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生吃很甜的,你垫垫,不然一会又晕车。
早上就喝了一碗羊奶肯定是不够的。
林厌略有些嫌弃地看着那山沟里的水:能吃吗?
纯天然山泉水怎么就不能吃了?她怕林厌不信,自己先咬了一口做示范。
喏,很甜,又脆,还止渴。
林厌将信将疑接过来,下不去嘴。
宋余杭看的忍俊不禁,又伸手拿了过来:得了啊,你还真的是大小姐的命,除了验尸上不讲究其他真的是讲究到让人发指。
她一边数落一边从兜里掏出了战术小刀给红薯削皮。
林厌站在旁边看她忙活:诶,这你可就说错了,我验尸的时候不讲究是因为全副武装,污染物都隔绝在外了,你要我徒手摸尸体我也是不干的。再说了,现在这是野生环境,水里有什么微生物细菌你看的出来吗?吃坏肚子是小,吃进寄生虫才是事大啊宋警官~
她拖长了声音喊,宋余杭失笑,把削好皮的红薯递给她:得,就你事多,我就不应该跟一个法医探讨这些,影响食欲。
还有什么西红柿炒鸡蛋,大肠刀削面,绿豆苍蝇炖脑花,五香肋排骨,法医界四大名菜了解一下?
林厌穷追不舍,说不赢她也要恶心死她。
一番话说的段城又想到了镜头下那些花花绿绿的画面,顿时面色发白,几欲作呕。
宋队,宋队,你管管她好不好,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宋余杭耸肩:我要是能管的了你觉得我还会挨打吗?
林厌没绷住,眉眼一弯,唇角有了弧度,总算露出了一个几天来发自内心的笑容。
宋队,市局来电了。
郑成睿叫道。
宋余杭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扒上车门,从里面扯出了步话机。
喂,我宋余杭。
李海找到了?什么?!已经死了?!
***
车修好了,飞驰在盘山公路上。
宋余杭从包里取出了本子,正四下找着笔,林厌已经递了一支过来。
她头也没抬:谢谢。
笔记本上记录着这次新获得的线索,宋余杭分门别类写得很整齐,通俗易懂。
她一边写一边说,众人屏息静气听着:李海从小河村返城之后,本也是医学院毕业,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江城市医院工作
一提到江城市医院,林厌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些什么。
那个黄昏。
女人坐在沙发上拿纸巾揩着眼泪:老公去世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要不是儿子身患重病,我还得照顾他,起码也要将他养大成人吧,不然早就跟他一起去了。
什么病?
尿毒症。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
林厌脱口而出:我知道魏凤珍是谁了?!
宋余杭也正好抬起头来:如果我猜的没错,李海现在的妻子,卫丽红,就是从前余新叶的老婆魏凤珍。
方辛也总算回过味来了,上次去江城市医院家属院的时候,他们还算对这位叫卫丽红的中年妇女有点儿印象,不过谁也没深想,因为当时作案目标锁定的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男性,谁能想到一个独居单身带孩又瘦弱的女人,也会和一桩连环杀人案有扯不清的关系呢?
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先把人铐回局子里啊!林厌急了,生怕刚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宋余杭伸手揉上了眉心,山路七拐八拐,大家都在被晃来晃去,可是她不能乱,她必须时刻保持清晰的思维和理智的头脑。
你刚说,卫丽红的儿子患有什么病?
尿毒症。林厌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她儿子有病这也不能成为不羁押她的理由吧?
宋余杭摇头:不,你还记得吗?老婆婆说过,当年魏凤珍为余新叶生了一个女儿,可是矿难后,她和女儿都消失了,如今身边的却是儿子,那那个女儿呢?
林厌想到这里莫名有一丝毛骨悚然:是死了还是
我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李洋,他也消失了。
关键时刻,宋余杭的话总是能替大家拨开迷雾。
我们做个假设,假如这个孩子当年没死,如今应该也二十岁了,而白鲸案中遇难的死者大部分都和她年龄相仿,是某种意外的巧合还是凶手设计好的环节?
