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女孩子抬脚就跑,被人一把拽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手机飞了出去,落在拐杖边上。
男人俯身捡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他有一张温和的脸,也许是上了年纪,看上去分外亲切一些。
女孩子战战兢兢答:丽丽丽。
不错。男人端详着手机,用拐杖抬起了她的脸:送她回家见家人吧。
女孩子心里一喜,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库巴赤着膀子高高举起了木棒狠狠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血花四溅。
女孩子瞬间就没了动静。
他必须狠,他带人去搜查的房间,要是女孩子不死,死的人就是他了。
血花溅上了灯泡。
墙上的灯影投下了库巴壮硕的身形,他拖着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了森森血迹,一直蔓延到了楼梯下面。
不一会儿,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拎着一桶水来擦洗地板。
丛林里的树枝晃了晃,噗通一声水响,一切罪恶消弭于无形。
***
你好,一间标准间。林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等待入住的功夫指尖闲闲敲打着柜台,不着痕迹用余光观察着身后。
酒店大堂里有监控,跟着她的人没进来。
林厌吹了声口哨,跟柜姐抛了个媚眼,拿起房卡上了楼。
标准间,谢谢。宋余杭从钱包里抽出钱递了过去,拿着找回来的零钱和房卡也上了楼。
十五分钟后,夜色里,二楼窗户悄悄开了一条缝,巷子里空无一人。
一个矫健的身影沿着水管徒手爬了下来,窜进了黑暗里。
林厌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宋余杭已经在等着了。
见她跑过来,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迎上去:没事吧?
没事。林厌摇头:费了些功夫,不过总算是甩掉了。
长时间的奔跑和攀爬让她略有些气喘,宋余杭心疼不已,拉着她贴着墙根走,避开了道路监控死角,进了一家小旅馆。
老板娘窝在椅子里,见有人进来懒懒抬了一下眉头:身份证。
宋余杭直接掏出了房价双倍的钱放在了柜台上。
老板娘坐了起来,数着钱咧嘴笑了,扔给她们一串钥匙。
直走上楼左拐。
就这样,两个人用双倍的钱入住了一家不用身份登记的黑店。
为了完美圆谎,并甩开追踪者,宋余杭故意和林厌在大街上留下了监控影像,随即入住大型酒店,这种酒店一般都会在公安部备案,无论是谁,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她何时何地入住了这家酒店。
不管是警方,还是跟着她们的未知势力。
林厌也是如法炮制,她唯一的担心就是分开走她会遇到危险。
但是林厌当时抓着她的手执意要分开走,压低了声音道:证据你一份我一份,他们摸不清到底在谁那儿不会贸然动手,在一起才是真的危险,分开。
说罢,就毅然决然从她的掌心里抽离了出去。
直到此时,进了房间,反手锁上房间,紧紧把人抱在了怀里,宋余杭才感到悬着的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林厌埋在她脖颈里,也回抱住了她。
只要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爱意。
担心我啊?
宋余杭捧起她的脸,望进她的瞳孔里去,那里面也有她的倒影。
她苦笑了一下:不然呢,我怕的要死。
林厌踮起脚尖,宋余杭自然不会放过她主动示好的机会。
抱歉的分割线
因为我们大部分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所以我们努力学习只是为了能活的更好,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成功并不仅仅只有读书这一条路,但读书确实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它不需要你付出成本,它只需要你努力努力再努力,小周,老师不希望你辍学,你要加油
中午的时候各小组归队,开了个简短的案情分析。
先是郑成睿:检查过死者丁雪生前用的电脑,没什么异常,不过查到常用通讯工具的时候,发现有聊天记录被删除过的痕迹。
宋余杭撑着下巴靠在椅子上:和谁的?什么时候能恢复?
