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男人则盯着他的身体,露出了然的微笑。
谢九暗暗捏了捏手。
这种场合,位高一级压死人,像领头的女人在周家的地位就明显比其他两人要高,而她也是最先开始自然而然的递话的那个。
所以这个问题一开始就是丢给毫无背景的自己的。
谢九眼角微抽,他已经尽量把大堆颜色都往脸上堆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多想无益,在场众人没人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谢九不一样,他是个顶着黑色假发如假包换的男人,说不准什么时候身份就会暴露,他不得不做。
这问题不光得答得漂亮,还得无懈可击,让人挑不出错来。
这种场合什么话能让人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说实话。
谢九心念一转,有了主意。他咳嗽一声,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比真诚。
这幅画中一阴一阳,一动一静,正是孕育生命的最初形式。因诸爱染,发起妄情。情积不休,心着行淫。原始社会期盼后代繁衍,便会对这种最原始而本能的行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崇拜之情。由这幅画,我们便可以感受到这种热情而澎湃的生命力。您说的不错,这幅画笔触异常流畅,可谓是作者的心血之作。可见您还是略懂一二的,且这幅画中集天下众姿势为一体,相当别出心裁,值得褒奖啊。
一番话从古代历史扯到现代发展,硬是把老头噎的哑口无言。
在所有人都在装聋作哑的情况下,他这一说,就等于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让向导们刚才的举动成了故作姿态,顺便揭露了老头耍流氓的本质。
谢九最后还眨眨眼睛,无比纯良的问道。
您不用客气,如果真的喜欢不用藏着掖着。只要您吩咐一声,我们随时把这幅画直接记录在您的名下。
老头张大了嘴,带着许多沟壑的脸也开始抽搐,看似要发作。而旁边的男人却憋笑着拍了拍老头肩膀。
郑总,她不懂事。现在也是跟您开了个玩笑,您心胸宽广能撑船,不用和小年轻们计较。
周围几人便掺着老头去晚宴上的香槟塔附近,身后还跟着几个丰满美人。
到此,向导工作有惊无险的结束。千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去更衣室换上晚礼服,然后再来参加晚宴。倒是把站在后面的谢九彻底无视了。
而谢九则打算趁机去洗手间取回折刀开溜。
就在这时,通道那头迎面走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盛装的女子,挽着高贵的法国髻,一手挎着精致小巧的口金包,颈上的项链闪闪发光。
看起来排场极大。
领头的女人见此场景却猛地白了脸,一时间加快步伐想迅速离开。
站住。女子高声道。
沈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周家小姐停了几秒,转过头勉强露了个笑脸。
刚才那声戚少帅是你喊的吧?沈小姐睨她一眼,语气不善。等了几秒心里更是没了耐心,一巴掌不由分说的直接打在周家千金脸上。
惊变陡生,众人皆惊。
谢九则暗暗咽口水。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居然还和戚泽霖有关。
看起来是现场这两个人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还就这么凑巧的相遇在同一个场面,于是表面上互相吹捧又儒雅随和,实际上口腹蜜剑笑里藏刀。
修罗场无疑是恐怖的,而他所处的修罗场中心更不亚于群山之巅,暴风之眼!
谢九在脑海里刚放下小凳子和一捧瓜子准备好好观摩,这场战斗就以沈小姐的全面胜利而告终。那个看似颇有战斗力的周家千金脸上硬挨了一下,连个响声都不敢往外蹦。
沈小姐站在原地端详着她的指甲,那上面的红色纹样灼烧人眼。谢九再仔细一瞧,心里轰的一声炸开花。
眼前这位修罗场胜利者沈小姐分明就是之前晚宴上跟在戚泽霖身边的小炸弹!
这还吃个毛线瓜子看个毛的线。风紧,扯呼,准备溜!
谢九和她先前打过照面。他可没忘上次这位小炸弹看他怨怼的眼神,活脱脱像个跟在戚泽霖旁边的定时炸弹,对戚泽霖以外的人,说炸就炸不说二话。
上次这沈小姐身体不适是颗哑弹,现在看着可是全面恢复精神头十足。这炸弹他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谢九可不想成为修罗场里的第二位牺牲者,又连忙把额头的刘海扒下来,把他的脸遮住大半,旁边就是厕所。他缓慢迈出脚,尽量不引人注目的朝厕所移动。
这个小炸弹就像国际象棋上的女王,一点不按常理出牌,任何一个棋子只要入侵了她的领地就会被毫不犹豫的排除。
倒是真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谢九忙着在后面忙着逃跑,前面也不太平。通道和会场有段距离,这里的动静没有引起过多关注,只是在场几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沈小姐几乎使了十成的力气,清脆巴掌声让所有人脑袋里的弦都不自觉的绷紧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喊他的名字!
