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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耶妈耶!老天!亲了长毛痣嘴上会不会长长毛痣啊我的妈!
    长在下巴上还像个领导人,这要是长在嘴皮子上可怎么办哟!天呐菩萨啊,草帽船长红发香克斯快救救我啊!
    眼看着一双嘴唇就要贴上去,衣服后领一紧,被人强拉住了。
    肖纷迪终于得救,心里松了一口:不用长毛痣了,开心。
    他发现自己后领被松开了,转过头去,正准备道谢,被一股压倒性气息所压迫,傻愣愣地呆住了。
    那个一米九直直地站在他身后!肖纷迪要看他需要微微仰着头。
    原来是这个大个子拎住了他,难怪刚才力度那么大,他感觉自己被领子勒得都要窒息了。
    刚刚谢谢。肖纷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在家是霸主,在外面看到高一点壮一点的人就怂了。
    那人也不回话,就紧盯着他看,他得他心里发毛,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XX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广播已经被嘈杂的人声弱化得几乎听不见。
    哥!下车了!岑溪脸都挤歪了才挤到后门,看见他哥居然在发呆,便直接上去拖着人挤下车了。
    还有没有人下车?!司机喊了一天,嗓子都喊哑了,马上关门了!
    这时,大黑痣姑娘转过头对肖纷迪说:刚才那个大个子偷了你的钱包。
    操!肖纷迪怒火中烧,使劲扒开人群挤到后门,大喊道:师傅别关门!这里有下车!
    门开了,肖纷迪一下车就看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影,狂奔着追了上去!
    敢偷你爸爸的钱包!老子非打的你跟爸爸姓不可!
    车上的长毛痣女孩偷偷捂着嘴笑了,自言自语道:大个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别跑!肖纷迪暴喝一声,猛然跳起来,一个前扑从背后将人扑倒在地,那人本能地挣扎,一听到他的声音又停下了所有挣扎动作。
    钱包拿出来!肖纷迪反扣住岑弋的手,恶狠狠地讨要自己钱包。
    被压趴在地上的岑弋偏头去看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前胸快要被地面烫熟了,他一点不觉得难受,心里反而觉得好笑,这小东西是准备抢劫他吗?
    在我裤包里,你自己拿。
    哼!算你识相!肖纷迪摸进他的裤子口袋,果真摸到一个皮夹子,敢偷爸爸的钱包,真是活腻歪了!
    嗯?偷?小东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肖纷迪从岑弋身上下来,发现手里的皮夹子并不是自己的,正准备再扑上去,耳边有人说话了。
    嫂子,岑溪看肖纷迪的眼神明亮得能闪瞎眼,道:真有你的!
    没人能让他哥这么狼狈地趴在地上,一副心甘情愿任人欺凌的模样,他嫂子真是个神人!
    肖纷迪一脑袋问号,小老弟,你认错人了吧?
    岑弋从地上爬起来,警告地看了岑溪一眼,对肖纷迪说:我没拿你的钱包。
    诶?肖纷迪一愣,那谁拿了我钱包?
    没人拿。岑弋几乎一路上都在看他,这点很确定。
    肖纷迪伸手向自己口袋探去,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皮质品,顿时手就僵住了,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住了。
    毫无疑问,那是他的钱包,乖乖躺在他的口袋里,就没动过。
    哈哈!肖纷干笑两声,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作为一个话题王,这时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误会,误会~
    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就不是好孩子,他妈妈说的。
    肖纷迪朝岑弋鞠了个躬,羞愧地红着脸高声道:对不起!
    这小东西怎么可以这么乖岑弋看着头顶的发旋儿,心里一阵发软,忍了好久才忍住没上手摸他的脑袋。
    小粉蝶!这时,过了一个站才发现肖纷迪不在的夏亦流跑了一个站追过来了,一巴掌扇在肖纷迪脑袋上,道:你下错站了!谁让你下车不叫我的?!
    明明是他自己带耳机没听到小粉蝶喊师傅开门
    夏亦流刚才顾着教训儿子,没注意旁人,这会儿转头看清楚了,被岑弋责备的眼神吓得一激灵!
