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道长。皇帝道:道长昨日说,在仙药寻来之前,朕要居于深宫,不与外人相见,那朕这段时间,是不是连自己的后宫都不能见?
李玄真想了想,道:后宫嫔妃可以见,但只止于一二人。
皇帝道:自从朕服了道长新炼的丹药,晚上勉强能够睡着了,可是,体力却是不如从前。
李玄真心中了然,微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小道那里还有妙春丸一种,若能配合新丹药一起,一次服用一颗,应该会很有效。
皇帝迫不及待:那就快点呈上来吧。
顷刻,李玄真果真派了一个徒弟送了妙春丸来,皇帝扶着赵承恩的手坐起来,仔细看时,见那丸药黄豆般大小,在烛光下亦是鲜红夺目,他目泛喜悦,取了一颗吞下去,然后对赵承恩道:传朕旨意,召两位高丽公主来侍寝。
床前垂挂的玉质宫灯泛着柔和的光芒,皇贵妃闭目躺在床上,却是心神不安,久久不能成寐,她辗转半晌,从枕头底下取出那个平金绣荷包,贴放在自己心口。
那一日是她十六岁生日,府中大摆筵席,那些王公显贵都来为她这么一个小女孩庆贺,甚至宫中都送出礼来,她收到了无数珍贵的礼物,精美的首饰,华丽的衣服,稀奇的玩物。。。。。。堆得像一座山,母亲带着她陪着那些公主郡主、王妃、诰命夫人等一起看戏,她听话的堆出笑容,举止得体的游走在她们之间,收获了无数的赞美,然而,她的心完全不在那里,她念念不忘的想着一个人,婉溪,林婉溪。。。。。
终于等到了晚上,她们独处的时刻,她轻轻的抱着她,内心充满歉疚:婉儿,你知道我是讨厌热闹的,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过生日,我只想你陪着我,可是。。。可是也没有办法,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我一点儿都不委屈。她略带羞涩,取出了一个精美的荷包,眼睛温柔得像是盛满了天上的星光:表姐,这个给你。
她异常欣喜:你绣的?
嗯,你喜不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她接过荷包,却感觉里面有东西,翻出来一看,竟是一缕青丝,她不由得一怔。
她小声道:你生日,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那天你教我《长恨歌》,说了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杨贵妃跟皇帝闹别扭,被赶回娘家,后来她托人送了一缕发丝给皇帝,她说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赐的,只有那缕发丝,才是她自己的。我也是如此,我现在住在你们家,吃的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家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所以便绣了这个荷包,装上自己的发丝给你。
什么我们家?我家不就是你家吗?她皱眉:还有,我不喜欢长恨歌,不喜欢悲凄的结局,不许你拿这个来比我们。
不是啦。她解释道:母亲说,荷包代表女孩子的秘密,是寄托情意的,而且。。。而且。。。
她声音越来越低,一张美丽清纯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却故意逗她:而且什么?
而且母亲还说。。。她羞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将脸埋在她胸前:发丝只能送心爱的人,是。。。是非这个人不嫁的意思。
荷包,发丝,长恨歌。。。。。。皇贵妃在床上转了一个身,那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可是,此恨绵绵,却终究是无了绝期。。。。。。
娘娘。。。娘娘。。。
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拍门声,突兀而慌乱的叫声,将她从记忆里唤醒,她心知必是出了什么事,忽低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
沁竹早已起身出去,看是怎么回事,才一打开门,高贤已急匆匆的进来,也顾不上别的,一阵风似的往内殿走,一见皇贵妃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着声音道:娘娘,刚长乐宫赵公公派人过来传话,皇上。。。皇上驾崩了!
※※※※※※※※※※※※※※※※※※※※
祝我的读者胖财生日快乐!
为了庆祝她生日,我让皇帝驾崩了,以后感情戏畅通无阻。:)
第66章
驾!驾!两骑快马风驰电掣, 转眼间来到了永和门, 守城的门卫不等靠近, 便大声呵斥:什么人!停下来!
马上的黑衣骑士手持火把,腰佩长剑, 身手矫健的从马鞍翻落,语声急促的道:我们是宫中侍卫,奉皇上密旨出城, 快快开启城门放行!
几名守卫手持长戟围过来,为首的守卫上下打量他们:奉皇上密旨?半夜出城, 需出示御制金牌或关防,你有吗?
黑衣骑士道:你叫你们城门尉来,我只与他说。
那守卫冷笑道:你若是不能出示,别说叫我们端木大人来,就算柴统领来, 也不能放你, 我看你鬼鬼祟祟,很是蹊跷,来呀, 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带去城楼上听候端木大人处置!