周家小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脚下一歪便向后倒去。她的两个妹妹也慌了神,回过神后才手忙脚乱的扶住向后栽倒的女人。
女人前额的碎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头,而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对、对不起沈小姐。
刚才还是被众人艳羡巧舌如簧的才女,现在却能轻易被高位者踩在脚下肆意打骂,仿佛成了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贱婢。
被扶起来的周家千金死死掐住手心,脸色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
可她更怕风头正盛的沈家小姐!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想走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么大派头?
那抹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手又轻飘飘的指向正欲离开的谢九。
你抬头让我看看。
第43章 尖叫与鲜血
接着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位先前还骄横跋扈的沈小姐如同见鬼的表情, 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指甚至开始颤抖, 如同风中摇曳的火烛。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几乎快要尖叫起来。
谢九心中急的大骂:你问我,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这帮有钱人闲的每天都开晚宴聚会吗。他迄今为止仅参加过的两场晚宴里,就这么巧的偏偏遇上了同一拨人。如果Neil来了他们几个人是不是就能来一桌斗地主或者麻将三缺一了?
众人一齐看向手指的方向穿着侍者服的黑发女人脸上仿佛开上了调味铺, 什么颜色都有几乎看不清真正的脸色。两只黑色的眼珠巴巴眨着,一脸无辜。
沈小姐,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周家二姐小心翼翼的开口。她好奇的瞧了瞧站在队伍最后的谢九,又看看一脸惊恐的沈小姐, 神情疑惑。
小炸弹挥手把助手递过来的包包甩开,她惊魂不定的紧盯谢九,从他戴着的黑色假发再到那一身洁白的侍者服,然后蹙紧了眉头。
他这个人在这场晚宴里是做什么的?
她是临时调过来讲解画作的向导,之前应该是宴会举办方聘请的服务生。
周家小姐用手背使劲擦过脸庞的伤口, 又挥开两个妹妹的搀扶执拗的站起。面容也重新变得冷傲。脸上那抹渐渐浮现的巴掌印和白皙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沈娇小姐认识他?
呵, 岂止是认识
沈娇把口金包表面攥出深深的褶皱,又猛地松开手,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看着周家三位噤若寒蝉的大小姐。
你们先去换衣服吧,等晚会结束了可就玩不尽兴了。
周家三千金们如获大赦,飞似沿着通道内侧快走, 最后身形在拐角处彻底消失。谢九注意到领头的周家小姐用那双冰眸仔细瞧了他一眼, 又如夜里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
沈娇一幅难得施恩的样子,又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紧紧盯着谢九。
既然是这里的服务生, 那就跟我一起来大厅吧, 反正你也是闲着不是么?
沈娇换了一个亮粉色的绸缎小包拿在手中。
她身着显身形的丝质长裙, 迈出的一步都正好顿在另一条腿前面那样能让她的胯看起来像是小了一圈,腰肢则显得更加柔软诱人。
而旁边的男助理则把一个黑色的水桶包递给他,谢九只感觉手中一沉。那水桶包里不知道装着什么,挂在手腕上几乎能深深陷进肉里。
旁边的男助理却心安理得的一推他肩膀。
快跟上沈小姐,别慢吞吞的。
世界上最惨的事是什么。当你嗑着瓜子被戏文里傻帽的表演逗得哈哈直乐时,突然有个人拍拍你的肩膀,说喂,你得赶紧上台了。你一脸懵逼,问他什么意思。那人却一脸严肃的指着戏里的傻帽说,那是你的角色。
谢九袖子里揣着刚才借口去厕所顺回来迷你折刀,亦步亦趋的跟在沈娇后面重新走进晚宴会场。
在一众珠翠罗绮中他就像一个不起眼的小斑点,而不知什么时候,沈娇带着他来到了先前那位郑伯伯的面前。
哎哟,这不是娇儿吗,最近还在忙那些艺术哲理呢,你伯母老是问我你的情况,真是甚是挂心啊。
郑伯伯说笑了,不过是平时随便看一些解闷逗趣的东西。主要家里也希望我能接手一些事物了,我还不是借着这功夫来偷懒。
沈娇笑了笑,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柔声道。
不过近几年拍卖会是越发的多了,您二老不愿意去那种叫买叫卖的俗气场合,倒是错过了不少好东西。这不,最近我正好在拍卖行看见了一幅旧时大画师亲手绘制的山河图,我拿着是暴殄了天物,不如改天让人装裱起来再给您拿过去。
沈娇轻声细语,一席话说的郑伯伯展颜大悦。只是途中那浑浊的视线又似有似无的飘向沈娇身后。
沈娇顺着那视线回头,转过来后脸上更加笑意盎然,她状似无意道。
不知道今天这次晚宴上的哪张画能有荣幸被郑伯伯看上?
