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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GL)——酒暖春深(46)

    妈的宋余杭,就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不过,既然她已经道歉,自己又究竟在气些什么呢?
    看着她和林舸出双入对,自己心里就是很不舒服,闷得慌,她习惯了把一切都掌控于手心,难道也霸道到了连别人谈个恋爱也要管的地步?
    这真可怕。
    林厌在心里想着的时候,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手腕,宋余杭踉踉跄跄追上来,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你你到底在气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站不稳下意识靠在了她的身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循着那香气往里钻。
    她很喜欢林厌身上的味道,让她清醒也让她沉迷。
    林厌被撞了个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坚硬的墙壁。
    脖颈间不安分的脑袋还在往里拱着,林厌忍无可忍,捏住她的后颈像拎大猫一样把人拎了起来,咬牙切齿:宋余杭你有完没完?!
    没完!没完!怀中人突然声音大了起来,惹得过路人都往她俩身上瞅,那眼神就像林厌抛妻弃子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一般。
    你不告诉我你究竟气什么,这事没完!宋余杭微微喘着粗气,眸似繁星,许是因为酒劲涌上来,眼眶都是湿润的。
    她鲜少露出这种表情,看在林厌眼里分外脆弱些,又因为脸上还带着伤,更显憔悴。
    她自己下的手她心里有数,那几下应该疼狠了吧,可是她硬是一声不吭。
    那杯酒她自己兑的,度数远超一般的鸡尾酒,她明明一杯就倒却还是咬牙喝了。
    宋余杭啊宋余杭,你怎能对我的任性容忍至此呢?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越来越放肆?
    林厌这么想着,别开了目光,低声问了一句:疼吗?
    她答非所问,宋余杭却一下子怔住了,醉得浑浑噩噩的人以为她在喊疼,伸手就把人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疼了不疼了对不起我下手没轻没重的往后我再不和你打架了你叫我打也不打了
    她一边说一边哄小孩似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不疼了不疼了看守所里你受苦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林厌呐不疼了啊
    她反复重复的不疼了这三个字好似一记重锤砸在了她心上,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胸口闷得发慌,那么现在就是又酸又涩。
    再加上那一句低喃出口的林厌呐,一股热意瞬间冲上了眼眶。
    在她前半生的苦难里,除了初南还从未有人会温温柔柔地叫她名字,拍着她的后背说一句:不疼了。
    从未有过,从未。
    和家族斗智斗勇,和外人生死搏斗,她的成长跌宕起伏,好几次命悬一线。
    林厌觉得自有记忆起,就是在走一条看不见的钢丝,外面是万丈深渊,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直到此刻,她被宋余杭抱在怀里,那个人用体温温暖着她,把她的脑袋摁向了自己,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摩挲着她的发,嗓音低沉却放得轻柔,絮絮叨叨的。
    林厌突然有一种,自己落地了的感觉。
    她踏踏实实站在地面上,站在她身边,被人温柔以待,尽管她也说不清她和宋余杭是什么感情,就像宋余杭此时也并不明白自己对林厌的心意一样。
    但毋庸置疑,这份感动的心情是切切实实存在的,这种感情又是真实而美好的。
    借着她抱自己的姿势,衣袖摩擦间,林厌把溢出眼眶的泪水揩在了她的夹克上。
    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慢慢饮尽了杯中酒,他站在这有一会了,目睹了她们从洗手间出来后的全部过程。
    林厌不是这样不警惕的人,她们都太过于投入了,以至于压根没发现他的存在。
    男人眼底浮现了一抹意味深长,拿着空酒杯又转回了会场里。
    ***
    我先送她回家吧,她这个样子一会肯定没法自己打车。林厌把人塞进车里,又把宋余杭随身的背包也扔了进去,林舸替她们扶着车门。
    那你呢,你行吗?也喝了不少。
    林厌笑笑:嗐,我习惯了,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嘛,老娘千杯不倒。
    别逞强啊,一会醉得不省人事连自己家都找不到,要不我还是找个人送你们?林舸还是有些忧心。
    林厌啧了一声:你是放心不下她吧,哪里是放心不下我,放心吧啊,我不会吃了她的,还是说你想
    神情里有那么一丝揶揄。
    林舸无奈,似是想伸手打她的脑袋,伸到一半又觉得这样不妥,改为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说什么呢,你哥我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吗?你姓林,永远是我妹妹,即使我娶妻生子,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月色温柔,他神情坦荡,林舸对于林厌来说是童年的独一份温暖。
    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
    这份恩情她必将终生铭感于心。
    哎呦呦,得了得了,鸡皮疙瘩掉一地。车停在主干道上,司机按着喇叭催促。林厌搓着胳膊,也坐进了车里,冲他挥手再见。
    回见啊,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喝酒。
    林舸话还未说完,车门已经落了锁,绝尘而去。
    诶你知道人家家在哪儿吗?