几名守卫齐声道:是!便要上来抓人, 突听一个声音冷冷的从上方传来:住手!
黑衣骑士见到他,松了口气, 拱手道:来的想必是端木大人?
端木良一身银铠甲, 手按剑柄从城楼上沿阶而下, 黑衣骑士快速上前几步,躬着身子,只对着他低语了几句,端木良神色一变,从腰间拿出钥匙,准备亲自开启城门,那守卫讷讷道:大。。。大人,他们没有出示。。。
端木良头也不回:这两位大人身负要任,必须即刻出城,若有什么事,本官一人承担,不与你们相干!
可是。。。
话犹未完,端木良反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怒道:快给我打开城门!
两扇沉重的大门徐徐打开,发出吱呀的悠长的声音,两位骑士不敢耽搁,重新上马,闪电般驰出城外。
将军,快醒醒,宫中来人了!
旷冲在睡梦中被自己的亲兵叫醒,一听宫中两字,立即从睡意中清醒,一边利落的穿衣服,一边吩咐道:快叫他们进来!
两名黑衣骑士匆匆进了营帐,一撩衣摆跪下,其中一个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恭敬呈上:旷将军,皇上已龙驭上宾,临终前口谕二皇子继位,皇贵妃命我们前来传她懿旨,召将军率将士进城,护卫二皇子周全,这是娘娘亲笔密函,请将军过目。
旷冲心头狂跳,急急拆了密函,一目十行看完,侧头沉声对亲兵道:去!传我命令召集众将士,让他们快速整装,准备出兵!
大厅上燃起烛火,一片亮堂,两名家丁面上犹带着睡意,轻手轻脚的进来,奉上热茶。柴彪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盯着自己的两个下属:如此深更半夜,你们相约一起来我府上,却是有何十万火急之事?
端木良跟旁边的卫演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同跪下,端木良道:属下来向统领请罪。
柴彪浓眉一挑:你有何罪?
今夜旷将军率领自己所辖四大护卫营自永和门进城,属下已经命人开启城门放行。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命了么?柴彪大吃一惊,站起来手指着他,怒道:旷冲想干什么?你们莫非是要造反么?说时,早已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刀。
卫演忙道:统领息怒,端木兄弟这样做,是事出有因,皇上已于今夜驾崩。。。
柴彪不等听完,眼睛圆瞪:什么?你。。。你说皇上驾崩了?
是。卫演道:旷将军乃是奉皇贵妃之命进城,端木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了这番决定。
柴彪为将多年,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虽然此事太过突然,却也已镇定下来,眼睛只看着他们两人,静静等着下文。
卫演平时深得他信任,因此在他面前不似端木良拘谨,只见他微微一笑,轻声道:统领,皇上只有两位皇子,你身兼太傅之职,依统领看,两位皇子谁堪继承大统?
混账东西!柴彪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斥道:这种事是我们做臣子的能议论的么!
卫演拱手道:此时情势紧迫,议论一下又有何妨?统领常入宫中,亲自教皇子骑射,两位皇子虽尚年幼,但性情才智,当可窥得一二。
柴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慢慢的道:二皇子岐嶷夙成,纯和仁孝,我观其人品,比他人更觉贵重。
一旁的端木良听他如此说,忙抢着道:皇上临终之时,曾口谕二皇子继位,如今柴统领带兵进城,正是奉皇贵妃懿旨,保二皇子顺利登基,也是为此,属下斗胆擅启城门。。。。。
柴彪心中对他仍有怒意,沉着脸冷哼一声,端木良立即噤声。
既然统领心中也属意二皇子,那属下便掏心掏肺,一吐为快了。皇上荒淫无度,残害宗室,宠信方士,荒废朝政,这大燕江山,早已人心不稳,只有二皇子继位,方可扭转乾坤,保天下太平。卫演语速极快,缓了一下,继续道:皇贵妃娘娘出身高门,雍容端雅,睿智贤德,有母仪天下之兆,臣早有耳闻,娘娘教诲二皇子,甚有法度,数次受皇上褒奖。娘娘之父霍大将军,国之栋梁,功勋盖世。二皇子上有皇贵妃训诲,下有霍大将军匡扶,登基乃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他日不难成为一代明君,统领以为我所说如何?
柴彪神色凝重,眉头深锁:你说了这么多,却有一点避而不提,若二皇子继位,将来外戚干政,乃是一大隐患。
将来之事无法预计,皇上骤然驾崩,没有留下遗诏,这才是眼前之患。卫演道:现大将军就手握重兵在外,若二皇子不能顺利继位,他率部杀回京城,立时便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内忧外患,生灵涂炭,将军又以为如何?
