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铃老板对靓服务是有所防备的。
如果这一日,把她叫进房间的是靓服务,她是不会中计的。
但她走进的房间是贾游客的。
贾游客,这是她未婚夫君的转世,是前世帮她挡过枪的爱人。
直到自己中枪的刹那,铃老板才明白,和尚的话没有说错。
她的爱人八十年前就死了。
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他就已经把她忘了。
今生的他,是一个全新的人,本该跟她彻彻底底、两不相干。
是她非要一个本不该跟她有关的人扯上关系,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她不怪任何人。
树林里,铃铛声响,一袭袈裟出现。
和尚蹲下身,在铃老板灰飞烟灭前,把她胸口的桃木子弹取了出来,随后盘腿坐下,念起了往生咒。
金光包裹中,半透明的铃老板睁开眼,看见了面前的和尚。
铃老板笑了:和尚你老了。当年你还年轻,现在胡子都白了。
和尚问她:都放下了吗?
铃老板:放下了。
和尚:那你,入轮回去吧。
碧湖畔,树林中。
金光伴随着往生咒而越渐明亮,女子的魂魄渐渐彻底变透明,直至消失。
和尚起身,一身袈裟的他渐行渐远,只留下几句话,久久回荡在山野间。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第101章 主线
去小黑屋的路上,顾良收到了完整的剧情和案情还原。
到了小黑屋之后,推门而入,他眼前就出现了与客栈旁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片湖一片被他埋在记忆最深处的湖。
公园的人工湖很大,远处的青山绿树把水映出碧绿的色彩,如翡翠一般好看。
阳光正好,水面泛着粼粼的光彩。
如此湖光山色,本该让人心旷神怡,但顾良浑身发寒,那种寒意是从脊椎深处透出来的。
顾良转身,想要推门而出。
可当他转过身后,发现身后并没有小黑屋的门那里只有公园大门。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正从门口走来。
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中年妇女。
她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书包。它看上去格外沉,是里面装满了石头。
那书包非常小,在她颇为宽厚的肩膀上、略有些佝偻的背上,显得有些违和。
尤其违和的是粉色书包上的小猪图案,那可爱的模样,与妇女苍老的脸,以及那严肃、沉重而又有些心如死灰的表情相去甚远。
顾良知道,这是她女儿的背包。
她死去女儿的背包。
当她走到湖边的时候,顾良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不要,不要这么做。
妇女死灰般的眼睛瞪着顾良,透着极大的寒意。你明明是我的辩护律师,你为什么背叛我?
顾良试图解释:你误会了。你先冷静下来,你不要跳,你听我说,我已经帮你要到了赔偿,庭前和解的意思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妇女冷漠地推开顾良:对我来说,赔偿多少,我女儿都回不来了。她的名誉,我的清白这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这一句话,让顾良脸色彻底白了。
不、不对,印象里她没有说过这句话。
这句话是后来顾良自己领悟到的。
所以眼前的一切一定都是假象。
我我是不是陷入了梦魇中?
