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十岁就是得成熟,成熟的话,这不有现成的吗?河马眼神看向那个清瘦却坚毅的背影,胖胖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班、班长?!半仙一脸惊悚,用唇语问:那不得打翻天?
嘿嘿河马笑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神聚焦到了大步跨进门的老师身上。
*
班长,我想背课文!一个平时娇滴滴的女生坐到了邹简言前面的位置上,把本来在那个位置上的男生赶走了,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
苏星允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身来,就发现邹简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排队背课文的人,还全是女生。
不光下课时这样,就连午休,都有女生过来排队,甚至好几个都提溜着奶茶,不由分说非要他接。
邹简言似乎从不喝奶茶,不是给姜悦喝,就是放桌上放着。也没见他跟女生们聊天,偶尔说那么一两句,不过就是错了、可以了、回去背好再来。
冷漠得仿佛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就这样,还一堆女生大呼高冷男神、冷面校草、又飒又帅。
苏星允从来不背课文,也不知道课文有多难背,每次看着女生们在邹简言面前紧张得面红耳赤、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玩,兴致勃勃地在后头看热闹。有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还会举起书本提示。
好几次邹简言感觉到背后不对劲,猛一回头,就对上苏星允笑眯眯的脸。这张脸笑起来有种不谙世事的稚气,跟那个在巷子里扔掉书包准备打架的少年判若两人。
邹简言是个对待学习很认真的人,这也是他当年高考能考到全市理科状元的原因。对于苏星允这种自己不学还妨碍他人学习的行为,简直是深恶痛绝。但偏偏背后这人又没皮没脸,说他两句也不顶用。
我看她都快急哭了才提示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你倒是懂怜香惜玉,你来代她背一个?
可以,但是没必要。
但连苏星允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冷面校草,在女生中的人气竟然越来越高,几乎超过了建校以来任何一届校草。
过去那个事儿了吧唧的班长,一去不复返了。
甚至有人在论坛发帖讨论邹简言的转变,底下一个高票答案是这么解释的:文理分科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有一定几率导致高中生性格的转变,是沉沦还是飞升,只在这短短一瞬间。
邹简言看到这个答案的时,不得不佩服现在高中生们的想象力,默默地点了一个赞。
*
Y省负责教育的上级检查团已于这几天抵达晏城,三中的领导们如坐针毡,唯恐这时候闹出什么意外,天天早上搁大门口守着,连迟到都得重罚。
更不要说搞卫生了,不止要扫地拖地、擦黑板、抹窗户,还得把走廊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偏偏今天轮到苏星允和邹简言值日,苏星允急着去网吧跟兄弟们开黑,一连接了好几个连环夺命call,可邹简言简直像个洁癖星人,不弄到没有一丝灰尘不肯走。
班长,其实大家都是随便弄下的,不用这么认真吧?苏星允拿拖把刷刷刷几下,把地板拖出几道水痕,就算干净了。
大家都背课文,你怎么不背?邹简言不为所动,依旧卖力干活。
他动作敏捷,不论是扫地拖地还是擦黑板,都十分沉稳有力。那一丝不苟的样子,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像眼熟。
苏星允被怼得无言以对,扫了一眼邹简言工整到有些过分的桌面,调侃道:你的被子一定叠得跟豆腐块儿一样吧?
邹简言手上一滞,转过身来,狭长而微垂的眼睛散发出一道凌厉的光:你怎么知道?
苏星允一愣,挑眉道:还真是豆腐块儿?!我瞎猜的
邹简言转过头去,微微松了一口气,语调也轻快了些:这是一个人自律的象征,哪像你,成天吊儿郎当的。
苏星允嘻嘻一笑,一点儿不在乎:那自律的班长可以放过不自律的我吗?让我去为荣誉而战斗吧!兄弟们都等着我呢,我再不去咱们学校要输给二中了!
