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行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哽咽着: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孩子,有错吗?
宋余杭阖了一下眸子,努力平复着呼吸,松开她,退了一步。
那林厌就有错吗?由着你一口一个恶心,一口一个不干净地骂她?!你要是真还有一点当母亲的觉悟,有哪个母亲会当着自己孩子的面对另一个女性进行无休止的谩骂,人格上的侮辱!
有哪一个母亲会抛下自己的孩子,让她在寒风中等一个多小时,只是为了利用她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啊!
宋余杭字字珠玑,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团火,不吐不快。
是,我哥走之后你没有再婚,独自拉扯小唯长大,你一心一意,你了不起!可是她只是选择了与你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她单身的时候想和谁交往想和谁上床,那是她的自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的生活方式肆意指手画脚才是真的恶心!
宋余杭一口气说完,看着季景行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着她泪流满面,看着她蹲下来哭了,自己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她还是心疼林厌,因为双相情感障碍的缘故,所服用的药带来的副作用,不得不选择了特殊的生活方式,可是没有人去了解她背后的故事,这些通通成了全世界攻讦她的理由。
更对季景行的所作所为感到心寒。
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多年前,她也是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宋余杭称她一声嫂子,哥哥去世后又叫她姐,把她看成了一家人,照顾她坐月子,忙前忙后,帮她照看小唯,任劳任怨,甚至季家,也是她伤心难过时的避风港。
站在十二月末冬夜的街头,宋余杭无比想回到那个春天的夜晚。
一切都还未开始。
季景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怨妇的模样。
宋余杭不想再看,扭头就走。
季景行追了两步,她咬着牙的声音略有些令人齿冷:对,我就是羡慕,我就是嫉妒她,我那些话都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羞辱她,凭什么你都陪了我,陪了小唯这么多年了,她半路杀出来夺走了你全部的关心和宠爱!
宋余杭顿住脚步,没回头,季景行看她停了,吸了吸鼻子,追上她,拽住了她的衣角。
余杭,你回头看看我,仔细地看一看我,我是没她年轻,可是我会照顾人,还有小唯小唯也可以是你的孩子你哥不在了我们就是一家三口,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宋余杭捏紧了拳头,咯嘣作响,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蹦了出来:你、别、提、我、哥。
季景行猛地一怔,已被人甩了开来,两个人隔着夜色冷冷对望。
宋余杭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比她发火时还要可怕,季景行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彻骨的绝望。
她是对自己彻底死心了。
季景行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
宋余杭开口了: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替你挡那一下吗?只是因为小唯,无论父母做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从前的那些事也是,我帮你照顾你,也只是因为你是我哥的遗孀,是小唯的母亲,没了这层身份,你什么都不是。
可是你利用孩子,拿孩子当挡箭牌,是可忍孰不可忍,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出手相帮了。别再提我哥,你不配。
她眼里略含了一丝悲悯看着她: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林厌,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季景行指甲深深扣进了肉里,咬着牙,泪流满面看她:我承认,今天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到她会和你一起,可是,余杭,我还是你嫂子呀,你你要这么绝情,和我彻底撇清关系吗?
想撇清关系的是你,既然你说到关系,那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林厌是我女朋友,未来的妻子,携手一生的人,我和你,和小唯之间的关系,再怎么亲近也凌驾不到这个上面去。
宋余杭淡淡说完,再也没回头看一眼,任由她在身后哭喊,径直走向了车里。
看见她从车里抱出了孩子,季景行这才擦干了眼泪,跑了过去,一把就把小唯搂在了怀里。
小唯替她抹着眼泪:妈妈,你怎么哭了?
季景行含泪笑笑,捏住她的手亲了亲:妈妈没事。
宋余杭起身:我帮你们叫车,自己回去吧。
小唯怯生生地从妈妈怀里抬头看她:姑姑,你不送我们了吗?
宋余杭这才又展露了一丝笑颜:不了,姑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见。
小唯隔着车窗跟她挥手:姑姑再见。
***
宋余杭一边驱车往林厌家赶一边给她打电话,打第一遍是无人接听,第二遍就是彻底关机了。
宋余杭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上,暗骂了一声今晚这都什么事儿!一边踩下了油门,加快了车速。
车刚停在了别墅大门口,宋余杭还没来得及下车,手机就响了。
她七手八脚从副驾驶座位底下的地垫上摸起来:林
宋队,是我,前几天通缉的那个入室盗窃犯落网了,正在审讯。
宋余杭揉了揉眉心:招了吗?
