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于晏四下环顾片刻,道:这地方倒是隐蔽得很,为何一直无人发现?
相长宁答道:因为这是在结界边缘处,若是在城内以神识查探,会被结界挡住,而在城外,也没有人那般无聊,闲得发慌去查探寒渊城的底下。
秦于晏对这话表示十分怀疑,很想反问一句,那为何你会知道此处?
戚曜却不言语,他皱着眉,朝岩洞深处走去,才走了十来步,他便忽然开口道:你们没有闻到一些气味吗?
乍听此言,相长宁与秦于晏都互视一眼,俱是摇首,相长宁道:并没有。
戚曜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差点忘了。
他伸出手,指尖腾起一阵银光,很快那银光便消散在空气中,相长宁只觉得鼻子微微一酸,就仿佛有风对着鼻孔吹了一下似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鼻尖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怪味,像是陈旧腐烂的落叶一般,令人心中生闷。
显然秦于晏也闻到了,他忽然问道:你不是人修?
戚曜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继续查探,淡淡答道:这是什么稀奇事情么?
他说着,又问相长宁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
相长宁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唔,大概有好些年了,记不大清了。
戚曜也不追问,他抬脚朝前面走去,秦于晏道:你不去?
相长宁笑了,道:我去做什么?
他说着伸了伸懒腰,长吁出一口气,道:折腾这么大半宿,我倒有些困乏了。
秦于晏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若不是你,那一道传讯符,我也不必大半夜的来掺和了。
闻言,相长宁笑眯眯道:那真是要多谢道君了,只是可惜了在下身家微薄,无以为报啊。
秦于晏反唇相讥: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你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倒霉的麻烦事情,千万不要想起我才好。
相长宁遂笑答:道君这话说得可是伤人了,在下时时刻刻都念着道君呢,如何就是只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你,这样罢,日后若是碰到了什么好事情,也定会只会道君一声,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荣辱与共,才是真知己啊。
秦于晏即刻敬谢不敏:这就不必了。
相长宁顿时失笑起来,却听那边戚曜查探完回来了,道: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先上去再说。
相长宁欣然道:好说,只要阁下洗刷了我的冤屈便成。
戚曜看了他一眼,忽而问道:你为何不从正门走,非要选了这么一条隐蔽的路?
相长宁立刻打了一个哈哈:这不是正门不通么?
奇怪的是,戚曜倒是没有多做反应,一路沉默着,三人从远路返回了银海楼,相长宁也终于得以与秦于晏顺利离开了。
寂静的街道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相长宁忽然开口叫住秦于晏,悠悠地道:天色不早,不知道君那处有没有空余的床位,容我暂时落落脚,免去我露宿街头之苦啊。
秦于晏眼皮子一跳,道:没有。
相长宁笑眯眯地道:道君,我就占一丁点位置。
修道之人,睡什么觉?
相长宁仍旧是笑眯眯:仙骨凡心啊,道君难道不睡觉的么?
秦于晏顺嘴道:不睡。
话已出口,便知不对,只是此时已经晚了,却听相长宁欣然抚掌:那太好了,我睡。
秦于晏:
淡淡的清辉洒落在地上,将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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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局子里把未来的蓝盆友领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秦于晏:我感觉我斗不过他。
被未来的蓝盆友从局子里面领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相长宁:哇,我被关在黑黢黢的屋子里一晚上,他都不安慰人家的QAQ,我要退货!
第101章
即便是被婉拒了, 相长宁最终仍旧是厚着脸皮, 跟在秦于晏身后回去凑合了一夜。
秦于晏简直拿这人没法,嘲又嘲不过,最后索性由他去了。
相长宁还假惺惺问道:道君, 这床榻你用么?
秦于晏原本是打算冥想入定的, 听了这话, 眼皮子微跳,不知怎么的就蹦出一个字:用。
相长宁颇有些惋惜:那好吧, 看来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将就了。
秦于晏心道, 这回看你待如何, 怕不是要去椅子上将就一夜了。
这么一想, 之前那点儿憋屈劲便一扫而空,秦于晏甚至心情突然好了几分,正欲去床边坐下,却见相长宁已经在那里了,十分客气地问道:道君,你往常是喜睡里边, 还是喜睡外边?
