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四章  艰难的抉择
    听得“褚修”两个字的时候，褚雯儿面色明显也是一变。
    她望了望那马车之中，脸色不知苍白了不少的白希梅，又望了望外边的褚渊仁，整个脑子之中略是有些空白。
    从对方那群人的只言片语之中，显然她已经是明白了很多事情。
    而从自己母亲的表现来看，她确认，这些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你与修儿之间，有着几分的神似，而且你身上的功法，应该是修儿教给你的吧。”也就是从褚雯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之中，褚渊仁才恍然是发现了什么。
    再加上其面容和褚修有着几分的相似，褚渊仁顿时也就更加确定了几分。
    至于她现在的表情嘛……
    “我……阿爹的确是叫……褚修…..”褚雯儿长吸了一口气来，徐徐出声说道。
    一时间，褚渊仁面色千变万化，种种复杂之色不断涌上面庞来。
    似有高兴，又似有期待，甚至还带上了畏惧。
    “阿母……”褚雯儿向着马车内一瞥，颇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知道眼前之人是什么身份了，但这般场景相遇，联想到之前阿母隐隐之中所透露出来的些许事情，故而她一时间，根本有些无所适从。
    “白希梅，你在马车里？”褚雯儿这么一叫，褚渊仁神色又是一凝了起来，直直盯着马车的方向：“还不出来！”
    片刻之后，一个苍白的面容，便出现在了褚渊仁的面前：“希梅见过褚伯父。”
    “果真是你。”褚渊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多事情，便从回忆之中，不断地浮现了出来。
    那天乾城之中，十数年前发生的一幕幕，还恍若眼前。
    “爹，我对希梅是真心的，还望爹成全。”
    “孽畜，你不知道，她是哪家的人吗？白家和我褚家是势同水火，你这是把我架起来烤啊！”
    “我也不想的，但是希梅她，已然是……”
    “你说什么…..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是要气死我不成！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不准他出去！”
    ……
    “哎……”
    一声长叹，褚渊仁又从回忆之中，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十多年了，一晃就是十多年了啊。”褚渊仁看向白希梅，出声又道：“没想到你都晋阶控灵了，修儿他，可好？”
    “褚修他……”白希梅眼眶顿时有些发红了起来。
    “他怎么了？”褚渊仁的声音，顿时急促了许多。
    哪怕再说自己不想听到褚修这两个字，但此刻见到白希梅的表情，还是让褚渊仁一时间，有些七上八下的样子。
    “他……三年前遇到一场祸事，已然病故了。”白希梅终于承受不住一般，眼泪怎么也都止不住。
    “啊？病….故？”一个踉跄，褚渊仁往后一腿，险些跌倒在地。
    他数年前就没有再去探听褚修的消息了，原本以为，他应该也还过得不赖。
    不过却是不想，再次听闻的时候，却是这么一个消息。
    擦了擦眼泪，白希梅看了看褚雯儿，继续又道：“雯儿，还不叫爷爷。”
    褚雯儿回忆起了自己父亲之死，心情也是极为低落的样子，再看向褚渊仁，神色万般复杂。
    抬了抬嘴皮，她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雯儿是吧。”褚渊仁向着褚雯儿一瞥，收整了一下心绪。
    毕竟是控灵境大能，看惯了太多的悲欢离合，虽然心头实在不是滋味，但他还是能够将自己的心绪给收整起来。
    顿了顿，他继续又道：“从你出生，我便从未见过，不过既然回来了，那便跟我回去吧。”
    一边说着，他又向着褚雯儿招了招手。
    作为褚家支脉的长老，褚渊仁在天乾城之中不说有着什么能量，但他自认为还是能够给褚雯儿更好的条件的。
    以她的资质，在外界尚且能够修炼到化气后期，若是被自己好生调教一番的话，晋阶御空，日后成为控灵修士，也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想到这里，褚渊仁那原本伤心得很的心绪，顿时便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我不能离开阿母，阿母需要有人照顾！”褚雯儿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这爷爷的确能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生活，可抛弃阿母就此离开的事情，说什么褚雯儿都是做不到的。
    “白希梅，你想要雯儿就这么跟你流落下去吗？”见褚雯儿的表态，褚渊仁并没有太意外。
    不过，眉头一皱，他也向着白希梅发难了起来。
    “这……”
    “我知道你是白家的人，此番回天乾城，莫不是存着想要白家伸手的想法，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即便你想要回去，白家却也不见得会接受，到了那时，雯儿又当如何？”褚渊仁长吸了一口气来，出声又道：“我这里，怎么也比之跟随在你身边，好上了太多吧。”
    想了想，他凝神再道：“是为了一己之私，耽误雯儿的一生，还是怎么办，你可要掂量一番！”
    “我…..”白希梅感觉全身一阵发软。
    她这次回天乾城，果真便是有着寻找白家帮忙的想法。
    可正如褚渊仁所说，即便是回去了，很多事情她也拿捏不准。
    再说了，白家接受她，又能够给雯儿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褚雯儿始终是个外人，怎么也不可能比及褚渊仁这个亲爷爷的。
    怎么样才是对雯儿最为有利的选择，这一点几乎不用多想！
    “我不要离开阿母，我要照顾阿母，没有阿母，就是日后晋阶御空，晋阶控灵又怎么样？”见白希梅向着自己望了过来，褚雯儿连连摇头，显得有些着急。
    “你随你爷爷去吧。”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白希梅凝神说道。
    “阿母！我不要！”
    “师尊……”眼前一道灵气从褚渊仁那里卷了过来，莫向阳向着罗鸣一瞥，面色大变，欲言又止。
    “哎。”罗鸣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这种家务事，是最麻烦的，他也感到头疼。
    留在白希梅的身边，是褚雯儿最想要的，然而白希梅却恐怕是希望她跟随褚渊仁而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