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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攻们都团宠我——小妖墨(31)

    就像现在这样,能看着他,守着他,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和奢侈,如果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要不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把蒋英哲推向更远,韩恕不想赌。
    不赌,就不会输。
    不输,他就可以一直留守。
    靳尧就那么看着韩恕抽完一支烟,喝完一杯酒,再抽,再喝,蒋英哲终于摇摇晃晃地回来了,带着满身难闻的香水味。
    蒋英哲嘻嘻哈哈地倒在沙发上,像以往每一次一样,嘟囔着酒喝得他不舒服,抱怨着韩恕和靳尧都不识情趣,最后他满口胡言乱语着:我说你们两个,每次跟我出来玩都一副禁欲的模样,哎你俩别是有什么花头吧?一对给里给气
    韩恕去卫生间热了一块毛巾出来时,正见到靳尧狠狠一脚踹在蒋英哲的膝盖骨上。
    你干什么?韩恕冲过去拉开靳尧,蒋英哲则是迷茫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靳尧。
    靳尧拎起蒋英哲的衣领,神情是韩蒋二人从未见过的阴鸷狠厉,他完全失了控,他对蒋英哲低吼着,那架势恨不得在蒋英哲的动脉上咬上一口:不搞女人你是会死吗?不糟蹋人心你是会死吗?蒋英哲你这个脑子只长在下半身的王八蛋!
    靳尧!韩恕拉住靳尧的胳膊,他有些恼,又有些感动,他低低地,语气里带着低不可闻的祈求,放开,别闹
    靳靳尧蒋英哲舌头打着结,他此时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这不妨碍他接收到靳尧正在发怒的讯号,他只是不明白靳尧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是哪里惹他生气了。
    靳尧忽然就松了手,他手指点了点蒋英哲,又点了点韩恕,最后他不知从何而起一股滔天的郁愤,他一脚踹向包厢正中沉重的大理石茶几,那茶几被整个踢翻,上面的酒瓶酒杯果盘各式垃圾呼哩哗啦洒了满地。
    最后他大步而出,包厢的雕花木门被他狠狠甩上,发出咣当巨响,韩恕和蒋英哲面面相觑。
    第二天靳尧面色平静地出现在餐桌上,蒋英哲拿眼偷偷觑他,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韩恕便起身去了厨房给他们两个热牛奶。
    靳尧,蒋英哲小声地,讨好地问,我昨晚到底哪儿惹你了?你怎么气性成那样?你都吓到我了你知道吗?
    靳尧好气又好笑,蒋英哲在外面纨绔一个,横行无忌的,但是在家里他是很会撒娇的一个人。
    你说呀,我哪儿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改,以后不惹你生气!蒋英哲保证。
    靳尧于是郑重道:那你就庄重点,别再胡七八搞乱找女人了。
    蒋英哲刚好剥开一颗鸡蛋正往嘴里塞,闻听靳尧这话,那滚圆的鸡蛋含在嘴里,半天都没咽下去。
    所有的误会就是从那个餐桌上开始的。
    有一天蒋英哲忽然扭捏着问韩恕:你说靳尧他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韩恕奇道:哪里怪?他很好啊!
    蒋英哲摸着脖子,不知为何他瑟缩了一下,甚至表情都带了几分不好意思:你说他为什么不让我找女人呢?我爸都不管我,你说他是不是管太宽了我不是说他不好啊,我就是觉得
    蒋英哲搂住韩恕的脖子,嘴唇几乎压到了韩恕的耳骨上,韩恕被蒋英哲的气息弄得心慌意乱,完全没有听清蒋英哲说了一句十分离谱又要命的话:你说靳尧他是不是对我有那个想法?
    韩恕怔忡着,他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蒋英哲喷拂在他耳边的气息上,直到蒋英哲推了他一把:你说是不是啊?
