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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之后[穿书]——清茶淡舟(8)

    站在他的角度上,福佑这算是忠心不二一心护主。站在外人的角度,福佑这算不算仗势欺人助纣为虐?
    祁璟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床榻,晏止澜躺在重重帷帐之后,看不清有什么反应。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晏止澜睡过去了没听到福佑的这番豪言壮语。
    自己则对着怒气冲天的福佑劝道:佑叔先消消气。此事还未查明,我们怎么能如此草率,殃及无辜?等到查明真相
    福佑重重拍了下桌子,怒其不争:君上向来温和,与人无争。不过是对那晏止澜小小惩戒了一番,便闹出了中毒这等事。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他说着豁然站起,欲往外面走:不行!必须要让那小子付出些代价。
    祁璟忙拉住他;佑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福佑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道:君上,你就是脾气太好性子太软,才总是被人欺负。如今世家中是个人,都能爬到你头上去了。君上若是不忍心,便让福佑来做这个恶人。
    祁璟闻言,差点以为是自己耳朵坏掉了。福佑得是多厚的粉丝滤镜,才会以为他那个暴君君上,是个柔弱无害的小白花?
    他拉着一心想要为他出气的福佑,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正在僵持时,从床榻那边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你想怎么做这个恶人?
    祁璟一愣,反应过来后暗叫糟糕,晏止澜没睡!那岂不是把他们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自是要去晏家找到那小子福佑下意识的回答,回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他略有些疑惑的看着祁璟:君上?这床上躺着的是何人?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祁璟心急如焚,怕两人一旦对上后果不堪设想,便打着哈哈推着他往外走,佑叔不是要去晏家吗?此事宜早不宜迟,快去吧。
    福佑却不走了,他站在原地盯着祁璟看了又看,直到看的祁璟心里发毛,才哈哈大笑,一拍祁璟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君上长大了。
    他心里一直把阿璟当成那个尚在襁褓的奶娃娃,只想把他牢牢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竟忘了如今的阿璟已是大月国国君,长大成人了。这几年来,他总担心阿璟太过沉溺于修炼而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如今看来,阿璟也是个大人了,顿感欣慰不已。
    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大步往殿外走去。
    留下祁璟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然而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福佑快要走到殿门,晏止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找到晏家那小子之后做什么?
    他声音不大,只是普通说话的声音。
    祁璟在心里祈祷福佑没听到,几步走到床头,想要让晏止澜先不要开口。
    福佑腾的回身,眯着眼往这边看了一会儿,又折身回来了。
    祁璟的一颗心立刻高高吊起,佯装镇定道:佑叔怎么又回来了?
    福佑皱着眉头,意有所指道:君上若是找人侍候,也该找那些个温柔懂事知书达理的。对那些妖媚惑主,以色侍君专爱挑事之人,要敬而远之。这样方能后宫安宁,专心前朝
    啊?
    祁璟一脸懵,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遍《修天》剧情,非常确定以及肯定里面并没有提到暴君祁璟后宫的只字片语。
    原书中暴君祁璟之所以武力爆表灵力高超,是因为心如磐石,冷硬如铁。对□□丝毫不感兴趣,只热衷于修炼。所以直到他死,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干净利落的很。
    祁璟茫然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福佑不会是把床上之人当做是他喜爱宠幸的人了吧?
    想到晏止澜冷若冰霜的脸,祁璟一激灵,不由打了个冷战,要真是这样,那可太可怕了!
    他在脑中快速思考,想怎么在不露馅的情况下让福佑消除疑虑,自行走掉。
    只是还没等他理出一点儿头绪,晏止澜又开口了。
    他冷笑一声,声音中隐隐含着怒气:你不是要去晏家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祁璟顿觉眼前一黑,脑子里两个字不断来回晃荡: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三千君又回来了orz
    第12章
    福佑目光如炬,刷的一下转向祁璟:君上,此话当真?
