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长宁炼了这么多年的丹药,什么风浪没见过,反应倒不是很大,仔细检查了丹方之后,发现问题有可能出现在药引上,他的眼睛沾了魔气,魔气属寒,而药引却只是一味中规中矩的玄龙参,会出问题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相长宁没有料到那些魔气竟然这样厉害。
分析出原因之后,相长宁便又着手开始改丹方,将其中几味材料换了,最后决定把药引由玄龙参改为重明草。
只是重明草十分难得,它生长在重明鸟的巢穴附近,而重明鸟乃是传说中的神鸟,其形似鸡,鸣声如凤,此鸟的两只眼睛生有双瞳,故而称为重明鸟。
光是听这名头来历便知道它的珍稀性了,而相长宁活了这么久,就见过一次真正的重明草,后来被他种在了连云山上,与其他的灵草在一起,被他精心照料着,当成了心头宝。
于是问题便来了,若是相长宁想要得到重明草的话,他便必须要去一次连云山,可是他不太确定,曲清江是否如今仍旧在连云山上,若是在的话,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
相长宁思忖再三之后,便准备离开鹤山一趟,遂对秦于晏道:我要出门一趟。
秦于晏正在擦拭剑刃,闻言便简短问道:归期何日?
相长宁不太确定地答道:不知。
闻言,秦于晏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与你一起去。
相长宁下意识想要拒绝,他如何能让秦于晏知道他的目的地是连云山?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打了一个转,他忽然想起来,秦于晏如今已经失去了记忆,他不知道相长宁是谁,自然也不认得曲清江了。
这么一想,相长宁便借口道:我正有此意。
秦于晏又看了他一眼,显然是猜透了他方才的意思,知他有隐瞒,只是并没有说破,相长宁当然装傻,两人心照不宣,收拾了一番之后,离开了鹤山。
临走时,秦于晏忽然道:你怎么把什么东西都带上了?
他指的是相长宁把丹室里的各种瓶瓶罐罐都收了起来,相长宁虽然不知他为何这般发问,但仍旧答道:有储物袋在,这些东西又不占多少地方,总能用上,再说,万一我出去这一趟,就不回来了呢?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他说着,再次检查一遍洞府,确认所有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之后,这才与秦于晏一同离开了鹤山,往河子州的方向去了,他要再去一趟暗街。
眼睛看不见东西,确实有些难受,相长宁索性找来了一根绸带来,将双目给蒙上,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名瞎子,他还笑言,若是右手再来一个招牌,他便可以去暗街给人算命了。
秦于晏听了,突然来了一句:恐怕还需要贴一些胡子。
相长宁大笑:妙极,看来道君十分有经验啊。
秦于晏纠正他道:你叫我的名字便可,不必称我为道君了。
相长宁唔了一声,道:秦于晏?
秦于晏点点头,想起他又看不见,遂道:可。
两人正说着话,暗街到了,相长宁熟门熟路地找到之前那家万事通的店,才掀开门帘,便有一个粗嘎的声音嚷嚷起来:接客了!接客了!
来了来了。一道脚步声从后堂传过来,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
门帘后的绿毛鹦鹉扑扇着翅膀,扯着大嗓门嚷嚷道:贵客请坐,贵客请坐!
声音聒噪得好似五百只旱鸭子似的,相长宁听得脑门直抽抽,他笑着道:店家这鹦鹉恐怕是要修炼成精了。
店主人依旧是从前的那个,修士的记忆力都十分好,显然他还认得出相长宁,遂乐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蠢物一个罢了,叫客人看了见笑。
谁知那绿毛鹦鹉又嚷嚷起来:蠢物,你说谁呢?蠢物!
一连嚷了三声,店主人的笑脸好悬没僵住,相长宁不由心中想发笑,清了清嗓子,道:店家,我这次来问你一个人的下落。
好说,好说,店主人连忙道:不知客人想要问的是谁?
相长宁以手指在漆面的桌上比划了一下,放低声音道:曲清江。
他说着又笑:不知店家能否算出来?
店主人干笑了一声,道:这、这原来客人是要算这一位厉害人物,实不相瞒,小老儿还真算不出来,恐怕要叫客人失望了。
相长宁倒也不在意,只是道:既然如此,店家可有什么建议?我能从何处得知他的下落?
