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魂牵梦萦的相思,得到最大的慰藉,无穷无尽的牵挂,也得以安然的释放。。。。。。但莲真很快就察觉有些不对劲,冰轮浑身僵直,抚在她背后的手竟在微微颤抖,她心里猛地一沉,这才想起如此深夜,冰轮怎会突然前来,喜悦瞬间消了大半,仰面看她:冰轮,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冰轮摇摇头,她本来是有几分恼怒的,但见她站在面前,星眸微饧,衣衫半褪,那一种娇媚动人之态,就算倾尽世间美好言语,也无法形容于万一,再大的怒气此刻也都化作乌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半晌道:不是叫你呆在后宫,不要随意走动么?怎么又去了长乐宫。
声音轻柔,已听不出丝毫责备之意,莲真惊异道:我听说皇上近日不思饮食,所以去看看,怎么了?
没什么。冰轮回答得轻描淡写,转眼却又皱起眉头:你不怕冷么?
莲真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双雪白如玉的纤足,不禁蜷起趾头,不好意思的道:人家是看你来了。。。。。。
快回床上去。
那你也一起。莲真脱口而出,马上想到了什么,脂玉般的双颊泛起红晕,低垂着头:你身上也好凉。
冰轮并未留心,却忽然俯下身子,将她横抱起来,莲真小声惊呼,便任她抱着,痴痴地凝望着她,星眸里柔波浮漾。冰轮将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方在她身边坐下,见她望着自己,似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微微一笑:我虽也是弱女子,可是却不及你弱。
哼,我才不是弱女子。莲真抽出双手,将冰轮的手拉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口中呢喃:这样的凉。
触手处柔软温暖,她的心跳也顺着手心传递过来,一下比一下更急。。。。。。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冰轮此时的感受,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她脑中闪过这句话,赵合德究竟有何等惊世的美艳,能令汉成帝痴迷至此,这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她绝对无法及莲真于万一,莲真可贵的,又何止是上天偏爱所赋予的容貌?她不但是她的温柔乡,还是她灵魂的安放之所。
冰轮用尽生平所有的定力,才能抑制住内心汹涌而起的渴望,她很清楚,只要再对视多一刻,她今夜便再也无法离开。于是她缓缓偏过头,盯着墙角的那只宫灯,过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我今晚过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莲真莫名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冰轮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她的眼睛:你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天黑之前,我会安排人悄悄送你出城,去一个隐秘的所在呆着。
我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莲真呆了一呆,眼中的柔情蜜意已然消失殆尽:为什么要送我出城?送我去哪里?你呢?
莲儿,你听我说。冰轮见她惊恐,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柔发,嗓音愈发低沉:宫中不日将有大变故,我必须把你送出去,以保证你的安全。
第115章
她在她面前, 总是言语温和,柔情脉脉,但莲真一直知道,离了她, 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那些大臣眼里,她心思深沉,喜怒难测,深谙权术之道, 精通驭人之术, 他们都敬她, 畏她,她在朝中的威严,非但小皇帝难望其项背,甚至超过了先帝。她是温柔多情的,也是睿智冷酷的,从初识时的皇贵妃, 到今天, 唯一不变的, 是她身上所独有的那份镇定沉稳,好像天下间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她,今夜突然半夜而至, 举止言行迥异往常, 可想而知, 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有多严重。莲真一颗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冰轮继续道:你别慌,你不会在那里呆很久,等这边事情完了,我马上就派人去接你回来。
莲真只是重复:那你呢?煦儿呢?
我?冰轮一怔:我当然是留在宫里,皇上也是。
那好,我也留在宫里。
你听我说。。。。。。
冰轮。莲真看着她,语气透着一丝坚定:我哪儿也不会去。
冰轮说不出话来,莲真道:你跟你父亲要正面交锋了,是么?
是。
告诉我,最糟糕的结果,会是怎样?