    果不其然。
    师傅问她:小姐,去哪儿?
    林厌皱眉,完了,忘记问宋余杭家在哪儿了。
    她拍了拍倒在后座上人的脸:宋余杭,宋余杭,醒醒,你家在哪儿啊?
    宋余杭哼唧了两声,爬起来一巴掌挥开她的手,又一头栽进了她怀里,任凭林厌再怎么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醉得够可以的。
    林厌咬咬牙,去翻她的衣服,宋余杭昏昏沉沉中只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兜,下意识就要掰她的手。
    疼疼疼松手啊!
    林厌吃痛,被她这一下掰得手腕都麻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宋余杭这才撒了手,嘴里嘀嘀咕咕的:摸摸给林法医摸不能不能打她
    林厌听得好笑:为什么不能打她啊?
    宋余杭躺在她膝头大声嚎:不能!就是不能!打打坏了我要对她好对对她好!
    林厌心头一热,耳根就红了,司机还在前面听着呢,她咬牙切齿地捂上她的嘴,堵住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行了,快闭嘴吧你,师傅,去青山别墅。
    ***
    宋余杭可能不知道,她不光是03号秘密基地的第一位客人,也是青山别墅的第一位客人。
    林厌扶着人下车,车一停稳,她就开始趴在路边花坛里狂吐。
    总共也没吃多少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难受极了。
    林厌看着她一边嫌弃一边还是将手放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替她顺着气。
    过了约摸有五六分钟,宋余杭吐干净了才缓过劲来,林厌扶着她往里走。
    宋余杭睁眼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周遭环境:这是哪儿啊?
    我家。
    宋余杭身高腿长,又沉,林厌不得不用了点力气撑住她肩头,揽紧她的侧腰,自己也踩着高跟鞋,走得踉踉跄跄。
    喔。她应了一声,复又浑浑噩噩地闭上眼。
    林厌打开灯,环视了一圈别墅,虽大却没有人气,因为她不允许下人在此过夜也没有客房,只有一间主卧,就是她的那一间。
    一想到此人要臭气熏天地躺在她的床上,林厌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她扫一眼楼下客厅,就快要撑不住了,咬着牙把人往沙发上拖。
    算了,让她躺这凑合一晚吧,怎么看宋余杭也不是会挑挑拣拣的人。
    包包我的包行走之间宋余杭的背包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要随身携带着。
    林厌翻了个白眼,放开她一只胳膊,俯身去捡,却不留神她本就站不稳,全部的重量压下来,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一起跌进了沙发里。
    林厌被压得头晕眼花,她的脑袋还横亘在自己胸口,人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林厌只觉得今晚的宋余杭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她的底线,难道这就是自己灌她喝酒的报应吗?
    她想未想,扯起她的耳朵:醒醒,醒醒,起来,喂!
    宋余杭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别别吵
    说罢还砸吧了两下嘴,把头埋进了她的
    林厌忍无可忍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宋余杭似有所觉,翻了个脸,依旧牢牢抱住她不撒手。
    林厌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妈的,死沉死沉的,吃什么长大的?
    她现在这样又不可能对她动粗,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要是动手,宋余杭就废了。
    林厌忍了又忍:我他妈的上辈子欠你的吗?
    回答她的是安静的呼吸声。
    宋余杭睡得沉,脑袋埋在她身上,似寻到了一处温暖的港湾,枕头又香又软,她情不自禁把人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林厌快要被她勒断气了,更何况,她并非无动于衷,热意轻轻拂过肌肤的时候,脚趾头都因为酥麻而蜷缩了起来。
    她手指紧紧扣着沙发,几乎是有些艰难地喘气,想把她的脑袋挪向一边,刚把人头抬起来,却见宋余杭皱皱眉,似乎有些难受,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衣领。
    你怎么了?