顾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妇女已经咚得一声跳了下去。
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下沉没,顾良意识到,那下沉的身体是真的、那流逝的生命似乎也是真的。
无论如何,他得救她。
顾良立刻跳了下去。
紧张的破案、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导致他体能有些下降,加上湖水冰冷刺骨,一时之间,他是游得有些吃力的。
再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那个妇女背着石头,身体看上去也完全没有游泳,可是她偏偏离自己越来越远,任顾良怎么追,都追赶不上。
顾良用尽全身力气,几乎精疲力竭,才总算赶到她身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这个时候水已经没过了她的头顶。
顾良一把拉过她的手,攀在自己的肩膀上,再捧住她的头,试图让她的头露出水面,免得她的肺部继续进水。
可也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就似乎有千斤重。
顾良无法将她的头抬起来,只得深吸一口气,然后潜入水中。
湖面之下,顾良紧紧抱住她的腰,试图将她抱起来。
可她背着沉重的石头、加上厚重的衣服彻底被水浸湿,她整个人实在太沉太沉。
到了最后,顾良的手臂一点一点脱力,直到不由自主松开的那一瞬间,她已经彻底朝深不可见的湖底沉去。
这样一来,顾良就再也追不上她了。
长时间的憋气,让顾良的肺部传来巨大的疼痛。
肩膀、手臂的疼痛与脱力感,长时间没睡觉的劳累感,再加上他睁大着眼睛,瞬也不瞬地注视着那个人慢慢沉入湖底的而带来的绝望感
种种错乱的、难过的、压得他心脏不断抽疼的情绪,终于他生出了一个念头他不想上去了,他就这么沉下去,跟着她一起去死算了。
这是他失误导致的悲剧。
这样的后果,也该是他要承担的。
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顾良的鼻子放松下来,嘴唇也张了开来。
顾良的鼻腔、口腔,瞬间被湖水覆盖,与此同时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刚见到妇女时,自脊椎生出的那股寒意发酵到现在,总算把他整个人冻住。
他感觉四肢都被冻得僵硬,以至于他一步都不想动。
可就在他即将闭上眼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那是他早上上班出门前,小姨妈叫住他,走过来给他围一条围巾。入秋,天冷了,多穿点。
再来,似乎是并不太久以前,他收到的表弟的来信。哥,我马上退伍了。等我回来,你陪我打篮球,你答应过
记忆再往前一点,是荀枫。
他是一个很好的医生,顾良治疗的时候,每周跟他在诊疗室里聊天见面,都是放松的。
他也是值得信任的。
这个时候顾良想起的是荀枫推荐给他的一首歌。
那是日本歌手中岛美嘉唱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歌词里鼓励到他的是那句话:尽考虑着死的事,一定是因为太过认真地活。
最后顾良想起的是,有一个人给过他一个用力至极的拥抱,给过他一个温柔至深的亲吻,还给了他此生都不曾拥有过的,一种叫爱情的东西。
那个人是杨夜。
我曾想过一了百了,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期待与好感。
即将闭上的眼猛地睁开。
肺疼得快要炸裂,头部眩晕得好像闭上眼就再也无法醒来,但顾良拼尽了力气,猛地蹬腿,双臂跟着动作,终于将头送出水面。
他得活,他得活下去。
他好不容易救活过自己,他不能就这么死去。
他并非举目无亲,也并非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现在,他连爱人都有了。
他必须得活下去。
双臂和双腿似乎都失去了知觉,大脑也停止了思考,但顾良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岸边。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目标游到岸上去。
他一定要上岸。
一只手从水里爬出,总算摸到岸边杂草的时候,顾良长长呼出一口气,将它攥在了掌心。借着这点力量,顾良再奋力一游,总算让自己上了岸。
他整个人侧躺下来,不住地喘气,这才敢闭上眼,稍微休息片刻。
拼命游上岸,是顾良基于求生的本能,和这段时间生出来的对生的渴望,而所拼尽全力进行的自救。
此刻,筋疲力尽的他通过侧躺,渐渐恢复了些气力。
危险远去,气力恢复后,后遗症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他的身体反而开始发起了抖。
不管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顾良眼前都是那个女人从他手中滑落、坠湖的模样。
自己握住她手的温度,她跳水前看自己的眼神,她推开自己的手、向湖底坠去的动作
每一步、每一个画面,顾良都记得清清楚楚。
坠湖的时候她在瞪着自己吗?
她原谅我了吗?
她恨我吗?
