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家有足足四层青石围墙,等到开春咱们再收留一波难民村子里有铁匠,慢慢武装起来还是可以的。你清楚的,整个陆家村加起来都未必有陆家保险。陆骁知道柳书鹤的软肋是什么,无非就是他的家人。如果柳书鹤一家被人控制,只怕长安坐不住。到时候情况更复杂更麻烦,还不如趁此机会把人先收拢到一起。除了自己和亲人的命,这世上有什么不能抛弃!村民口里那点长短你又不是没经历过,何必在意
这人无疑是极善于谈判的,给他一点机会就能窥破对方心理的破绽。柳书鹤纵然心有成算比起在人精里打滚过来的陆骁还是嫩了些,心理防线被破的七七八八。
我去和祖父祖么商量一下柳书鹤犹豫了片刻才朝正屋走去,此时柳老么已经用完早饭了。看着自己孙子神色犹疑的进来,连忙把人叫到身边仔细问起来。
柳书鹤也没瞒着就把陆骁说的一五一十的告诉柳老么,柳老么本就是村里极为精明的几位老人之一。听着孙子的述说自然知道,去陆家是最好的选择。拍着孙子的脊背,开始劝说他带着长宁去陆家只是他和柳么都不去。这让柳书鹤完全不能接受,把自己家人留在这是他做不出来的。
两个人说了良久都僵持不下,柳书鹤只好把陆骁叫了进来。陆骁早就知道柳老么会这么做,如今也是做了准备。并没有直接说搬家的事而是说起长安
其实我一直都很感念老么,当年是您介绍我和长安认识。长安受人欺辱也是您给骂回去的回忆曾经受过的恩惠,柳老么也感慨时光流逝也赞叹陆骁给陆家带来的种种变化。陆骁看着柳老么状态越来越放松才渐渐提起柳书鹤和长宁
想想咱们两家一直结着善缘,不说当初您介绍我和长安。就说长宁和书鹤的缘分还是我阿么牵的线,且我和书鹤甚是投契又是同一场的举人咱们两家说句一家人也不为过吧?陆骁这么问,柳老么也只能说是一家人。隐隐约约,他也能感觉陆骁看似回忆过往却好像设了套等着他进来。
您几次帮我便是对陆家有恩,您作为长辈自该心疼小辈怎么能让我背负有恩不还的名声呢?陆骁这句话说完,柳老么认真端详了人半天突然大笑起来。这一笑倒是把陆骁笑蒙了,只是笑完就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握住陆骁的手,神情复杂难辨。
一把老骨头了,犟不过你们这群年轻人。当日不过一时善意,没想到会促成你们各自的姻缘没想到最后还要你来照顾。柳老么说完这段话停了好久才感叹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心怀善意总是好过作恶。
等到陆骁把这个消息告诉长安时,长安立刻就高兴起来。他本就想让弟哥儿到自己那住几天,还想着怎么提。没想到陆骁已经帮他把柳家所有人都劝服了,陆家父么也是早早商量好了。长安跑柳家跑的勤,那么在意的陆骁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第33章 多事之秋
雪下的没完没了, 村里又有不少人病了其中还包括郑大海。剩下的更多的是逃难来的被雇佣的长工, 本就饥寒交迫如今生病更是雪上加霜。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扛过来看着陆景等人报上生病的人数,心下也不轻松。尤其魏旬带来的消息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剑,表面在平静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焦躁。
你别担心了,该来的总会来都是命。长安以为陆骁在为生病的工人发愁, 低声的安慰着。这世道如此, 人又能怎么办呢?将难得焦躁一次的人搂进怀里,长安在心底叹气。
我知道陆骁只能回抱的更紧了一些, 这些令人食不下咽的隐忧就让自己先扛着。安稳的日子本就不多,何必再给家人添这些烦恼。抱了好一会两个人才分开,长安夹了一筷子早就放好的鸡丝面给陆骁, 让他多吃一点陆骁笑了笑就把碗里的面吃的精光。
两个人吃完夜宵还没收拾就看见家里的仆役冒着雪快步往这走,陆骁则是和柳书鹤单独走一道。
长宁最近怎么样了?若是想吃什么直接说,孕夫不容易不能委屈着陆骁单独和柳书鹤走一路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聊些家常。
哥夫挂念了,长宁如今事事顺遂已然稳定下来了。柳书鹤听到陆骁问连忙回道,对自己媳妇慢慢恢复的气色还是十分满意的。对于陆家,对于陆骁就越发感怀其好处。
今日之事回去别和长宁说,惹得他心烦不利于养胎。约摸着快到夏天的时候,长宁就能生了。那时候不冷不热,倒也是不错。等过了年,冰雪消融了让魏旬去寻个产婆来。还有想办法弄点羊奶来,这世道只怕找不着奶果了
奶果本来就长在南方,平日里要用都得去镇上找专门的商人买。如今这路途遥远,基本上没有希望。
世道如此,只能尽力柳书鹤对于善意全盘接下,对于单独找自己说话的原因也悟了七八分。临近年关,出了这事谁都不高兴。
两个人故意走的慢了些,晚了一步才回陆家,此时长安正陪着长宁。见柳书鹤回来,道了声好便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陆骁还在抖落棉衣上的雪花。烛光下的影子似乎格外高大温暖,长安走上前接过棉衣,一边低低的问着那菜地的情况。
那菜苗得损失了不少,不像一个人或者一两天能弄出来的。这些天雪下的厉害,家里这边又病了一批就没让人过去看。要不是陆景察觉不对,只怕被挖空了咱们都不知道。陆骁没打算瞒着,长安也不是一惊一乍的人。虽然心疼家里的菜地,却也没在絮叨让人心烦。
