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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考场建在原抚州城内的东南隅,名贡院,各个州城的书生秀才皆入贡院参加考试。
阿喜等人是提前来到原抚州,也提前熟悉过考场位置。
学子要提前一天入场,入场日寅时开始点名,所以这一日原抚州内学子皆都早早起身准备,赶往贡院。
因为还涉及其他几个州城的学子,所以原抚州的贡院在一个月前便开戒严,有官府士兵把守,以防骚乱。
阿喜等人赶来时,贡院外已是站满了人,看到那些书生紧绷苍白的模样,可见他们有多紧张。
放眼望去,这些学子有年少者如顾瑾轩这般年纪,也有年老者,更甚者有头发花白,胡子拉碴,脊背都弯了的老人。
所谓寒窗苦读数十载,正如是。
就在他们赶来时的路上,阿喜还看到一个走着走着就晕倒的书生。
山长看到连连感叹,解释说每一年的乡试皆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有些考生身体素质不好,赶了一路来到原抚州水土不服便会生病。
生病又要坚持来考试,严重者直接不能考试,轻者进入考场后坚持不住直接晕倒在考场内。
没办法,乡试总共三场,学子点名入场后,每场要考三日,这三日学子不可离开开场,吃喝拉撒皆在号房。
身体好的还能挺过去,但身体不好的直接就晕倒在号房内,考试自然也就作罢。
总之就是乡试一场,不仅要考学问,考心理素质,还要考身体素质,非常之严。
阿喜也是从山长这里才知道这些,心中便更为佩服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也更为担心顾瑾轩。
想到顾瑾轩要在考场待三日,且吃喝拉撒都在那号房内,生怕顾瑾轩会受罪,吃不饱,身体不好。
听说这入号房也有讲究,若运气好的,能被分到一个安静僻静的号房,若运气不好被分到差的号房,不说下雨很有可能会漏雨啥的,这都是小事,听说有的号房挨着茅厕,那味道就是熏也能熏死人,更被说安心考试了!
得知这些消息,阿喜可担心坏了,生怕顾瑾轩会被分到不好的号房。
倒是顾瑾轩要沉静些,来时前一晚阿喜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还是顾瑾轩安抚了一番,可即使如此,越是接近贡院的方,阿喜越是紧张。
她倒是接着客栈灶房给顾瑾轩做了吃食,三日是可以挺过去的,但其他的怎么也不放心。
为此,谢承还调侃说阿喜若能变为男子都想替顾瑾轩去考试受罪了。
山长看出,便温声安抚阿喜,说寒窗苦读的学子想要金榜题名哪里容易?这多年寒窗苦读都挺过来了,不过这三场考试又能受多大的苦?
道理是这个道理,阿喜也明白,但阿喜怎能不担心,顾瑾轩便拉着阿喜,凑到阿喜耳边低语几声,说的阿喜面颊微红,嗔了顾瑾轩一眼,笑着说:“好,等你考出来,我给你做好吃的!这几日你先将就着。”
如此等到了贡院不远处,顾瑾轩还有谢承等人便准备点名入场了。
他们皆都带了食盒,是为这三日的吃食做准备。
阿喜还有李叔等人是无法过去的,只能目送着顾瑾轩和谢承他们跟随着队伍朝着贡院大门走去。
点名后,每一位学习都要经过搜检,而后考生依号入闺。
这期间有的学子会被搜查出身上带了各种小抄,这种考生一般会被贡院的官差直接带走,也有一些考生因为太过紧张,搜检的人见考生神色有异,就会多检查一番,雨丝考生就更加紧张。
有的考生直接晕倒在门口,有的考生则哭喊大叫,总之人世百态尽显。
比起那些个面色紧张的学子,顾瑾轩就要淡定太多,谢承跟在顾瑾轩身后,眼看就要轮到他们搜检,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尤其看到周围两排的学子们,各个都紧张的浑身打哆嗦,他就更紧张了。
“顾兄,你怎地如此淡定?”谢承尾音都带一丝颤。
顾瑾轩便侧眸看向谢承,薄唇轻启,淡淡道:“心安身自安,谢兄,我们苦读多年来此所为何?”
“当然是为了博功名。”
“目标犹在,身心皆定,熟能乱心尔?”
谢承心中一定,是啊,他们寒窗苦读多年,为的就是今天,心有目标,多想无异,还不如安安心心科考,方才不辜负多年付出!
往往来考试者,或许因为各种原由身心不能平静,但他们不能忘记初心,便无所畏惧。
很快便到了顾瑾轩,搜检有两人,且面向凶煞,面无表情,动作也较为粗鲁,这也是一些学子为何会怕这些搜检官差的原因。
一人检查顾瑾轩带来的食盒和笔墨砚,一人则搜检顾瑾轩周身,且搜检十分仔细,全身上下都要完完全全搜完,之后二人对视一眼皆都点头,顾瑾轩这才提着食盒朝贡院大门内走去。
进门后,顾瑾轩忽然转头朝不远处的方向看去。
彼时,阿喜和李叔等人就站在不远处,见顾瑾轩顺利进入贡院,阿喜很是高兴,见顾瑾轩看过来,阿喜赶忙挥手,脸上满是笑意。
她得让阿轩安心开始。
顾瑾轩也看着阿喜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拿着号牌进入。
目送着顾瑾轩进入工贡院内,直到看不到了,阿喜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别看了。”李叔揉了揉阿喜的头发说:“人都进去了,还看啥?又不是没看过。”
李叔嘟囔声惹来周围好几人的视线,阿喜也闹了个大红脸,她转眸瞪了李叔一眼,嘟囔道:“那是我相公,我咋不能看?”
站在一旁的山长闻言也呵呵笑出声,不管如何,顾瑾轩等人已经入场开始第一场考试,这三日,阿喜等人只能安心在外等着。
彼时,顾瑾轩拿着号牌已然来到自己的号房,号房十分狭窄,一张简单方桌,一个木凳子,晚上睡觉时可将两者拼起来以来简单休息。
房内也准备了炭火,一支蜡烛,此时时节白日还好,但到了晚上气温很低,炭盆为考生取暖,否则三日若考生冻冰了,便无法考试。
当然,也可做饭用,但这炭盆也十分讲究,你还得会烧,否则若是炭火的烟气散不去,考生亦会晕倒。,“ ”
第321章熟能乱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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