他为什么这么设计?为什么不去伤害诱导更年轻的幼童,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应该都更容易得手一些。
凶手以心理暗示杀人,看似天衣无缝,实则作案越多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
无论是一开始何苗案时出现在现场,还是后来吴威案时从尸体里检测出来的羟基丁酸,都在引导着警方一步步接近了真相。
宋余杭阖上眼睛,把自己带入到那个情境:我要是凶手的话,我为什么要找青少年,为什么为什么
青少年活泼有朝气,正是人体代谢最旺盛的时候,他们有着最强健的体魄,最新鲜的血液
最重要的是和她年纪相仿!
仿佛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宋余杭豁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了林厌的手。
尿毒症会遗传吗?!
方辛是痕检员,也有生物学方面的基础,摇了摇头道:不会吧,遗传的几率很小。
几个人的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了林厌,都在等着她的权威解答。
林厌使劲揉着眉心,回忆着自己在国外看过的文献,把眉头掐出了一道红痕:几率很小,但并不代表没有,能否遗传取决于病因,如果是先天性肾病导致的,如多囊肾、Alport综合征等,是有遗传的可能性的。
那个什么什么病她没听明白,不过意思懂了,宋余杭一把抓起了步话机。
喂,我宋余杭,马上带人去卫丽红家里把他们母子保护起来,对,现在立刻马上!
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再晚就来不及了。
第59章 橘子
警车打着转向灯, 在繁华的街道上仓促拐了个弯变道, 驶向了另一条路。
而那正是去江城市医院家属院的必经之路。
男人推着轮椅在人行道上散步。
戴着帽子的人回过头来:不通知他们吗?
出门在外, 男人也戴了个口罩鸭舌帽, 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病患家属一样。
怎么, 你心软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抓紧了扶手:我
别忘了, 是谁抛弃你的。男人推着他过斑马线, 淡淡道。
一旁路口执勤的民警看他们一老一少还推着个轮椅, 顿时跑了过来帮他们把轮椅抬上台阶。
男人眼里露出一点真心实意的感激:谢谢。
不客气,有需要随时向我们求助哦。
男人笑笑,推着轮椅远去,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神就冷了下来,那笑就像浮在冰面上,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她欠你的, 欠新叶的, 我让她多活了这么些年已经是恩赐了,现在到了她该还债的时候了。
他爱怜地摸了摸轮椅上孩子的脑袋:再说了,没有她遮挡警方的视线, 我们又怎么能这么容易得手呢。
好了,现在该去完成最后一件事了。
***
卫丽红这几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定的,中午下了班就匆匆赶回家给儿子做饭。
等水开的功夫, 她把儿子从床上扶了起来替他擦洗着身子,十来岁的人了因为病痛折磨,胳膊腿又细又软, 看上去竟像个七八岁的幼童。
她心一酸,背过去抹了一把眼泪,儿子唇角挂着憨憨的口水,见她哭了,一边拍手一边笑。
卫丽红无奈,又把人摁了下来躺好,示意他别乱动。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捂着听筒:喂?
男人阴森可怖的笑声传了出来:魏凤珍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发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她看着病床上痴痴傻傻的儿子,勉强定了定神:上次你不是说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
是呀,可惜你没机会看到你儿子活蹦乱跳的那一天了呢。
男人的声音粗砾又尖锐,似透过听筒无处不在地传了出来。
女人心中那一丝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她猛地回头,略有些气喘,环顾着自己的屋子。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男人微微一笑,漫长的留白里门铃夹杂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有人吗?警察,快点开门。
女人仓促后退了几步,撞翻了椅子,而门外的敲门声停息了片刻,愈发急促起来。
听筒里魔鬼般的声音还在继续:想让你儿子活吗?想吗?想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嘟嘟嘟
电话断线,警察破门而入。
卫丽红主动伸出了双手:我自首。
***
铁窗内。
卫丽红戴着手铐耷拉着脑袋坐着。
张金海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叫了她的原名:魏凤珍?
