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顶爷说了,可以慢慢找。
林厌唇角的笑意逐渐凝固了下来,她看看王强,再看看那把枪,脸色愈发冷了些。
王强咽了咽口水,看看她,再看看库巴,扑上去想要占得先机。
林厌一脚把桌子踹翻,手枪飞了起来,她稳稳接在了手里。
王强扑了个空,跪倒在她脚下。
咔嚓一声脆响,子弹已上了膛,只不过林厌没把枪口对准自己,而是抓着他的头发,抵上了他的胸口。
奸细没有资格在这玩什么游戏,王哥,对不住了,来年锦红给你烧纸。
她说这话又快又狠,一系列变故让人猝不及防。
库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林厌已扣下了扳机。
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王强瞪大了眼睛,没死,他没死!
他喘着粗气,额上冷汗直流,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
噗嗤利刃穿胸而过,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库巴收回手,舔着刀上的血。
王强扑通一声倒在了她的脚下,死不瞑目。
不到万不得已,冯建国有告诫过她不要杀人,即使是犯罪分子也应该送上审判席,由法律来决定生死。
这个人如果是她来动手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林厌缓缓放下了枪,眼里适时地溢出了一抹哀痛。
库巴把匕首插进自己的作战靴里,把她手里的枪拿了过来扔给了自己的下属,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笑道。
这枪里没子弹,试探的就是谁更忠心,做的不错,顶爷会有赏的。
与其说是谁更忠心,倒不如说是,谁更狠心罢了。
在短暂的悲痛之后,林厌恢复了常色。
成交额的百分之十。
库巴痛快答应了:没问题。
以后的交易由我的人来安排。这话是在影射老虎也有嫌疑。
他上前一步:你
林厌的人齐刷刷地掏出了枪拦在了她身前。
库巴一摆手,示意都退下。
没问题,红姨以后只和我单线联系。
林厌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要求。
我要见顶爷。
据裴锦红所说,她往来中缅数次,见到的最高人物仅仅也只是库巴这个二把手。
神秘的顶爷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挖到了这个顶爷的身份背景,将此犯罪团伙一网打尽,才算是任务完成。
这些小喽啰,大概是没有不想见顶爷的。库巴笑了,示意兄弟们撤。
现在还不行,总有一天你会见到顶爷的,好了,这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置了。
他说罢,带着自己人离去。
林厌:那批货,不要了吗?
库巴摆手:顶爷说了,送给红姨的见面礼。
***
四下搜寻无果之后,宋余杭只得把房间恢复到了原状,原路返回了下来。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她却毫无睡意,索性就径直驱车去了陵园。
这里她常来,墓碑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宋余杭在台阶上坐下来,伸手从兜里摸了一包烟,自己点燃一根,其余的全部放在了她墓碑前。
清凉的夜风将烟雾散出去很远,宋余杭抚摸着她的照片,微红了眼眶,喃喃自语。
林厌,你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只有空旷的风将铜盆里的纸钱打着旋儿卷上了天空。
宋余杭嘴里噙着烟,哆哆嗦嗦点燃一张纸,放进铜盆里看着它即将燃烧殆尽的时候,又添上新的一张。
她隔三差五就会来这里坐坐,心情不好的时候来的次数便愈发勤些。
坐在她身边,宋余杭才好似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絮絮叨叨跟她说一些心里话,聊聊近况。
就这么一坐就是大半晚上,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她该回去上班了,才起身离开。
宋余杭手指抚上她的照片,直觉得这张脸才是真的好看。
她虽然很少笑,但眼底总是洋溢着自信、坚定、一往无前的光和坦坦荡荡。
不似那个女人,虽然有着和林厌差不离的一张脸,可是混迹在声色场所,浑身上下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犹如毒蛇般诡谲、阴险、多变。
宋余杭为自己在欢歌夜总会里一闪而过的心软感到愧疚。
她俯身吻上墓碑: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
顶爷,既然无法确定卧底究竟是谁,那么,为什么不都杀了?
