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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不如谈恋爱(重生)——决珩(76)

    西南王一身华服端正坐在椅子上,只是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嘴角还缓缓流下一道血迹。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镶满宝石的酒杯,酒杯中澄黄的液体几乎被一饮而尽,只有底部还留有浅浅一层,在灯烛的照耀下闪烁反射着光晕。
    梁延将湛流收回剑鞘之内,大步走上前,拾起酒杯放到鼻尖之下轻轻一嗅。
    是勾吻。他放下酒杯,侧首扫了一眼已是毫无声息的西南王,他倒是走得干净利落。
    刘达收起惊讶的表情,脸上显而易见松了口气,也算这西南王自己识相,我们破了金阳城,这下他是彻底没有再翻身的机会了。与其被乱刀砍死,倒不如自己收拾齐整自行了结。
    我不在乎他是怎么死的。
    梁延退开两步,回身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望向遥遥营帐的方向,仿佛也望见了营帐之内那个心急如焚等待着他们归来的清隽青年。
    他顿了顿,面上的坚冰终于尽数消融,露出了今晚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极浅,然而任谁都不会错认,那一瞬间闪过他眼中的温柔与释然。
    我只知道,我们胜了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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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今日是个难得的晴好天气, 天空湛蓝, 漂浮着丝丝缕缕的雪白云絮。
    西南的官道浩浩荡荡排开了准备拔营回京的大批军队,放眼望去, 膘肥体壮战马之上的士兵们无不精神焕发,因着自己好不容易拼杀夺得的胜利而兴奋着。
    你当真不随我们回京么?
    沈惊鹤安抚地摸了摸身后左右晃脑喷着响鼻的骏马,将目光放回到背着行囊微笑看向他的萧宁身上, 微微蹙眉,这次我们能成功攻下金阳城,你实在是功不可没。若是你愿意和我们一道回京,皇帝一定会给你赐下不尽封赏。
    萧宁像是思索一般将眼神放得极为悠远,当触及到不远处马车旁一个端坐在马背上、正朝他们遥遥看来的高大身影时, 他的脸上一瞬划过几抹自嘲与神伤。但随即, 他又很快低垂下眉眼来, 轻轻扯开一个笑容。
    不必了。他拽了拽背上的箱箧,我们的相遇本也是偶然这几年我做惯了闲云野鹤,再叫我回到气派的京城里头去, 兴许还要不习惯了呢。
    沈惊鹤看到他脸上刹那表情的变化, 眼神有一丝波动, 但到底也没再开口劝他什么。
    沉默片刻, 他抬起头望向萧宁, 神色认真而关切, 那你想好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了吗?
    我吗?应该仍是像这几年一样继续四处行医吧。萧宁看似潇洒地笑了笑, 眉眼又恢复了往日里的自在散漫之色, 毕竟这天下人还有许多未曾瞻仰过本神医的绝代风华, 若我不多四处走走,多见见旁人,岂不是要白白辜负自己这张俊俏无匹的脸了?
    沈惊鹤有些无奈地一笑,但又觉得分明处在意料之中。他拍了拍萧宁的肩膀,顿了顿,开口道:现在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成为比扁鹊还要厉害的神医了珍重。
    珍重。
    萧宁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然而再抬眼时,那些还来不及被辨认的情绪却已尽数被满不在乎的笑意所掩埋。他一拱手,向着周围人道别之后,便如来时一般,又姿态落拓地转身离去,没有再回过头。
    沈惊鹤遥遥目送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垂下眼睫,无声地轻叹了口气。
    一件薄薄的披风忽然落在他的肩上,他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面前人一双深沉漆黑的眼睛。
    披上吧。梁延收回手,重新握紧缰绳,一会儿等马速提起来了,路上风也大,可别这时候受了凉。
    嗯。沈惊鹤点点头,又仔细瞅了瞅梁延的脸,眼底慢慢浮上星星点点的笑意,我们回去了。
    我们回去,一起。
    梁延不动声色地握了握他的手,将将要抽回手时,没忍住又用指腹在他温腻的手背之上蹭了蹭,好似舍不得掌心下这方玉一样的光洁温暖。
    启程吗?
    走吧。
    全军启程!