    韩恕下意识点头:是。
    从此蒋英哲开始了战战兢兢疑神疑鬼的时代。
    蒋英哲去公司,一左一右跟着靳尧和韩恕,他在上台阶的时候,靳尧会一只手抬起,护在他右侧,这个动作完全是保镖的职业惯性,不光靳尧有,所有职业保镖都会如此,但是蒋英哲就是觉得靳尧想抱他。
    蒋英哲参加应酬,遇到女士会礼貌性地亲吻手背或贴面,这时候靳尧就会看向韩恕,蒋英哲觉得靳尧在逃避,他那时候觉得很不自在,又很惶恐,他觉得靳尧在吃醋。
    蒋英哲喝多了,靳尧和韩恕扶着他,他本能地会把身体倾向体力更好的靳尧,然而靳尧却会不动声色地撑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到韩恕那边去,以前靳尧都会默默承受他大半重量绝不会把他推过去的!蒋英哲觉得靳尧在赌气。
    又想抱他,又吃醋,又赌气
    蒋英哲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终于有一天他眼一闭牙一咬心一狠,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靳尧:靳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那会三人都坐在蒋家大宅的客厅里,正低头玩游戏的靳尧愣住了,而坐在一旁看文件的韩恕也惊愕地抬头。
    蒋英哲把袖子捋起:妈了个逼的我是不要乱猜了!是不是你就给个痛快话!
    你有病啊?靳尧终于反应过来。
    你不是?!蒋英哲瞪圆了眼。
    靳尧懒得理他,他起身就想走。
    哎你等会!你别走!蒋英哲拉住他,挠了挠自己的头,换了个方式问,你就说吧,你有喜欢的女人没?
    靳尧翻了个白眼。
    是不是兄弟?蒋英哲哇哇叫,我成天在你们两个面前没有半点秘密,连跟女人做了几个小时你们都知道,妈的我问这么个问题你都不回答?
    靳尧嗤笑:你什么时候做了几个小时?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蒋英哲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他指着靳尧直哆嗦,抖得完全说不出话。
    靳尧随手拿起沙发上一个抱枕砸他脑门上: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洗洗去吧你!
    蒋英哲烦躁地在原地绕着沙发转了好几个圈,像是一只被困入笼子里怎么都找不到出口的兽,最后他气愤地问韩恕:你说他这是什么态度?!
    韩恕皱眉:你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靳尧不愿意说私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觉得他怪怪的!蒋英哲在韩恕脚边盘腿坐下,他真是苦恼极了,你不觉得吗?你不觉得他其实他好像不喜欢女人吗?
    所以呢?韩恕盯着蒋英哲,如果他喜欢男人,你会因此就讨厌他,不跟他做兄弟吗?
    当然不会!蒋英哲义正词严,别说他喜欢男人了,他就是喜欢我,我也不会讨厌他啊!
    韩恕眸光闪烁,神情复杂:为什么?
    这他妈有什么为什么,兄弟当假的吗?
    韩恕有一瞬间的心潮澎湃,他觉得如果自己这辈子有一个机会能够对蒋英哲和盘托出,那就只有这个时候了,他深吸一口气。
    然而韩恕还没来得及开口,蒋英哲就忽然涨红了脸,他局促地低下了头去,怀里抱着刚才靳尧丢他的那个抱枕,小声地,却又窃喜地问韩恕: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
    韩恕的心脏瞬间下沉。
    尽管已经猜到了那个他是谁,韩恕还是不死心地,近乎自虐一般地追问:你说谁?
    就是蒋英哲别扭着,羞涩着,无措着,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说,就是靳尧啊
    最后一击,让韩恕的心脏直沉到了肋骨的最后一根。
    蒋英哲弄出来的这情感乌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三个人的相处,他们都是心胸宏阔的人,不会去钻牛角尖。
    韩恕坚持我喜欢我自己的,他喜欢谁是他的自由,蒋英哲意识到自己误会靳尧后虽然撒娇撒痴缠着靳尧对他负责,但他依然流连花丛一边和女人走肾一边不要脸地想和靳尧走心,靳尧最后懒得理这两个傻逼,爱守的守,爱玩的玩,爷不管你们两个了。
    那年华夏发生了一件天翻地覆的大事,宏时资本联合东洲几大财阀,设立了东洲国际发展银行,向西洲名企大笔发放无息贷款,国内舆论一片哗然,与周晏城同在一条船上的许泽恩蒋英哲等人都成了众矢之的。
    靳尧这个保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过港城治安一向不错,群众的矛盾又大部分集中在周晏城身上,蒋英哲遭遇的最多也就是被砸鸡蛋丢青菜,偶尔会有人举着拳头往他面前冲这种小型攻击。
    时光在忙碌与喧嚣中匆匆流逝,彼时岁月不算太平,但是日子充实而饱满。
    有一天蒋英哲又喝多了,靳尧和韩恕把他弄回自己屋里,那时候靳尧都尽量少和蒋英哲肢体接触,韩恕给他脱衣服盖被子的时候,蒋英哲忽然抱住韩恕,模糊不清地喊:靳尧
    一声醉语把三个人维持许久的淡然平和敲开一道细碎的裂痕,韩恕和靳尧都当场怔住。
    天台上,两人都有些啼笑皆非的无力,最后韩恕垂了眼,声音轻得一出口就被高空的风当做烟雾一般散去,只留余音让靳尧振聋发聩:他玩儿真的,我知道。
    靳尧低低骂了一句操,舒展了一下腰:我过两天离开港城。
    韩恕踹了一脚过去:你说什么屁话!