冰轮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无法预测。
你曾说过,你并无把握,莲真道:但你却叫我避开,却承诺事情完了接我回来。
冰轮道:我也说过,我一定要赢。
莲真摇摇头,一字字道:无论你说什么,冰轮,我绝不离开你,是生是死,我都要与你一起。
冰轮蹙眉道:莲真,有些时候,生或死的结果是最简单的,怕只怕,连这样的简单也是奢望。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若我胜出,那没什么好说的,若一旦落败,也许,他们不会要我的命,但我内心一定生不如死,而你,你的处境我。。。。。。声音忽然微微发抖,就此打住,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我不怕,一点儿也不怕。莲真面上竟无丝毫惧色,她动作轻柔,抚摸她的颈项:冰轮,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保护着我,无声无息的,将我呵护在你的羽翼下,我一直觉得,我上辈子,上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善事。
温婉甜美的低喃,仿佛带着魔力,拂散了萦绕她心头浓重的阴影,冰轮身子依旧僵硬挺直,手却慢慢自她纤腰绕过去,将她揽入怀中。
不管将要发生什么,我都对你有信心,而且,为了我和煦儿,你也要努力去赢。莲真道:若真的不幸要落入别人手中,那也没关系,我们总能有那么一点时间道别。冰轮,我只希望你知道,遇见你,我的人生已很幸运很完美,就算明天就死了,我也是心满意足,毫无遗憾,我不要什么安全,我只要呆在你身边,你休想我离开。。。。。。
冰轮下巴抵着她的头,终于道:好,我答应你,你就呆在宫里,呆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去。
莲真安了心,嘴角露出浅浅笑意,半晌,冰轮松开手:你歇着罢,我该走了。
莲真安静地伏在她胸口,恍若没有听见她的话,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了她肩头的衣裳。冰轮低声道:你知道,我不能在这呆太久的。
嗯。
眼下的情形,没有办法。
莲真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冰轮,我想你答允我一件事情。
冰轮一怔:什么事情?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冰轮虽然看不见莲真的脸,但也感觉得到她情绪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你永远都是这样。莲真声音很小,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失落:永远不会先答应我。
冰轮道:我总得先知道是什么事,是吧?摸摸她的头,笑道:生气了么?说罢。
如果过了眼前这一关,等天下太平无事了,你就把朝政还给煦儿,好不好?莲真离开她的怀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清澄的星眸里含有一丝乞求:我们或住后宫,或去西苑,我不在乎偷偷摸摸,也不会再埋怨见面少,就想这样一直相伴,跟你过平静快乐的日子,好不好?
这个么。。。。。。冰轮有点意外,面上仍保持着一丝笑意:到时候再说罢,那么久远的事情。
口气极是轻描淡写,莲真微微失望,垂下浓密的长睫,冰轮道:你担心我贪恋权力,不愿放手,到时候会为权力所缚,甚至为权力所害,是么?
莲真被她说中心里隐忧,便看着她不作声,冰轮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想了一下,缓缓道: 总有那么一天,只要是你说的,我不会有任何疑问,也愿意满足你任何的要求,但不是现在。在她鬓边落下轻轻一吻,宠溺得像是在哄孩子: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要好好睡一觉,睡罢,等你睡下我就走了。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看样子已经熟睡,冰轮本已起身,又忍不住回头,那恬静美好的睡颜,叫人眷恋流连,脚步间仿佛突然多了千钧的力气,难以挪动,她站在那里,端详了片刻,终是伸出双手放下了帐子。
灯被一一熄灭,房间里恢复了原来的漆黑和安静,莲真慢慢睁开眼睛,向外侧过了身子。床上还余留着她身上的温度,空气里还残存属于她的淡薄的清香,可是,愈是如此,这样的秋夜便愈加漫长和孤寂。
莲真思绪杂冗,这一夜翻来覆去,竟是夜不能寐,好容易挨到天明,也不叫人,自己便起身更衣,外边的侍女听到动静,忙忙的端了热水巾帕等进来,伺候她盥洗。莲真一边净面,一面道:去把童介叫进来。
那小宫女宜珍才出去叫人,便有内监来禀报:主子,针工局的刘公公领了两名宫女,在外等着见主子。
莲真诧异,抬起头道:说了什么事吗?
没说。
叫他进来罢。
那刘钊进来,先跪着行了礼:奴才参见宸主子。
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要紧事么?
刘钊赔笑道:本来不敢这么早过来打扰主子,可是汪总管清晨到奴才那,说主子这里需要两个针线上的人帮着做活计,让奴才即刻将人送过来,奴才不敢拖延,便马不停蹄过来了。
莲真更是一头雾水:汪又兴告诉你我这里缺人使唤?
