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欢歌夜总会里发生的一切,她还历历在目。
宋余杭抿紧了唇角,不说话了。
薛锐看看她,只好接上。
和一桩凶杀案有关,其他人还是回避一下吧。
刘志借替她倒酒的动作耳语。
红姐,要不要
林厌手指搭住杯口,轻轻敲击着杯壁。
不必,照我说的做,别节外生枝。
刘志的背影遮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两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十分隐秘。
宋余杭皱了一下眉头: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说吗?
瞧您说的。林厌顺势揩了一把刘志胸膛光滑紧实的肌肉,意犹未尽收回手。
床上说的话,也要光明正大在这说吗?
屋里人都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闷笑。
宋余杭脸色更黑了几分。
林厌这才坐直了些:好了,都下去吧,改天再玩。
那男人恋恋不舍起身,还想再亲亲她,林厌从桌上的果盘里揪下一颗葡萄塞进了他嘴里,媚眼如丝。
晚上等我啊。
那当然,我的宝贝儿。
也不知为何,今天下雨空调开的不低,薛锐站在宋余杭旁边却狠狠打了个寒颤。
屋里所有人鱼贯而出,他揉揉鼻子,面对面坐下来开始工作。
宋余杭离他三步远,就站在他背后的沙发阴影里,正对着林厌。
林厌当然知道她在观察自己,但自从看见来的是薛锐和便衣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了底。
要是真的怀疑是她干的,此时此刻,她应该坐在市局的审讯室里,而不是他们亲自跑一趟。
询问和讯问,一字之差,意义千差万别。
刘志或许手脚不够干净,但焚尸已经毁掉了大部分痕迹证据。
他们找不到突破口的,再加上,不在场证明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伪造的。
林厌毕竟法医出身,应对警方的询问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滴水不漏。
那天晚上我在皇聚KTV唱歌来着,一点去的,天快亮了才出来。不信?不信你们就去查监控好了,我总不可能手眼通天到把江城市的每家商铺都收买吧。
林厌说着,轻蔑地笑了一下。
宋余杭在一旁听着,简直都想为她鼓个掌。
薛锐尴尬地放下了笔,来之前当然有调查过,她说的这些,都和商铺监控对的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余杭。
宋队,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宋余杭摇头,犀利的目光仍旧落在她身上,弯起唇角笑了。
不得不说,裴小姐无论是口才,还是临场反应能力都十分优秀呢。
林厌晃着高脚杯中的液体,黑色连衣裙没穿好,露出了半边肩膀,脚上的高跟鞋也穿的松松垮垮挂在脚脖子上来回晃悠着。
那雪白的脚腕和她本人一样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宋余杭目不转睛,只听她说。
过奖,过奖,来都来了,辛苦诸位跑一趟,要不要尝尝我们这儿的酒水,润润嗓子啊。
她说着,放下杯子,托起红酒瓶底就要往另一个空杯里倒酒。
站在沙发背后的人动了。
宋余杭端起她未喝完的红酒抿了一口,那杯壁上淡淡的口红印子消失了。
林厌唇角的笑意逐渐冷却。
宋余杭抬眸看她,笑容暗藏锋芒。
裴小姐知不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在她的认知里,能把一件命案滴水不漏做到这个份上,只有曾经和她交过手的某人,亦是她手上另一枚戒指的主人。
林厌心里咯噔了一下,笑容就淡了,微微敛下眸子,做出了一副受惊的模样来。
宋警官的话,我听不懂。
薛锐在旁边看着,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场,尤其是宋队很反常,居然在工作时间,喝了犯罪嫌疑人喝过的酒,这在以前压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薛锐舔舔唇,又仔细看了裴锦红一眼,包厢里光线昏暗,她又戴了个黑色纱帽,一时看不清面目,但那露出的半分下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
未等他细细琢磨,宋余杭已起了身。
走吧。
薛锐几个赶忙抬脚跟上。
不问了啊?