画呢,目前是没有,不过倒是有其他有点意思的玩意。
沈娇轻声一笑,随手拿过侍者端着的一杯酒递给谢九。
给郑伯伯端过去。
紧接着,沈娇又俯下身在谢九耳边一字一句道。
不想被当场揭穿身份的话就给我赶紧过去。
总有人要去当戏里那个傻帽。
谢九这才明白执行小组对他意味着什么。有了执行小组的金字招牌,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特殊执行员,眼镜男和艾尔能为他拼上性命,联邦上级赶着抢他来给他开庆功宴。
而掩藏小组身份后,他立刻变得一文不值。在晚宴上只能顶着一个陌生女人的ID卡,别人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像街边一枚被丢弃在井盖上的游戏币,然后被人踩来踩去。
谢九接过玻璃杯,一步步走向老头。
几步的距离他却走的很慢,与此同时,他也在盛满酒液的玻璃杯表面看见了自己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谢九拎着沉甸甸的水桶包,手中的酒液也跟着一晃一晃。
老头凑近他时,谢九甚至能隐约闻见那张嘴中的恶臭。就在这时,不知从哪来的女人从他身后风似得走过,有意无意往他的方向一撞。
这一撞倒好,谢九连人带包正好撞在老头身上,老头眼神一紧正好搂住了谢九的腰,可随之而来的却被玻璃杯中的酒液泼了满身。
全场哗然,老头熨烫平整的绸面瞬间被印染一片,脏的不成样子,甚是扎眼。晚宴是不能继续参加了。
谢九抬眼一看,刚才过去的背影赫然是梅姐。老头盯着谢九想发作,又看着他挺翘的臀部按捺住怒火。
而沈娇在旁边亭亭而立,云淡风轻的仿佛这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
我看哪,就是有那种心比天高的蠢东西在肖想些有的没的,这不,一个没注意就献媚献到您面前了。这要传出去还以为您对她有什么想法呢。
沈娇摩挲着细嫩的手指,眯眼道:都知道您吃素斋,心慈手软从不忍杀生。不过这种不懂规矩的玩意可不能惯着。就让小辈替您教训他。
他脏了您的衣服,我就毁了他的脸。
谢九只感觉一股冷液从脖颈滑过,紧接着是一股微醺的味道,他有点睁不开眼睛,抬手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液体,然后舔了下舌头是酒。
那里面还带着冰碴子,酒液更是冰凉刺骨。
谢九知道在场的全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所以现在要无比狗腿的给老头和沈娇赔不是,还是将功补过带着满脸色欲的老头上楼换衣,然后任由他上下其手。
或者干脆赶紧捂着脸,灰溜溜的从这个本来不属于他的地方赶紧逃走。
谢九从没想过自己会和现在的所有人扯上关系。
他曾经设想过以后的生活,反正他从脏街孑然一身的出来,关于未来的最好设想也就是白天在商场的体验店里蹭电动游戏玩,晚上去夜场给人当打手,实在不行就在街上摆个推车摊子烙大饼。
烙着大饼也能很快乐。
等夕阳西沉的时候,他就一边抽着烟,一边收拾摊子。然后看街对面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富家少爷和千金们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载歌载舞。
等那些人喝的烂醉如泥不成人形从别墅大门出来时,谢九就凑上去帮忙拎个包赚点小费这是他当时唯一想到会和这些人产生联系的事情了。
谢九拿起摔在地摊上的玻璃杯,然后猛地砸在自己脑袋上。鲜血迅速流进了眼睛,他看着沈娇,笑了。
满意了吗?他轻声说。
这里流着的是和你们一样红的血,看清楚了吗?
谢九眼前也是一片血红,周围的人在他视野中仿佛全都沐浴在一片红色中。
谢九心里从未有过的冷静,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以来都受够了任务的约束,一直有人对他强调要注意大局观,要忍辱负重。
他们总说:忍一时海阔天空。
所以他受了委屈装作总要装作若无其事,别人打向他左脸时,还要狗腿的把右脸转过去让别人再打一下。
那个女人受委屈以后会躲在杂物室偷偷哭泣,谢九倒是不哭。以前胖子在的时候他就和胖子缩在出租屋里打打电玩,胖子不在的时候他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一包接着一包抽烟,抽完了就拍拍屁股跳下来,继续该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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