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柯被噎了下,转过头愤愤盯着屏幕,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刘老师插上U盘,仿佛感知到同学们此刻高涨热烈的好奇情绪,趁热打铁对大家灌输思想教育:
这次期中考,反映了很多问题,大家平时怎么学的,我都看在眼里,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你们不是给我努力,不是为我学,成绩差无所谓,只要肯学,学成什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扪心自问,自己到底用心没有,用功没有,能不能对得起自己!
刘老师说完,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朝后排深深看了一眼。
俞简接受到他的眼神讯号,两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噢,这是说我呢。
刘老师看着俞简迷茫的目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是打水漂了,他抬起头,接着道:
但是,除开一小部分同学,大部分同学都是有进步的,也发挥出了你们的真实水平,这次,我们均分排名第四,年级第一在我们班,全级前十我们班有三个。
众人竖起耳朵。
俞简也聚精会神。
迟言冥思苦想看着消消乐的界面。
俞简心里有点急,一方面是想知道班级排名,一方面是担心迟言成绩。
在他看来,迟言的没心没肺,对成绩一点都不Care,都是装出来的,考不好肯定也会难过,只是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刘老师又啰啰嗦嗦了一大堆,终于做了总结我把考试成绩给大家放出来,大家反思总结一下。
屏幕瞬间被一张绿白色Excel表格填满。
俞简睁大了眼,众人也都紧盯着屏幕,班上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表格的第一行用红色字体标注,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迟言。
俞简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屏幕。
迟言。
无论看几遍怎么看,横着看竖着看,倒着看反着看,这两个字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那儿。
顺着一排看过去,俞简的目光定格在总分上:
698。
全班也是议论纷纷,指着成绩啧啧称奇:
卧槽这不是人吧,这次理综题这么难居然二百八十多。
数学差一分满分,天哪。
啧啧。
迟言抬起头,淡淡瞟了一眼屏幕,又低下头继续玩消消乐。
考得不太理想,理综他预估有290,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于柯转过身,啪的一下拍响桌子:迟哥,传授给我你考试的秘诀,赐予我你做题的灵感吧!
迟言淡淡瞟他一眼:我敢传你敢要吗?
于柯冷冷打了个哆嗦,摆了摆手缩回座位了。
俞简此刻脑里一片混沌,各种情绪和事情交杂在一起,仿佛有许多根线缠绕在一起,怎么理都理不清,越理越乱。
迟言是年级第一??
俞简微张着嘴无法合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迟言是年纪第一,迟言总分六百九十八,迟言理综二百八十多,迟言数学差一分满分。
俞简脑子里一团乱麻,信息量太大,他根本接受不过来。
迟言对学习不屑一顾的态度不是因为成绩不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成绩太好。
迟言做奥数题也不是好高骛远,而是人家真的会啊!
自己早该想到的啊,所以自己之前的误会都错得离谱?!
俞简脸红了一大片。
俞简细细咂摸了一下这个分数,698,自己的分估出来是680上下浮动,18分的差距,可以看出迟言的水平绝对在自己之上,自己还上赶着给人家复习,替人家勾知识点。
不对啊,那上次月考迟言为什么交白卷?
该不会是没来考试?
俞简立马转过头问迟言:你上次月考没来?
迟言放下手机,心道俞简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嗯,当时感冒了。
原来如此,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俞简嘶了一声,暗道怪不得,怪不得换位置之后自己病情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一直在加重,脸红,呼吸急促,还有脖子上出现的小斑点。
天哪。
俞简握紧双拳,浑身好像又开始难受。
迟言看他脸色不好,关掉手机界面开口:你怎么了?
迟言一直在用余光瞟俞简,老师暗中批评俞简,俞简没什么反应,看到成绩的时候反应却很大,却又不是沮丧和难过,而是一脸震惊。
而现在,俞简脸色又脸红彤彤的,呼吸也有些喘不过来,看上去像是又犯病了。
迟言迅速放下手机开口:你又过敏了?
俞简无力的点点头,他脖子上一片刺痒,难受的说不出话。
迟言看了看讲台上的水仙,二话不说走上讲台,当着众人的面连着水盆和花一起端走,出了教室。
最近班里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几只水仙插在花瓶里,放在讲台上,好好的放什么破花。
刘老师正在仔细分析研究期中成绩,突然就看见一个身影把花端跑了,他拿着粉笔,一脸莫名的看着跑出去的迟言。
台下同学也瞠目结舌,纷纷抬起头。
这是什么操作?
