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开始骟了。任鹤隐接过一只小猪递给云鸣,在旁边打下手,要帮忙吗?
云鸣淡淡:帮我按着脑袋跟四爪。
他话音未落,旁边立即伸出好几只颜色各异的手,将手底下的小猪崽按得严严实实。
一大群人在旁边好奇地围观这些猪变太监,其中女兽人好几个,看得比男兽人还带劲。
云鸣让小猪仰躺在地上,眼睛在小猪腹下一扫,找到位置,手里的匕首轻轻一划,手一挤,两个带血的圆球挤出来。
大家耳朵灵,还听见了猪睾|丸被挤出来的声音,顿时一阵牙酸,互相看了看,都不禁微微夹起了腿,往旁边人腹下描。
他们兽形要被骟掉的话,姿势也差不多。
任鹤隐看云鸣骟掉一只小猪,忙伸手过来,将手里的灰抹在小猪腹下。
小猪这时候才感觉到疼,嘴里哼哼叫起来。
任鹤隐道:可以了,放开吧。
被骟掉的小猪感觉到手里的力离开了,立即翻身起来,四脚岔开,飞快跑去窝棚里,哼哼唧唧躲起来。
那可怜的哼唧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适。
云鸣看旁边人一眼,道:下一只。
原连忙将手里那只小猪贡献出来。
云鸣手起刀落,划开肚子取睾|丸,任鹤隐在后面抹灰,两人通力合作,像一对英俊的冷血屠夫,很快又骟掉了下一只。
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
四只小猪被骟掉,还没超过十分钟,任鹤隐他们一放手,小猪们都惊恐地躲起来了。
被骟掉的小猪们刚开始还会哼唧一两句,到后面连哼哼都不敢。
朵问:这样就行了?
对。任鹤隐搓搓手臂,骟完了,我们赶紧下去吧。
看着旁边碗里装的猪睾|丸,还怪让人感觉不适的。
对对对,我们赶紧回去吧。
周围一大帮人也连忙站起来。
任鹤隐将手中的大碗交给他们,这个你们拿去部落里煮吧。
他小时候听人说过这东西味道不错,不过他对这玩意并不感兴趣。
周围一帮人只是对骟猪这种血腥事有点不适应,并不害怕吃这种内脏。
部落人也有一点以形补形的思想,大概这是所有原始部落会发展出来的原始崇拜,有这东西吃,部落一些人还挺高兴。
北接过碗的时候还可惜一句,这东西挺好,就是太少了。
任鹤隐将手洗干净,说道:要是部落以后养猪,这东西就多了。
猪都要骟一回?
公猪要,母猪不知道,养的话,好像一般不吃母猪肉。任鹤隐道,也不知道骟掉的猪是什么口感,还得等今年将猪养出来了才知道。
那那些小母猪怎么办?
吃小乳猪吧?
任鹤隐在衣服上擦干净手,笑了笑,我们先上去了。
时间还早,他们得吃完早饭再出去看看他们田里种的东西。
春天雨蒙蒙,雨水足,天气又比较暖和,任鹤隐他们种的东西都长得非常不错,尤其明豆,一大片地都长出了嫩嫩的叶子。
任鹤隐看着这片明豆,又想起了明豆豆苗的口感,再过十来天,等这些明豆长大了些,我们就可以掐点豆苗吃了。
春天什么菜都好吃,他们种的东西比外面的野菜口感要鲜嫩,也没有什么怪味。
外面的野菜,像婆婆丁什么的,都容易有点苦涩味。
云鸣看过,说道:萝卜苗也长出来了。
是该长出来了。任鹤隐蹲下去看,这萝卜苗也长得挺好,难得没什么虫子。
嗯,这里的花椒应该也发着芽。
在哪里?任鹤隐立即跑过去看,他们撒了花椒苗的地里果然长出了星星点点的嫩叶,叶子很小,还没他们半个指甲片大,显然就这一两天刚破土。
任鹤隐低头看着,老大,你确定这是花椒苗吗?
