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妈妈,林舸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忍彻底消失殆尽。
他把病床摇下去,替他掖好被子。
好多了,等能下地走路,我们就一起过来看您,您别操心,养好自己身体才是。
探视时间要到了,他说着拿起那份文件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回去忙了,改天再来探望您。
林又元点点头,管家又给戴上了氧气面罩。
等他走出走廊,金夏手里拎了个饭盒,正带着几个人往这边走过来。
少爷。
几个下人路过他略微鞠躬。
金夏脚步稍顿,也对他点头致意。
林少又来看老爷啊,真是有孝心呢。
林舸唇角含了恭谨的微笑,把袖子里的试管塞进她手心里。
应该的,婶娘天天给叔叔做饭送饭才是真的辛苦,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金夏点头,两个人相继离开。
等走到拐角,金夏吩咐佣人:都下去吧,老爷喜欢清净,我自己送进去。
是。下人们低眉顺目离去。
金夏打开饭盒,站在监控摄像头死角里取出了那只蓝色试管,咬咬牙狠心拔开了塞子,一股脑全撒进了粥里,拿勺子搅合均匀,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靥如花推开了病房门。
老爷,我来给您送饭了。
***
宋余杭每天下班后都会在欢歌夜总会附近蹲守。
她抽完一包烟的功夫,要等的人出来了。
她踩灭烟头,起身迎了上去,撞了一下那人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
肥头大耳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指着她的鼻子骂:给给爷小心一点!
宋余杭点头哈腰赔笑,等那人走远,一摸兜里的会员卡,唇角就有了笑意。
她又回到路边,郑成睿他们早就在车里等着了。
她把卡递过去:怎么样,能复制吗?
郑成睿拿起来看了看材质,见上面有条形码,轻轻弹了弹,打开了电脑。
我试试吧。
他一边复制磁卡内容的时候,段城趴上了前排座位椅背。
宋队,咱们来这种地方干嘛,该不会也是
即使她不在市局工作了,段城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她。
没等寻欢作乐这四个字脱口而出,方辛一把把人拽了回来。
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肯定是为了查案。
宋余杭指尖敲打着方向盘,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唇边的笑意有些苦涩。
没错,但具体查什么你们就不要问了,也是为你们好。
段城嘀咕着:你这么说,林姐也这么说
话音未落,又被方辛拍了一巴掌,使了个眼色给他。
宋余杭闭上嘴不说话了,笑容也消失了。
一行人正在尴尬期间,郑成睿把原卡片递回给了她:宋队,这条形码我已经复制好了,但打印出来还需要时间,这样吧,我带回家今晚加急弄,明天还是在这里碰头然后给你。
宋余杭想了想:成,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郑成睿阖上电脑,准备下车走了,段城却还在瞅着窗外霓虹闪烁。
好热闹啊
欢歌夜总会门前人来人往的,确实热闹。
宋余杭看着手里的卡,再看看他们。
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瞧瞧?
几个人眸中一亮,纷纷点头应允。
一行三人径直来到了门前,方辛在车里候着。郑成睿戴上了帽子,装作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由宋余杭和段城扶着跌跌撞撞往里走。
您好,请出示一下会员卡。
宋余杭把卡片递了过去,对方贴在机器上刷了一下,验证通过,但侍者还是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郑成睿身高体型都和刚刚离去的那个男人极像,唯一的变数是他的脸。
对方走上前来,似想看清他的面容。
李先生怎么又回来了?
段城一把把人搡开: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们老板想来找乐子你们管得着的吗?!还是说不欢迎回头客啊,行,我们走就是了,老板
宋余杭也架起了郑成睿的一只胳膊。
老板,我们走。
门口穿黑色西装的另一个侍者见势不妙,赶紧跑了过来把人拦住。
李老板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哪有不欢迎之理,里面请里面请。
这还差不多。
郑成睿全程装醉,由两个人扶着往里走,段城特意选了一个灯光昏暗的半包围势卡座把人放在了沙发上。
宋余杭打量着欢歌夜总会内部情况,发现别有洞天。
楼层不高,总共只有两层,但这么长的走廊仅有一条螺旋状的楼梯,无论上下都要经过那里。
她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只要站在二楼上就能将整个大厅一览无余。
大厅里铺着柔软的地毯,中央是舞池,放着悠扬的音乐,红男绿女穿梭其间。
进门不远处就是一个吧台,她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往里瞥了一眼,发现墙上还挂着营业许可。
冯建国说裴锦红是这家娱乐会所的老板娘,而裴本人又是来往中缅两国的掮客,那这营业许可又是谁给发的呢?
