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来,常老头便急道:长宁,你昨日
常师兄,杨管事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常老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相长宁面露疑惑之色,但仍旧走过去,冲杨管事微微颔首,打了一声招呼,杨管事便道:长宁,我来问你话,需得如实作答,不可有一丝隐瞒。
相长宁点头:管事请说。
昨日你可去了钻地龙的灵田?
相长宁道:是,我去看过一眼。
杨管事语气犀利:可曾逗留?
相长宁那会正在给一排大白萝卜似的钻地龙挨个起编号呢,自然是逗留了一段时间,他便回道:是,弟子见那钻地龙长得奇特,便在旁边看了一会。
看完便走了?
相长宁闻言,便抬起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回道:自然是看完便走了,是后来出什么事了么?
杨管事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面孔上看到些端倪才罢休,徐徐道:确实出了事,丢了一株五百年份的钻地龙,有人说,曾经见你在灵田徘徊不去,形迹十分可疑。
哎呀好大一口锅,相长宁心中感叹,只是这手段也太低了些,制不住他啊,想虽然是这样想,他面上浮现一点怒意,但是很快又压了下去,拱了拱手,语气生硬道:好叫管事知晓,钻地龙的灵田都是下了阵法和禁制的,弟子初来乍到,修为浅薄,尚不知要如何在不惊动阵法和禁制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偷走一棵钻地龙。
他说到这里,还翘起唇角冷笑了一下:更不必说,钻地龙这种灵草,若是遇着惊吓,必然是会尖叫的,这样大的动静,难道还引不来其他师兄的注意?
相长宁说完,抿紧了唇,又拱了拱手,道:倘若事情当真是弟子做的,任凭管事处置,绝无二话,但是弟子从未做过此等鬼祟之事,还望管事严查到底,还弟子一个清白。
听闻此言,杨管事见他神色坚毅,小脸涨红,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再一想他之前的陈词,不免就信了几分,常老头适时站出来,恳切道:我相信长宁的为人,必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还请管事三思。
杨管事面上略松了几分,似乎也信了,摆了摆手,道:行了,我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有些突兀道:管事,弟子有话说。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朝那声音来处看去,杨管事微微凝目:方煊,你要说什么?
站出来的人正是方煊,他上前一步行礼,又看了看相长宁,道:弟子昨日拾到了一样东西,便是在他离开之后看到的,原本只以为是凑巧,不想今日竟然出了盗窃之事,事关重大,弟子不敢隐瞒。
杨管事立刻肃容道:是何物事?你且取来。
第18章
方煊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双手奉上,口中道:请管事一观。
杨管事伸手拿起那东西,是一根红线,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转头看向相长宁,冷声道:此物可是你的?
相长宁面露茫然,看了看那红线,摇头道:不是弟子的。
一个说是,一个不承认,事态一时胶着,不上不下,杨管事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捏着那红线表情阴沉,相长宁语气坚定道:此物当真不是弟子的,还望管事明察。
杨管事将目光落在他身上,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相长宁摇摇头,安静的人群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是方煊,他微微抬眼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瞬,相长宁明明确确地看见了对方眼中隐含的恶劣意味。
方煊讥笑道:本就是你的东西,我亲眼所见,如今又何必装相?
杨管事道:此物为缚灵线,专门用以捕捉灵物的,有了它,抓那钻地龙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听闻此言,相长宁立刻面露惶恐之色,抿着唇解释道:此事弟子还是头一回听说。这话自然是放屁了,他从前经常用这缚灵线强取豪夺,用起来得心应手,无比熟练,如何能不认得?
杨管事表情依旧沉沉,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方煊便道:你说不是便不是了?如今你嫌疑最大,你若想证清白,让我等去你住处搜上一搜,是或不是,届时自有定论。
相长宁倏然抬眼,对他怒目而视,方煊咧嘴一笑,眼神得意而挑衅,杨管事微微皱眉,似乎也有些意动,常老头不大赞成地道:管事,此事怕是不大妥当,无凭无据的,如何能搜查弟子的住处?
方煊凉凉地开口:常师兄与他交好,自然要为他说话,不过,常师兄莫不是忘了这缚灵线?怎么能说是无凭无据呢?
