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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GL)——酒暖春深(181)

    宋余杭胳膊肘撑在栏杆上,肩膀剧烈抖动着,默默泪流满面。
    郭晓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您怎么了?
    宋余杭连连摆手,哽咽着:没、没事,我就是高兴的。
    郭晓光终于后知后觉回过了一丝味儿来:您认识那位姓赵的大伯?
    宋余杭摇头:不认识。
    郭晓光眼底略有一丝怅然:他可真是个好人啊,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当面报答他的恩情呢。
    宋余杭笑笑,不置可否。
    那晚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告诉他,他爸爸是因为谁才蒙冤入狱的。
    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这世上残忍的事太多了,就让他的内心保留最后一片净土吧。
    如果时光能倒回去,宋余杭也希望赵俊峰永远是那个赵俊峰,是她心里亦师亦友又似父亲般的存在,也是郭晓光眼里的大好人。
    可惜啊,韶光已逝,他终究是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不然何以慰亡灵,何以慰孤魂,何以慰疯魔,何以慰那些怀揣着痛苦,仍然选择坚强地活下来的人们。
    郭晓光走了之后,宋余杭一个人在栏杆边吹着海风站了很久。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去一杯酒。
    冯建国还穿着拍照时的那身衣服,宋余杭留意到他的肩章上银色橄榄枝绕了半周国徽,已经是副总警监衔了。
    她举起香槟杯和人碰了一下:恭喜。
    冯建国笑笑,也趴在了栏杆上:喜从何来,不过是去收拾烂摊子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去多陪陪我孙女。
    宋余杭也笑,眼眶还是红的:我知道您,嘴上说着不愿意,可还是会出一份力的,这个位置您实至名归,底下的公安干警和普通老百姓也可以放心了。
    冯建国嗤笑,杯中酒分毫未动,只是拿着。
    谈个恋爱还把你谈得油嘴滑舌了还。
    宋余杭唇角这才扬起一丝笑意,抿了一口洋酒,倚在栏杆上任由海风吹乱她的发。
    冯建国回转身来看着她:差不多一年了,你还想赋闲到什么时候?
    宋余杭笑笑,转过身去趴在了栏杆上看着远方对面海岸线上灯火通明的城市不答。
    冯建国把密封好的文件递给她: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宋余杭垂眸看去,那文件上封口缠线的地方盖着公章。
    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省厅的调任函。
    宋余杭微愕:冯
    冯建国脚步一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要继续回来工作也好,还是放弃这份职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也罢,但是我想,我们警察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就像天边的萤火,伫立在路边的灯。
    这样的人越多,星星之火汇聚成万丈星河,光明终究会驱散黑暗,你觉得呢?
    宋余杭捏紧了这一份调任函,微微点头:谢谢您,我会慎重考虑的。
    冯建国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快步离去。
    行了,大喜的日子,去陪陪你媳妇吧。
    第139章 青萍之末(7)
    林姐, 来一个,来一个!宋余杭还没走下楼梯,就听见底下传来了欢呼。
    她趴着栏杆往下一望。
    林厌玩游戏输了,被罚跳钢管舞。
    这不好吧?女人倚在酒桌边, 懒洋洋站着, 手里端了一杯酒, 眼波荡漾,似有些醉了。
    众人吹口哨起哄:愿赌服输啊。
    就是,难得宋队这会儿不在。
    再说了, 只是跳个舞而已嘛,刚刚那谁,小王输了,还把老张面对面抱起来了呢。
    两个男的,都面对面抱起来绕场一周了, 今天这个场合,她也不想扫大家的兴。
    林厌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长发一撩,扯松了自己的领带, 索性也解了风纪扣, 露出纤细白皙的颈段。
    行吧,反正好久没活动了,松松筋骨。
    音乐响起来,林厌跳上舞台,高跟鞋踩在地上步步生莲。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衬衫稍有些凌乱,制服扣子压根关不住的春光呼之欲出,再加上她的眼神是那么火辣,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了成熟女人的致命魅力。
    宋余杭磨牙。
    妈的,一会功夫不见,就又双叒叕去撩人!