    一声高过一声的口号响彻寰宇,整齐静列在宽敞大道上的士兵们齐齐震吼了一声是,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大军迅速跟在主将身后迈开脚步。他们被日光晒得黝黑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添了几道伤痕,然而洗刷干净的血迹之下,无数双狼一样放着光芒的眸子,却一如数年前在北境拼杀之时一般,迸发着坚决炽热的火焰与对胜利毫不掩饰的渴望。
    而今天,就在此刻,在他们终于从遥远西南向京城迈回的第一步时,他们终于可以欣慰地大声高呼,自己再一次在生死之战中成为了最后的胜者,再一次夺取了璀璨的荣光。
    奔波数日回京之后,迎接他们的是亲自登上城门的皇帝百官,以及街上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的激动百姓。整座京城都几乎要被胜利的喜悦所点燃,街头巷尾之间,随处可见人们神色兴奋地讨论着这殊死一战的种种细节,险些没把梁延他们夸成了踏着祥云降临疆场之上的天兵天将。
    皇帝在禁宫之内举行的庆贺大典自不必提,凡是在这场战役之中出战的大小士官,无一不受到了金银赏赐。流水似的诸多奇珍也被源源不断送入了沈惊鹤的府内,以及梁延与林继锋的将军府中。一时之间,方从西南回京的一批人简直可谓风光无两。
    宴毕,从宫殿离开之时,沈惊鹤堪堪与沈卓旻擦肩而过。沈卓旻仍风度良好地庆贺着他们来之不易的胜利,沈惊鹤也诚恳谦虚地微笑点头,然而他们谁都无比清楚,在这夜色中如暗流一般涌动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
    殿下,他们竟还真有本事从西南全须全尾地脱身这下可糟了,他们声望是如日中天了,咱们可要想想法子?
    眼望着沈惊鹤逐渐走远,侍从满脸不忿地小声在沈卓旻耳旁开口。
    沈卓旻脸上笑意丝毫未减,只是语调听起来总比往日多了几分冰凉,无需担忧,这一点我们看得出来,父皇难道就看不出来么
    他轻飘飘摆了摆袖子,旋身离去。
    我们只要在合适的时间推一把即可,剩下的,自有人比我们还要焦急。
    侍从愣了一愣,摸了摸脑袋,急忙快步跟上沈卓旻的脚步。两人顺着宫中道路一步步向远处踏去,直到身影彻底被黑暗吞没。
    沈惊鹤本以为回到京城以后,总算能好好在府中歇息几日,一缓前些时日跋山涉水辗转奔波的辛劳。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自己的府门就被人给叩响了。
    公公,怎么会是您?打点完毕后,沈惊鹤快步走到正堂之中,看见堂上站着的一个绛紫色人影微微诧异,能劳得动您亲自前来,想必亦不是什么小事情?
    德全笑着对他点点头,亲热地迎了上来,昨天在大殿内,奴才也找不着机会能与殿下好好絮叨一番。还没问过殿下,这次去那么远的地方打了一仗,怕是辛苦得很吧?
    不辛苦。沈惊鹤抿了抿唇,其间虽有些波折,但终归最后结果是好的,这也便够了。
    可不正是!对了,奴才今日过来,是替陛下传达口谕的。陛下说昨日里赏下的不过是些金银俗物,要您跟着奴才进宫一趟,估摸着是要再给您嘉奖赏赐呢。
    是么?
    沈惊鹤怔了怔,但随即很快回过味来,遮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思绪。只怕皇帝虽以嘉奖之名将他叫去,想要借机敲打探探口风才为真。不过这也不足为奇,他和梁延这一役在西南打响了名声,皇帝得知之后若是什么也不做,他反倒才要从心底觉得奇怪。
    理顺之后,沈惊鹤心中也有了数,他对着德全一颔首,那就有劳公公领路了。
    紫宸殿内。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考量的目光在自己这个不知不觉之间已真正长成一棵挺拔玉树的儿子身上逡巡着。
    他这几年并没有忽略沈惊鹤的成长与变化,看着他进入朝堂,到工部,到江南,再到这次挺身而出率兵去西南平叛。如果说当年在紫宸殿初见他之时,他还仍旧只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么现在的他,已然真真切切流转着美玉一般的光华。
    那自己呢,自己这几年也老了么?
    晨起着衣正冠时鬓边的白发还犹自令人惊心,皇帝闭了闭双目,再睁开双眼之时,里头本就深沉的情绪此时更如一尺深潭般让人捉摸不透。
    儿臣拜见父皇!
    沈惊鹤恭谨地深深行了一礼。
    平身吧。皇帝轻轻一挥手,这次叫你来,朕是想问问你可还要什么别的嘉奖的看来你于领兵作战一道倒还颇有几分天赋,日后可想从工部调到兵部去?