    祁璟头大如斗,干巴巴的解释:佑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床上的帷帐随着一阵灵力波动,唰的一声往两边拉开,露出里面的人
    晏止澜半靠在床头,鬓发凌乱,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如玉般的脸上泛着微微红晕,一双风目里隐隐含着水光,怒视祁璟一眼,目光随即落在福佑身上,一张薄唇上下一碰,声音凌冽,差点没要了祁璟的命。
    他冷嘲道:早就听闻昏君祁璟身边有一位忠心不二助纣为虐的狗腿子,想必就是这位福佑大人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紧紧抿着嘴,傲然看着对方。
    上一世他便跟这个福佑互相看不对眼,福佑见了他更是有如血海深仇一般,从未给过他好脸色。不过比起那些落井下石谄媚邀功之人,福佑倒也从未对自己下手伤害过自己。他虽不待见晏止澜,却也不屑于折辱伤害晏止澜来向祁璟邀功,何况以他在祁璟心里的身份地位,他也不需要用这些小伎俩来提高自己的身段。
    晏止澜手脚筋骨虽已被接上,想要行动自如却还是要费些时日,如今强行自己坐起来,花费了不少功夫和力气。他一向注重仪态,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不合规矩,然而他已经顾不得了。
    钻心刺骨的疼痛连绵不断的从浑身上下各个地方传来,全部汇集到胸腔中,引得他心血翻涌,似乎只要一张嘴说话鲜血就能流出来,是以说完那句话便紧紧抿着唇,强自压下翻滚的气血,只冷冷的瞧着两人。
    福佑本来听到他那句话脸色就不好,如今看清他的样子,脸立时沉了下来,看着祁璟低斥道:君上!你怎可如此胡闹!
    祁璟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肯定误会了什么,百口莫辩:不是,佑叔,你听我说
    福佑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气道:君上贵为一国之君,早日为大月诞下储君方是正道。即便君上不喜女子,也不该如此堂而皇之的让男子爬上龙床!即便君上喜欢男子,天下男子何其多等着君上宠幸,君上为何偏偏要选他?
    祁璟被他劈头盖脸一阵教训,顿觉头昏脑涨,欲哭无泪:佑叔,我真的没有
    福佑一脸恨铁不成钢:晏止澜事关世族,世族与君权矛盾渐盛。如今君上势力与世族相去甚远,想要与世族撕开脸恐怕还不是时候。况且,此子面相一看便知脾性刚直,恐怕此番入宫也并非自愿。君上此刻强人所难,将人困在宫中,岂非是公然宣布跟世族决裂?
    祁璟懵了:啊?
    他不过是救个人而已,哪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晏止澜,晏止澜靠着床头,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双眼紧闭,似乎是昏了过去。
    福佑显然也注意到了,脸色稍缓,放低了声音又问:君上有没有对晏止澜下手?
    他观晏止澜虽衣衫不整却干净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也没看出什么痕迹来,心里便侥幸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大错尚未铸成还有挽救的机会。
    祁璟却意会错了他的意思,他穿过来的时候,晏止澜已经被用刑了,虽然不是他下的命令,但是这口黑锅却牢牢的扣在了他的背上,想甩也甩不掉。于是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回道:动了。
    话音一落,他就看到福佑脸色顿时大变,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忙上前一步扶住,低声安慰:佑叔不要担心,我已经找了无双圣手给他看过敷上药了。他虽然伤势看上去严重,却都是皮肉之伤,将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如初,不打紧的。
    不料他不说还好,一番话说完,福佑的脸色更不好了,沉黑如锅底。心道,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连无双圣手都知道了,无双圣手与晏家关系匪浅,恐怕用不了多久,那些世族就会全部知道,阿璟强迫晏止澜之事。
    方才的一番交锋,他已经可以确定,待到晏止澜伤势大好,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看阿璟的样子,像是又对他喜欢的紧,甚至毫不避人的让他在龙床之上养伤,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福佑陷入了两难之中。
    祁璟忐忑不安道:佑叔我说错什么了吗?
    福佑拍了拍他的手,试探着问道:君上,你跟我说实话
    祁璟见他一脸严肃,也不由挺了挺胸膛:佑叔,你说。
    福佑道:晏止澜,可对你有一丝半毫的情义?
    若是晏止澜对阿璟有情,那这件事便算不得强迫,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如此甚好,皆大欢喜。怕就怕在,此番只是阿璟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晏止澜并不领情。
    怕什么来什么,下一刻他就听到祁璟苦笑道:怎么可能?晏止澜恨我还来不及。
    晏止澜一好好的青年才俊,正是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时候,突然被折了羽翼关进死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是还能待见他,他自己先忍不住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被虐倾向了。
    福佑脸色神情变了又变,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道:既是如此,长痛不如短痛。君上还年轻,以后定会遇到更喜欢的人。把晏止澜忘了吧。
    祁璟听的目瞪口呆:什么意思?