常老头皱紧眉头,不甚客气道:无稽之谈!长宁已说了,此物并非他所有,你若定要给谁扣个帽子,不如冲我来便是,说这缚灵线是我的,想来我也是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方煊一噎,顿时恼羞成怒,正欲开口,却见相长宁朝他看了一眼,莫名地,心中突然一跳,有些发慌,像是接下来会发生不太妙的事情,尔后便听对方徐徐道:既然如此,弟子少不得要自证清白了。
他说着,清了清嗓子,团团一拱手,道:四方神明,祖师在上,弟子长宁在此以道心起誓,此番灵草园钻地龙失窃一事,与弟子绝对毫无干系,缚灵线也绝非弟子所有,若违此誓,来日心魔不祛,修炼无门,此生此世,修为不得寸进!
孩童声音清朗,其中尚带着几分稚气,却掷地有声,字字句句无比清晰地响在众人耳中,每个人都略有动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才八九岁的小孩儿,竟能有这种胆量和魄力!以道心发誓,可见此事是真的与他无关了。
常老头脸色不大好,但仍旧向杨管事道:如今长宁已算是自证清白了吧?难道他还会为了区区一棵钻地龙,绝了自己的修炼之路?
杨管事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没想到事态竟然发展至此,正烦恼间,却听相长宁又开口道:如今弟子已洗脱嫌疑,少不得请方师兄也自陈一番了。
霎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方煊身上,他脸色一白,怒道:你这是何意?
相长宁露出一个笑来:我以道心起誓,这缚灵线非我所有,但是方师兄却口口声声说,此物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两者意思完全相悖,必然有一人说谎,不是我便是你了,敢问方师兄承认不承认?
这话问得犀利尖锐,方煊明显有些慌张了,张了张口,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得色厉内荏地怒斥道:毫无道理!我、我怎知不是你在说谎?
这时旁边有弟子看不过去了,替相长宁辩解道:方才长宁师弟已然起誓了,方师兄若是认为自己没错,大可也以道心起誓一番便是。
方煊紧紧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一个冲动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相长宁又叹了一口气,遗憾道:看来方师兄是没这胆量了,你既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何必来往我身上泼脏水?莫不是这钻地龙失窃,与方师兄有什么干系不成?
这话一出,人群中便起了些骚动,喁喁私语,方煊额上顿时冒出虚汗来,只觉得那些看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异样,刺得他无比难受,恍若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汗水涔涔,背上都湿透了,人群中的窃语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如虫蚁一般啃噬着他的骨肉,他实在撑不住,颤颤地举起右手来,虚虚地开口:神明在上
他这一说话,人群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他,方煊张了张口,浑浑噩噩地继续道:弟子弟子方、方
才方了几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后面的字眼憋在喉咙处,无论他怎么努力张口,就是吐不出来,像是有一只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方煊面孔涨得通红,五内俱焚,如同火烧,一股剧痛自胸口猛地窜起,他大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立刻便人事不省了。
这一发展急转直下,相长宁起誓之时,面无异色,语气坚定,眼神清明,而轮到方煊之时,却如此反常,最后连誓都没发完就晕过去了,谁有问题,自然是一目了然,连想都不必想。
众弟子议论纷纷起来,杨管事脸色铁青地招了招手,指着地上的方煊,吩咐道:将他关起来,待醒过之后再继续审问!
弟子们连忙应声,几人上前,将昏迷的方煊七手八脚地抬了下去,杨管事深感自己受到了愚弄,愤怒地拂袖而去,众弟子也都各自散了。
唯有常老头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见相长宁还站在原地,便以为他小孩子家的,被冤枉了一番心中委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此番你应对得很好,不是咱们做下的事情,不管如何,万万不要承认,大丈夫立于天地,当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方能以正己身。
相长宁嗯了一声,道:老丈说的是,方才多谢老丈为我说情。
常老头见他面无异色,放下心来,摆了摆手道:小事罢了,何必言谢?我自然是信你的。
相长宁露出一个笑,心中有些不为人知的小雀跃,看来那钻地龙是保住了,还有人顶缸,啧啧,他的运气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那日方煊醒来后,杨管事审问一番,弄清事由之后,便匆匆带人去了相长宁的住处,几乎将整个屋子前后的地皮都翻遍了,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钻地龙的影子,最后只能猜测那缚灵线没有绑稳,钻地龙趁机逃了,心痛无比,事已至此,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后来方煊再没有在灵草园出现过,相长宁偶然听说他被杨管事送去了敬事堂,偷窃灵草,陷害同门,挨了好一顿狠罚,最后被发落到外山做粗使弟子去了,后来便没了消息,反倒是相长宁的日子突然好过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那一番事情,其他弟子见他年纪小,也都有心与他亲近,平日里多有照拂,这是后话。
一品灵草园的刺头被拔了之后,相长宁舒坦了不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半个月之后,他一早便起来洗漱,收拾好东西,去寻常老头。
今天是他与那位青年丹师约定见面的日子,绝对不能耽误了。
常老头事先与他约过的,两人到了青云镇,便各自散了,相长宁又去了那条摆摊的街,逛了一圈,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兄弟!