店主人顿了顿,才道:这样,我与客人也是老相识了,便提点你一会,河子州城内还有一个千机楼,客人可以去那里打听。
相长宁却道:据我所知,千机楼一般不提供修士的个人下落。
店主人嘿嘿一笑,道:客人这就不明白了,那是客人问的人不对,小老儿教客人,去了之后别问别人,只管问一位叫窅娘子的管事,她若不肯说,你便报出是从暗街去的,她自然会告诉你了。
听了这话,相长宁便拱手冲店主人道谢,又放下了二百下品灵石,听得店主人乐呵呵地搓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小老儿并没有帮上什么
相长宁笑道:那就先搁你这里,若是我去千机楼问不到消息,再回来收回这灵石,还要拆你的招牌。
店主人呵呵道:一定一定,客人只管去便是了,小老儿哪里能骗你?
相长宁只是笑,与秦于晏一同出了店之后,才听身边的人问道:曲清江是何人?你为何要找他?
相长宁唔了一声,道:我要去的地方,这人或许会在那里。
他说得很含糊,哪知秦于晏的敏锐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迅速反应过来,猜测道:你与他有仇?
相长宁虽然有点惊讶他这话,但还是道:嗯,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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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二更,肝爆了。
第124章
离开了暗街之后, 两人便前往千机楼,河子州的一楼二阁三大街,最为出名,这所谓一楼,意指的便是千机楼了,千机楼是做生意的,卖的是消息,传言整个青龙大陆, 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只要你付得起价格,他们便能给出你答案来, 不过只有相长宁知道他们这是吹嘘的,他曾经去过千机楼, 问了一个问题, 然后被恭敬送出来了。
他问的问题是, 你们如此能掐会算, 不如算一算我何时会死?
那千机楼的楼主原本以为来了一桩大生意,却不想听到这种问题,忽觉才到手的丹瓶烫的很,二话不说,双手奉还, 顺便客气地把相长宁给请出去了, 并放出话来, 日后相老祖再来砸场子, 只管说楼主闭关去了。
所以相长宁也不爱来千机楼,他们规矩多,忌讳多,但凡有什么事情,他都是去暗街找万事通的店主,虽然对方店铺小,但是够实在,要问点什么,保管给你查得明明白白的。
眼下正是下午时候,千机楼中没有什么人,迎客的小童上前来,见了相长宁眼上的绸带,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立马恢复如常,笑脸相迎,相长宁对他道:我找窅娘子。
那小童听了,连忙请他俩人入了座,才道:请二位客人稍待片刻,小人这就去请窅娘子来。
他说完便去了,不多时回转来,身后跟着一名美貌女子,那女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们一眼,目光在相长宁身上停顿了一瞬,便笑吟吟道:奴家便是窅娘子,听说两位道友点的奴家的名?
相长宁答道:正是,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窅娘子入了座,浅笑道:道友请讲。
相长宁开门见山直接道:能否劳烦你替我算一算,曲清江如今的下落?
窅娘子愣了一下,飞快地反应过来,委婉道:抱歉,楼内有规定,不可
相长宁低声打断她道:我是听人指点来的。
窅娘子未完的话顿时被咽了回去,她转头看了看雅室的门,见是关好的,便叹了一口气,道:那老东西可真是会给我找事情。
相长宁只是笑而不语,窅娘子道:既然如此,当为二位道友算一算,只是此人修为极其高深,准与不准,奴家却不能保证了。
相长宁知她这是表面上的托词,遂不大在意地道:你尽管算来便是。
窅娘子取出一张棋盘来,放在小几上,右手拈着几枚黑白棋子,纤手微晃,若莲花开放,只听啪啪几声,那六枚棋子便准确地落入了棋盘中。
相长宁只听得她低低地默念几句什么,然后便察觉到那棋盘上传来嚓嚓的轻微声响,大概是棋子自行移动起来,尔后,他听见身旁的秦于晏忽然开口道:这手法有些意思。
窅娘子笑道:小小把戏而已,叫客人见笑了。
空气又静默了片刻,相长宁便听见棋子碰撞的窸窣声音,很快,窅娘子便道:已经推算出来了,他如今正在连云山上。
果不其然,相长宁心里抽了一口气,颇觉头疼,若是曲清江如今正在连云山上,他如何能接近那里?
以曲清江那等修为的高手,只需坐在连云山上,便对整座连云山的动静都了如指掌,毫不夸张地说,哪只鸟儿飞过了山头,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相长宁忽然就觉得牙有点疼,如今看来,若想靠近连云山,就必须等曲清江不在的时候,或者干脆将他引出去。
曲清江会被什么所吸引?
