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把俞简给自己讲题的方法都给迟言说了一遍。
迟言听完也皱了皱眉头,俞简既然都能记下每个公式的页码,再结合前面司言告诉自己的,那俞简就算成绩不是最好,怎么也应该是中上才对,又为什么会考这么差?
毕飞见迟言一脸疑惑,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忙在他面前吹俞简多厉害:反正简哥可牛.逼了,现在的他已经和你不相上下了。
迟言淡淡看他一眼:你简哥再牛.逼现在也在医院呢。
毕飞想了想,心揪成了一个毛线球,挂念得要死,恨不得从学校瞬移去看俞简。
迟言开口道:就俞简这样,你忍心让他给你补课?
毕飞心揪得更痛了。
毕飞看着迟言,下定决心道:还是你给我补吧,我一说不补简哥肯定不答应,按简哥的性格非得让我学习,必须在旁边盯着我,你给我补,他能放心,自己也能休息会儿。
虽然让迟言给他补课很别扭,但是目前看来是最好的选择,也没有其他办法,既然迟言主动来找他了,他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迟言此刻却挑眉,身体往后倾,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嘲讽:你求我啊。
????
Excuse me?
不是这位爷主动来找自己说完给自己补课?不补课逗他玩呢?
毕飞火气上涌,第一反应是不补就不补,大不了自己学,说着拿回自己的手机:不用了,我自己行。
迟言感受到他的想法:你确定俞简问你双曲线标准方程的时候你不会记成椭圆的?
毕飞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不自然道:我记得,A的平方加B平方等于
迟言摇了摇头:我高看你了。
毕飞放下手机,恳求的看着迟言:帮我补课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迟言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冲着毕飞勾了勾手指,毕飞凑过去,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半天。毕飞边听边皱眉头,半晌看着迟言,最终点了点头说好。
*
俞简刚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桌子不见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角落,戳了戳前桌:这儿的桌子呢?
前桌头也没敢回,低着头装作做作业的样子:被,被搬走了。
本来后面坐了个校霸就已经够吓人了,他整天提心吊胆,今天早上另一个校霸过来,整得叮咚响,把这位校霸的桌子搬走了。
他真是搞不懂这两个霸霸之间的战争,要是他俩愿意消停一会儿,他愿意管他们叫爸爸。
搬走了?
俞简转头看向迟言,迟言正撑着桌子,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样子又是在想玩消灭星星。
而自己的桌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和原来没差。
不用想也知道是迟言搬走的。
俞简深呼吸一口气,走向迟言,对着他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迟言懒懒抬起眼,指着凳子道:回来了,坐吧?
俞简把书包放到凳子上,挽起袖子开始搬桌子,迟言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挑眉:去哪儿?
俞简仿佛被烫了一样缩回手,捂住手上的潮红:别!
迟言眼疾手快把俞简的手拉过来,盯着俞简的手。
被自己拉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划痕,参差不齐,长短都有。
自己刚才明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俞简,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俞简后退几步,企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迟言的力气实在是太大,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迟言睁大了双眼,盯着俞简的手,自己手按住俞简的手背,手背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并且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红色瘢痕。
迟言脑海中一激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放开了俞简的手,难以置信地盯着俞简:你
俞简咬咬牙,决定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他搬上桌子和板凳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迟言应该是发现了吧?自己的症状真是太明显了,真的很好猜出来。
直到俞简搬走,上课铃敲响了十分钟之后,迟言才愣愣的扭转身子转回来。
俞简手上的瘢痕似曾相识,他曾经在自家小侄子发荨麻疹的时候见到过,小侄子对紫外线过敏,一碰到就会产生像俞简手上那样的红斑。
可刚才自己碰到了俞简的手,为什么会出现过敏才有的红色的瘢痕?
难不成,俞简对自己过敏?