对方点了一下头,眼神是黯淡无光的。
张金海打量着她:你是李海的妻子?为什么改名?
卫丽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我和李海是私奔,当年离开小河村到江城上户口的时候就改了。
几个刑侦人员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推过去了一张照片:认识余新叶吗?
黑白照上的余新叶还年轻,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算是个俊俏小伙。
她却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猛地往后一缩,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认认识,他他是我前夫
典型的愧疚逃避心理,张金海在心里盘算着。
当时你和余新叶新婚燕尔,你又为他刚产下了一女,为何还要和李海私奔?
这话刚一脱口而出,卫丽红的脸色就变了。
***
1988年深冬。
小河村。
弟,你看,县上的正式文件下来了,咱们这一批知青可以回家了!李海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满头大汗地跑到了他的身边。
矿上中午歇工,李洋坐着休息,手里捏了半块干面馒头,余新叶又给端了两碗凉水过来。
哟,这不好事嘛,你们可以回城里享福了!
李洋就着凉水下馒头,拖长了声音懒懒道:回去享什么福,我爸又要整天逼着我去考医学院,没兴趣,不想考,还不如在这挖煤来的轻松。
你说说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呢,这是好事儿!李海趁余新叶不注意,偷偷拉了他一把。
咱们这一批可只有两个名额,你给我抓点儿紧。
老余,吃饭啦!女人站在矿场门口一叫,余新叶顿时像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跑了过去,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你咋来啦?不是在家里看小宝?
宝睡啦,这不寻思着,怕你在矿上吃不饱,中午烧的饭还剩点,给你带了过来。
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把俺放下来!
就不放咋滴,这是俺媳妇,让他们看去吧!
余新叶不仅不放,还把女人抱了起来转了个圈。
穿着花布衣衫的女人羞得粉面通红。
李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靠在山石上:余哥和嫂子感情真好,哥,等你回去,爸是不是也该给你说亲了?
李海的眼睛牢牢盯在那女人身上,李洋又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啊?怎么了?你刚说啥?
李洋把那狗尾巴草吐了出来,笑骂:哥,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李海向来白皙文雅的脸涨了个通红:瞎说什么呢?!我告诉你,晚上下工了一起和我去公社报名听见了没?!
李洋扛起锄头走向了矿洞,拖长了声音道:知道了哥,真啰嗦。
李海摇摇头,拿他没办法,他是家中长子,父母从小就对他寄予厚望,对李洋这个小儿子就有些疏于管教了,所以他才会长这么大了还性格散漫。
即使上山下乡这么多年了,依旧改不了这个死德行。
不过,他一想到要回去
李海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红衣女人刚生过孩子丰满的身材,舔了舔唇,也下了矿洞。
到了晚上,噩耗传来。
魏凤珍正围着灶台做饭,刚刚满月的女儿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她哼着一首乡村小调烧火。
同村的老汉跑了过来:凤珍,快去看看吧,矿塌了!
魏凤珍一愣,就要往外冲,鞋都跑掉了一只,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她又倒回来,把娃用布条一勒背在了身上,光着脚往矿场跑去。
魏凤珍记忆里的冬天,从未那么冷过。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她赤着脚走在粗砾的石子路上,脚下是半结成冰的路面。
一片狼藉,矿场的门都塌了,矿洞已经看不见顶了。
有村民自发前来救人,一具具尸体从石头堆底下抬了出来。
她抱着孩子挨个问:看见新叶了吗?
没有,没有。
村民摇摇头路过她,继续去挖下一个人。
魏凤珍就跑到了放尸体的那边跪了下来,胆战心惊地掀开了塑料布,底下的人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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