他其实很少跟人说软话,毕竟星哥一开口从来没人敢拒绝,但现在偏偏摊上邹简言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搭档,只得出此下策。
邹简言瞄了一眼这个小霸王拖过的地,又对上他亮晶晶的、灼热非常的眼神,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三秒内消失。
苏星允跟幼儿园孩子放学似的,飞奔而去,要不是邹简言叫一句,差点连书包都忘了拿。
跑到校门口时,眼神无意间扫过马路对面,发现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在那说话,男生正是之前跟踪过邹简言的小混混,而女生打扮得很奇怪,明明天这么凉,却穿着超短裙在瑟瑟发抖。
苏星允赶时间,没想那么多,瞪了他俩一眼就跑了,那两人对上他的眼神同时侧身避开了,倒像是心虚。
第7章 非礼
第二天一早,数学老师正画完图准备讲题,年级主任和许凤萍带着一男一女从门口走进来。
苏星允昨晚打游戏打得有些晚,这会正眯着呢,就被瘦猴一下推醒了:星哥,有情况!
别烦我,困着呢苏星允打了个哈欠,感觉气氛不大对劲,周遭安静得有些过分,于是也勉强撑起了身子。
一睁眼,就看见了那一男一女,正是昨晚站在街对面的人。而那两人此刻穿着乖巧了许多,男生头上绑着绷带,身边跟着的两名老师都面色凝重,一看就事态严重。
可他什么都没干呐。
绷带男一手朝苏星允的方向指过来,嘴里说道:就是他。
年级主任姓何,是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平时就很凶,这会更是凶神恶煞。他气不打一处来,瞪了苏星允一眼,又问那个女生:是他吗?
女生也点了点头。
五班所有学生的视线都聚焦到了校霸身上,大家开始嘀嘀咕咕地问出了什么事。
校霸又打架了?
废话,技校都找过来了
苏星允一般不主动惹事吧?
谁知道呢!
安静,继续上课!苏星允!出来!何主任板着脸吼了一声。
草!苏星允低声骂了一句,一蹦而起。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他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一点儿都不怵。被中途吵醒的少年本就心情不好,此时冷着脸的样子更是令人退避三舍,眼底的狠劲和戾气一览无余。
绷带男显然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他,是他前面那个。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主任那张万年铁青的鞋拔子脸很难得地呈现出一瞬的错愕,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前、前面那个?邹简言?你确定?!
一男一女同时点了点头:确定。
班里一时炸开了锅,大家再也没办法忍住话头了,纷纷惊呼起来。
哇靠,居然不是校霸,是班长?!
班长打人???还把人脑袋打开了?
我不信!班长不可能打人!
苏星允都已经冲到第三排了,这时才知道找的不是他,听到是邹简言打人,一时有些懵,顿在原地回头望去。
邹简言没等何主任叫他,自觉地站了起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嘴角泻出一丝嘲讽,眼眸微垂,径直走了过来。
男生本就高大,从苏星允身边擦过时,身上还带着一丝清新的薄荷气息。他一如既往地沉着冷静,即使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固在他脸上,眼神里也没有起一丝波澜。浓密的睫毛覆在眼上,眼皮耷拉着,透着一股不算怠慢的慵懒。
擦肩而过时,他看了苏星允一眼,眼眸里闪过一抹极其快速的笑意。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
邹简言身姿挺拔,从容不迫地跟着几个人走了出去。数学老师继续上课,但大家再也无心听课了,班级群里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下课没几分钟,瘦猴就把事情打听得差不多了,好几个男生围了过来,他绘声绘色地把情况报告给大哥听。
结案了!人确实是班长打的,他亲口承认推了。被打那男的是隔壁技校的,就刀疤的弟弟,旁边那女的是他女朋友。这会儿,学校正准备请家长呢,呆会儿估计得闹起来!
他为什么打人?苏星允一手转着笔,掀了掀眼皮,问道。
具体不知道,听刚进去交作业的人说,检查团的领导都被惊动了,现在正赶过来,一会儿要当场问话。瘦猴一直是不大喜欢邹简言的,语气里有些兴奋,星哥,待会儿体育课,咱们偷偷躲窗户底下听听?
苏星允本来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昨晚那一男一女奇怪的举动,让他有些介意,于是便点了点头。
而且从最近的相处上来说,他不认为邹简言是个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人。
苏星允和小弟们在操场上点完名,就直奔教学楼,年纪主任的办公室正在一楼,朝向操场方向的窗户还开着,几个人猫着腰躲在窗户底下偷听。
光听还不满意,苏星允还站起来偷看,虽然伸着半个头,但办公室里众人气氛凝重,谁也没注意他。
此时此刻,何主任偌大的办公室里挤了好些人。有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窗户坐在靠椅里,一看就是检查团的领导。领导旁边站着的,有副校长、教导主任、年级主任,还有一脸担忧的许凤萍。
那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站在领导对面的空地上,身后跟着几名家长模样的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咆哮。
而邹简言独自站在靠门的地方,静静地听着,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儿子被打得都脑震荡了,昨晚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你们必须得还我们一个公道,班长了不起吗?班长就可以打人吗?你们不赔钱,我就要让你坐牢!我要去法院告他,我还要告你们学校,什么狗屁学校!我要闹到网上去!