    这这这!这不是那晚上拉链事件的在场人吗?!冤家路窄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们走吧!夏亦流硬着头皮拉了小粉蝶就走,感觉自己后脑勺被那玻璃碴子似的目光扎出了几个窟窿。
    等一下!小粉蝶走出一段距离,用力挣脱他的手,又跑了过去,在岑弋面前站得直直的,小树苗似的,正正规规鞠了个躬,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
    没关系。岑弋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但他知道,有些事情要徐徐图之。
    肖纷迪这才跟夏亦流走了。
    哥,回神了!岑溪五指在他哥眼前晃了晃,道:人都走远了还看!
    岑溪今天可算是见了世面了,他哥的千年寒冰脸今天居然化了这么多次!那双古水无波眼中的水换成了一汪春水!这个世界简直太奇妙了!他们学校那小朋友也太奇妙了!
    他哥刚刚傻愣愣地被他拖下车时突然反常起来。
    不行,我得上车!岑弋突然走到前门准备再次投币上车。
    啊?岑溪不解地拉住人,我们到了啊。
    我得跟他要个联系方式!岑弋固执道:上次就没要。然后人就跑了。
    跟谁啊?岑溪仔细回想,问:车上被你拎领子那个家伙吗?
    对!岑弋执意上车,他急得满头大汗,前门排队的人太多了,挤不出一丝缝隙,后门已经合上了。
    那家伙我认识啊!岑溪硬拖着他哥往前走,他是我们学校的,上次野外写生,还和我分在一组呢!哥你要他联系方式做什么?你不是都有嫂子了吗?!
    岑弋自动忽略最后的问题,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岑溪第一次知道自己哥哥是这么傻的性格,哪里有半点平时杀伐果断的影子,我们群里有他的联系方式,我晚上加了,把名片推给你。
    岑弋闻言,轻轻笑了,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哥,他就是我嫂子吗?岑溪原本以为自己嫂子是瑞士的,没想到就在国内,还是个大一的小朋友哇!
    嗯。岑弋觉得这两个字很顺耳,认认真真道:以后是,我现在还没追到。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涨了两个收藏,很意外,收藏的果然都是仙女吧,我一定努力写好,谢谢支持![一鞠躬]
    攻的年龄做了调整,二十五岁的小青年啦
    第6章 摊上这么对爹妈
    饭桌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荤素搭配,冷热相济,精致漂亮得像是厨艺大赛的展品,甚至每个菜碟的摆放位置都是都是根据菜品颜色和荤素来摆放的,不像是回家吃饭,倒像是某集团高管在酒店餐厅谈工作。
    要是上菜的顺序也是先冷后热的话,那就更像了,岑弋心想。
    圆桌两侧分别坐着两个人,主人位空着,这两个人守着一桌子菜谁也没有动筷子。
    哥,我们不能先吃吗?岑溪眼巴巴地看着一桌子菜,道:我饿了
    岑弋不为所动,淡淡的看了弟弟一眼,仿佛在说:你在问什么傻问题?
    岑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主人位上的人未动筷,其他人都不能动。
    岑溪丧着一张脸,把下巴搁在桌上,继续聆听自己肚子饿得咕噜噜叫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等得桌上的清蒸东星斑凉得都不再冒热气了,终于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无意识散发出的庄重气息不怒自威,每靠近一步都让人不禁屏住呼吸,只有微白的两鬓让人看得出来上了些年纪,腰背挺直,昂首阔步的样子更像是检阅士兵的营长,而不是回自己家见儿子的父亲。
    正是岑家的家主:岑国立。
    他走过来,落了座,机灵的菲佣立马端来了洗手用的小盆,又递毛巾,再把盆撤走,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餐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岑国立整个人代表的就是我不开口你就得闭嘴的意思。
    两兄弟眼巴巴地望着父亲的一举一动,岑溪希望他快点,再这么不紧不慢,自己要饿死了,岑弋希望他弄出点声音,现在空气都快要凝固了,他只觉得坐如针毡。
    岑国立洗了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凉拌秋葵上铺着的一层象鼻蚌,看了一眼笔直坐着的两个儿子,淡淡道:开饭吧。
    弋溪两兄弟顿时松了紧绷着的弦,这才动了筷子,尽管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两个人的吃相还是得体得不能再得体了,连汤都不敢喝,生怕发出点不合时宜的声音,一顿饭吃下来,腰酸背疼脑壳昏。
    小弋,岑国立没吃几口就搁下筷子,道:老晏家闺女寻死觅活,闹着要和你见一面,你抽个空去见见。
    在他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间,其他两个人也赶紧跟着放下了,气氛莫名紧张,仿佛空气中的尘埃都停滞住了。
    岑弋皱了皱眉不说话,心道:啥?这就相亲了?政治联姻?他今年才二十八岁,这么快就打算把他送入坟墓吗?!