    底下人跟着一起起哄,纷纷叫好,举起了手机拍照,晃着手电筒。
    林厌正在兴头上,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一堵墙,她眼珠滴溜溜一转,松开了钢管,顺势攀了上去,纤手轻轻划过她的肩膀,从左边到右边。
    宋余杭的眼神跟着她转。
    林厌踩着舞步挪到她身前,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双手搭上她的肩,彼此距离亲密无间。
    她随着音乐的节拍一起摇摆,唇也若有若无擦过她的下巴。
    宋余杭伸手要揽她的腰,却又被人如一尾游鱼般溜走。
    警官被撩得心头火起,索性拽过她的胳膊,把人扯了回来。
    林厌顺势在她怀里下了腰,如瀑长发轻轻甩了出去。
    那衬衣下摆也被扯了出来,露出完美的人鱼线。
    台下观众眼都要看直了。
    宋余杭皱眉,揽住她腰略一使劲,又把人扶了起来。
    林厌倚进她怀里,微微喘着气,瞳仁又黑又亮,唇角勾起一抹笑,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下唇。
    艹。
    宋余杭咽了一下口水,额头渗出薄汗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也心跳如擂鼓。
    汗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
    林厌指甲轻轻刮过了她的喉结。
    宋余杭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林厌复又一把把人推了开来。
    宋余杭踉跄倒退两步,看着她围着钢管翻转腾挪,恨得牙痒。
    她主动迎上去,做那根钢管,从后面环抱住了她的腰,随着林厌的动作一起摇摆着。
    宋余杭在她耳边磨牙:回房间你给我等着。
    林厌也不躲,反而迎合着她。
    等着就等着,你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来?
    宋余杭微眯了眸子,做了一个双人舞中,常有的顶胯的动作。
    上次,七天
    林厌脸色一红,高跟鞋就跺了下去。
    闭嘴!
    宋余杭失笑,把人打横抱起,径直跳下了舞台。
    围观群众不乐意了,嗷嗷直叫。
    段城揶揄:宋队,宋队,您不厚道啊,林姐这可是愿赌服输,多难得的机会啊,以后我们想看也看不着了,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该罚该罚!
    宋余杭把人放下,端起林厌尚未饮尽的那杯酒,豪气冲天,一饮而尽:好,我喝!
    林厌连连扔了好几个白眼,她都跟没看见似的,但凡她想举起杯,一定会被人抢走。
    游戏下半场,她居然一杯酒都没喝完,全数让宋余杭挡了去。
    一行人直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林厌扶着她一步一挪,宋余杭贴着墙根走,不时弯下腰去干呕。
    林厌一边数落,一边替她拍背:你又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一会又过敏了怎么办?
    宋余杭唇角一抹,也许是醉得狠了,眼底泛着水光:不碍事,我高兴再说了,我已经不过敏了
    林厌一怔,想起段城跟她说的。
    你走后,宋队都是一个人去喝酒,好几次在酒吧里、大街上被咱们的巡警捡回来。
    一个不怎么会喝酒还对酒精过敏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饮下那些酒的呢?
    当她醉倒在大街上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某一个瞬间,是希望就这么睡过去呢?
    林厌眼眶一热,把人扶起来,架着她的胳膊跌跌撞撞往房间走,骂骂咧咧。
    他妈的,你高兴了,新婚之夜给老娘喝成这样我还得照顾你
    宋余杭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把人抱起来抵在了房门上,额头抵着额头,赔笑。
    对不起嘛嗝听听你的以后以后再也不了
    林厌嫌弃地捏着鼻子拧过头去:滚,离我远点,臭死了。
    宋余杭一手抱着她,一手拧开了门把手,倒退着晃晃悠悠往里走。
    林厌心都提了起来。
    左边,左边有鞋柜,往右走!别撞衣架上了!床!床在那边!