迟言把花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回教室打了个报告:老师。
刘老师推了推眼镜:这是干嘛,考好了庆祝一下?
班上同学哄堂大笑。
迟言扶着门,声音有点飘忽:抱歉老师,我对花粉过敏。
俞简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抬起头,难以置信看着迟言,一瞬间脑子空白又麻木。
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事实上,迟言刚跑上去拿起水仙的一瞬间,俞简就反应过来他想干嘛了,但是还是不敢确认。
直到迟言直接告诉老师他对水仙过敏。
俞简眼尾和心里都有点泛酸,迟言不知道,他哪儿是对水仙过敏,他是对扔水仙的人过敏。
刘老师喔了一声,在迟言身上打量,从来没看见过迟言这么虚弱的样子,有点急,不敢掉以轻心,点点头:有药吗?要不去医务室看看?
迟言摇头,一脸虚弱道:没事的老师,我休息一会儿就好。说完颤颤巍巍,在全班关切的目光下回到了座位上。
迟言刚回到座位上,俞简噗嗤一声笑出来,迟言没忍住,也噗嗤一声,两个人趴在座位上忍笑,抖成一团。
笑了好久俞简才直起身子,收敛了笑容,认真对迟言道:谢谢。
迟言挑眉,撑着脑袋道:给我颁发个奥斯卡。
俞简听见这句又想起刚才迟言的表演,又低低笑出声。
笑完之后又有点惆怅。
迟言是自己找了这么久的全级第一,自己以后都不能和他坐同桌了,迟言应该会很高兴吧?
俞简抬起眼,迟言正在捣鼓着药,看着药盒里的说明书边倒药边道:一次三粒,一天三次,饭后哎你吃早饭了吗?
俞简看着迟言出神,心道迟言会不会,会不会其实没那么希望自己要走?
迟言把药递给俞简,俞简打开水杯,正打算就着冷水喝下去,被迟言一巴掌夺过来
吃药用冷水?
迟言夺过水杯,光明正大的走到讲台旁的饮水机旁边,一边走还不忘装出一副我病得快死了的神情。
迟言接了一杯热水,俞简喝完之后拿着水杯有点出神。
迟言打了个响指,对他道:你睡会,卷子给我。
俞简把卷子递给他,趴在桌子上,侧对着迟言,看着他皱着眉头,认真的在自己错题的旁边写知识点,画出思维导图。
上次迟言这么认真的时候,还是在他给自己上药的时候。
俞简小声哎了一声,打断迟言:你真的,好厉害。
迟言正皱着眉头,颇有些不耐烦的写着最基础的公式,听到这句话笔尖差点没收住,转头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什么?
俞简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很厉害。
迟言不以为然的嘁了一声:不是早知道你迟哥厉害了嘛,现在才想起夸?
俞简盯着迟言弯弯的眼角,看到他笑自己也跟着笑。
是啊,早应该知道迟言厉害的,自己怎么会这么迟钝。
叮铃铃
刘老师收起书走出教室,俞简连忙跟上他。
走廊上,刘老师推了推眼镜,重复了一遍俞简的话。
你说想要换位置?
俞简点点头,对老师道:老师,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换座位了,以后都不会换了。不逃课不早退不迟到,更不会干扰其他同学学习。
俞简竖起三根指头发誓,几句话把所有刘老师要问的话都提前回答了,直接把刘老师堵得哑口无言。
刘老师看着俞简,心道这孩子最近倒也是没怎么闹腾,虽然成绩依旧最后一名没跑,但是的确安静了不少,说的话倒有一定可信度。
他推了推眼镜,对俞简道:你想换到哪里,和谁坐,有没有和迟言商量过?
作者有话要说: .
迟言: 今天给小同桌讲一套物理基础训练题,明天手把手教他怎么做英语阅读,后天
作者听着迟言絮叨,欲言又止的叹口气:
你的小同桌要跑了啊喂。
第21章
一提到迟言,俞简就垂下双眼,掩住神色摇摇头:没有。
刘老师试探问:为什么突然换位置,是闹矛盾了?