没呢,怎么问都不开口。
她看一眼别墅亮起来的灯光,咬牙倒车,打着方向盘。
知道了,我一会到。
林厌透过窗帘看着她来了又走,顿时火冒三丈,唰地一下把窗帘合拢,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冲着天花板大喊。
宋余杭,我艹你妈!!!
***
KTV包厢外音乐声震耳欲聋,包厢里却安静到针落可闻。
男人从桌上摸起烟,啪地一下按亮了打火机,火光一闪而过,烟雾缭绕。
他略有些陶醉地深吸了一口。
身前跪着的男人看他这样,面上露出哀求来,深深磕了一个头,双掌合十。
一张口就是哭腔。
我求求您了,救救我吧,警察已经查到我头上来了,要不是我这几天没回家,估计早就被逮着了,本来只是想尝个小姑娘,开开荤,谁知道,谁知道
他嗓音骤然尖利了起来:她居然自杀了啊!又牵扯到了白鲸那个案子,警察更不会放过我了!还有,还有
他又膝行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腿。
我家我家也破产了是不是那个他看一眼男人的脸色,咽了咽口水。
林林厌搞的,我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全城都在搜捕我,我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哥!
他说着,又不要命一般砰砰砰地磕头,额头上很快留下了淤青。
男人没管,抽完一根烟,又点燃了锡纸闻着,直到地上留下一片血迹来。
跪在地上的人摇摇欲坠。
男人用脚踩住了他的头,这才开了口:你回去吧。
脑后留了一条小辫子的男人大喜过望:哥,哥,你这是愿意帮我了?!
男人松开他,靠在了沙发上:滚吧,会有人带你出去的。
诶,好,好,谢谢,谢谢哥。他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衣衫褴褛的,看了看面前精致的果盘,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嘿嘿笑着。
三天没吃东西了。
男人厌恶地皱眉:滚。
扎辫子的男人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最后一眼是他靠在沙发里,面前腾起了蓝色的烟雾,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男人咽了咽口水,妈的,这一看就是好东西。
跟我走。黑暗中有人走了过来。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好,好,兄弟,咱们这是去哪啊?
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唇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走就知道了。
第77章 风纪
林厌把折好的千纸鹤放进玻璃罐里, 阖上盖子, 从酒柜里取出红酒倒进高脚杯里,慢慢踱回了卧室, 走廊上的夜光灯把整张脸涂抹地有些深沉。
她阖上卧室门, 坐在床头抿了一口,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药,掰开两粒扔进了酒杯里, 晃了晃, 酒杯边缘冒出了小气泡, 很快消弭于无形。
她这才端起来一饮而尽,等待药效挥发的时候靠在床头刷起了手机。
消息栏空空如也。
妈的宋余杭,走就走了连条短信都没有。
说不定又回去陪那母女俩去了,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 她又算什么呢, 再亲密也终究是个外人罢了。
更何况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宋余杭每次提到她嫂子时的闪躲, 一定是有些什么, 并不只是普通的姑嫂关系这么简单。
她不提不问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这是把她当傻子玩呢。
林厌越想越不是滋味,用手撑住了额头长出了一口气,酒精加药效的双重作用让她整个人有些发飘,身体是困倦的,可是精神还很清醒,甚至因为心情不佳带来的焦躁也催化了另一种欲望的产生。
她迫切地想要找个宣泄口, 像救命稻草一般又抓起了手机,翻着通讯录,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宋余杭。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林厌扯了一下唇角,摇头笑了,随便划到一个电话号码就拨了出去。
***
次日清早,宋余杭才顶着黑眼圈从审讯室出来,草草洗了把脸,合衣往值班室的架子床上一躺,开始给林厌打电话,电话还未接通,人已经睡着了。
直到快到了上班时间,值班室陆续有人进出,宋余杭这才悴然惊醒,端着漱口杯去洗漱,一边刷牙一边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打电话。
半晌,还是无人接听。
宋余杭皱了一下眉头,这一晚上的不接电话在干嘛?