    几经波折,林厌生怕她把自己给摔下去了。宋余杭抱着她在屋内晃了大半圈,总算碰到了床边,膝盖一弯,带着林厌仰面倒了下去。
    有她做人肉垫子,自己自然是没什么大碍,没等她爬起来,宋余杭抱着她翻了个身,如一只大型犬科动物般在她的身上拱来拱去,语气也黏黏糊糊的。
    林厌林厌林厌厌厌老婆我们结婚啦。
    林厌成功被恶心到了,脸上浮起红晕,揪起她的耳朵:啧啧啧,宋余杭你的酒品也太差了吧。
    宋余杭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又把头埋进了她怀里,砸吧着唇。
    林厌忍无可忍,把她的脑袋扶起来,咬着牙:给、我、去、洗、澡。
    宋余杭眼神迷离,心里跟明镜一样似的。
    一起一起。
    林厌仿佛都能看见她身后摇起的尾巴。
    你还想不想上床睡觉了?她冷笑。
    宋余杭巴巴点头:想~
    那还不快去!
    林厌怒,宋余杭委屈: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林厌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臭烘烘的谁要和你一起泡!洗完澡再说!
    宋余杭听到前半句委屈巴巴,后半句的时候却又眸中一亮,蹭地一下就爬了起来。
    好,我这就去!
    身后传来林厌的咆哮:浴室在那边!!!
    喔宋余杭拖长声音收回了意欲打开衣帽间的手,扶着墙溜进了浴室。
    等她走后,林厌拿起座机给酒店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送碗醒酒汤上来。
    不多时,门铃响了,她从侍应生手里接了过来,入手就觉得不太烫,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让人走了,自己回转身塞进了微波炉里,设定好时间和温度,等她洗完澡就可以出来喝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在等待她洗澡的功夫里,林厌趴在床上无所事事,目光瞥到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封头盖着的公章落款是:滨海省公安厅。
    林厌伸手拿了过来。
    等宋余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那份文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她裹着浴袍擦着头发往出来走。
    林厌坐在床上,把玩着一个U盘,头也没抬:醒酒汤在微波炉里,喝了。
    宋余杭乖乖走过去拿出来,温度适宜,正好入口。
    她咕嘟咕嘟端着碗几口喝完,又去漱了遍口,这才往回走,坐在床边。
    一个澡洗的,酒醒了大半。
    宋余杭:见过惊蛰了?
    林厌也没避着她,仍旧把玩着那个U盘,在指尖拨了一圈。
    你怎么知道?
    宋余杭微微一笑,从她肩头捻下一根红色短发:这就是物证。
    林厌偏头看了一眼:哟,不错,适合来我们技侦干活。
    宋余杭微眯起眸子,眼神有些危险。
    不过,这也说明,你们近距离接触了。
    可能是在她提起对方衣领时沾上的吧。
    林厌也抬起头冲她挑衅地笑: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们近距离接触到了哪种程度?
    宋余杭磨牙:林、厌。
    明知道她忌讳着呢,还非要往枪口上撞,这女人真的是欠收拾。
    不等她展开报复性回击,林厌已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把人扯了过来,如鹰犬般的鼻子在她脖颈间嗅了嗅,眼神犀利如剑。
    宴席上突然消失,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除了洗发水的香味还有一丝劣质男士香水的味道,对方家境不富裕,很可能是今天在场的服务生,说,他是谁?
    以及,这份文件,解释。
    宋余杭瞠目结舌,她都洗过澡了,这也能闻得出来啊?!
    林厌一把把人搡了开来,冷哼了一声:那么多年法医,你以为是白当的吗?
    宋余杭哭笑不得,看来两个警务工作人员的婚姻里,注定是没有秘密的。
    是郭晓光啦,还见了冯局,文件也是他给的。
    想到郭晓光跟她说的那些,宋余杭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略微有些怅然。
    他和他妈妈还活着,是赵俊峰帮他们上的户口,重新改头换面。
    她把目光又挪回了那份文件上。
    还有一件事,我
    林厌知道她想说什么:你在犹豫,对不对?
    宋余杭点头,拿过她的手攥进自己掌心里:是,我怕我照顾不好你,万一有个什么,留你一个人。
    她能把这份文件带回来,就说明其实内心已经有了想法,只是顾忌着她,迟迟不肯做决定。
    林厌知道,这个时候务必给她一点信心和鼓励。
    她顺着彼此交握的手看上去,望进那双深邃眼睛里,唇角微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意。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穿着制服抓人时的样子,特别好看。
    也特别帅气,是她心里的光,也是信仰。
    宋余杭喉头微动,把人揽进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发。
    那你呢,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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