    见两人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岑国立问道:你们怎么不吃了?
    不是您老先把筷子放下了吗?!谁还敢继续吃啊大哥?!两人只差把这两行字写脸上去了。
    那个爸,岑溪嗓子干哑,颤颤巍巍地说:以后我们可以先吃饭吗?
    见岑国立疑惑地望着自己,岑溪感觉自己被他的目光刮了一层皮,已经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可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再开口时已经语无伦次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看这,这菜都凉了是不是
    啊啊啊!那你是哪个意思?你是傻子吗?!岑溪心里直打鼓,自我厌弃了一番,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以为不会听到回答,很意外的,岑国立道:可以啊!不是让人告诉你们不用等我吗?
    岑弋&岑溪:?!!!
    这回两兄弟下巴都要落在地上了,二人此时心声无比统一:谁知道您老是说的是真的啊?!明明刚才佣人过来说的时候也是一副便秘脸,明显口不对心道:岑老先生说两位少爷可以不必等他,而且就您进门这表情来看,也是一脸要是敢先动筷子你们就死定了啊!
    还有岑溪今天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准备豁出去了,就是爸,为什么要您动筷了,我们才可以开始吃饭?
    岑溪几乎是闭着眼睛说出来的,一颗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完了完了,非要做什么出头鸟嘛!就该等大哥问的!到时候枪打的也是大哥,真是蠢!
    岑国立道:咱家啥时候有这个规矩了?
    诶?!!!没有吗?!
    两兄弟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连串的问号和惊叹号。
    哈哈哈哈哈岑国立大笑出声,开心极了的样子,这不是看你们紧张得都不敢动,这才逗你们一下嘛!哈哈哈哈你们刚才坐得真直,小学给你们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没见你们这么乖哈哈哈哈,在自己家连饭都不敢吃,笑死我了
    哈?!故意的?!老头故意板着一块脸进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看着他们眼巴巴的样子尝了一口菜,这才慢悠悠宣布没这规矩?!然后就开启嘲笑模式?
    两兄弟的反应看得岑国立心里直发笑,心道:老婆说得有道理,果然儿子就是生来玩儿的!
    此时岑家两兄弟心里默默流着泪,摊上这么个老顽童爹,受不住啊!
    那岑弋犹豫着问道:我可以不去相亲吗?
    一个奔三的人了还怕家长,他自己都觉得脸红。
    嗯?岑国立哼了一声,笑容收得极快,一张脸瞬间严肃,令人不敢直视,这一个字仿佛传达的中心思想是:你敢?
    岑弋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点发怵,决定维权到底,我
    姓岑的!你怎么又在欺负我儿子?!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有一道倩影从旋转楼梯上徐徐走下来。
    妈!岑家两兄弟今天第一次这么合得来,拿了同一份剧本似的,随便一张口就是同样的台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回来的,在楼上睡了会儿。瞿芳拢了拢头发,下楼梯的动作仪态万方,带着骨子里渗出来的优雅。
    你们和好了?虽然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语气,岑弋今天真的被耍怕了。
    瞿芳在岑国立身边落了座,两手交叠,手背支着下巴,看着儿子,笑眯眯地说:早就和好了啊!你们没发现吗?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想回到过去,一巴掌扇醒之前操心父母感情的自己!怎么这么傻逼!
    瞿芳拿起筷子,眯了眯眼,道:在网上看到一段话,没有经历过异地恋的爱情是不完整的,嘿嘿
    所以你就出国?!岑家两兄弟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被欺骗得敢怒又不敢言。
    还一出就是这么些年。这回轮到岑家家主委屈了,老婆为了体验一段异地恋,带着大儿子就去了瑞士,管着公司,他又不能随时往瑞士跑,老婆也只是偶尔悄悄回国,见面的时间大大缩短,大多数时间只能通过视频看看自己老婆。
    这不是小弋读书嘛,妈妈当然得陪着啦!瞿芳甩完锅吃了一个扇贝,唔,这个蒜蓉粉丝扇贝好吃!
    别吃了!岑国立快速端走了整盘菜,对等在一旁的菲佣道:拿去热一热,这么凉吃了要坏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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