库巴回到落脚点,顶爷还没睡,他扶着人颤颤巍巍起身,坐到了窗边下棋。
那多没意思啊。老人捡起战败的黑子,放进了棋篓里。
都做干净了吗?
放心吧。
如果不出他所料,王强被警察抓了之后,稍作盘问,一定会交代些什么来保命。
所以他就派人在押他去看守所的路上,半道儿截了车。
至于那通报警电话,倒真的是误打误撞了,但也因此给了林厌一个绝佳的立威机会。
把握得不好,死。
把握的好,声威更上一层楼。
这个红姨倒真的是心狠手辣,有两把刷子。
老人把棋子全数砸在了棋盘上。
好,那你下去吧,那批货,通知林舸抓点儿紧。
库巴略一点头,退了出去:是,顶爷。
第112章 缅怀
等人走后, 刘志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强道:红姐, 这怎么办?
林厌手指拢上眉心:好歹恩爱一场, 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
是。几个身强力壮的喽啰戴着手套进来拖起了王强往外走去, 剩余几个人拎了桶水进来擦洗着地板上的血迹。
刘志把沾了血的地毯扔进火堆里付之一炬。
林厌坐在车里,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强死了, 这个消息得尽快传回去。如今她在欢歌夜总会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进一步接近了这个神秘组织的核心领导层。
下一步就是找货源,数目如此巨大的新型毒品幕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庞大无比的生产工厂,不把这个工厂揪出来, 再查多少批货也是白搭。
红姐,都处理好了。刘志敲了敲车门,跑过来报告。
林厌回过神来, 见他额上都是汗, 微微笑了笑,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
给, 擦擦吧。
跟王强做事, 哪有这种嘘寒问暖的待遇。
刘志犹豫着, 见她一直伸着手也不好,那手腕白皙又纤细。
他心里一热,捏着帕子角拿了过来, 虚虚抹了一下汗,闻见那帕子上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脸色微红。
谢红姐。
林厌又阖上眸子闭目养神,刘志坐进了副驾驶, 吩咐司机开车,又转头过去低声问。
红姐,那批货
林厌眼没睁:还给老虎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看来这个顶爷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
刘志一怔:是。
等回到欢歌夜总会,锁上门,林厌就靠着门板滑坐了下来,手撑着额头,这一晚上经历的事,直让她觉得疲累至极。
无论是周旋在心狠手辣的毒贩里,还是与王强虚与委蛇,或者是直面生死,都比不过与宋余杭的再次见面让她更耗心神。
她说她是裴锦红的时候,宋余杭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与痛苦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明明爱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相拥,她的痛彻心扉她亦感同身受。
林厌咬紧了牙关,告诫自己不能哭,不可以哭,却仍是眼眶一热,用牙齿咬着手臂,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呜咽。
良久之后,细弱如幼兽一般的哀鸣停止了。
林厌起身,从橱柜里倒了一杯红酒,按下了床头柜旁边的暗格,弹出了一个木匣子。
她从里取出了几粒白色的药丸扔进了酒里,杯沿冒出气泡,很快消弭于无形。
林厌拿起来晃荡了两下,仰头一饮而尽,打算起身去洗澡的时候,却莫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床铺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枕头放的好好的,被子四个角一丝皱褶都没有。
林厌拧亮了台灯,掀开被子,一寸寸摸索了过去,手指终于抓到了一丝细软,拿到台灯底下一看,是一根黑色的短发。
她来过。
林厌一时之间心绪翻涌,眼眶又红了,攥着那根头发没动,哆嗦着嘴唇。
她多么想冲出去找她啊,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再抱抱她亲亲她,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这个地方真是太冷了,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过得如履薄冰。
她没有一个夜晚能安眠,在盛夏的夜晚里都会出一身冷汗,被自己冻醒。
医生说,这是经过大手术后的正常应激反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患了一种名为宋余杭的相思病。