    父皇抬举儿臣了,此战能取得胜利,依靠的是将士们上下一心,儿臣受此嘉扬实在是惭愧。沈惊鹤谦恭地低下了头,儿臣今日前来,其实也想借机归还之前分拨到儿臣手上的兵权如今战事既定,儿臣手握兵权也无用,自是理当如此。
    皇帝听到他的话之后,面上一瞬间有一丝不容错认的惊异,半眯着看向沈惊鹤的双眼又多了几分探究之色。沈惊鹤不闪不避,依然谦和有度地站在原处一任皇帝打量,脸色平静至极,略无一丝波澜。
    紫宸殿之内静默了一瞬,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先前是梁延主动来找朕卸去兵权,如今又是你自行请命
    沈惊鹤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有一抹讶色,显然是没想到梁延会做出如此决定。
    皇帝观他面色,知道他先前也对此事并不知情,脸色倒是缓和了些许,罢了,既然你有此意,朕自然也不能不答应。那你往后是想要继续回到工部去么?
    沈惊鹤迟疑了片刻,斟酌着词句开口,儿臣其实从西南经历过生死一线后,回来便一直想着能否为我大雍的每寸土地、每名百姓再多做些什么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今日也想要自请离京,去南越施行教化,广传天子之名。
    南越?那个未开化之地?皇帝的神色惊讶之中有些许难以言说的复杂,他微微皱着眉,那地方穷山恶水,多的又是未开蒙的蛮夷子弟你此话当真?
    也无怪乎皇帝会有此疑惑,谁人不知南越地处偏远,道路不通,又向来未曾开化,一直以来皆是官员外放最不愿意涉足之地。如今沈惊鹤居然自请前去此等地方,简直可谓是匪夷所思。
    沈惊鹤抬起眼,诚恳清澈的目光望向皇帝,里头是一派坚定。
    他自然清楚无比南越是个如何穷困的地方,然而如今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如此,他与梁延自西南回来后又可谓树大招风,若是再在京城中待下去,不仅三皇子的动作手腕会使得更勤,只怕皇帝一日日地也会对他们有更多忌惮与猜疑。与其眼看着自己的功勋变成日后别人攻讦自己的借口,他倒不如趁此机会远离乱局,韬光养晦,也能重新获得皇帝更多的信任。
    更何况,就算他当真不身处京城,却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此便会失去了对京城的控制。
    皇帝沉思良久,神情莫测地望了望他,最终还是缓缓一点头。点头之后,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意,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被眼前的荣华所迷,而是想要真心为社稷百姓做些实事,很好。
    沈惊鹤行礼拜别之时,在被垂坠衣袖遮掩住的半面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
    在他走之后的不久,皇帝一个人坐在御案之前若有所思之时,德全慢慢出现在了殿门口。他躬了躬身,口中恭敬,陛下,三殿下求见。
    他来做什么?皇帝皱了皱眉,还是召了进来,宣。
    宣三殿下进殿!
    沈卓旻踏着步子走进紫宸殿,站定之后,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吧,今日过来,可是有何要事禀报?皇帝将身子往前倾了倾。
    沈卓旻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竟然有一丝忧虑之色,开口的声音迟疑,这儿臣亦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朕面前,还有什么不当讲的?皇帝神色有些不悦。
    沈卓旻观其神色,连忙出言补充道:其实儿臣今日前来觐见,是听到了朝臣一些议论他们,他们都言此次六皇子与梁将军从西南回来以后,风头太盛,又手握兵权。只怕长此以往,这
    他还想继续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皇帝狠狠一拂袖所打断。皇帝竖起眉头望向他,脸上的不满溢于言表,你去哪里听来的不着边际的谗言?我原以为你到底算是个聪明的,怎么如今竟连这种话也都敢往朕耳边传?
    沈卓旻被皇帝这么突如其来地两句训斥所惊,张着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帝不怒反笑,朕也不妨告诉你,六皇子和梁延早就自请卸去兵权了!怎么,你现在还要继续跟朕说什么风头太盛、风光无两么?
    这沈卓旻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慌乱,他连忙强行让自己定下神来,一向伶俐的口齿此时竟然显得有两分结巴,儿臣、儿臣不知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必多言,你下去吧。皇帝已经转过头去,懒得再看他,下次再有进言,记得先过过脑子!你六弟的为人品行,可比那帮整日里不做事只会乱嚼舌根的大臣好得多了去了。
    是儿臣知错。沈卓旻脸色显而易见有些难看,却仍旧不得不维持着面上的恭敬,儿臣就不打扰父皇了,先行告退一步。
    走出宫殿之时,他铁青的脸色与周身寒冰一般刺骨的低温让身后的侍从们几乎都不敢接近。沈卓旻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将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咬牙切齿开口。
    沈惊鹤好,你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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