宋余杭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落座立马就有侍应生递上菜单:先生您好,喝点什么?
段城一看那菜单上的金额顿时吓得腿脚发软,最便宜的一杯柠檬水都要一千八百八十八。
还是宋余杭面不改色心不跳:暂时不用,我们老板醉了,来杯白开水。
侍应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按照吩咐去了。
宋余杭看一眼舞池中央还设了歌手的座位,又把人叫了回来。
一会谁唱歌?
侍者恭敬道:一会是芳芳小姐,先生喜欢的话,可以花两万八选择您喜欢的曲目。
我的个娘嘞,还真是天价贵得离谱。
段城暗暗咂舌。
宋余杭唇角也抽了抽:不用了,那你们那个,那个红姨会出来吗?
侍者颇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宋余杭坦然道:我们老板慕名而来,不管花多少钱,总是要见一见的。
侍者这才松了一口气,摇头道。
抱歉先生,红姨不见客。
还挺神秘的,看来一般的渠道是无法见到此人了。
宋余杭点点头,侍者离去后不久,那个叫芳芳的歌女就从楼上下来了。
宋余杭盯着看了一会儿,放下玻璃杯起身:我去下洗手间,你陪着老郑,小心一点,十五分钟后我要是还没回来,你们就撤。
段城点点头,和她对过表,宋余杭便独自离开了。
一楼是舞池和卡座,吧台旁边有散台,服务生数量很多,差不多三五步一个,每个人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耳边都挂着耳麦,腰后别着对讲机。
宋余杭一路走去,遇到的每个人都热情有礼,这个地方看上去富丽堂皇,进行的也都是正常的营业活动,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劲儿。
大概是太正常了吧。
她抬头望去,走廊上的闭路电视闪烁着红光,还有,这监控摄像头未免也太密集了吧,就连洗手间门口都是。
由此可以看出幕后老板一定是一个小心谨慎又多疑的人。
在宋余杭逡巡着欢歌夜总会内部情况的时候,二楼里的一间房发出了暧昧的低喘声,两个人翻滚在床上。
林厌撑住对方的肩膀,脸色有些白,微微咬着唇:王哥,我身上还有伤
为了方便换药,这几天她都是穿着睡袍,王强解开了睡衣的带子,俯身下来。
没关系,我小心些就是了,你现在这样虚弱的样子倒真是让我欲罢不能
他作势亲下来,林厌不胜娇羞一样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软着声音:王哥
手里却捏了一枚细小的钢针,轻轻送进了他的后颈里。
药物很快发挥了作用,林厌一脚把人踹开,直起身子拢好睡袍。
妈的,什么玩意儿,恶心死老子了。
她说着,下了床思索着这该怎么办,不让王强近身,终究会引起怀疑,倒不如
林厌拿起床边的电话拨了出去吩咐完之后,又从床头柜里摸出了两支针剂,掀开了王强的袖子,对准了他的静脉轻轻扎了进去。
看着蓝色的液体缓缓推送进了他的身体里,林厌松了一口气,拍拍手起身拔掉了他脖子上的针,自己施施然去浴室洗澡了。
楼下唱歌的陈芳一曲未完,已被人叫了停。
老板让你上去。
陈芳明显有些犹豫,她虽然喜欢王强但碍着裴锦红面子多半都是避着,这样明目张胆未免太
侍者又小声加了一句:红姨不在。
陈芳眼里溢出一抹跃跃欲试来,放了话筒对着观众鞠了个躬便跟着侍者一起上了楼。
房间很大,行政套房级别的,林厌在那头洗澡,外面听不见水声,她却能将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陈芳先开始是欲拒还迎的几声:王哥,不要
到了后来便只剩下嗯嗯啊啊你情我愿的声音了。
过了约摸十来分钟,她澡还没洗完呢,动静停了。
艹,这他娘的也太快了,多半是阳痿。
林厌翻了个白眼,从墙上取下浴袍披上,推门而入。
陈芳心满意足从他身上下来,衣服还没穿好呢,就被一把枪抵住了后脑勺。
林厌微微俯身,发梢还沾着水意。
我就洗个澡的功夫,你就迫不及待了?