迟言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紧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脑海,一切关联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要换座位,为什么不让自己碰他,为什么要避免接触自己,是因为对自己过敏,为什么不去医院不调查过敏源,是因为怕自己发现。
迟言仿佛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的事情一瞬间都关联了起来。
他看向低头看着书的俞简。
俞简低头看书,但是知识不进脑子,整个人神游天外。
迟言能猜出什么来呢?他应该差不离都能猜到吧,自己对他过敏也能猜到,自己的症状,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好猜了。
俞简脑子里乱乱的,老师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一节课格外漫长。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看到迟言站起身,俞简慌忙拿起水杯站起身想去假意接水。
迟言见状加快步伐,赶在他走出去前走到他面前,拦下他:等等,我有话问你。
俞简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正视着迟言。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浑身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次每天想过要朝后退一步。
迟言看着他,半晌朝后退了好几步停下来。
俞简倒吸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啊。
俞简开口道:问吧。
问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也好,或者追根溯源的问他为什么对他过敏也好,亦或者是对他发脾气也好,质问也好,都来吧,反正是藏不住了。
迟言看着他,十几秒之后开口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出实际情况,要自己扛这么久?
第24章
俞简愣了愣。
他想过迟言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迟言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迟言语气不是很好, 依旧是冷冷的: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 不能告诉我?是没有嘴不会说,还是我没有耳朵不会听?
俞简愣了愣, 突然就有点眼眶湿润。
迟言继续道:告诉我你对我过敏,是让我知道你不和我做同桌是有难言之隐, 至于其他的, 你为什么对我过敏,亦或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愿意说我就听, 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
但是你这样一言不发, 所有事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和自己商量出主意,你当我是透明人吗?我不会担心吗?我不会患得患失吗?我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吗?
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有?
迟言看着俞简, 问出最后一句话。
两个人彼此对视互相沉默。
迟言看着俞简, 轻微的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回到座位上。
俞简感觉有把刀子扎在他心口上, 拔不出来,又止不了血,疼痛一点点往外泄。
从出生到现在, 没有一件事情不是靠他自己一个人独立解决的,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觉得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今天迟言一瞬间点醒了他。
他一直自己做事,只考虑自己的后果, 完全没有想过迟言的感受。
更确切的说,他没有想过迟言在意这件事。
毕竟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们也从来不关心这些。
他没有不在意迟言的感受,只是低估了迟言对自己的感受。
他以为迟言对自己也要换位置,最多也就是愤怒,过一段时间就会忘掉,但是迟言跑到医院去质问自己,今天又把桌子搬回去,都让俞简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第一次有人在他生活范围里做出逾矩的事情来。
他以前的日子,从来都是顺顺当当安安稳稳,从没有什么激烈的情感起伏,有困难有烦恼,因为小时候父母告诉他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这些都是小问题。
出车祸那段时间之后,他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安稳觉。
他去问父母自己不能画画了要怎么办?,想要从自己最亲近的人那里寻求一点心安。
但父母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不能画画还做其他的,放宽心,你太悲观了,何必呢,又不影响你学习。
他没想到父母会用这样的形式,给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慰。
他以为自己画画这么多年,父母早应该明白画画之于自己的重要性,他也以为父母一直理解自己,明白自己。
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对倾诉和表达产生了偏见,他认为毫无价值。
他封闭自我,然后顺理成章变成了父母口中的好孩子。
他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大学教授,教育方式可能和其他父母不一样。
结果他发现没什么不一样的。
俞简坐下,呆呆的望着黑板,一直在出神。
*
迟言回到座位上,盯着黑板,脸色并不好看。
于柯戳了戳司言:喂,迟哥怎么了,又被俞简气着了?
司言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都觉得是常事了,要换以前,他绝对不相信俞简能把迟言气着。
于柯转头问迟言:迟哥,怎么了?
