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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小白兔都对我一脸崇拜——王薯片(4)

    这一切都被Neil尽收眼底。
    随后,他用不容反抗的力道钳住谢九的双腕,再次强制性的把他拉起。被桎梏住手腕的谢九只能仰躺在男人身上喘息,高高扬起的脖颈像是无声哀鸣的天鹅。
    唔Neil在背后重重的舔舐着他扬起的脖颈,谢九本能的耸起肩膀,但却因为被制住的手臂而生生停住。他开始无意识的哼唧。
    被大片血液刺激到的谢九脑中一片混乱,应激反应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讨厌看前面那片红色,便使劲扭动着身体胡乱踢着想要挣脱开,在察觉到是身后的人把他牢牢按住时,便开始流着泪开始叫唤
    再也没有最初的嚣张肆意和从容不迫,那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骄傲就这么被击溃。
    Neil眯起眼睛。显现出难得的兴致。
    如果这次不睁大眼睛的话,就罚你永远在这里看吧。
    耳边传来充满恶意的话语。
    第5章 深层次记忆
    即使脑袋混乱着谢九也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紧闭的双眼颤巍巍的睁开,再次看见那片猩红,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又闭起眼睛。眼泪彻底涌了出来,但却因为惧怕惩罚而又强行睁开。哭泣声从喉间溢出
    就在此刻,巴迪从玻璃房里的暗门走出。他摘下帽子向这边深深致礼,右手中旋转的刀刃在空中挽出漂亮的弧线。
    Neil对着话筒简洁吩咐了什么。
    巴迪再次鞠躬,对第一个被吊起的犯人露出一个几乎弯到眼底的扭曲笑容。手起刀落间,血液如同喷泉一样飚出。
    唔啊啊谢九已经哭得眼泪糊了一脸,他眼角泛红,显然已经被惊吓到了极点。
    鲜红充盈着视线谢九挣扎使劲挣扎着想逃离这片地狱,但身后的男人却像楔子一样把他固定在原地。剩下的四指牢牢卡住了他的下颌,使他连转头都做不到。
    唔反胃的谢九被刺激到小腿开始不住地痉挛,眼泪也流的愈发的凶。泪珠像不要钱似得刷刷往下淌。
    身后的Neil轻揉的舔去他的泪水。
    随后命令巴迪继续。
    这次巴迪做的极有水准,他仿佛挺着交响乐般的跺了跺脚,把手里的□□演奏般的挥舞着。
    他仔仔细细嗅着手里的东西,眉梢都挑高了。其他人的尖利叫声几乎冲破屋顶。
    巴迪弯着身子抖动着,随着慢慢直起的身子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表情。他的鼻孔都睁大了一倍,脸上被挤出几道重重的皱纹,他大笑着捏碎了手中的东西。
    在他捏碎的瞬间
    像雨水一样洒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九脑中一片空白。
    蓦地,刚才看见的画面如惊雷般一遍一遍在脑内重现!要逃要逃走不要呆在这里谢九顾不上男人威胁的话语了,他抽噎着,频繁的换气已经让他接近窒息的边缘。手臂在铁索般的禁锢中胡乱的挣扎
    他不要这样!他要找个洞钻进去,缩紧身体再也不出来!
    不想看那些东西
    求求如幼童般的推拒并没有撼动Neil的禁锢。在发现身后男人的绝对主导权后,谢九本能地向他开口求饶道。
    意外的,Neil松开了手。
    失去着力点的谢九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触及地面的一刻他马上蜷缩起来,手臂用力抱紧了缩到腹部的双腿,他把头深深埋了进去,背脊依然颤抖着。
    蝴蝶的背脊依然颤动着,可是被斩断了翅膀后,也只能匍匐在地面上无力的哀求。
    仿佛看到了极为凄美的画面,Neil眸色转深。
    他起身,军服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走到谢九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蹲下身子,强行掰开了谢九抱住膝盖的手臂。
    谢九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他仍旧在哽咽,鼻涕吸得一抽一抽的。
    你叫什么?Neil捏了捏谢九的脖颈,上面还泛着红印。
    舒亚组里给他提供的新身份仍然盘踞脑海深处。
    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已经快被折腾到昏过去的青年被Neil捏醒,他打了个哆嗦。
    九谢九。
    Neil温柔的拭干了谢九脸上的泪水,甚至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乖孩子。
    ***
    谢九睁开眼,头顶炽灯明晃晃的刺进眼睛。反应了两秒,他猛地坐起身看向自己手臂,上面被胶布黏着的输液管连着一罐液体。
    谢九环视四周。阳光透过立置木制书柜旁的窗棂打下,屋里暖洋洋的,固定在地上的铁质办公桌收拾的一丝不苟,男人坐在黑色贴皮椅子上伏案写字。
    我劝你先别动。
    漆黑的钢笔在他指尖灵巧的反转,转了几个来回后又被他捏住笔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哪里。
    谢九嗓音喑哑,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男人。接着问道你是谁?
