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叶开也不再摸木耳的头,只站得近些叮嘱他:西夏驸马这事儿你得接着干下去。
你坑连城璧还没坑够?木耳不高兴,那可是他的男人。
叶开只得跟他解释,他并没有干什么冰窖啊黑屋啊里面勾引西夏公主的龌龊事,他不过出些钱把谣言的男主角引到连城璧身上而已。眼下连城璧已经进入选驸马的终场试炼,这些个人选一一记录在册,若不前去参与,恐要叫人觉得不尊重公主,令嵩山与西夏国交恶。
西夏虽不是什么大国,也有一品堂、西北帮等高手如云的组织,他们跟中原武林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树敌不如立友,还是去一下的好,大不了表现差一点给刷下去就是。
叶开将他的玉箫塞到木耳腰间,又把斗笠递他手里:我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你自称毕连城就是。
木耳可真心怨念,到头来坑连城璧的烂摊子还得要他去收拾。
才一恍神叶开已跃上屋顶疾驰而去,一刻都不愿浪费,远远地听到他喊:路上碰到你家连城璧,我喊他回来找你。
木耳在巷子里被叫得面红耳赤。死叶开大嘴巴,喊那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
木掌门到成衣店换套竹叶青的外袍,戴上叶开的斗笠,腰间再插柄他的玉箫,逢人不用自称都知道他是毕公子。
有人眼尖看到毕公子背上多了把琴,追着问:毕公子也学琴?
木耳隔着斗笠的纱认得那人是茶馆的常客们,只好说:那个拿琴的给我打跑了,抢的。
几人伸大拇指赞叹:我就说嘛,什么掌门,不堪一击。
木耳不想理这伙儿没眼力劲儿的人,甩甩衣袖准备走人。
那几人又追上来:毕公子再行行好吧,我们实在有难处。
摆明伸手要钱。
要换作叶开他就给了。反正给的不是他自个儿的钱。然而叶开临走前只记得把玉箫和斗笠留下,没把连城璧的大把银票塞他兜里,木掌门便是想大方也大方不得。
为了维持毕公子的慷慨形象,木掌门只能拿出他的神奇钱袋,心里的血跟着袋里的银锭子一并落下。
那几人欢欢喜喜接过银两,拜谢而去。
木耳满脸不快,忽然反应过来,这几人没钱怎地还天天混迹茶馆?
明日驸马试炼才开,左右无事,木耳索性跟着他们,看这几人搞的什么名堂。
几人进了茶馆,老半天不出来。木掌门等到太阳快下山,那几人就出来了,哭丧个脸,身上的袍子不翼而飞,只剩件单衣在寒风里显得无比单薄。那几人左顾右盼,木掌门赶忙机警地躲起来。要再撞上,可莫得又出一笔挡灾财。
木耳只觉那茶馆邪门得很。他想起早晨进馆的情形。初时还没几个人,就当他跟叶开对峙的时候,猛然出现一大批聒噪的茶客,真不知他们从何处冒出来的。
木耳只欲进茶馆探个究竟,肩膀给一人扣了扣。木掌门登时弹出,迅捷回头,毕竟身在异邦,忽然给人拍肩膀可不是什么好事。
来人跟傅红雪一样使刀,脸上却总挂着叶开有意无意透出的一股傲气。他又比叶开庄重,抱着手,房檐落在地上的阴影遮住他半边脸,叫人没法一眼辨认他究竟长成什么样。
只见得他的喉结动了动:毕兄既已有了明日的入场券,那就把机会留给旁的兄弟罢。
机会?什么机会?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他身材高大,五官硬朗,眉宇间又透着几分书生意气,不像一般的江湖莽汉。他将抱在胸口的双手腾出一只来,指着茶馆道:毕兄莫非不知,这茶馆就是西夏官府要捣毁的地下赌场?
噢,原来如此,难怪几人富贵满面地进去,穷酸鬼模样出来。
木耳抱个拳:为民除害的机会留给兄台。
那人竟一下子瞧出破绽:你不是毕连城。
木耳只想好好水完明天,然后赶紧回去看阿雪。这人摆着说他不是毕连城,闹的什么样!
木耳好歹沉着应对:兄台说我不是毕连城,真的毕连城该长什么样?
若是毕连城,定不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叶开反正顶着连城璧的马甲,不怕得罪其他的中原武林人士,于是遇事都要怼人家或者打一架,搅得人人都不喜欢连城璧。木耳忽地发现这人身后又围过来四五个与他衣着相似的家伙,俨然一副要群殴毕连城的架势。
第57章 金风细雨
哪一路上的兄弟?木耳遏制住爱打架的性子, 可不能坑自家的璧璧,你们既要赌场,我随你们便是。
木耳平日习惯了拽拽的用语, 哪知道一个随字更好比火上浇油, 把对面的人马气得七窍生烟。
叶开捅的篓子断然不只随一个赌场就能解决的。
西夏公主的招亲大会采用积分制, 由国主确定发布几个关系国计民生锄强扶弱的任务。但凡办到三件事的, 就能进入终局。
叶开倒好,顶着连城璧的马甲, 拿着连城璧的银票,一口气干了三十件好事。他还不止是干,非螳螂捕蝉地等别人差不多直捣黄龙再横插一脚,干得活脱脱捡漏的事,怎能不叫人恨得牙发痒!
