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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升失败以后——未妆(21)

    没一会,回廊便到了尽头,这大概是后院了,廊下一片莹白,相长宁仔细一瞧,才发现那里种了一片斑鸠玉竹,长势颇好,他一眼便瞧见了自己方才带来的那一株,种在最外围,还精心浇了水,他心中不由升起几分荒谬感来,这莫不是那只斑鸠鸟种下的?
    经过后院,便有几间屋子一字排开来,这里相长宁曾经来过,对于其中的大致情况也还有些印象,屋子里无非是些法宝法器之类,他正欲抬步之时,却忽闻耳边传来一声巨大的悲鸣,像女子陷入绝望时的哭喊哀泣,震得他忍不住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朝那悲鸣的方向看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一瞬,令人震惊的现象发生了,廊下那一片长势颇好的斑鸠玉竹瞬间枯萎下去,竹叶片片凋落,莹白如玉的竹身渐渐泛起一片死灰色,仿佛在这短短几息之间,那斑鸠玉竹便已死去了,同时相长宁还注意到,不只是这一片斑鸠玉竹,连同后院中的其他植物都在一瞬间枯萎,花叶凋零,若秋风扫过一般,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微微震动起来,仿佛在哀痛震怒。
    相长宁心中微微一凛,他再顾不得其他,抬步便往回廊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果然见到石壁上近百刻像已经寸寸碎裂开来,那些琴瑟和鸣,山盟海誓,花前月下,此时已化作齑粉,簌簌而落,再寻不见一丝踪迹了。
    与此同时,洞天福地的入口处,松百灵正满脸苍白地站在一旁,不敢去看地上的情状,闻子铭的脸色也很是难看,陈珂持剑站在一旁,锋锐的剑刃上犹有鲜血淌下,一滴滴落在地上,浸透了苍翠的青苔,若是仔细看,他的面孔也有几分不自然,下颔骨紧紧绷着,垂眼盯着地上的人。
    更确切地说,是一具尸身,梁汀已经死了,身上有两道伤口,一道在身前,乃是一只爪子的印迹,深可见骨,鲜血淋漓,而所有人都知道,致命伤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他的背后,有一道剑伤,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身躯,然后再□□,血溅三尺。
    梁汀的惨嚎声犹在耳边回荡,还有那只古怪的斑鸠鸟,那斑鸠鸟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见他们给不出斑鸠玉竹,便发了疯,陈珂拼命全力也没能杀死它,反而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还是厉飞霜不耐烦,随手扯了梁汀过来挡在身前做诱饵,果然引起那斑鸠鸟的注意,朝这边冲过来之时,不想梁汀胸前骤然刺出一剑,躲闪不及,被刺个正着,随即陈珂立刻抓住时机,又是一剑,那斑鸠鸟终于死了,诡异的是,它临死前发出一声惨叫,若女子震痛哀啼一般。
    玉郎!你负我!
    第35章
    那声哀啼响彻天地, 在山崖云海边回荡开来,久久不散,其中饱含无限哀伤凄然之意,听在耳中, 不由令人浑身战栗,毛骨悚然,仿佛感同身受似的。
    松百灵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偷眼去看厉飞霜, 却见他正神色自若地站在石门前,那石门当中已然启开一道巴掌大的缝隙,若是想要一个成年男子通过,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厉飞霜拔出剑来, 霎时间他整个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恐怖的威压毫不遮掩地散发开来,令其余三人面色急变。
    就连陈珂也有些吃惊, 厉飞霜这模样, 全然不像是筑基后期的修士, 反而像是早已突破了结丹才对,可是据他所知, 厉飞霜的修为距离结丹期还有很远才对,看了看地上梁汀还未冷透的尸身, 一路上的些许不同寻常之处也渐渐被回想起来。
    眼前这人与他所认识的厉飞霜, 实在是有些出入, 令他不得不多想。
    只听锵然一声,陈珂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却见那石门不知何时已然被破开一个大洞来,容一人通过绝无问题,灰尘浮动间,洞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真切,就仿佛一只长大了口的巨兽,正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一般。
    厉飞霜看向松百灵,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你先进去。
    松百灵娇躯微颤了一下,满眼都是惊惶之色,一双脚仿佛粘在了原地,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步子,厉飞霜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不由生出几分不耐烦来,道:莫不是你想和他一样?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地上早已死去的梁汀,松百灵打了个哆嗦,厉飞霜连同门师弟也能随手拿来做靶子,自然是不会对她一个外人心慈手软,与其求人,一路战战兢兢,倒不如求己,也许还能搏得一线生机她想通之后,便一咬下唇,往那石门走去。
    不想她才走几步,一旁的闻子铭突然开口道:松姑娘一介弱质女子,若是遇着了险情,恐怕也来不及应对,不如由我先进去,为两位师兄探探路,如何?