太过安静的环境,永远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的认知,让那种恐慌不可遏制地从心底蔓延开来,顾良浑身发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十分让人难以忍受。
顾良开始抓自己的手臂,但他没指甲,效果甚微。
于是他抓起岸边的小石子儿,毫不犹豫地往皮肤上划去。
眼看着血珠从皮肤渗出来,感受着皮肤传来的些许疼痛,顾良这才能稍微清醒过来一点,而不是一昧沉浸在那种恐惧中。
皮肤带来的真实疼痛,能减轻幻觉带来的心底的痛苦。
那一瞬间,顾良对这种疼痛刺激感到有些上瘾。
就如他曾经反复用小刀划破手腕一样。
于是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他两只手臂已经全都是细小的伤口和艳红的鲜血。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他听见了脚步声。
但他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
明月赶到的时候,顾良看上去可以说是十分狼狈的。
他还穿着花学长那身短衣短裤,但浑身都湿透了。
这种湿并不是湖水造成的,因为顾良见到的一切原本也是系统制造的幻觉。
顾良的衣服是被他自己出的一身冷汗浸湿的。
但他手臂的伤是真的,只不过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是自己用石子划伤的,而是他用短指甲用力划破的。
他两只手臂都全是血,对比他白得像纸一样的皮肤,就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他脸上也全是冷汗,额角的头发彻底被浸湿,服帖在头上,再往下是他紧紧闭着的眼睛,和哪怕在梦里,依然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嘴唇。
明月扔下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然后蹲下身,抬起他满是血的手臂。
明月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拿起针管,为他的静脉注入一支镇定剂。
顾良醒来的时候,旁边传来噼啪声响。
躺在床上的顾良侧过头一看,发现那是不远处壁炉发出的声音。
壁炉的火光驱散了所有寒意,顾良觉得身体非常暖和舒适。
顾良坐起来,打量周围,发现他在一个颇为奇怪的地方天花板、地面、墙壁,全都是白色的,那是一种非常纯白的颜色,给人一种毫无生机的感觉。
片刻后,有人端着东西走进来。
正是明月。
壁炉旁有一张矮木桌,地上有两个毯子。
明月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这张矮木桌上,再看向顾良: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吧。
顾良确实非常渴,也非常需要吃点东西来补充体力。
于是他起身走过去,坐在了明月对面。
喝下一口热粥,再吃了些点心,他确实好了许多。
恢复些许后,顾良问他:这儿是哪儿?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月只是说:你的身体出现了点意料之外的状况,系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准许你的同学,也就是我,暂时把你从小黑屋接出来。
顿了一下,明月继续道:其实我很诧异PTSD没有痊愈的你,能在这种游戏里走到现在。
顾良皱了下眉头,然后只道:多谢你的粥。
明月挑眉:你谢我?不怪我骗你?
顾良:这本来就是游戏规则,我为什么要怪你?
明月笑了笑,再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休息一会儿,继续回小黑屋接受惩罚,然后回到客栈,等待休息时间结束后,继续游戏。
你还有第二个选择,那就是不必回小黑屋,而是来为我办事。
顾良问:帮你办事是什么意思?
明月:我主要在帮系统做程序设计,bug维护,业余写写剧本,偶尔客串一下NPC。如果你来了,能帮上忙的地方会很多。更多的我暂时不能说了,除非你真的过来。
顾良果断摇头:不必。我要回去。
明月沉片刻,问:为什么呢?是因为杨夜吗?
顾良:就当我是为了他吧。
明月:那你马上就得回小黑屋继续接受惩罚。你看看你的手臂。你受得了吗?
顾良: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牢你费心了。
明月笑了:我只是很好奇,也很诧异。
顾良没说话,明月缓缓道:良哥,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头脑,用在非常有意思、又或者十分有价值的事情上。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居然耽于世俗情爱,这让我觉得很可惜。
顾良并不想跟明月探讨人生观、世界观与爱情观,只说:那你就当我没能免俗吧。
明月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道:良哥,你应该听说过吊桥效应。在这个充满惊险和刺激的游戏里,你们互相帮助,经历了许多危险,其实你们不过是一起过了次吊桥,刺激了荷尔蒙以及多巴胺这种东西的分泌。而游戏一旦结束,这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
又或者,你只是把他当做了拯救你的人,因此看他的眼光
他不是拯救我的人。
顾良平静地打断明月,我自己救了自己。我去看医生,积极配合治疗,吃药尽管我经常处于自我厌弃的情绪中,但我还是尽力在让自己变好。这之后我才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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