆，也回到脑海里。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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