    别紧张,我是负责医疗室的道森医生。道森用笔推了一下架在鼻端的眼镜,他走到谢九的床边坐下,用手探了一下谢九额头。
    低烧已经退了。他用笔在册子上飞快的写着,边写边说道低血糖和贫血是你晕眩的主要原因,你盯着的瓶子里是我开的葡萄糖。输完液再走,好吗?
    谢九沉默。他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侧颈,那里传来了些许不适的刺痛感,他抬头看着身旁的医生。
    我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嗯我看看。道森往这边靠过来,他凑得及近,谢九闻到了从他白大褂上传来的烟草味。有一点红肿,可能是过敏了。
    哦。
    谢九放下手,重新背靠着床头。他脑中此刻乱成一团,像几坨不同颜色的线团混在一起,他试着梳理着思绪,但完全没用,从看到玻璃房里的那片红色开始,整个思维就是断片状态。
    鲜血
    唔呕吐感袭击着胃部,谢九握紧了床栏,深呼吸了几次,硬是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咽了进去。旁边的道森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谢九把水杯捧在手里。
    年纪轻轻的这么重戒备心道森笑了一下,并不生气。他的黑框眼镜把他整个人的气质衬的极为和善。他也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慢啜着。
    谢九看他一眼,这才把手中的水杯递到嘴边。他喝了几口,干涸的嗓子如逢甘露,他迅速把杯子整个倾斜过来,大口大口吞着温水。
    你是我见过的晕血症状最严重的人,道森给被呛到的谢九顺了顺背一般出现这么严重晕血症状的患者童年都受过极大的刺激。
    谢九抹了抹嘴,盯着他,仍有些晕眩的脑袋反应了几秒。
    刺激?他重复道。
    通常是患者在年幼时看到了相关的影碟或者视频,道森解释道有的患者也是因为目睹了类似的流血事件无论哪种,都会给处在记忆未发育完全时期的患者留下很深阴影,所以这种人群晕血状态会比普通人严重一倍,反应也更强烈。
    道森从桌旁的抽屉里翻出了包烟,打出一根扔给谢九。
    谢九狐疑的看着他。道森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同样叼了根在嘴里,又摸给他了个塑料打火机。
    医疗室我还是做的了主的,点上吧。
    不一会,淡淡的烟雾笼罩了这间不大的屋子,谢九沾上第一口烟后从醒来就绷紧着的身体无声的放松。他把输着液的右手肘搭在床沿上,左手拈着滤嘴。
    谢九仰头看着升起的烟雾,嘴角勾起。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晕血症这么严重他苦笑着之前在大学里无论是抽血还是化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一直以为我很正常的太丢脸了。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之前是柏科大学的预科生?
    是,我学的设计专业。谢九挠了挠头,笑的腼腆。
    道森放下了笔,隔着镜片的眸子晦暗不明。他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床单。
    设计系的路易教授已经退休了吧。
    医生你记错了。谢九一脸坦然路易教授现在正值壮年,一年前又当上了设计院的名誉主任,他怎么舍得退休呢?