是。刘钊回身道:承影,画影,还不来见过宸主子。那两名宫女本已跟着他行了一次礼,听如此说,便再次上前叩头。莲真打量她们,见两人姿色平庸,骨骼也略显粗壮,穿着较低等级的宫女服饰,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显眼。她满腹疑惑,但想着既是汪又兴亲办之事,必有他的道理,便对横波道:你带她们两个去见桑蓉,让她给她们两个分派一间屋子,安排一下。又对刘钊道:倒难为你跑一趟。
她生性纯善,待宫人奴婢一向十分和气,深受众人尊敬爱戴,刘钊忙恭声道:能为主子效些微劳,是奴才的荣幸,主子若无别事吩咐,奴才便先告退了。
宝贞见刘钊离开,便让人传早膳,童介也从外面进来,跪下道:主子叫奴才,可有什么事么?
莲真招了招手,童介忙往前挪了挪,侧耳倾听,莲真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童介连声道:是,是,奴才这就过去。
等了半日,童介才回来,莲真本跪坐在炕上修剪花枝,看见他便放下了手中的银剪,童介垂着手,禀道:主子,奴才找汪总管打听了,前边果然是发生大事情了。
莲真心里咯噔一下,道:你说。
童介道:国舅爷西凉侯不是在檀总管手下当差吗,听说昨儿跟另几名铁卫起了冲突,被打个半死,羞辱了一顿,后来大将军也为此进宫了,太后令一名铁卫长切腕向大将军及侯爷赔罪,檀总管和冉副总管也都在场,闹了有大半宿呢。
莲真心下一惊,一边计算着冰轮昨夜过来的时间,一边追问:是因为什么起的冲突呢?
关于这个,汪总管一直支支吾吾,言语闪躲,不过最后还是被奴才撬开了嘴巴。童介说到这里,脸色有点异常:听他的意思,是西凉侯擅闯凤栖门禁地,窥视后宫,被御前铁卫拿住,还差点送往诏狱。
莲真怔住,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忽然想起许多事,想起在广乐行宫初见霍泽时,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以及过后冰轮的耿耿于怀,两次重复的那句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想起冰轮每次提到霍泽时,那微微阴沉的神色,以及眼里不经意流露的寒光,那细微的变化,只有最最亲密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她的耳边,仿佛又响起沁竹的话:二少爷和三少爷都很喜欢表小姐,但那是不同的,二少爷对表小姐的喜欢,到了痴迷的地步,三少爷是从心底亲近表小姐。。。。。。他对表小姐奉若神明,我们从没见他对另外的人这样好过,但他也特别霸道,他无法容忍表小姐关心三少爷,也不喜欢表小姐待下人好,他脾气非常暴躁。。。。。。二少爷曾说过非表小姐不娶,老爷也曾有这个打算,但自从表小姐出了事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她的名字了。
莲真紧蹙秀眉,默默思忖,霍泽是好色之徒,是霍家不肖子弟,几乎人尽皆知,可是,这并不足以解释冰轮种种异常的表现,那种表现,绝不仅仅是体现在她细小得几乎难以察觉的表情,以及她的眼神上。。。。。。何以当年冰轮会同意皇后建议,将刘梦蝶许配给霍泽?何以这么多年来,冰轮始终不愿委以霍泽任何的实职?何以她会在霍泽出了这事之后,半夜赶到撷芳宫,说要立即安排她出宫?她跟霍牧的较量,从早就开始了的,而送她出宫躲避,分明是临时的决定,冰轮是一个做事有计划有目的的人,这不是她的风格,那么,让她做出这种临时决定的人,难道是霍泽么?
再往另外一个方向想,林婉溪死于自杀,冰轮心怀愧疚,念念不忘很正常,可是这么多年来,常因她而做噩梦,这就有些奇怪了,人都死了好多年,霍家从上到下,仍是讳莫如深,同样的奇怪。。。。。。霍泽迷恋林婉溪,霍凛跟林婉溪亲近,林婉溪与冰轮相爱。。。。。。冰轮说过,生平最怕的事,便是不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莲真想着这些,脑袋隐约作痛,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难道林婉溪的死另有隐情吗?难道她并不是自杀那么简单?
童介见她半天没有言语,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汪总管说,今天送来的那承影和画影两人,是太后亲自指给主子的,汪总管还叮嘱奴才要善待她们。
莲真惊讶地抬起头来:什么?
大雨倾盆而下,啪嗒,啪嗒的声音又快又急,砸落在琉璃瓦上,很快在屋檐下织成了一道水帘。
檀瑛站在殿中,禀道:臣昨日已将御林外卫中霍淞最新撤换将领士兵明细,及各城门守卫换班详情整理成图文,命人送往诏狱让柴统领过目。从怀中摸出两张折叠成方形的纸,双手呈上:这是他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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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广陵散儿(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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