不确定,应该是,等长大点再看。
现在这些小苗苗太小,不容易辨别具体品种。
任鹤隐仔细看了一圈,小麦也长得很好,就是地里有些草,他们这段时间得抽空出来拔草。
现在就还有水稻跟辣椒没播种。
辣椒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水稻这时候该播种了。
部落里的田已经犁出来,基本都平整好了,水稻田的水面面倒映出天光白云,水田漠漠,鸟雀啼鸣着飞过水田上方,看起来跟后世的田野极像。
任鹤隐跟云鸣当晚就跟部落说了水稻播种的事情。
他们去年留种留得特别多,足有十几担,去年买的水稻种任鹤隐也留了一小筐没播,算下来,他们留的种都快有上千斤了。
部落里那么多人,种这点水稻不算困难。
任鹤隐跟云鸣拿出水稻来,手把手教部落其他人下种。
水稻要在温暖的地方先育出种芽,而后在放到苗床里去育种。
光是在苗床里育种,就要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得看气温怎么样,再来确定水稻苗长势。
他们这地方气温相对比较低,水稻也能种,不过种植周期比南方要长得多,包括出苗速度也是,且还有得等。
做好育种工作后,任鹤隐跟云鸣总算抽出时间来去抓羊跟白花鸟。
寒跟图他们两支狩猎队也抓到过哺乳期的母羊跟白花鸟,任鹤隐跟云鸣商量过后没要,部落里那么多人,养起来很容易,他们不想去占这个便宜。
任鹤隐出发前特地去跟青说了一声,青,我们出门取抓羊跟白花鸟去了,今天不一定会来。
你们要去多远的地方啊?
说不定,既然去了就多去几个地方嘛,最好一次抓够,免得我们次次都要去。
抓那么多,你们一次带得回来吗?
没事,要是实在带不回来,我们就捆好多去两趟。
任鹤隐在部落里憋了那么久,也想去远一点的地方走一走,当春游也好,反正田里地里的活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们现在正好可以出远门。
青知道他们的实力,就不多说了。
任鹤隐为了这次出门,还特地多带了些香料粉辣椒粉等调料,他们可以出去外面顺便烧烤,葱姜蒜也要带些,锅就不带了,省得麻烦。
准备出发的时候,任鹤隐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老大,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先去草原上逛一圈,再沿着山走。
部落里两支狩猎队每天都会出去打猎,部落附近完全没有搜索的价值。
任鹤隐手脚并用,快速爬上任鹤隐背上,那我们出发,晚上在外面宿营?
好。
云鸣出了部落后,判断附近没人,直接放开速度跑起来。
任鹤隐每次坐在他背上,跟着他高速奔跑都特别刺激。
云鸣运动着肌肉,坐好。
好。任鹤隐微微弓着身子,调整好重心,眸中好奇,老大,要是我掉下去了会怎么样?
掉不下去。
万一呢?
我会在你落地之前将你叼起来。云鸣转头一瞥他,想试试?
任鹤隐忙又弯低腰,笑,不不不,还是算了。
两人没用多久就到了他们常去的那片草原。
草原上草已经有两三寸高,真正的浅草没爪。
任鹤隐看着满眼绿色,还看到了草原上开了特别颜色形态各异的花,心里十分满足。
云鸣问:下来走走?
附近有羊吗?
没有,还要在更远的地方。
那算了,先干活。
云鸣五感敏锐,想抓羊不过是跑近一点跑远一点的问题,完全不存在抓不到的可能。
他们越过草原,继续往山里走,中午就在两山之间的大峡谷内发现了数千只羊。
任鹤隐还是第一次见到规模那么大的羊群,这一群羊里面每一只都很肥壮。
它们身上的毛还没换,这么多羊,就像天上挂着的白云一样,一团团,让人目不暇接。
两人离羊群还远。
云鸣道:你先在这里等,我去抓了羊再回来。
任鹤隐连忙点头,好,我等会爬到树上去,你别担心我。
说着话,任鹤隐从云鸣身上滑下来,背着背筐走到一边,老大,你去吧,我上树了。
云鸣看他,你先上。
等等哈。任鹤隐弹出指甲,抱着树,飞快往上爬。
他现在身手比去年又好了点,爬起来树来十分灵活,不过眨眼功夫,就上到了十几米的高处。
他坐在安全的树杈上,冲云鸣摆了个OK手势,老大,我好了,你去吧。
云鸣点头,加速奔跑。
他身影异常巨大,羊群完全来不及反应,直到他到了跟前,才骚动起来。
任鹤隐坐在树枝上远眺,第一次发现虎入羊群是那么直观的形容。
云鸣跳进羊群里,羊群甚至完全不敢逃跑,云鸣一爪一只,将看中的母羊纷纷拍晕,不过几个呼吸时间,他就拍倒了三十八只母羊,大都是刚生完羊羔或者怀着孕的母羊。
拍完之后,云鸣在瑟瑟发抖的羊群中扫视一圈,见没有想要的目标后,才轻轻吼一声。
羊群中剩余大部分羊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奔逃四散。
春天这么湿润的天气,这些羊跑得愣是带起了滚滚烟尘,尘土里面更多是草叶。
任鹤隐见这些羊逃走了,远远喊:老大,我可以下来了吗?