相长宁转过身去,来人正是柳开阳,冲他招了招手,笑道:小兄弟,这儿。
相长宁不禁也是一笑,上前道:你我也算朋友了,唤我长宁便是。
柳开阳从善如流:长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两人寒暄几句,反倒是柳开阳按捺不住,左右看了看,大街上人来人往,遂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茶楼坐坐。
两人就近找了一个小茶楼,点了一壶灵茶,柳开阳便直奔主题,道:你让我炼的那两炉丹都成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几分激动和喜悦,相长宁道:都成了?
都成了!柳开阳四下环顾,才压低声音道:岂止都成了,还都是中品灵丹!
相长宁眼睛微微一亮:当真?
第19章
这是相长宁没料到的,原本以为对方能把灵丹炼出来就行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他当初给的那两个丹方很简单,只要会炼丹,绝对不会失败,是以他才如此放心,但是若想练出品相,也不是一般人随便能做到的,毕竟丹方上的材料,可都是普普通通的灵草。
柳开阳不仅把灵丹都炼出来了,还是中品丹药,相长宁打量他一眼,青年面目清秀,眼神纯正,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想来这也是一位修丹道的人才,虽然如今才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但是来日前途自不可限量。
相长宁向来是喜欢天才的,他们聪慧,一点即通,一通百通,跟这种人说话不必多费力气,如果这天才脾气又好,性格谦逊,那就更妙了,便是他也起了爱才之心,若不是相长宁从不收徒,恐怕此刻要横刀夺徒弟了。
柳开阳双目发亮,有些激动地握着拳,道:那可是中品灵丹啊,我从来没炼出来过中品丹药,这还是头一回!
这是事实,丹道修行不易,筑基期的修士一般都只能炼出下品丹药,成功率还是一个大问题,稍不注意便会失败,若是丹师炼丹的成功率在十之七八,便已算得上是十分好了。
也无怪乎柳开阳如此激动。
相长宁微笑着颔首,认真听他说炼丹时候遇到的事情,分享那乍然的喜悦激动,过了那劲儿,柳开阳的心情才略有平复,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忘形,不免有几分赧然,道:我第一次炼成中品丹药,有些短视了,还请长宁不要见笑。
茶上来了,相长宁拎起茶壶替他倒茶,笑道:柳兄炼丹技巧有所精进,这是好事,我也替你高兴,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柳开阳哈哈一笑,果然举起杯来,道:其实还要多亏了长宁的丹方才是。
一稚童,一青年就这么开怀畅谈起来,那场面一时看上去有些奇异,仔细看看,又觉得分外和谐,稚童谈笑从容,说话进退得当,不曾有半分失礼之处,倒仿佛一位长辈一般。
两人聊了一会,柳开阳才取出两个瓷瓶来,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相长宁接了,见对方面上犹豫,似乎在思量怎么开口,便了然道:柳兄是想问,这疏寒丹的用处?
柳开阳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正是,长宁之前说过,等炼成这丹药之后,我自然会知道它的用处,可是恕在下愚笨,想了好些日子,仍旧不知道其用途。
他说着,面上露出几分羞愧来,道:不知为何,炼丹时后半段时间,那丹炉的温度瞬间便不对了,我只能拼命加火,反反复复,差点炸了炉,幸好丹药没有失败,否则
相长宁点点头,道:此等异象实属正常,柳兄不必担忧。
柳开阳不防他这样说,愣了愣:愿闻其详。
相长宁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笑道:这丹方全名为疏寒清热丹,药性温和,能用得上这种丹药的人必然会是两种情况,其一,体质过热者,其二,体质过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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