她看一眼手表,算了,今天周一,她应该会来上班的,要是不来一会抽个空去一趟她家。
同事走她身边过:宋队,老郑要出去买饭了,问你吃点啥?
宋余杭拿起毛巾擦脸:我去吧,正好熬了大半宿夜,出去活动活动。
市局里的人都知道她随和,即使升了官也不摆架子,顿时笑道:成,那一会要买多少份发宋队手机上。
宋余杭笑:没问题,对了,今天上午九点有个阶段性工作总结会议,冯局也会来,务必通知到,技侦,刑侦,一个都不能缺席。
是!同事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宋余杭拿起钱包和手机出门。
在街角的摊贩那买了早餐,宋余杭拎着一大袋油条豆浆包子煎饼转身的时候,就看见了林厌从一辆高级轿跑上下来。
替她拉车门的男人西装革履,三十出头,收拾得很是精神。
林厌穿了一件改良旗袍,寒冬腊月里下摆叉开到了大腿根,裹得身材前凸后翘,肩膀上披了一块遮风的小皮料,棕色的卷发柔顺地垂在肩头,冷不丁一眼就是风情万种。
宋余杭被她吸引了视线,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把手扶上了她的肩头,又滑落到了胳膊上,跟她说话。偏偏林厌也没拒绝,甚至还是在笑着跟他寒暄。
这个动作她也常做。
宋余杭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了头顶,恨恨磨着牙。
她大踏步气势汹汹杀了过去,那男人已开车走了,林厌一个人哼着歌甩着挎包往局里走。
宋余杭跟上她:昨晚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林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哟,这不是宋队吗?怎么也沦落到实习生才干的活啦?电话?什么电话?我没听到。
宋余杭追了两步,拦在她身前:装,继续装,我昨晚离开是因为
林厌听她提起昨晚就烦,一巴掌把人甩开:滚,好狗不挡道。
路过的几个同事顿时一阵窃笑,宋余杭两手不空,又没法拦她,涨红了脸,把塑料袋往路过的段城手里一塞,追去了更衣室。
段城一脸懵逼:诶这谁是谁的啊?
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没见影儿了,一前一后进了更衣室。
宋余杭动作略有些急躁,关门的声音大了点,惹来更衣室里的其他女警们纷纷侧目。
林厌若无其事往里走,找到自己的储物柜,宋余杭跟着她,绕过其他同事,压低了声音道:你别生气了,我昨晚真的不是回去找她
林厌打开自己的柜子,摘了耳坠放里,开始解旗袍扣子:更衣室,不换衣服就请你出去好吗?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别人听见,一边说一边略略仰头,解锁骨下的衣扣,露出了优美的脖颈和下颌线。
其他人探寻的目光看了过来。
宋余杭只好退了一步,去找自己的储物柜开始换一会开会要穿的正装。
她一边换,余光偷偷打量着林厌,只见她脱了旗袍,长长的裙摆坠地,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
她正背对着她,林厌每一次举手投足都仿佛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尤其是那振翅欲飞的蝴蝶骨,腰窝塌陷下去,不盈一握。
林厌手指勾着头发,拿皮筋挽了起来,露出了纤细的后颈。
她皮肤白,在清晨日光的映照下,更像是蒙了一层釉质。
宋余杭看得目不转睛。
林厌当然知道她在看,动作更慢条斯理了些,甚至还调整了一下肩带,微微侧过头去,露出了半张好看的侧脸。
宋余杭转过头来趴在自己柜门上,深吸了一口气,三下五除二穿好。
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林厌才刚穿上清浅蓝色制服衬衫,一颗一颗扣扣子,然后打领带,正了正领结,准备把衬衫下摆扎进制服裙的时候,被人从身后按住了双手。
更衣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宋余杭抵着她耳语:别生气了,我错了,我当时拦你也只是因为孩子在,不是为她。
林厌皮笑肉不笑:合着怎么都是你有理呗,瞒我那么久把我当傻子玩呢。
我哪敢。宋余杭深吸了一口她脖颈间的香水味,只觉得浑身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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