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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皇子，您是何意？”秦牧强自压下心底不安，沉声问道。
    六皇子笑容依旧，他端着茶盏品了一口，又放下，看向秦牧，说道；“秦将军不是对风花雪月之事没有兴趣，而是因为心中有了人。”
    秦牧身体紧绷，目光沉沉。
    “将人带上来。”
    六皇子话落，便见两名侍卫压着一名女子进了书房。
    女子鹅蛋脸，面容娇美，神情惶恐。
    看到秦牧后，女子目中惶恐更甚，然张了张，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秦牧在看到这女子后，整个身体都绷直了。
    双手握拳，秦牧沉眸望向六皇子：“不知六皇子这是何意？”
    六皇子笑了一声，便见他身侧一人走近那女子，忽的抽出长剑，瞬间横在女子脖子上。
    女子吓的面色煞白，脱口喊道：“牧哥哥！”
    秦牧也惊的猛然站起身，握成拳的双手颤抖着，最终转头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显然很满意秦牧的反应，只听他一脸笑意的缓缓说道；“如雪姑娘虽是花楼内的头牌，但她出身本是清白，不过因为家中父亲贪污，这才连累的如雪姑娘被卖进花楼。”
    “秦将军这些年不成亲的原因很简单，便是因为这位如雪姑娘吧？”
    说着，又见六皇子啧了声，说：“秦将军威武一身，正气凌然，却终究难逃美人关。”
    “早些年，秦将军便同如雪姑娘互生情意，只不过无奈分离，多年后，秦将军再次遇到如雪姑娘，便养着如雪姑娘，却又未曾为如雪姑娘赎身，不曾娶亲，想来是因为知晓自己的身份特殊，怕连累如雪姑娘。”
    六皇子所言皆都是秦牧心中所想，秦牧深吸一口气，冷着眼盯着六皇子。
    “六皇子，她只是一介妇人，还请六皇子放了如雪。”
    六皇子摇头，他盯着秦牧，笑眯眯的说；“本皇子报不容易才查到如雪的身家背景，同秦将军的多年情意，怎会放了她？”
    秦牧忍不住上前，咬着牙道；“六皇子，您究竟想做什么？！”
    “秦牧，你表面衷君，实则早已成为太子的人。”
    “没有！”秦牧一脸正色，沉声道：“臣只衷心于皇上！”
    六皇子看了秦牧一眼，提步走进秦牧，抬手拍了拍秦牧的肩膀，温声道；“秦将军何必这么着急？”
    “六皇子，请您放了如雪，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秦牧垂首，忽然跪在六皇子面前。
    “秦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六皇子弯身将秦牧扶起来，笑容温和：“我只是想见见秦将军在乎的人，秦将军如此，倒像是我要对如雪姑娘做什么一样。”
    只见六皇子抬手，站在如雪面前的男子瞬间收刀，退到一边。
    “六皇子，您究竟想做什么？”
    “很简单。”六皇子直言道：“我不管你同太子那边有何牵扯，也不会追究，我只要你成为我的人。”
    秦牧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秦牧只忠于皇上！”
    六皇子并不恼怒，他道：“当然，我知道秦将军只衷心于皇上，但若是这皇位换了其他人呢，秦将军是否仍旧衷君？”
    秦牧目中微闪，望向六皇子的目光深了深，再次沉声道：“臣只衷心于皇上！”
    “那若我成为皇上呢？”
    秦牧猛的抬眼盯向六皇子，他显然没想到六皇子会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
    “不要怕。”六皇子笑容依旧，他反身坐回去，微垂首，幽幽道；“秦将军可以想好在回答我。”
    “六皇子，您此言已经是忤逆犯上，臣乃皇上臣子，可将此事禀报于皇上！”
    “当然。”六皇子笑着道；“只要秦将军肯舍下你的人，尽可以现在就进宫将此事告诉父皇。”
    秦牧当然没有动，他转眼看了如雪一眼，又望向六皇子。
    书房内静谧无声，气氛却压迫的人喘息困难。
    “臣衷心的是大梁国天子。”秦牧垂首道。
    六皇子笑容渐大，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如此，秦将军帮我自然也就不算叛君了。”六皇子直视着秦牧：“因为我即将成为大梁国的新帝。”
    秦牧是怎么也没想到六皇子会有此动作，并且将他的打算说出来。
    “只要秦将军为我做事，我可保她平安，秦将军可要好好想清楚。”
    秦牧身体僵直的站在原地，身侧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随即便听嗤笑一声，抬眼盯着六皇子；“臣只衷心于皇上，即便六皇子杀了她，还是杀了臣，沉的回答都不会变！”
    秦牧能成为咸德帝的信任重臣，不是没有道理的。
    六皇子显然早已想到了，是以六皇子并不恼。
    秦牧说完，看向如雪，只见他嘴唇紧紧抿着，神色痛苦，目中闪着一丝泪光，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如雪吓的浑身瑟瑟，脸色苍白，泪流满面，却也什么都没说，没有求饶，亦未大哭。
    二人对视一眼，虽目中都有泪光，但什么都没有说。
    六皇子忽然拍手，他道：“秦将军果真衷心，我甚为佩服。”
    “秦将军衷，不惜舍掉父母，心爱的女子，还有自己骨头的性命，我十分钦佩。”
    秦牧目中闪过一丝恐惧，猛的转头盯向六皇子。
    六皇子仍旧笑着，只是那嘴角的笑意看上去十分诡异。
    随着六皇子声落，便见又有人压着二人进了书房内，看到这两名年迈的老人，秦牧瞳孔骤缩，喉咙发紧的说不出话。
    “秦将军的父母，你心爱的女人，还有……”六皇子故意顿了一下：“还有这女子腹中骨肉，秦将军是否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
    “若是如此，秦将军大可以现在就离开，进宫将此事禀报父皇。”
    秦牧僵着身体，一点一点转头，双目死死瞪着六皇子！
    他的父母一直留在老家，这些年他也未曾回去郭，就是怕连累父母，然而到底还是被人察觉。
    还有六皇子口中说的骨肉……
    如雪哽咽出声，秦牧整个人也颤抖起来。
    “秦将军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