说话的是绷带男的妈妈,她瘦小的身躯似乎有着无穷的能量,一个人持续叫嚷了十分钟,中途接了一个叫她打麻将的电话,然后又继续骂起来。
句句话都离不开赔钱两字,边说还边死命拽着他儿子的头给大家看,就差没把绷带扯下来了。
校领导全都面色沉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检查团领导在这,显然得把这事儿公开处理,但邹简言除了承认推过人,其他一概不承认。偏偏巷子口的监控又坏了,巷子里更是从来没有监控。
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好处理。
不止是来自检查团和被打学生家属的压力,还有来自邹家的压力。虽然邹简言的父母还没赶到,但以邹家的势力来说,冤枉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学校的麻烦也大了。
砰砰两声敲门声,节制而有礼,门打开后,一名装扮贵气、面容年轻的女士走了进去。
邹简言朝她点点头,叫了声妈,看起来似乎有些疏远。
女人拍了拍他肩膀,眼神扫过众人,开始自我介绍:我是邹简言的妈妈,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但我儿子会配合调查,希望事情尽快水落石出。
她声音温婉而利落,给人一种气场强大的感觉。与绷带男聒噪的家长相比,这位简直是令人如沐春风。
副校长亲自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客气地打完招呼,请她坐下了。
何主任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始问话:邹简言,你现在当着家长的面,把昨晚的情况重复一遍。
你们问他有什么用?他会承认吗?!他就是个小流氓绷带男的妈妈又开始尖叫起来,声音像是指甲抠在玻璃上,令人耳朵发麻。
邹简言听到这里,眼皮一抬,两道冰冷的视线有如刀子一般射了过去。那妇女还想说什么,猛然被这少年狠厉的眼神扫过,心头竟然颤了一下,张了张嘴没再出声。
一个十七岁的高二学生,眼神竟然如此可怕,宛如从恶人堆里爬出来的。
说吧,说实话,不要怕。高凤琴朝儿子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邹简言的爸爸还在国外谈生意,只能由她抽空过来。对于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缺失,她一直十分遗憾。但最近儿子在各方面似乎都有了起色,没想到还没高兴几天,学校里就出事了。
但不论怎样,她都相信,儿子不会做那种耍流氓的事。
昨晚我值日到七点多,回去的路上路过对街巷子口,听到里面有女生呼救,我就跑了进去。看到他邹简言一个眼神向绷带男扫过去,后者立马侧过脸躲开了。
他压在这位女同学身上,于是我过去把人扯开,拉扯的过程中他想打我,我把他推开,他没站稳脑袋磕到了墙上。邹简言语气平淡,似乎在讲别人的事,一点儿都不屑于去演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
放屁!你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简直不要脸!明明是你打的人,还想赖我儿子自己摔的!你们是不是不想赔钱?!女人再次情绪失控,手舞足蹈地在领导面前哭天抢地,没有王法啦!仗着你们家有钱有势就欺负我们穷人!没王法啦,我要闹到网上去!
这位家长,请你安静!副校长忍无可忍,厉声制止。
周涛同学,请你说说昨晚的情况。何主任指了指绷带男。
昨晚我跟我女朋友约在巷子口,我到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叫救命,我就进去看,就发现这小子在干在操不是,在非礼她。我就过去救人,他就打了我,把我脑袋往墙上撞!绷带男捂着头,说得委屈巴巴,偶尔还跟他妈交换一下眼神,后者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
这位女同学呢?何主任最后把唯一的证人拉了出来。
女生压根不敢看周围,她脸红红的,此刻的装扮十分朴素,与昨晚低胸衣、超短裙的装束完全不同。
她声音跟蚊子似的,含糊不清:周、周涛说的是真的,这人想占我便宜,把我往巷子里推,还、还往我身上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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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竟然会算命[穿书]——松花春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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