下来。
任鹤隐背着背筐滑下树,快速跑向云鸣那边。
望山跑死马,他看起来距离很近,在几乎全速奔跑下,任鹤隐还是足足跑了十多分钟才跑到云鸣跟前。
一跑过去,他手撑着膝盖呼呼喘着气,乌黑的鬓角已经有了汗水的痕迹。
云鸣过来帮他卸下背上的箩筐,不用跑那么快。
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任鹤隐看着倒了一地的羊,问:这些都是昏过去的母羊。
绝大部分是,其中还有一只公羊,用来当领头羊。
羊比较好控制,跟马一样,只要牵制住了头羊或者头马,后面的羊群就会跟着,就算有个别掉队,赶一赶就好了。
任鹤隐抹了把额角上的汗水,问:这里离部落多远?以我们平常的走路速度,要走多久?
走两天。
两天还行,老大,要么我们就慢慢赶着这些羊回去吧?这么多羊,全背回去不好背,要是赶回去,我还能看看路上能不能找到什么特别的植物。
他们这一年来探索了部落附近的每个角落,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找到能吃能用的植物或者矿物了。
这里离部落那么远,又是春天,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云鸣不反对,你要喜欢,我们就慢慢来。
任鹤隐去看羊,这些羊要多久才能醒?我们先用藤蔓绑起来吧,免得它们醒了之后乱跑。
任鹤隐看了一眼,我敲得不重,一个小时左右能醒。
那你看着这些羊,我砍藤蔓。
我去,你休息一下。
任鹤隐连忙摇头,实事求是,要是羊突然醒了我控制不住。
不会,云鸣揉了他脑袋一把,道:我回来之前它们醒不过来。
于是任鹤隐就留在原地休息,云鸣去砍藤蔓。
他确实跑得挺累,云鸣走了,他一屁股坐下来直喘气。
今年抓到的这批羊比他们去年抓到的还大一些,难得经过漫长的冬天,这群羊还膘肥体壮,也不知道是不是种群有着微妙的差异。
也有可能是这些羊毛发蓬松,看起来就格外大一只。
任鹤隐去观察着羊毛,正好又到春天了,回去他们可以再剃一次羊毛,羊毛用碱洗干净后,编点绳子用就挺好,冬天用来织手袜织袜子也不错,羊毛袜子要比皮毛袜子透气许多,不会臭脚。
任鹤隐还在盯着这群羊打它们的主意,云鸣很快就砍了藤蔓回来了。
两人齐心协力,将这些羊绑在树上。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下午再准备出发。
任鹤隐将提前准备好的靠芋头跟腊肠等拿出来,他们中午先吃自带的食物,等晚上再烧烤。
两人相对吃完,云鸣问:睡会午觉?
我感觉都行,我一上午也没做什么。
睡会,等会我叫你。云鸣拉着他去旁边洗完手,羊群还没那么快醒。
云鸣变回兽形,任鹤隐躺在他身上,头顶蓝天白云,身下是云鸣巨大的兽形,原本想跟云鸣说说话,没想到几乎一躺下去就睡着了,还睡得格外香甜。
这一觉任鹤隐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羊咩咩叫声叫醒。
老大,羊醒了吗?
醒了。睡饱了吗?云鸣转过头来,大有任鹤隐要是没睡饱,他就去将这些羊再敲晕一顿的架势。
任鹤隐点头,从他身上坐起来,打个哈欠,好久没睡得这么惬意了。
云鸣尾巴甩起来,轻轻拍着地。
两人过去看羊群,羊群非常惊恐,察觉到云鸣的气息后连跑都不敢跑,被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任鹤隐转头看云鸣,老大,要不你收敛身上的气息吧?
嗯?
云鸣收敛,羊群还是在发抖。
任鹤隐无奈,这些羊太胆小,等会吧。
他等了一会,又问:喂它们吃点草料会不会好一点?
你试试?
任鹤隐便在附近割了点草料,一只只羊喂过去。
这群羊本来十分害怕,吃了他手上的草之后渐渐好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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