能够绕过陆景巡查的时候那挖菜苗的怕也不是外边的人。若是镖队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长安帮陆骁脱了外衣,又用热毛巾给人擦了擦手和脸。看着陆骁躺在被窝里对着他勾手指才慢慢悠悠的脱了外衣也躺了进去,刚进去就被人拉进怀里使劲亲了口。
背叛者肯定是不能留脸埋在人的胸前,自然看不到陆骁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冰冷又嗜血,凶狠的似乎就要择人而噬。镖队是他一手创建的,如今出了问题可不是打了他的脸。若是真遇到事,这些不听话的东西只怕会把陆家的事吐的干干净净。
长安安抚的轻轻拍着人的脊背,他太明白身边的男人有多骄傲了。这种被当着所有人面打了脸还不知道是谁的事,想想都知道会让男人多恼火。此刻,长安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勉力安抚。
之后的日子依旧风平浪静,似乎那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除了镖队整体伙食变差了,差的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工人。这让原本地位略高一筹的镖队成员觉得十分难受,对于那个不知道是谁但吃里扒外的人越发恼火。
陆骁此时除了在地里补种一些菜种,碰碰运气似乎也没了其他办法。这样的行为让背地里使坏的人更加得意,甚至越发的过分。这次不仅糟蹋了菜苗,更是连刚刚补种的菜种都挖了个干净。
这个人很猖狂
结合着这几日发生的事,陆骁大约猜得出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还没有把握将人人赃并获,只能暂时假装拿他没有办法,找了工人继续补种只待把人引出来。
陆景这边留意着,郑家却是出了事。郑家老大郑大海终究是没熬过第三次觉醒期,早上郑么去看尸体都已经冰凉了。郑么顿时崩溃的大哭,阿云更是直接就晕了过去。幸亏已经过了三个月,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太大的危险。
这个意外打的人猝不及防,陆骁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强行让郑大海留在了陆家村让他多活了几年。但还是没有拗过命运,郑大海还是去了。
其实陆骁隐隐就有这种预感,只是没有多说。郑大海在昏迷期间的精神力其实很不稳定,哪怕陆骁一再疏导也没能导回正郑父作为郑家剩下的唯一的男人,只能强打起精神让陆骁找人帮忙把郑大海的尸体抬回郑家。按照这的习俗,若是不在自己家出殡,日后怕魂魄不宁。
陆骁沉默着把人抬了回去,长安和长宁的眼睛早就哭肿了。郑么也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个人坐在空旷的院子里发愣。哪怕风吹得再狠也没有感觉,看的周围的人忍不住別开眼。
老人一辈子就是为了孩子能够幸福,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的悲哀,绝望。若非郑父把人强行带回家,陆骁真觉得郑么可能就扛不住了。
这里盛行棺木土葬,葬礼隆重,分殓、殡、葬三个阶段进行。这一点倒是和陆骁前世很像,只是他此刻根本无心去研究这些有的没的。
葬礼的第一步殓,就是给尸体穿衣下棺。入殓前要给死者招魂、沐浴。为此陆骁专门冒着大雪去其他村里寻了一个经常帮死者招魂的老头,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殓分小殓和大殓两步。小殓是给尸体裹衣衾,一般用布帛,富庶人家用丝绸。大殓是把尸体装进棺材。棺材称寿材,男棺刻有寿字。但郑大海此事实在是突然,家中根本没有棺木。如今现做肯定是来不及了,陆骁只能从村里一家人那买了一口棺材。这棺材是村里一老人自己给自己准备的,许多老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如此。
之后的穿衣什么的,陆骁就不能接手了。顶多给些上好的绸缎,每每看到大着肚子的阿云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第34章 背叛者
为了不让郑大海的魂冲撞阿云, 郑父么再不舍也只能让郑大海的尸体在家里停上七天。这七天, 每一日都是煎熬。阿云更是晕了好几次,眼看着胎气动的厉害,周围的人越发的紧张。陆父使劲了办法也阻止不了情况的恶化,心上的病不是药石能够治疗的。
阿云多次的几近崩溃终于将浑浑噩噩的郑么刺激的清醒过来, 不在郑大海的离世的打击中自怨自艾。他还有孙子要照顾, 还有两个哥儿要操心,不能倒下, 倒下了以后孩子连个家都没得回。
郑么痛定思痛的和阿云谈了好久,两个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响了大半夜。到了第二日,阿云终于强撑起精神, 饭也拼命的吃。那个状态看的人心疼,但好歹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长宁不方便,长安便时常往郑家跑。不为别的,就为了陪陪自己的阿么和苦命的嫂子。郑么虽然觉得老让嫁出去的哥儿回娘家不好, 但此刻的他实在太需要安慰了。最后也没有让长安回去, 反而事事开始依赖他。
陆骁对丧子之痛不说感同身受但也能感受几分, 他也是有儿子的人啊。亲人去世的伤痛唯有时间才能抹平, 在此之前只能强打精神。为了活着的人,生活总得过下去。
因着郑大海突然的离世, 陆骁对于内贼的事不禁就放松了几分。也不想因为迫的太紧刺激对方来捣乱, 毕竟郑大海生前是他敬佩的兄长。