    福佑见他满脸不解,叹了口气道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君上心中不舍。然大错已经铸成,为今之计,唯有杀了晏止澜,杀了无双圣手,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尽数灭口,才能按下此事。到时候世族问起,君上只需说明人已经放出大牢,至于去向,他自己有腿有脚,还能管的了他去哪里不成?这样即便众人心有疑惑,没有证据,也不能公然跟君上作对。如此,才是两全之策。
    祁璟瞠目张舌。不是,他好不容易把人救活,怎么福佑一上来就要把人弄死?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那边晏止澜的方向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动静,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祁璟一扭头,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晏止澜胸膛激烈起伏,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的身上汩汩流出,整个人像是被扎破了的巨型血袋一样,哪儿哪儿都漏血,血迹不一时就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祁璟顾不上再跟福佑解释了,颤声大喊:来人,快叫无双圣手!
    第13章
    骆杨生很快赶了过来,拿出银针迅速帮晏止澜止血之后,才静下心来慢慢探查。
    他一边把脉一边眉头渐渐皱起,祁璟在旁边看着床上的血迹,提心吊胆,忍不住出口询问:骆先生,怎么样?
    骆杨生将晏止澜的手放回被褥里,眼里满是疑惑:繁之的灵脉一切正常,灵海却有些奇怪,我行医数年,从未见过此等事。
    祁璟心急如焚:此话怎讲?究竟怎么回事?他丹核都赔给晏止澜了,要是晏止澜再救不活
    万一晏止澜真的有什么意外,就算不是他杀的,不管他怎么解释,人都是死在他的宫里他的床上,到时候真是百口莫辩。
    骆杨生捻着胡须,沉思半晌,对祁璟道:不好说。骆某尚不能确定。君上不如找几个灵力高深的人一试。
    祁璟迟疑道:以骆先生的医术尚不能确定,其他人能行吗?
    骆杨生道:骆某惭愧。骆某虽自负医术举世无双,然在修炼一道上却是资历平平。以繁之如今的修为,骆某资质有限,只能探出一二,无法探查详情。
    祁璟见他确实不像有所隐瞒的样子,深吸几口气,准备叫人。
    且慢!
    福佑突然出声阻止。
    祁璟抬头看过去,福佑脸色依旧不好,语气硬邦邦的问道:君上一定要救晏止澜?
    祁璟想也不想的点头:佑叔你有法子吗?
    福佑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意有所指道:君上,这次或许会是你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真的就此放弃吗?
    言外之意,以后再想杀人灭口恐怕没这么容易了。
    此刻恰逢天时地利,晏止澜眼看生死一线,无双圣手骆杨生又在此处,以阿璟的实力,再加上他从中协助,除掉这两个人简直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
    他看着一门心思全扑在晏止澜身上的祁璟,在心里叹了口气,阿璟方才情窦初开便要他亲手除去自己喜欢的人,对他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有他护着,总能护得阿璟周全。
    想到此,福佑放缓了脸色,道:何须再找别人?阿璟,你忘了佑叔的本事了?
    祁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了,《修天》里好像提过,大内侍福福佑不仅修为高深,在医术上面也颇有造诣,否则原著里那暴君被人刺杀无数早就一命呜呼了。
    祁璟心中一喜,忙拉着福佑来到床头,连声催促:佑叔,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福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静下心来,以一小股灵力注入昏迷的晏止澜体内,顺着他的灵脉探入灵海。
    须臾,他收回灵力,神色复杂。
    祁璟忙问:佑叔,可看出什么了?
    福佑看向骆杨生,两人对望,皆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相同的疑惑,他道:骆先生先说吧。
    骆杨生沉吟片刻,郑重道:繁之的灵海内,似有一股极为霸道的灵力,与他自身的灵力相纠缠,像是要对他的丹核不利。
    福佑点头,也道:两股灵力互相不肯退让,在他体内争斗起来,便造成了如今的状况。
    祁璟听的一愣,每个字他都能听懂,怎么合到一块却听不懂什么意思了?
    福佑见他不解,便解释道:两股灵力就像两个武力高强的人,把晏止澜的身体当做了打斗的场地,在他身体里争锋相对,谁都想要压制住对方,夺下主权。晏止澜只是□□凡躯,怎禁得起如此折腾?可不就把身体戳的千疮百孔鲜血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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