一张照片放大在了屏幕上,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身形略胖。
江城市一中现任校长,葛军
宋余杭心下了然:这个葛军,上周五案发当天去了省城出差,有一定作案嫌疑,派人联系省厅,请回来喝茶聊天
张金海则端着茶杯顿了顿:怕是不妥,毕竟是市重点中学的校长,又是人大代表,还是等聊天记录恢复出来有确凿的证据再说
众人的目光看向宋余杭,她倒是没什么表示,转着手里的笔,表情淡淡的。
抱歉的分割线实在对不住了各位
艹。宋余杭暗骂,看着她飘飘然进了浴室,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从兜里摸出了烟走到窗边抽着。
透过窗帘看去,这里地理位置绝佳,刚好在糖水铺子对面,将整个大门和院子尽收入眼底。
街上安安静静的,偶尔只有几声狗叫。换而言之,只要对面有一点儿动静,她们绝对能听的到。
宋余杭从背包里摸出了手电,把窗子拉开了一条缝,按亮了手电投到了平房的玻璃上。
郭晓光看着地板上亮起了光斑,起身拉亮了电灯。
闪了一下又很快关掉。
这是她们约好的用以确认彼此安全的信号。
宋余杭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林厌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宋余杭不经意瞥了一眼,只见她没系浴袍带子,顿时勃然大怒,扑过去抄起被子把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你给我安分一点。
林厌挣扎,被人拿毛巾按在床上好一顿搓,等她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宋余杭这才起身去洗澡。
她刚走,林厌就顶着鸡窝头爬了出来,把湿毛巾摔在了她背上,竖起了中指。
宋余杭从浴室里探出头来:那个
林厌又立马盖上被子躺了回去。
宋余杭失笑,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关上了浴室门。
小样儿,治不了你了还。
奔波了一整天,林厌是真的困了,掩唇打了个呵欠,抬眼看她:你不睡吗?
宋余杭刚洗完澡头发略湿,伏贴地顺在耳后,支起了一只胳膊,面向她侧躺着。
不睡,得留神听着对面的动静。
林厌窝进她怀里,搂着她的腰,咕哝着:那我先睡了,半夜醒了换你。
睡吧。宋余杭爱怜替她把颊边碎发拨至了耳后,吻轻柔地落在了额头。
为了能让人睡得安稳些,一只手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晚上就没打算让她醒。
一夜无梦,清早是被对面卷闸门拉开的声音吵醒的。
郭晓光探头探脑出来,天还未大亮,长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他四下看了看,这才把自己母亲也扶了出来,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手里拖着行李箱,飞快锁了门,拉着郭月珍快步离去。
林厌安排的车就停在了路口。
直到看见他们平安无事上了车,林厌这才又睡眼惺忪倒在了床上。
啊,还早,再睡会儿,睡会儿。
宋余杭失笑,挠她痒痒:昨晚不是闹的那么厉害吗?嗯?
哈哈哈,住手啊喂。
在她们玩闹的时候,另一场情事也落下了帷幕。
男人站在落地镜前系扣子,比起林又元来说,他年轻气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就连清早起来都是神清气爽的,头发理得一丝不苟。
他似乎有定期剪发的习惯,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头发和胡须随心所欲地生长。
这种生活作风上的严谨也注定了他在床上的刻板。
女人有些不知餍足,赤着脚下地,搂住了他的腰。
男人刮胡子的手一僵,他垂眸看去,仍是温言软语的,即使他的内心已经在思考起了,这只手做成什么标本好呢?
做什么?
女人的手沿着三角区往下滑:你什么时候给我这个啊,我想
男人摁住了她的手,转过身来,微笑:不是说了吗,等你拿到他的遗书再说。
可是女人皱皱眉,晃着他的胳膊,用娇嗔的语气跟他撒娇。
都已经那样了,公司都要垮了,他还是不松口,我能怎么办。
男人意味深长笑了,抬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
郭晓光上了面包车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自己妈妈坐好,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前排的司机戴着墨镜,回过头来:郭先生吗?