秦于晏先是没反应过来, 顺口答道:外边。
然后他就听相长宁喜滋滋道:那太好了, 我惯常睡里边的。
说完便爬上床去, 秦于晏简直为他的厚颜无耻而震惊了, 愣了一下才道:你要与我一起
相长宁笑眯眯地拍了拍床铺, 道:这床大得很, 也不是很挤, 枕头这一边全是你的,道君不必担忧半夜掉下去。
不是秦于晏站在床边,看着他就这么躺下来,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却听相长宁又忽而睁眼,道:道君,夜里不必熄灯,太黑了我睡不着。
然后便安然合上双目,那神态自然得仿佛这就是他的床一般,最后,秦于晏站在自己的床榻前开始深沉地思考,每次交锋都是他以落败的结局收场,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的脸皮厚不过这人?
燃烧的灯芯突然发出哔啵一声轻响,惊扰了一室的寂静,也让秦于晏倏然回神,他看着颤颤跳跃的烛光,又望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些许黛色,再过一段时间,天就该亮了。
秦于晏原本就没打算当真与相长宁挤在一张床上,太掉价了,他还不至于真和对方争这一席之地,便准备与之前那边,去打坐冥想,然而他走之前,顺便看了床上的相长宁一眼,这一眼便让他顿时心头一堵。
却原来相长宁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挪到正中间了,睡得好不舒服,想来他之前说的什么惯常睡里面,绝对是大假话,看他这姿势,分明是习惯独霸整张床的。
虽说不至于争这点儿,但是这可是他的床!佛还要争一炷香呢。
想到这里,心念微转,秦于晏的脚步停下,拐了个弯又走回去,将相长宁毫不客气地往床里边一挤,翻身躺上去,也不冥想了,睡觉!
这一睡便是安安稳稳到天明,清晨时候,秦于晏是被外面的叩门声惊醒的,睁眼时,入目正是青纱帘帐,他这才想起来昨夜的事情,遂一手遮住双目,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情,他秦于晏何时变得如此幼稚可笑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女子的声音:师叔?师叔在否?
秦于晏看了一眼身旁,相长宁正睡得人事不知,一看就是一夜好眠,心中顿时郁闷不已,他起了身,过去开门,云婉婉顿时被他那一脸的阴沉给吓着了,师叔原来还有起床气不成?
秦于晏略微调整了一下神态,放缓声音道:什么事情?
云婉婉见他又变回了往昔几分熟悉的模样,便定了定神,道:我方才去了师父那处,走时师父让我顺便知会师叔,她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情相商。
秦于晏不由头疼,揉了揉眉心,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道:我明白了,你且去罢。
云婉婉连忙应下,然后离开了,听见秦于晏在身后关上门,没走几步,屋子里便传来隐约的人声,仿佛在说话一般。
她不由好奇地驻足,一大清早的,师叔房间里就有人?可是方才师叔分明是一副才睡醒的模样啊?
相长宁伸着懒腰,问道:道君昨夜可睡得好?
一提起这个,秦于晏就满心郁卒,若真睡得好倒也罢了,却不想后半夜竟然做起梦来,倒不是梦见了什么,只是他修道数百年,还当真极少有做过梦的,昨夜的梦里光怪陆离,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醒来时,已经忘却得差不多了,倒令秦于晏精神疲累无比,就仿佛昨夜不是在睡觉,反而是在与人打斗一般。
果然就不该去睡觉,秦于晏心中默默地想,但是眼下相长宁问起,他总不能说没睡好,倒显得他十分小心眼似的,遂含糊道:尚可。
相长宁笑眯眯道:我睡得也不错,就是做了些梦。
秦于晏心头微动,不免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模糊的梦来,问道:什么梦?