迟言眼睛还是盯着黑板,摇了摇头:烦。
司言也转过头来,看着迟言。
于柯看着迟言啧啧称奇:俞简最近真的是厉害啊,一次让迟哥夺门而出,一次让迟哥说烦,我以为迟哥字典里永远不会有烦愁这几个字呢。
迟言瞟他一眼:别乱等价,不是一个意思。
司言在旁边凉悠悠补了一句,难得的这次赞同了于柯说的话:在你这里就是一个意思。
于柯继续八卦道:哎哎哎,真的,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还真的挺好奇的,告诉我呗,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大动干戈好几天啊,真难得啊,不只是换座位吧,单是这事儿肯定不至于。
迟言懒懒刚准备开口,想了想又意识到这事儿不能抖搂出去,概括性的说:他有事儿瞒着我。
于柯好奇道:什么事?
迟言不能把话说太明白,烦躁道:他不告诉我他为什么生病,为什么突然换座位。
为什么不和他商量,至少告诉他啊。
于柯和司言对视一眼。
于柯给司言使了个眼神:迟哥这个状态不太对啊,我看不像是生气。
司言回了于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猫腻。
司言咳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开口:不告诉你,很正常。
迟言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司言:不可能正常。他必须告诉我。
司言也认真的回看迟言:他为什么必须告诉你?他没必要告诉你。
于柯也在旁边跟着点了点头:对啊迟哥,我觉得你俩的关系不打起来不错了,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问题啊,又不是小女生要交心,也不是谈恋爱,他为嘛要告诉你这些无关痛痒的。
迟言看着司言道:我俩最近关系缓和多了,你们没看出来?我俩一起去看画展,还睡在一起,他还给我做饭。关系都到这儿份上了,他怎么能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
司言和于柯对视一眼,四只眼睛里满是惊讶:画展,做饭,睡觉?!
于柯天哪了一句,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你们做同桌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
一起看画展,这是两个男生一起做的事情吗?
司言难以置信的追问:到你家给你做饭?两个男生一起看画展?
于柯在旁边激动得直拍桌子:你们两个男生睡在一起?!
迟言不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后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心虚,回怼道:两个男生睡在一起,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挤在一张床上啊。
于柯摇摇头:不,有区别,睡在一起没问题,问题是你们做了这么多事之后睡在一起,谢这些事听起来都他.妈不像是男生和男生在一起做的事啊。
司言把快要暴走的于柯按回座位上,作为军师,认真给迟言分析道:他换位置不告诉你,一个可能是他觉得你不重要,还有一个可能。
他以为他在你心中没有那么重要。
迟言一愣,抓住重点问:什么意思?
于柯崇拜的看向司言:啧,谈过恋爱的就是不一样。
司言无奈瞪了于柯一眼,给迟言解释道:他不想给你解释,有可能是后一种原因,他觉得两个人顶天了也就是好朋友关系,对你也许有愧疚,但是以为对你的影响不大,所以不告诉你,但其实对于你来说,他很重要。
司言在说重要的时候噎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迟言微微眯起眼,摇摇头:不可能。
他喜欢我。
于柯和司言一屁股没坐稳,差点摔了下去。
迟言耐心给他们解释道:他第一天搬到我身边,就对我脸红心跳,后来也是,每天都这样,这不是喜欢我是什么?
于柯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他虽然知道迟言自恋,但是这个脑洞确实是有点大:不是,迟哥,我觉得吧,你想多了。
迟言十分坚定,拍了拍桌子:真的是,而且他还给我做笔记,还关心我学不学习,这不是喜欢我?
司言撑着脑袋看向迟言,凉悠悠开口:我觉得这不是他喜欢你,这是你喜欢他。
迟言愣了几秒:什么意思?
司言认真开口解释:虽然你说得的确挺悬乎,什么他看见你脸红,或者给你做笔记讲作业,但是我觉得都能理解,倒是你,每天关心在意俞简的事,你是不是,真的,司言斟酌了一下用词,恩了一声道,很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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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朋友过敏怎么办(穿越)——鸡蛋面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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