执绋的人是郑父二弟的孩子,走在前面神情严肃。挽柩者唱着听不清言词的挽歌,长安为哥儿不能参加出殡只有陆骁去了。阿云穿着生麻布做的斩衰, 脸色煞白。若非身边有乔么搀扶,怕是马上就能倒下去。
等到了地方,所有人沉默而有序的完成了葬礼。陆骁也随着众人行礼上香,心中暗暗祷告。等到一切结束,执绋的孩子把灵位送回郑家,在做七的追悼仪式之后,才能将牌位送归祠堂。
等着这些事做好,郑么还是照着灾年前的规矩请了宴。只是这种时候谁又能没心没肺的吃东西,不过半个时辰就都散了。陆骁和柳书鹤相互望了一眼,随即又移了开,好像从未有过这一秒的注视。
陆骁回到家的时候,长安不在正厅。往日里调皮捣蛋的慕安此刻也是格外的安静,大大的眼睛含着紧张和无措。
慕安?陆骁走过去半蹲下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的唤道。慕安看到自己的父亲忍不住双手搂住人的脖颈,把小脑袋往人怀里蹭。
大约是受到大人的情绪影响,家里的几个孩子这两天就没有一个活泼的。哪怕平日里都是恨不得上房揭瓦的主
我看到阿么躲在屋子里哭,阿么为什么哭?慕安的声音依然稚嫩,单纯无辜的眼神看的陆骁各种难受。他怎么跟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解释死亡这么残酷的事情,想了很久陆骁还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把孩子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抚。
过了好一会才把孩子哄睡了,到底是小孩子醒的快睡得也快。将慕安交给陆么,陆骁就去里屋寻长安。此时的长安大概是哭累了,紧闭着的双眼眼角通红甚至还带着些许湿意。陆骁看着这个样子的长安心疼的不得了,甚至于忍不住去想前世的长安一个人守着孤寂的郑家老宅是个什么心情。一次次死里逃生,连半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烛光下的脸似乎格外的憔悴,薄薄的单眼皮已经肿成了核桃。陆骁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旁边,安慰的话在这浓重的悲伤氛围里显得苍白无力。与其打扰他,还不如让人好好休息。
轻手轻脚的拿出最近几天被完全冷落在旁的账册,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账册翻动的沙沙声犹如冬天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低泣的声音。长安在梦里哭着醒了过来,蜷缩在一起身体不断的颤抖。
陆骁慌忙的把账册放下,伸手就把人搂进怀里。被搂进怀里的人依然不停地哭,哭的陆骁整个人都慌了神。
长安,长安陆骁不知道如何应对着突如其来崩溃式的哭泣,只能把人搂紧了叠声安抚。长安闻着熟悉的味道慢慢恢复了冷静,拥抱着他的胸膛那么温暖。不是梦境里那样一直一直昏迷着,无论怎么哭泣呼唤都不曾醒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长安陆骁小幅度的调整了姿势让长安靠的更舒服一些,轻轻抚着人的后背。长安大约是也反应了过来,很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想离开只能闭着眼不动。
陆骁明显不想留着这样的隐忧,诱哄着怀里人。长安一向不会说谎或者转移话题,不过几句话就把梦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陆骁。陆骁闻言苦笑了下,他从不知道那一次昏迷在眼前人的心中扎了那么深的伤痕。连着郑大海的离世,终于在梦中爆发了出来。
如果我是阿云,也许根本就不会在意孩子。陆哥,你不能抛下我没有你的日子,我根本过不了。长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想自己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阿么,陆骁不知道长安的想法只是不断的亲吻着人的脸颊,一再保证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郑大海的事情过去之后,陆骁终于腾出手来对付家里的内贼。因着郑大海的丧事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忙碌起来,这给了那个内贼再次行动的好时机。但他大概想不到,所有自以为隐秘的行为其实早就被看到了。只是陆骁想要调出他的同伙,所以暂时隐忍不发而已,
我想着年前把家里的猪杀了,就留着种猪配种就是了。陆骁给坐在身旁的儿子夹了一小块瘦肉,慕安皱着眉头瞪了许久才艰难的用筷子夹了起来。囫囵吞枣一样的吞下去就跟受了多大的酷刑似的,陆骁就强多了最起码能保持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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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农家游——桃花半盏(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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