    谢九吐了个烟圈,叹了口气。
    来到这了以后才发现柏科的好,之前我还老抱怨食堂的土豆泥和炸鱼呢,但现在却特别想回到那个时候。柏科的夏季有喷泉和露着小腿的漂亮姑娘,冬天有冒着热气的南瓜粥,秋天的校园里满是散落的红枫叶
    他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深深吸了口烟。
    道森慢慢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关于我之前提到的刺激,你可以再回忆一下。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道森轻声道我只能暂时缓解你的晕血症,如果要彻底根治,必须找到根源。
    谢九的表情模糊在升腾的烟雾里。
    好的。
    一根烟毕,葡萄糖瓶也见了底,跟道森笑着道完谢后,谢九走出了医疗室。下一秒,嘴唇紧紧抿成直线。
    回房间的路上谢九走的极快,工作员在他身后小声骂骂咧咧的赶着。现在他们都摸不准上面对谢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他们都亲眼所见审判日后那位是亲自抱他来的医疗室。
    说好听点是兢兢业业工作,事实上却是仰仗着那位的鼻息。发现前面人走的越来越快时,工作员也只能选择加快步伐,他脑门的汗顺着衣领滴落,站定后吐口唾沫才把铁栏拉开。
    1666,一会儿有你的会见预约。他阴阳怪气道。看着谢九进去后,然后刷的关上了房门。
    谢九直接躺上自己的床铺,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手搭住眼睛。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小小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谢九推了一把,正色道别闹。
    亚撒从他颈间露出了脸,依然是那双如黑曜石般清澈的眸子。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谢九颈部。
    唔别闹,亚撒。谢九把他的头轻轻推远,看向屋内的一个角落。
    索克?谢九不确定的问道。
    索克缩在床板与便器的夹角处,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他显然几天没清理自己了,身上的衣服被不知名的污渍染得看不清颜色。
    他他们把他杀了!他那时候还是活着的啊索克大声嚎叫着,用指甲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脸,他的眼泪随着口水一起流淌在衣襟上他在临死前还叫我去救他
    他尖利的发出非人的嚎叫,谢九拉着亚撒退后一步,视线划过对面的上铺没人。
    乔诺?
    谢九迟疑的说出了最后一位室友的名字巴迪把乔诺杀了?
    索克停住了动作,红肿的眼眶向这边扑过来,他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给你他妈搞了个什么特等席,原本昨天死的应该是你!
    谢九制住他扑来的动作,反手呈刀朝他腹部砍下,索克直接被打的退了几步,他气息不稳的用手捂住腹部,眼睛依然死盯着谢九。
    谢九此刻也烦得要死。一方面记忆直接在Neil那里断片,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另一方面医疗室里道森的试探也让他疑惑。
    所以他下手压根直接没考虑轻重
    你他妈别跟我这儿发神经,谢九上前一步掐住索克脖子抽签结果完全是随机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他被选上只能说他倒霉。
    谢九收紧抓着索克脖颈的手,看他的脸逐渐变白,他开始仰头大口呼吸,但得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颈骨被挤压着发出了咯咯声。
    谢九手劲极大,索克眼球被挤得快要爆出来,他舌头耷拉在外面,黑眼珠使劲从泛白的眼睛上方翻出,眼眶里布满血丝。
    谢九近乎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手指每收紧一分,面前的人就向死亡走进一步。他缓缓的用指甲刺进了脖颈的肉里,血丝从隙处流出。
    全都是血,那很好。
    有的患者也是因为目睹了类似的流血事件无论哪种,都会给仍处在幼年的患者留下很深的阴影
    记忆阴影处浮现出模糊的场景。极高极远的高台上,那人衣服下摆全是红色,他缓缓起身,沾满鲜血的手臂朝谢九伸来。
    他说小九,过来。
    第6章 意外的转折
    谢九松开手。索克捂住脖颈开始剧烈的咳嗽。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掐痕。
    谢九揉着太阳穴,他浅浅的呼吸着。旁边的亚撒担心的看着他,想过来又不敢过来。
    刚才的是什么。
    走马灯般的定格从脑内一闪而过,再想去捕捉时,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九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良久,直到工作人员打开了牢门。
    他迈出房间,回头对亚撒安抚性的笑笑。
    没事的。他没有再看索克一眼。
    ***
    会见室并不大,每个前来探视的亲属或者监护人都有一个单独的小隔断,工作人员在旁边守着。小小的空间里已经有个女人在等候。
    隔着玻璃看见谢九到来时,女人已经漱漱的流下眼泪:舒亚,舒亚
    卧槽,这不是执行小组的后勤专员吗!
    都快忘了剧本这东西存在的谢九迅速酝酿情绪。他努力想着自己听过最悲惨的故事可气的是,脑子里的素材想来想去居然是他最惨。谢九无父无母,更不用说什么家产这种从未听过的东西。他倒是真有点难过,可开口瞬间又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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