端木良乍起胆子,接口道:首辅文大人虽在病中,近日却四处笼络朝臣,并与袁岳将军互有往来,袁将军所辖四大护卫营驻扎在东郊,若皇上驾崩消息传出,皇后一道懿旨,召他自长宁门入城,只怕腥风血雨就在眼前。
统领,现在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卫演注视着他,越说越是动容:属下深夜冒死前来,只为报你知遇之恩,非为自己前途着想。今日之事干系重大,你是明智之人,该作出明智的选择。
说毕,跟端木良双双磕下头去,柴彪忙伸手去拉,他两人却纹丝不动,柴彪道长叹一口气:我知你二人用心良苦,既是为我着想,想我得这拥戴之功,更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让他们免遭一场劫难。你们起来吧,我这就传令下去,封闭九门,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你们两现在就随我进宫!
两人大喜,齐声道:统领英明!
长乐宫此时一片死寂,所有的门窗被关得紧紧的,寝宫内,烛光在泛着幽幽的光芒,皇帝躺在龙床上,脸色青灰,嘴唇皱裂,样子十分可怖。
宗煦在外间的炕上睡着了,两个内监拿了一床黄绫子被来,小心翼翼替他盖上。皇贵妃坐在他旁边,右手捻动着手中的紫檀佛珠,轻声道:你们不要怕,皇上是服食丹药过量而死,不与你们相关,我一定会保你们。
李佳玥和李佳珂两人身子瘫软着半坐于地上,身体兀自颤抖不已,连话也说不出来。赵承恩跪在那里,亦是神情哀恸,不住淌眼抹泪,皇贵妃瞟了他一眼:此时不是哭的时候。
赵承恩忙道:是。
你今日先想到来找我,你做得很对。皇贵妃道:你立了功,理应受到嘉奖。
赵承恩哽咽道:谢娘娘。
你再说一遍,皇上临终前说了什么?
赵承恩抬手抹了一把泪:皇上临终前急命召见皇贵妃和二皇子,谕令二皇子继承皇位。
很好。皇贵妃面色沉静,看了一眼窗外微微发白的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寅末卯初了。
皇贵妃点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赵承恩和其他人各怀心事,都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皇贵妃倏然张开眼睛。
一个内监进入暖阁,上前行了礼,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皇贵妃会意,转头对赵承恩道:去,派人分别去通知皇后及后宫嫔妃,还有于总管,再把连抗、夏侯晋、柴彪几位统领以及内阁大臣请来。
是。
黎明时分,长乐宫便堆满了人,殿内殿外哭声震天,乱成了一锅粥。皇后和丽妃更是呼天抢地,哀哀欲死,皇贵妃脸上挂着几行清泪,牵着二皇子的手站在一旁。
连抗见不成样子,千劝万劝,终于着了几个宫婢将皇后从龙床边拉开,来到正殿上。内卫统领夏侯晋道:请皇后娘娘节哀,皇贵妃娘娘节哀,众位大人也请节哀,眼下先定大事要紧,不然如何为大行皇帝发丧?
大事自然要定。皇后止住泪:皇上既然没有立太子,也没有留下遗诏,大皇子是长子,继位自然是顺理成章。说着冷笑一声:有人说皇上曾留下口谕,你说有就有么?难道帝王尊位是能够儿戏到听凭一面之词么?
赵承恩道:皇上仙逝前确曾急召皇贵妃娘娘和二皇子,谕令若有大事,着二皇子登基为帝,此事高丽两位娘娘和奴才皆是见证。
住口!皇后厉声道:这等事情,岂有你一个阉宦置嘴之地!
皇后不愿遵先帝遗旨,那也罢了。皇贵妃不慌不忙的道:可是大皇子是罪妃之子,断断没有让他继位之理啊!
皇后语塞了一下,又马上反击道:二皇子生母出身微贱,岂能继承大统!
皇贵妃正色道:皇后此言差矣!大行皇帝曾亲下诏书,将二皇子过继给我,则我即是他名正言顺的母妃,论出身,大皇子如何能及二皇子尊贵?
皇后被她堵得没有话说,恼羞成怒:我是皇后,是众皇子的嫡母,谁出身尊贵,我说了算,大行皇帝既没有遗诏,我这个中宫自然可以作主!我看皇贵妃头脑混乱,已是有些神智不清了,于总管,你是铁卫总管,本宫命你马上派几个人,将皇贵妃及二皇子送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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