她目光随意往过去一瞥,躺在床上的男人裤链还没拉好,因为注射了毒品又体力消耗过度的缘故昏睡着还没醒。
陈芳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刚带她上来的人不是说她不在吗?
她心里一紧,吓得浑身哆嗦,眼里渗出了泪花。
红姐,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是王哥他他
她话音未落,林厌干脆利落地甩了她一大耳刮子。
艹你妈的,要脸不要?老娘是怎么提携你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她说着,眼里蓦地溢出一抹阴狠来。
恩将仇报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不如
林厌微微扣动了扳机,陈芳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腿,涕泪交加。
不要,不要,红姐,红姐,我错了!我错了!芳芳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给您端茶送水,给您当牛做马!只要别杀我,哪怕是赶我走也行,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了
陈芳好歹也是混声色场的人,知道这事就算等王强醒了去求他也没用。
一来二人情谊深厚,比不得她这种半路出家露水姻缘的。
二来王强只看重生意上的事,夜总会里的大小事务都是裴锦红在管,求他不如好好求求红姐,兴许还能看在从前的份上饶她一命。
陈芳算盘打得极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要不是林厌是个卧底,她都心动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陈芳又是磕头又是赔罪,脑袋很快就抵在地上磨破了皮,身子摇摇欲坠的。
林厌走到红木沙发旁坐下,把枪搁在了桌上,伸手点了一根雪茄,两根手指夹着轻轻吸了一口,悠悠吐着烟圈,示意她过来。
陈芳膝行过来。
林厌把烟头擩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陈芳想失声尖叫,接触到她冰冷的眼神又死死咽了回去。
滚烫的烟头和皮肤接触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一股皮毛焦臭的气味弥漫了开来。
林厌满意地看着她额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浑身颤抖着,硬是一声不吭。
直到烟头彻底熄灭,她才撒了手。
陈芳彻底脱力,跌坐在了地上,肩膀上偌大一个疤,鲜血淋漓。
林厌倾身,又点了一根雪茄给她噙上。
来,尝尝,你王哥送我的。
陈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她掰开了下颌,噙着那烟不敢说话。
林厌手指拂过她的肩头,在鲜血淋漓那块儿狠狠掐了一下。
陈芳再也忍耐不住,痛哭流涕起来:红姐,红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林厌替她把衣服拢好:哪错了?你没错,姐姐喜欢你,给你留个记号罢了。
来,起来。林厌说着,亲自把人扶了起来。
陈芳披着衣服,浑身哆嗦,再也不敢看她。
林厌拍着她的肩:回去好好养伤,今天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至于王哥那儿你自己去跟他解释。
陈芳抽泣,知道比起上一个吃里扒外的歌女,裴锦红让人拔了她的指甲,割了她的舌头,又给她注射了高纯度的毒品,最后卖到了东南亚来说。她仅仅只是被烫了一个烟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是,芳芳知道了,芳芳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从此只听红姐的,红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红姐就是我的亲姐姐。
林厌鲜红的指甲抚上她的脸,咯咯笑着。
乖,你也知道,只要姐姐打过招呼,你离开了欢歌又怎么样,照样流落街头没人要。好好跟着姐姐,有你的好处。
她说着,意味深长瞥了王强一眼。
陈芳却不敢再看,匆匆朝她鞠了一躬,跌跌撞撞离去了。
等人走后,林厌复又坐了下来,意兴阑珊点上一支烟。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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