俞简沉默没说话,刘老师默认俞简这是承认了,长长叹口气。
班上都在传两个人不合,他也知道,但是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两个人其实相处的还挺好的,并没有传言那么夸张,今早早自习的时候还看见迟言正强迫俞简重做期中考的卷子,他就撑着脑袋在旁边盯着俞简做,时不时给纠正一下。
当时刘老师还欣慰的推了推眼镜,心道这才是真同桌,就是要这样互帮互助,没想到才过半天,俞简就和迟言闹矛盾了,还跑来给他说要换位置。
刘老师把俞简拉到一旁角落,看了看周围没人道:上课那会儿,不是他犯病,是你犯病吧?
俞简抬起头,震惊于老师的火眼金睛。
刘老师嘿嘿笑了一声,带了点小骄傲道:我好歹也教了这么多年,这些小九九还是能看出来的。
俞简还是好奇,迟言装的这么像,虚弱的步伐看得自己都要信了,老师到底是怎么发觉他在演戏的?
刘老师看出他的困惑,解释道:按迟言的性子,真要是自己犯病,会硬抗到下课,哪儿会这么大动干戈,能让他这么折腾的,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发病了。
俞简被这番话震得没回过神,心里好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泛出来一点酸酸甜甜的果香。
刘老师看着俞简,知道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语重心长道:你再考虑考虑,和他商量好了给我说。
老师背影渐渐远去,俞简定在原地,纠结的握紧双拳。
*
叮铃铃
上课铃敲响,迟言疑惑的盯着门口,心道这人上厕所掉里面了?怎么一出去就出去这么久,这人刚吃过药不会晕厕所里面吧?刚想着出去看看,就看见俞简拖着步子进来了。
俞简坐在座位上,呆呆看向前方。
迟言不高兴的戳了戳俞简脑袋:你怎么回事?神游天外?
俞简摇了摇头,收拾了下桌上凌乱的书,又把迟言桌子上自己的卷子拿过来:我自己看吧。
迟言奇怪的上下打量俞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嘟囔:你吃错药了,不应该啊,我看着拿给你的,不会错。
这人今天一天状态都很奇怪,整个人像是很飘忽,又似乎很痛苦。
俞简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连忙朝后躲开,躲开了他的手掌。
迟言一瞬间有点烦躁,收回手道:你到底怎么了。
俞简一早上的奇怪状态,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他都觉得没什么,刚才下意识躲开他手的一瞬间,迟言没来由的感觉到心绪很乱。
迟言暴躁的挥挥手,正打算说随你,却看见俞简脸上红了一大片,脖子上也出现了红色斑点,警戒道:你怎么又发病了?
说着连忙从抽屉里掏出药,和刚才一样倒了三片递给俞简。
俞简摇摇头:这药不能多吃。
更何况,吃了也没什么用,最多管半个小时,遇到过敏源又会复发。
迟言焦躁的揉了把头发,道:那怎么办?
俞简摇摇头,淡淡道:我没事,就是看着严重,但不怎么痒的。
迟言怀疑的看着俞简,不太相信:不可能,你骗我。
俞简把人推回原位,哭笑不得道:真的真的,你快去做作业吧,等会还讲呢。
做作业的时候,迟言偷偷用余光瞟俞简,确定这人一次都没有挠过脖子,神色也很自然,这才安心舒了口气。
俞简此刻脖子上像是细密的小针在扎,又像是蚂蚁在啃食,已经不只是痒了,刺痛感,异物感,尽数袭来。
为了让迟言专心,他努力把视线集中在黑板上,实际上眼神已经溃不成军,背上湿透了一大片。
最近又有复发的趋势,病情越来越重,换位置迫在眉睫。
只是要怎么对迟言开口,他真的没想好。
对他说,因为对他过敏。
听上去也太扯了。
更何况,迟言真的会在意自己为什么要换位置吗?第一天坐在他身边,他就明确表示自己只想一个人坐。
想到这里,俞简心里低沉沉的,像是压了一大片乌云。
*
听到下课铃响,俞简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真是格外漫长。
班上人都走光了,俞简慢吞吞收着书,刚收拾好书包准备站起身,左手一把被人扯住,迟言刷的一下站起来,拉着他,语气有些许暴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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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朋友过敏怎么办(穿越)——鸡蛋面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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