对方吆喝着报上来头:听好了, 金风细雨楼。
眼前这些江湖人士好巧不巧,木耳刚在京畿跟他们的二当家白愁飞见过面。
木掌门满脸赔笑, 拱手一揖:自己人。
斗笠隔着,谁知道他笑没笑。这拱手的动作吓人得很,好些金风细雨楼的弟子抱头蹲下吓得发抖。
木掌门一点儿没弄明白他们怎么这么惊慌。
更郁闷的是,那些弟子从地上站起来就骂:好个毕连城, 竟敢戏弄我等!
原来叶开善用暗器, 好几次便就这么拱拱手撂倒了旁人。还是那句话,反正连城璧是魔尊,坑他越厉害越叫行侠仗义。
木掌门超级无辜,但见他们一个个红着眼朝他合围过来, 却又不敢上前, 想来前番定然吃过不少亏。他们全等着拿刀那人发话。
拿刀的不是旁人,正是金风细雨楼的大当家, 苏梦枕。
大伙儿只待大当家的一声令下,就上前把这贼小子大卸八块。
苏梦枕左手拇指按着刀柄,上前一步。
毕兄请。苏梦枕右手做个手势。
真要打?木掌门老不愿意再给璧璧招黑。
苏梦枕请的手势一直不放下,瞧样子不打是不能走的了。
木耳只要把琴抱起,琢磨着用个什么招儿对付苏梦枕。
苏梦枕盯着他的琴端看了好一会儿,将手放下。
木耳困惑,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自己的琴,上头贴着张丑到爆的窗花金剪纸。金配绿,简直把非魔装饰成了大街上的廉价货。
木掌门心疼得把那张剪纸从琴上撕下来。
苏梦枕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原来毕公子是我二弟相好,此事就罢了。
白愁飞喜欢谁,就往谁的东西上偷偷贴金剪纸,这行径有点像标识猎物,告诫同伴不得伤害他的专属猎物。
身后金风细雨楼的弟子过来与苏梦枕耳语几句。苏梦枕脸色骤变,说话也不再客气:这把琴是你抢来的?
这就是我的非魔!
木掌门刚想大声抗议,一想好像自己确实说过抢琴的话。他还跟茶馆的人吹嘘说,那个倒霉的木掌门被他打败了,所以他的背上多了一柄琴。
他哪里知道,就这么句胡话,都给金风细雨楼的人听在耳里,成了他的罪证。
苏梦枕拔出刀:既是这样,苏某定要替琴的主人出口恶气不可。
木掌门无奈地再度按住琴。头次遇着有人为了替他出气要跟他打一架的。
苏梦枕的刀系乌金玄铁所做,通体萦绕着死亡寂静的气息。刀尖是透体黑的一点紫红,但凡懂行的都知道,那是杀的人多了,渗入刀体的红,再擦再洗都抹不掉。
那一点紫红对准木掌门的眉心。
木耳不敢懈怠。苏梦枕的气息很稳,也不张狂,当属一流高手的境界。
对手越稳,自己就要更要沉住气。是以两人都不敢先出第一招,就这么在夕阳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对峙着。
旁边的普通弟子是无法理解宗师们的对决的,也不敢插手,胡七八糟地闲聊一通。
那人跟大当家的过了几招?
他们出招了?
蠢材,怎有人站那么久不出招?我数得仔细,已经七十三招了。
木耳听着只觉好笑,这人分明不懂装懂,哪来的七十三招?
过一会儿他又装模作样:七十四招了。
旁边的人信以为真:七十四招!京城里能与大当家对上七十招以上的,也只有诸葛神侯了。
另有人鄙视地叫:蠢材,京城藏龙卧虎,你只是见过神侯与大当家对打而已。不过我看这毕连城年纪不大,有这般修为,当真深不可测。
木耳本来很正经地比着武,给话唠又没见识的几人逗乐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眯,带点笑。
白愁飞就是给这笑意俘虏的。
苏梦枕却不会。这点笑从斗笠的面纱里透出来已所剩无几,饶是给苏梦枕抓住机会。这就是克敌制胜的胜利契机。
苏梦枕刀尖的一点红旋转起来,刀如箭,离弦出,木掌门弹指未出,那刀已至他的胸前膻中穴!
饶是苏梦枕还留了几寸。非亲非故,纵是为着给金风细雨楼和二弟出气,也断不必取人性命。
可苏梦枕也再退不得半寸。因他颈后就是一柄短剑,那剑再进半寸,就要贯穿他的后颈。
苏梦枕手中的刀,一点都不曾抖。他不能回头,语气却淡定:阁下哪一路?