    闻言,厉飞霜嗤笑起来,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口道:闻师弟好会怜香惜玉,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忘献个殷勤,既然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你去便是。
    闻子铭听罢,果然上前,然而还未到石门前,便听厉飞霜忽然冷声道:罢了,站住,不必你多事,他说着又看向松百灵,面无表情地呵斥道:还愣着作甚?进去!
    松百灵咬紧牙关,看了闻子铭一眼,低声道:多谢闻道友了。
    话毕,便快步走进那石门中,弥漫的烟尘很快将她娇小的身形吞没,影影绰绰间,再不见踪迹,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陈珂扬声唤松百灵的名字,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就仿佛她整个就此消失了一般。
    就连厉飞霜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他眉头微皱,在识海中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的神识进去这洞天福地内,就如泥牛入海一般,半点情况都探查不到?
    过了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才道:应该是某种禁制或者阵法被触发了,我早说过,你不该这般着急,杀了那斑鸠女,事情很有可能会节外生枝。
    厉飞霜不悦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秘境开启也就十五日的时间,光是寻那斑鸠玉竹就花了七八日,最后还被人抢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会一无所获。
    他说到这里,语带讥嘲道:方才我动手杀那斑鸠女时,怎不见你出言制止我?
    那声音便不说话了,厉飞霜又道:你还是赶紧想个法子罢,我自不会去冒险的,若是实在不成,下一个便轮到那闻子铭了,如果他死了,你的损失恐怕会很大。
    那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怒意,冷声道:小辈,你这是在威胁老夫?
    厉飞霜笑了一声,道:哪里,晚辈听从前辈的话,花了大心思才混进这秘境中来,为的不就是这个洞天福地?一切事宜还要仰仗前辈指点才是,怎么敢妄图威胁?只是到了如今这地步,进不得退不得,晚辈心里实在着急了些,还请前辈不要见怪才是。
    他这副态度变化之快,十足的惺惺作态,但是效果还是不错,待过了片刻,苍老的声音再开口时,明显压住了怒意,徐徐道:既然如此,你让那陈珂进去,我教你一套凌踪步法,进可攻,退可守,缀在他身后三步远,若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绝对可以来得及应对。
    闻言,厉飞霜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办法,听那声音将凌踪步法的口诀要点一一道来,闭上双目,在脑中反复练习数十遍,幸而那步法不算多么复杂,很快便掌握了大半,然后睁开眼来,道:陈师弟,你先行一步。
    陈珂立时就变了脸色,梁汀死后,又去了一个松百灵,到了如今,厉飞霜这是要拿他做靶子了,他心中虽然愤懑,但是无奈对方修为远远强过他,他往日在同等修为的弟子中算是佼佼者,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不成问题,但是若要与眼前这个结丹期的厉飞霜对抗,恐怕是毫无可能的。
    原本他想着厉飞霜只有筑基后期,若是真遇着了什么事情,两者还有一拼之力,再加上他对厉飞霜此人也算是有些了解,是以才愿意跟随对方,来这个什么洞天福地寻宝,但是万万没想到,此厉飞霜已非彼厉飞霜,行事心狠手辣且不说,修为更是高出他一大截,说不定真正的厉飞霜早就被杀死了。
    一想到这里,陈珂便觉得事情棘手无比,如今厉飞霜明显要拿他做靶子,他也无计可施,遂憋着一口气,一手持剑,闷头朝那石门走去。
    厉飞霜一瞥旁边的闻子铭,凉凉道:你也跟着。
    识海中那个苍老的声音气急:你!
    厉飞霜轻轻一笑,语气看似安抚道:前辈不必担心,有我垫后,此人必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到时候一定还前辈一具完完整整的躯壳以作夺舍之用。
    哼。
    陈珂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神识探入这石门内之后,便如触碰到一片虚无似的,什么也看不见,未知的凶险总是令人心生恐惧,大概正因为如此,所以厉飞霜才迟迟不敢入内。
    但是如今身后有利刃相逼,前面纵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踏入石门之后,空气一片寂静,就连脚步声都仿佛被那些黑暗吞噬了一般,神识在这里依然没有任何作用,修士失去了神识的探知,就宛如一个两眼摸黑的瞎子似的。
    陈珂警惕地左右张望,锋锐的剑刃在地上剐蹭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发出些几不可闻的声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生出几分安心的感觉来。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忽然出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恍若柔软的花瓣砸落在地,虽然轻微,但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陈珂心上,令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猛地朝那叹息传来的方向看去,警惕地道:什么人?!