相长宁唔了一声,敲了敲额角,想了一会才道:说来奇怪,记不得了,大约是以前的旧事罢。
听闻此言,秦于晏也不多问,只是进去内间,将一身皱巴巴的衣袍换下来,对相长宁道:我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
相长宁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明白了,你只管去便是。
秦于晏剩下的半截话被拦住嘴里,上不得下不得,他原本是想叮嘱一下相长宁离开的事情,但是转念又想,这人来去一向潇洒,也不必他多说什么,说不得等他从师姐那处回来时,这人已经离开了。
遂将话头咽下,知会一声,便起身离开了,相长宁略作洗漱之后,他并没有如秦于晏想象中那般直接离开,反而是不慌不忙地在窗边坐了下来。
此时正是清晨时候,整座寒渊城在朝阳下仿佛渐渐苏醒了一般,街道上开始出现了行人,他们身着各色各样的宗门服饰,大部分都是前来参加论道大会的宗门弟子,也有不少散修,只是数量不多罢了。
毕竟修为低的散修不比那些大门派和修真世家的弟子,他们拿不到论道大会的请帖,也就过来凑个热闹,长长见识之类的。
人一多,热闹也多,热闹一多,是非也就多了,相长宁正在往窗户下面打量,却见前方两队人起了冲突,远远看他们穿着,倒像是丹门与凌霄派的弟子,两方人马在大街上遇见了,气氛似乎不怎么好。
相长宁半眯着眼睛瞧了瞧,却见那丹门中的一人似乎还受了伤,被同门扶着,好巧不巧,受伤的那人他竟然还认识,正是多年不见的柳开阳。
当初自河子州外一别,一连串的事情下来,相长宁根本无暇分心,也就没有与对方联系了,如今不想却在这数千里之外的寒渊城见到了,实在是巧。
不过说巧也不算巧,丹门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门派,他们会有论道大会的帖子实属正常,而当初一别时,柳开阳已是结丹初期的修为,若无意外,他必然会参加此次的论道大会。
相长宁心思不过是略微一转,前方那两拨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便是隔了这么远也能看出来了,他的目光在柳开阳苍白的面孔上转了一圈,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柳开阳抬眼看来,正好与相长宁的目光对上,先是一愣,尔后露出喜色来,带着几分惊讶。
相长宁见状,朝他微微一颔首,那厢凌霄派几名弟子见了,面色微微一变,一人讥嘲道:这是你们的帮手?我看他做散修打扮,大概不是你们宗门内的修士,怎么?丹门已经没落至如此地步了吗?
一名丹门弟子听罢,正欲反唇相讥,却听柳开阳道:他不过是我的朋友罢了,与丹门无关,倒是你们凌霄派,已经无耻到在大街上寻衅的地步了吗?
那凌霄派弟子听了,各个表情顿时愤怒起来,其中一人冷笑道:难不成就许你们丹门修士在街头杀人,却不许我们来讨个说法?
柳开阳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道:此事究竟是不是我们丹门弟子所为,还待仔细调查一二,你们二话不说,就把这么个大帽子扣在我们头上,可有什么证据?
凌霄派弟子激动起来,嚷嚷道:证据?证据就是钟海师弟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
一名丹门弟子嘲笑出声:你这话说的,便是傻子也听不下去了,若我没记错,你们之前说的那位死了的人,不就是叫钟海么?怎么?死人亲眼看到的东西,你们也看到不成?
就是,说得好像你们亲眼所见一般,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在含血喷人?
那几名凌霄派弟子怒不可遏,但是他们也无法解释这件事情,遂二话不说,直接祭出法器来,索性先打杀了这几人再说!总归都是丹门的人,与他们凌霄派水火不容,杀一个都是赚了!
丹门弟子见状,自然不能服输,遂纷纷也各自祭出法宝法器,放出自己的气势来,霎时间,半条街的气氛都凝固下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略带惊讶的青年声音传来:寒渊城内不许械斗,你们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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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长宁:来呀来睡觉啊!(*^▽^*)拍床.JPG
秦于晏:不了不了,这个真的伤身体。点烟.JPG
第102章
原本听相长宁说寒渊城内不许械斗, 凌霄派的几人面上都颇不以为然, 待听他笑眯眯地道:寒渊城有一位黑蛟首领,你们知道吧?听说若是修士们在城内私自打斗,叫他捉住了, 一概打出城去, 且永不能入。
永不能入, 也就意味着无缘于论道大会了。
那几人听到这个,才有些犹豫起来, 互视一眼, 冷哼道:便宜你们了, 等出了这寒渊城, 便要你们好看!
丹门的弟子自然不甘示弱道:那我们且等着,谁若不来,谁是孬种。
凌霄派弟子悻悻而去,柳开阳这才转向相长宁,露出一个浅笑来,道:长宁, 好久不见了。
相长宁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模样, 道:此地非谈话之地,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 你先将伤势调理一番才是。
一行人遂在旁边的街边找了一家茶楼, 要了雅间, 让柳开阳打坐调息, 另外还有两名丹门的弟子在一旁候着, 投向相长宁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小心。
他们大概自以为掩饰得不错,相长宁也就装作没有看到一般,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灵丹来,递给柳开阳道:你服下这些灵丹,伤势会好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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