    林厌问她。
    宋余杭闭着眼睛,把衣领扯开,挠着脖子:痒
    肉眼可见地,脖子上起了一大片红疹。
    她似浑身哪儿都不舒服,扭来扭去,使劲挠着,很快划出了几道血痕。
    林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动!
    宋余杭很听话,嘴里还在哼唧,却老老实实让她扒开了衣服,看见那一大片红点时,林厌酒都让她给吓清醒了。
    妈的,你酒精过敏怎么不早说啊!起来!
    也许是真的难受得狠了,宋余杭身上软趴趴地没什么力气,被她这大力一推倒了过去,林厌扶着人躺好,把她的脚抬上沙发。
    你知不知道酒精过敏会死人的啊?还喝?啊?林厌一边数落,拧亮了台灯,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还好还好,瞳孔对光反应正常。
    还有哪里痒?
    宋余杭指指脖子,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又想接着挠。
    林厌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不许挠!
    宋余杭神色有几分委屈,酒都醒了大半:痒
    忍着!林厌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她的胳膊,把袖子挽上去查看着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出疹子。
    翻身,我看看背上。
    宋余杭不情不愿,在接触到她的眼神时从善如流闭了嘴,老老实实被人推了过去面朝沙发思过。
    在林厌做触诊的同时,宋余杭微微咬紧了下唇,她手劲小,又掐又按的也像在轻轻按摩,痒的感觉没了,另外的感觉却出来了。
    尤其是顺着她的脊尾往上爬。
    宋余杭猛地一下攥紧了沙发布,险些把下唇咬出血痕来,短短的一分钟对她来说却好似走完了一个世纪。
    行了,躺好,还好不严重,我去给你找药。
    林厌说着,已蹬蹬蹬跑上了楼,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息斯敏,息斯敏她嘴里振振有词,翻乱了码放整齐的橱柜,一水儿的消毒外用类药物却找不到过敏药的影子。
    林厌扭头,又去翻办公桌下的抽屉,把里面刨了个一干二净,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
    妈的,放哪儿了呢?林厌低声咒骂了一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急的,又转身跑向了书房。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还微微喘着气,把一盒药片和水塞进她手心里。
    给,快吃。
    宋余杭捧着这温热的杯子怔了一下,抬眸看她,却见林厌额上挂着汗,头发都跑乱了,心底一暖。
    我还不知道,林法医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滚,还不是不是林厌一开口就原形毕露,被人当面夸温柔她一时舌头也打了结,转过脸本来想说我灌的,最后脱口而出的还是:自找的。
    宋余杭笑笑,没计较,拆开那药片塞了一粒进嘴里,又咕嘟咕嘟把那杯水喝完了。
    她头晕脑胀,精疲力尽。
    等林厌转身扔个垃圾的功夫,她又昏睡过去了。
    橘黄色的灯光下,宋余杭睡得沉,睫毛轻轻颤动着,嘴唇因为刚喝过水而显得饱满又湿润。
    夹克敞开着,里面的短袖也因为刚刚挠痒而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一点儿削瘦的锁骨与曼妙的曲线。
    她肤色不似林厌病态白,而是介于小麦色和古铜色之间的亚洲人正常肤色。
    再加上常年健身的缘故,身高腿长又很结实,是另一种与她不同的女性美。
    林厌看着看着,只觉得她还是不打扮的好,免得祸害别人,伸手把她的衣服拢好,拿走她手里的玻璃杯,把台灯拧暗,从楼上抱了一床被子下来盖在了她身上。
    本想上楼睡觉,但看着她还是有些潮红的脸色,林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酒精过敏可大可小,尤其是宋余杭这种滴酒不沾的人,她想了想,还是背靠着沙发坐了下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
    这个夜林厌反反复复惊醒几次,起来察看她的情况,尤其是看见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拿手去挠脖子,都破了皮了。
    她又拿来碘酒沾湿纱布轻轻替她擦拭着,直到天快亮才消停。
    宋余杭一夜无梦,手机在背包里反复震动着,直到最后因为没电而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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