不问了。
再问也问不出个东南西北,林厌若是想把一件案子推脱地和自己毫无干系。
那么她确实是可以做到的,如果不是林厌,那么就是
她背后另有其人在推波助澜。
宋余杭目光一凛,顿住脚步。
今天谢谢你们了。
薛锐挠头:哪里,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二人告别后,各自上车,开往了不同的方向。
第120章 故交
据可靠情报, 十天后将会有一批价值两个亿的货进行交易, 你的任务是他手指屈成节,在地图上轻轻点了点。
找出交易地点。
林厌拧眉:上次我从茶楼出来,有人追杀我,他们已经起疑心了,这么核心的机密不可能告诉我。
冯建国摊手:正因为是核心, 所以才需要一枚钉子深深插进去, 一击毙命。
林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谁出的起两个亿这么大的手笔?
不愧是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的法医,一下子问到点子上了, 冯建国面不改色。
这我们要是能知道, 还用得着卧底?能出的起这么大手笔的, 多半也是涉黑势力,正好一网打尽。
林厌手指拢上眉心:时间紧迫,你让我好好想想。
她目前能接触到最高级别的人物是库巴和老虎,至于再上面的顶爷, 则是连面都没有见过, 既然是核心机密, 说不定连老虎都不知道, 要想得到情报,还是得从库巴下手。
冯建国从档案袋里抽出了一张上世纪的黑白照片, 放在了桌面上。
这个机会, 我送给你。
这是
林厌瞳孔一缩。
冯建国缓缓点头:没错,是顶爷。
***
雨夜里的青山别墅似蒙了一层淡淡的轻纱,静静矗立在那里。
宋余杭靠边熄了火, 缓缓降下车窗,偏头看着它,仿佛还能看见往昔灯火通明的样子,也能看见过往的那些好时光。
林厌去世后,只有两个地方能让她的内心彻底平静下来,一是她的墓碑前。
二,就是这里。
很多个失眠辗转反侧的夜晚,不是在她的墓碑前站一整宿,就是在路灯下抽烟。
她从前不是爱抽烟酗酒的人,如今却几乎一天一包了。
宋余杭把座椅背调下去了些许,仰头看着雨水溅在别墅的屋檐上,滴滴答答往下淌,很快在门口汇成了水泊。
那倒影里仿佛还能看见一双人并肩而立。
她微微弯起唇角笑,把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
自从在郊外遇险回来后,她连着两天没怎么合眼,此时此刻喝了点酒,困意才翻涌上来。
宋余杭靠着座椅,偏头看着她们曾经的家,想着她,逐渐睡了过去。
她如愿以偿梦到了林厌,梦到了她们即将结婚,穿着白色婚纱。林父托着她的手把人交给她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一切。
宋余杭睡得极不踏实,微微偏过头去,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薄汗。
她呢喃着:林厌不要!
眼角忽地滚下泪来。
她跌入了一片浩瀚深海里,画面一转,世界变得灰白。
她看着年幼的自己推开了书房的门,揉着眼睛:爸爸,你们在聊什么呀?
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将她抱上了膝盖,亲亲她的脸蛋。
余杭,叫林叔叔。
这就是你女儿?坐在对面的男人和父亲年纪相仿,柔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女孩略有些害羞,扯着衣角对上陌生人的眼睛。
那张脸
她早就见过!
宋余杭迫切地想要发出些声音来:爸、林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似站在了一个透明玻璃罩里,眼睁睁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却无法说话,无法动弹。
宋余杭听见那个小姑娘甜甜地叫了一声:林叔叔。
随即被放下了膝盖。
好了,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去睡觉吧,乖。
小女孩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不情不愿往外走。
她看着她站在门外,把自己的眼睛贴上了门缝,竖起了耳朵偷听。
顶爷
七天后
一些模模糊糊的字眼飘进了耳朵里。
女孩子妈妈走了过来,牵着人往卧室走。
怎么又不睡觉,半夜跑起来,小心你爸揍你喔。
女孩子做了个鬼脸:他才不会揍我,他还带我认识了一个新叔叔呢。
宋余杭张了张嘴:妈!妈!是我啊!我在这里!