相长宁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当初在玄镜门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来,那时玄镜门为郁长风举行结婴大典,曲清江特特去送贺礼,顺便想结果了郁长风,没成想最后被赶过来的湛华璟给搅和了。
曲清江,郁长风,湛华璟
相长宁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来,他正思索间,忽听窅娘子唤道:道友道友?
唔?相长宁猛地回过神来,歉然道:不好意思,方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
窅娘子自然不会怪罪,道:二位道友可还有别的要问的?
相长宁摇头道:没有了。
付清了款项,相长宁两人便被千机楼的小童满面笑容地恭送了出来,才走两步,忽听秦于晏的声音道:小心些。
下一瞬,便有一只手过来抓住他的手腕,紧接着,有一道身影擦着相长宁的身边冲过来,好悬没把他的鼻子给撞歪。
相长宁出门在外,一向十分低调,收敛了气息,从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罢了,那人大概是见他盲了双眼,觉得好欺负,遂顺口骂了一句:滚开,死瞎子,莫挡着你爷爷的道了。
说着伸手把相长宁拨开,拨了一下,不动,那人愣了愣,又继续拨,仍旧纹丝不动,他暗中使了灵力,还未来得及动手,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了下来,脚下顿时一软,差点噗通跪倒在地。
对方这才意识自己踢到铁板了,遂一迭声道歉,秦于晏微微皱眉,相长宁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挡住,不大在意地向那人道:日后走路时,记得带上眼睛。
那人连连点头,称自己有眼无珠,请恕罪云云,相长宁摆了摆手,对方顿时大喜过望,连忙一溜烟跑了。
过了一会,他才听到秦于晏不解地道:倒是看不出来,你竟有这等好脾气?
闻言,相长宁顿时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略显狡猾的笑容来,道:好脾气?
一刻钟后,两人便出现在河子州城外的小树林中,脚边还躺倒了一个人,正是方才冒犯了相长宁的那个人,此时正昏迷不醒,似乎被打晕了过去。
相长宁道:你替我将他绑起来。
秦于晏顿了一会,才道:还要绑起来杀?不嫌麻烦么?
相长宁顿时失笑,道:谁说我要杀他了?
秦于晏不解道:不杀他,为何要暗算于他?你莫不是闲得无聊想要捉弄人?
相长宁道:我哪有那等功夫来捉弄人?快些,将他绑起来。
他说着,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绳索来,扔给秦于晏,秦于晏长臂一捞,抓住绳子,扯了扯,还挺牢实。
相长宁悠悠道:这绳索乃是四阶蛇妖的蛇蜕炼制而成的,捆这种筑基期的小喽啰是不在话下,不必担心他挣开。
秦于晏闻言,也不再多话,很快就把人捆了个结实,他还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下手倒是十分麻利,捆好之后便问相长宁道:接下来如何?
相长宁打了一个响指,施展了水球术,只听哗啦一声,冰冷的水朝那人当头浇下去,那人立时一个激灵,被冻醒了,口鼻中都是水,大声呛咳起来,骂道:什么人咳咳咳竟然敢暗算老子!咳咳咳
很快,他的声音便淹没在了喉咙口,显然他认出了相长宁两人,干干一笑,道:两位前辈这、这是作甚?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相长宁闲闲道:这个自然,你若是听话,我们就会好好说,若是不听话,那就不一定了,你看看这胳膊,这腿儿,这大好头颅
说着还啧啧了一声,那人听得心惊肉跳,生怕他说一样,自己就要丢一样似的,瞪大了眼睛,紧张得直咕嘟口水,半天才憋出一句:方、方才是小的瞎了眼,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在下罢。
听了这话,相长宁笑了一声,道:你看我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么?当时说了不计较,便是真的不计较了,不必担心。
那人听罢,表情愈发仓皇了,心道,不必担心个屁,若是真不用担心,你如今捆着我作甚?
他摸不清两人的意思,一个七尺男儿竟给吓哭了,鼻涕眼泪一包得直抽抽,简直没眼看,秦于晏无语地撇过头去,相长宁这下庆幸自己看不见了,否则还不知道给恶心成什么样儿。
为了避免继续被恶心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闭嘴。
话一出口,那人果然不敢再哭,打了一个响亮的嗝,然后闭紧嘴巴,相长宁这才满意地继续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去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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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失败以后——未妆(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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