那人身上穿着金风细雨楼弟子的衣服,
他身后其他弟子都聒噪地亮出家伙:你敢偷袭大当家!金风细雨楼最恨叛徒!
奇怪的是,没人能说出叛徒属哪一分会,由谁统辖。
木掌门大致猜出来了。
别人认不得这柄剑,木耳可认得。
拿剑的人藏在屋檐的阴影里才出来,且戴着面具,竟把他给看漏了。回头想想,刚刚好像在后边挑起话题猛夸他跟苏梦枕对过多少招的,也是这个人。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故意要逗我笑,好给他英雄救美的机会来着。
木掌门这回笑得更厉害,为见着这人而兴奋。他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人身上,生怕再错过那人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
那人张嘴就是四个字:嵩山掌门。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再伪装,惹得木耳噗嗤一口笑出来。
苏梦枕不明就里:原来是木掌门。我听此人抢了掌门的琴,本欲替你出气来着。
连城璧怒道:他怎会抢我的东西,不过我送予他把玩罢了。
不管是感受到后颈剑气的凌厉,还是想息事宁人,苏梦枕先放下了手中的刀。连城璧也收起袖中的剑,步伐稳健地闪到木耳身边,将他拉离苏梦枕的身旁。
苏梦枕收刀回鞘:但愿木掌门能管束门人,莫要锋芒毕露。
连城璧不知是替他自己说,还是替木耳说:锋芒毕露又如何?
苏梦枕是个实诚人,坦白道:金风细雨楼地处京畿,势力繁杂,掌门如不能隐忍持重,苏某恐要劝二弟另择他人。
木耳跟连城璧几乎同时眼前一亮,又同时冲对面喊:那更好!
两人喊毕俱心里波潮难平,不免躲避起对方的目光。
苏梦枕弄不清他们是什么名堂,又猜许是二弟落花有情人家嵩山流水无意,还是莫在此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朝身后弟子比划:进赌坊。又郑重与两人道:来日苏某必携金风细雨楼众兄弟到嵩山再讨教。
连城璧是老江湖,对方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次打不过,下次再打过。一般这时候好言相劝几句,没准能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不料木耳一点面子都不给,把话说得够绝:你快回去跟白愁飞说,我心里有别人了,不喜欢他,无谓误人误己。
这可真把苏梦枕噎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尤其当着那么多楼里弟兄的面下白愁飞的脸,满满拉仇恨的操作。
木耳是真心为白愁飞好的。你看傅红雪,还有叶开,要早把事情给他说明白道清楚,怎会弄到差点要挂掉的地步。
连城璧抑制不住心跳,他现在很确信木耳说的那个心上人就是他,叶开那只大喇叭满街喊的时候他就激动到现在,这会儿,他终于咬紧牙关,拉住木耳的手:本掌门的心上人就是他。莫说琴,性命都给他。我劝你们白二当家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
苏梦枕的脸黑得跟他的刀一样。嵩山派背后到底有什么靠山,同样打人脸的话还敢说两次?他姑且隐忍不发,待回京查清对方底细再行动不迟。索性话也不说一句,转身跃退到街巷的阴影里边去。其余的弟子更不敢招惹两人,只敢遵从大当家的吩咐收拾赌坊的恶棍们去,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黄昏下的小巷又显得格外宁静。
连城璧的手就紧拽着木耳的手不放。他怕放了,一切都不作数了。
木耳从脖子热到脑门,想凉一会儿,便摘下他的斗笠。又恐连城璧笑话他脸红,一把将斗笠罩连城璧头上,好叫纱帘的颜色遮住他的眼。既给了斗笠,索性把玉箫也插他腰间,算把毕连城完璧归赵。
连城璧安安分分,任他打扮,享受着清风拂过炽热皮肤的快感。
木耳嘟囔句:明天你自个儿选驸马去。
连城璧哪里肯听他的,就把他揽入怀里:你选,我一定去。
第58章 金刀驸马
春宵一刻值千金。
木耳已经第五次把连城璧不安分的手推回去, 斥责他:乖乖睡觉。
连城璧难受极了,压抑的欲望不能发泄实在不够痛快。从前木耳不认他的时候还能够亲亲抱抱搂搂哄哄的,事成了反而碰不得玩不得, 哪有这样的道理。
连城璧只好偷偷把身子蹭过去, 蹭一点是一点。
木耳主要难为情, 听坊间传言, 行夫妻之事可是很疼的,还得受伤流血。打坐都恢复不了那种!
连城璧越蹭过来, 木耳便怕怕地越往里挪,再挪得撞墙了,叫道:睡觉!明天还得去皇宫宴会。
恋耽美
>[综武侠]琴爹要当掌门——酥苏酥(38)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