    不知道何时已经起了雾,隔着蒙蒙的雾气,陈珂隐约看见一道石壁,石壁上刻着一名女子,正立在花树下,容貌美丽得令人惊心。
    而更为怪异的是,那女子没有手,原本该是手臂的地方,此时正长着一双羽翼,垂在身侧,长裙逶迤,她正巧笑倩兮,侧首朝这边看来。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洞府的最深处,相长宁看着眼前的浮雕化作齑粉,纷纷坠落于地,惊疑之余,忽闻耳畔传来一声鸟啼,他转头看去,只见一团白影飞扑而至,落在廊下的斑鸠玉竹丛中,哀哀啼叫起来,悲切无比。
    相长宁走过去一看,这才发现那白影正是之前为他开门的斑鸠,只是它似乎已没了实体,如同一团光影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那斑鸠鸟抬头见了相长宁,忽而扇动翅膀,化作一名女子,身着白裳,裙摆绣着玉竹枝,眉目如画,精致婉然,正是那石壁上刻的女子!
    唯一不同的是,她全然不似那些刻像上那般笑靥灿烂鲜活,倒是眉间郁结,仿佛心事重重一般,冲相长宁一福身,柔柔道:这位道友,好久不见了。
    相长宁惊奇地道:你记得我?
    女子道:自上回一见,已有数百年之久,妾身只以为萍水相逢,未曾想如今还有再见之日。
    看来是真的记得了,相长宁略有些惊诧,如今他修为散尽,外表大变,别说旁人,便是他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这斑鸠鸟竟然还能认出他来。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遂坦言道:妾身原出自大陈山,人称斑鸠女,妖修与人修不同,自有一套识人辨事的法门,是以道友虽然外貌大改,但是妾身仍旧认得出来。
    相长宁颇有兴味地道:你有事情找我?
    正是,斑鸠女望向他,眸中若有水雾浮现,声音凄然道:妾身在此候一人,足有千年之久,躯体早已不复,只凭着一股痴念苦苦等候,那人不来,妾身不敢去,如今有人妄图硬闯洞府,妾身遭受重创,心中不甘,盼道友为我报得此仇,妾身必有重谢。
    ※※※※※※※※※※※※※※※※※※※※
    【划重点,必有重谢】
    第36章
    原来这斑鸠女在洞天福地中已住了千年, 她有一名道侣,名叫玉焕之,乃是人修,虽然人妖殊途, 不过两人心意相通,恩爱非常,好生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只是好景不长, 那玉焕之修为到了瓶颈处,正欲突破, 放心不下斑鸠女, 便为她寻了这处洞天福地,以作修炼之所,直言待自己突破元婴之后, 再来相会。
    斑鸠女自然答应下来,安顿好佳人之后, 玉焕之就安心闭关去了, 这一去便是数百年之久,斑鸠女初时不过是五阶妖修, 其实力相当于人修的金丹初期, 只是痴念太深,为相思所困, 那数百年间, 修为竟不得寸进, 五阶妖修的寿元也不过短短七八百年,就这么蹉跎过去了,直到斑鸠女寿元耗尽,香消玉殒之际,那玉焕之也没有回来。
    斑鸠女身死道消后,唯有一份痴念留下,化作一只斑鸠,仍在这洞天福地中苦苦等候,盼望能再见到那心上人一面。
    听罢这些前尘往事,相长宁忍不住捏了捏手指,道:你等的那人,可是剑修?
    提及心上之人,斑鸠女面上便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细微的笑意来,颔首道:正是。
    相长宁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心道,原来真是剑修,那就很明白了,说不得是修炼的过程中发了什么疯,把你给忘了也未可知。
    不过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大概是心底那点恻隐之心在作祟罢。
    斑鸠女恳切地望着他,幽幽道:如今妾身受此重创,大概是去不了多久了,还请道友帮我,洞天福地当初只做修炼之用,并未布下厉害的禁制阵法,玉郎也告知过妾身,此地绝不会有高阶修士踏入,只是恐怕时过境迁,他也不曾料到,如今已是这般光景了罢
    她的语气怅然若失,相长宁却恍然大悟,怪道怀谷秘境只允许筑基期修为的弟子进入,原来根源竟是在此。
    他心中了然,变故定然是出在陈珂并厉师兄那一群人身上,尤其是那位厉师兄,他们没有斑鸠玉竹,想进这洞天福地,唯有硬闯一途,只是光凭着几个筑基期的修士是绝无可能闯入的,问题是那位厉师兄
    相长宁抿了抿唇,心思电转间,尔后向那斑鸠鸟颔首,道:我能二度进得此处,也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此事在下定然为你做到。
    斑鸠女面上浮现些喜意来,款款福身,柔声道:那妾身就先行谢过道友了。
    末了又叮嘱道:妾身早已死去多时,如今执念受创,洞府原本布下的禁制阵法大概会生出些变故,妾身不擅此道,也不知当初玉郎是如何布置的,还请道友多加小心,勿要中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暗着。
    四周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半点光线都没有,仿佛置身于一个倒扣的盆中一般,寂静无声,厉飞霜持剑在手,警惕地注意着周围动静,一步步朝前面走去。
    他和陈珂闻子铭二人走散了,寂静的洞天福地宛如一座坟墓,雾气蒙蒙,更是令人心头发凉,厉飞霜心底暗骂一声,在识海中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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