郭晓光点了点头,把名片递过去:林小姐要我来找你们的。
男人低头端详了名片片刻,唇角突然浮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郭晓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推了一下车门纹丝不动,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被人用枪抵住了前额。
儿啊,晓光,晓光,怎么了?老太太听见动静,伸出手摸索着。
郭晓光握着妈妈的手冷汗津津,他咽了咽口水:没事,妈,大哥和我聊天呢。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还挺识时务的。
他收了枪开车:走吧,我老板想见你们,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第89章 牙医
难得有不工作的周末, 季景行起了个大早, 做好早饭之后叫女儿起床。
小唯, 快点起床吃早餐了, 别忘了今天我们预约了牙医,一会还得早点去排队呢。
小唯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起来去洗漱,回到餐桌前坐下, 电视打开着, 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进入春运以来, 警方接到不少报案, 陆续有儿童在火车站走失,年底人流量大,在此提醒各位家长公共场合看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如发现孩子失踪请尽快前往附近派出所报案。
她伸手掀开了糖罐子,舀了一勺白糖放进粥里, 打算拿遥控器换台看动画片的时候, 季景行从厨房出来,关了电视, 面色有一丝严肃。
都蛀牙了还吃糖, 不许吃, 喝白粥,尝尝妈妈做的菠菜。
季唯一不情不愿喔了一声,却也乖乖把放了糖的粥推到了她面前,夹起菠菜放进了盘子里。
季景行脸上这才展露出了一丝笑颜, 揉了揉她的脑袋:乖,等蛀牙好了,妈妈给你做拔丝苹果。
爱齿口腔医院。
母子俩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护士出来叫号。
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什么,季唯一紧紧靠着妈妈,抱住了她的胳膊。
季景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放低了声音哄着:害怕吗?小唯最勇敢了,打针都不怕还怕拔牙呀?
小唯瑟缩着,嗫嚅,红了眼圈:妈妈,你可以陪我一起进去吗?你要是和我一起的话我就不怕了。
季景行脸上露出难色:这个看医生让不让妈妈进去了。
她话音刚落,护士叫到了她们的号码,季景行赶紧站了起来,把单子一起递过去。
你好,59号。
小唯却还抱着妈妈的大腿不肯走。
护士失笑:小朋友,你已经长大了,这里是检查室,妈妈不可以进去的。
这是今天上午最后一个号了,林舸站了起来活动着身体,扭了扭脖子,还没等到患者进来,门外隐约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他好奇地探了一个头出去: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季景行偏过头去看他,四目相对都有些意外。
林舸笑了:季律师,没关系,一起进来吧,小周,拿鞋套给她。
很快东西就递到了她手里,季景行这才陪着女儿一起走了进去。
小唯止住了哭声,拉着妈妈的手指晃了晃,好奇地看他。
妈妈,他是谁啊?
没大没小,叫林叔叔。
小唯甜甜笑起来:林叔叔好。
你好。林舸戴上口罩,从椅子上转过身来,示意护士拿颗糖给她。
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季唯一~
小唯拖长了声音答,口齿清晰,看来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季景行看着塞进她手里的糖果:诶
林舸弯起眉眼笑,冲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别担心。
护士把人拉到了一边,低声道:没事的,那是咱们医院特制的药丸,不含糖,有轻微的麻痹作用,一会拔牙会方便点的。
季景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啊来像叔叔这样,比比谁张的嘴大。
清晨日光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孩子一起做鬼脸,成功逗笑了季景行。
没想到林医生还挺有一套的。
说到这个,小护士脸上也有一丝自豪:那可不,我在公立医院的时候可没见过哪个院长像他这么平易近人的,还天天出门诊,来我们这儿看牙的病人孩子都可喜欢他了。
季景行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如果说林厌是那种让人一看见就喜欢不起来的类型,那么林舸大概就是无论放在哪里,他的谈吐,他的修养,他的幽默,他的绅士,总会让人心生好感的类型。
是吗,那他怎么
女人在一起聊天多半都是八卦的,算算年龄,林舸比宋余杭还要大几岁,今年也快四十了吧,还没成家吗?
护士摇了摇头:没呢,林医生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之前有个同事明里暗里骚扰了几次,被严正警告后直接辞退了,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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