她使劲拍着那层看不见的玻璃,嘴里冒出了咕噜咕噜的气泡,可是最终也没有人回应她。
宋余杭闭着眼睛,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猛地偏过了脑袋,迷迷糊糊之中听见了一阵砰砰啪啪的声音,她以为是枪响,下意识就去摸放在副驾驶的机械棍。
谁?!
车窗外扫马路的清洁工被吓了一大跳。
我还以为没人呢,停在这儿让一让,挡路了。
宋余杭一睁眼,东方泛着鱼肚白,微弱的晨曦透过风挡照了进来,雨已经停了。
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吗?
她不好意思地冲着窗外笑了笑,手指松开棍子。
抱歉,现在就挪。
重新开着车上路的时候,她的大脑无比清晰,潜意识将早已发生却逐渐忘却的细枝末节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原来,她早就见过林又元。
原来,她的父亲和林厌的父亲是旧交。
还有,他们提到的这个顶爷是什么人呢?
看来,想找到答案,就务必要去一趟那个地方了。
进入闹市区,宋余杭瞅着路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随便找了一家办假证的,拨通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
市图书馆。
宋余杭亮出证件表明来意后,管理员打了个呵欠。
这大清早的,您还是头一位。
工作需要嘛,我就在这里看,不带出去。宋余杭乖乖拿出了手机放在柜台上。
管理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去。
宋余杭点头,把假记者证收进兜里,装模作样掏出了一个笔记本走了进去。
市公立图书馆,江城市内现规模最大、藏书最丰富的地方,前身是江城市档案馆,进入2000年后所有文书档案统一电子归档处理便逐渐没落了,遂市政又改建成了图书馆,供市民读书学习消遣时间。
不过来的大多数人也是在这里打卡喝咖啡的,认真看书的只是少半部分。
清晨刚开门,并没有人。
宋余杭甫一走进去,一股书籍特有的油墨味儿就飘进了鼻腔。
她按照索引往前走,目光一一掠过了书架上的古籍孤本,在这里能找到许多内网上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四十年前的旧报纸。
她若上内网查,对方必定有所动作,倒不如另辟蹊径。
图书馆还算大,上下三层,她沿着走廊走了许久,才找到楼梯上去,按照管理员说的,顺利摸到了三楼的阅览室。
门口还有一个登记的,她把证件递过去。
你好,我想找一下旧杂志,报纸什么的。
对方抬头看了看她的脸,又对了对证件,把那小本本往旁边一扔,没还给她。
进去吧,第六排最里面的角落就是。
宋余杭看了看自己的假证:那
对方埋头在电脑里打牌,玩得不亦乐乎。
一会登记,现在没空,你出来再拿。
好吧。
宋余杭从善如流往里走,找到了他说的书架,蹲下身来搜寻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只找法制报。
目的性十分明确。
很快就从堆积如山的旧书刊报纸里整理出了一大摞,抱到了旁边的座位上,翻开了笔记本开始摘录。
1994年,汾阳码头碎尸案藏在笔尖里的针孔摄像头闪了一下。
宋余杭接着往前翻,略过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案件和日期,一直到了1978年,瞳孔猛地一缩,硕大的标题版面写着:
滨海省警方近日破获一起特大制毒、贩毒案,当场缴获海洛因20.3千克,涉案车辆5辆,抓捕同案犯14名,当场击毙毒枭顶爷,至此横跨中缅两国的特大犯罪团伙已悉数落网。
***
林厌靠在书桌上,手里端了杯红酒,彻夜未眠,想着冯建国昨晚说过的话。
顶爷不是死了吗?!
老人摇头:顶爷只是香港那边黑社会传过来的一种称呼而已,并不指代某个人。
也就是说,旧的顶爷在若干年前警方肃清剿匪的那场战役里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另一个顶爷?!
没错,当年的我只是一个小警察,并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战役,只是听我的前辈们说,那场围剿的仗打得相当惨烈,警方损失惨重,是以并未大肆报道。
从那以后,边境太平了很长一段日子,毒贩销声匿迹,谁知现在却又
他说到这里,咬紧了牙关。
卷土重来了,还带来了醉梦这样的新型毒品,真的大肆推广开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边境安全危在旦夕,不知道会有多少家庭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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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GL)——酒暖春深(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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