把机械棍还给她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东西,连用来缅怀都不能。
林厌挣扎再三,还是选择拿出打火机,把这根头发烧掉了。
那肆虐的火舌也吞噬了她的手指,林厌在这个类似涅槃的过程里痛彻心扉,眼角终于滚出了两行清泪。
雨下了一整夜,她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早就通知人来帮她搬家,本来裴锦红住的近些也只是为了方便管理会所,但如今王强一死,所有人都只当她是触景伤情,搬家合情合理,倒也没惹人怀疑。
林厌则在盘算着,一来那地方宋余杭已经知道了,难免会来找她,未必安全。
二来,夜总会里人多眼杂,住外面好传递消息一些,至于夜总会里的一些动静,自然会有刘志帮她盯着。
她现在搬去的这所房子也是裴锦红名下私人房产,江城市某高档小区的复式公寓,二十四小时安保,电梯走廊都有监控摄像。
林厌很满意,站在走廊上看着手下人忙进忙出,心想:这个人贩子品味还不错嘛。
红姐,都收拾好了。刘志拿袖子擦着汗往出来走。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们再弄。
辛苦了。林厌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红票子出来,两根手指夹着递给他。
请兄弟们吃顿好的吧。
其他人也都嘿嘿笑起来:还是红姐对我们好。
房间上下两层加起来二百来平吧,比她从前的别墅小了点,不过勉强能住。
林厌四下打量了一圈,从电视柜旁边拿起了一个倒扣在桌上的相框,里面夹着的是年代久远的黑白照,被人撕毁了一角,只留下了小女孩一个人,看模样像是裴锦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照片有一丝眼熟。
林厌蹙眉。
刘志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红姐,都收拾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嘴上说着要走,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其他人都不见了,大抵是被他遣开了。
林厌内心冷笑,放下相框。
好,回去休息吧。
刘志没动,反倒上前了一步,脸色颇有些急切:红姐,王哥死了,我
林厌抬眼看他,笑容暗藏锋芒。
那我依然是你嫂子。
不是,我想看着她的脸,她穿着吊带裙,单薄裸露在外的雪白肩头,刘志咽了咽口水,逼近她,手落在了肩膀上。
你懂我意思的,我会比王哥对你还要好。
眼看着他的手轻轻拉下了自己的肩带,林厌不动声色,仍然是冲他笑着的。
可是就在刘志还想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一把小刀抵在了他心尖上。
林厌鲜红的指甲抚上他的胸膛,柔声道。
我让你叫我嫂子,是把你当弟弟看,没想到你跟你哥一样龌龊,瞎了老娘的眼。
她话到最后,已愈发冰冷,刀尖进去了一寸,刘志头上渗出冷汗来,脸色苍白。
我想你可能忘了,我不光是你嫂子,还是红姐,是心狠手辣的锦鸡,别把我对你的好当成得寸进尺的理由,想想你王哥
林厌嫣然一笑,替他把衬衣扣子系上。
是怎么死的。
刘志不是蠢蛋,只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林厌的警告点到为止,此人还有用。
她收刀之后,刘志也退了一步,气喘吁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林厌扯了张纸巾给他:别那么惊讶,任何人死过一次之后总是会变的。
你刘志咬牙,还想说些什么。
林厌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了,你有好几年没回家了吧,最近没什么事,给你放个假,回老家看看父母吧。
刘志瞳孔一缩:你、你怎么会
会知道他有父母,自从跟着王强做事以来,为了不牵连家人,对外都说自己是孤儿。
怎么会知道,那自然是警方的消息咯。
林厌皮笑肉不笑,虚扶了他一把。
我把你当弟弟,你的父母自然也就是我的叔叔阿姨,能看顾就看顾点嘛。
她往他手里又塞了一张银行卡。
跟着王强,那点儿肉渣不够你塞牙缝吧,现在不一样了,百分之十的成交额,不是个小数目,好好干,钱、货少不了你的。
林厌这番话威逼利诱,直叫他遍体生寒。
刘志捏着这卡,如坐针毡。
你想要什么?不要动我爸妈。
那是自然,你姐姐我,可没那么薄情寡义。
林厌说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摸烟。
至于想要什么
她嫣然一笑,摁亮了打火机。
你猜。
***
宋余杭在欢歌夜总会附近蹲守了几天,都没能再看见裴锦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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