    靳尧也不躲:跟你跟他都没关系,我要去一趟G国,有点正事要办。
    你他妈孤家寡人两袖清风,你有个屁的正事?
    我有病啊,靳尧笑了笑,迎着韩恕你糊弄鬼呢的不屑眼神,郑重点头,真的。
    韩恕神色敛起。
    靳尧指着自己的眼睛:我最近视力下降得厉害,你知道我在湎北待过我是伤退,丛林里的毒气薰坏了眼睛
    韩恕说不出话,他夹着香烟的指尖在颤抖,那么冷淡的一个人,眼眶从里往外,层层浸出猩红的血丝,面庞上甚至染上狰狞。
    靳尧失笑:你那什么表情?别大惊小怪的,死不了人,搁别人身上这都跟近视一样,算不了事儿,可我是狙.击手,招子是一点不能坏,这也就是你们这儿太平,要换了个地方,我肯定不能继续干保镖。
    本来也就是跟蒋英哲请个假的事,靳尧拧了拧脖子,颇有点头疼地说,但那小子最近抽风,我怕他跟我胡搅蛮缠,所以就跟你说下,明天就走。
    韩恕颤着嗓音:你确定你说的都是实话?
    再实不过。
    为什么你不早点说?你是想要回避我跟蒋英哲吧?靳尧我跟你说
    拉倒吧!靳尧受不了地趴到护栏栏杆上,你他妈怎么娘们唧唧的?你以为演狗血苦情剧呢?我是半年前约的这个医生,他昨天刚给我回复
    我跟英哲陪你一起去。
    靳尧叹了口气:韩恕啊,你怎么也不懂事儿了?别人不明白,你我却是清楚的,这个时候你让蒋英哲离开港城,去西洲地界找死吗?
    韩恕愣住了。
    他问起来你就说我去看望一个战友,很快会回来的。
    你保证一定回来!韩恕再三确认。
    一定回来。
    靳尧孤身离开了港城求医,那个全世界最权威的眼科医生告诉他,他的视神经损害已经无可救治,最多三年他就会彻底失明。
    确诊的那天他站在医院长廊的窗边,外面正是黄昏,红霞铺满整个天边,夕阳把他的身影投在白色的瓷砖地板上,碎金流光浅浅摇曳。
    那时他很平静,意料之中的判决,没有不甘和愤怒,也没有呜咽和绝望,这世间没有红颜不老没有英雄不殇,他有过盖世武勋有过声名赫赫,他有过年少轻狂有过激.烈情.爱,他这一生得到与失去是一个正比,他认为老天公道,给予他的和即将收回的,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那时候只是想,三年,这三年里他要多看看,把他想看的一切都看个够。
    那个被他强行锁进记忆最深处的名字悄然探出头,像是一滴水珠滴在他白绢做底的心脏上,一点一点晕染开来,最后整张白绢上都潮湿一片。
    许泽恩,他默念着那个名字,眼前是那个人清俊白皙,冰雕玉琢的脸,那张脸自他出生就融在他的血液里,浸在他的骨髓里,印在他的细胞里,他无数次在梦里牵挂着,他在濒死时始终念想着,许泽恩的那张脸。
    让我再看看他。
    想知道许泽恩的消息太容易了,彼时许四公子已经是海恩集团旗下最具商业价值的企业海恩Mart的执行CEO,打开任何一份报纸和杂志,都能轻易找到关于他的消息。
    许泽恩在港城。
    靳尧这才知道,原来许泽恩和蒋英哲早就熟识,宏时海恩和道本那时候是铁杆盟友,他们彼此本来就有许多商业往来,只是这次的签约比较重要,许泽恩必须亲自来港城。
    当靳尧推开蒋英哲办公室的大门,落地窗边的人转过身来,时光定格,他好像一瞬间跌入了梦境里。
    同样是宽阔的室内明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玻璃窗边,分手那年满室苦涩的昏暗,如今这个空间亮堂得刺痛人眼,靳尧只觉得有一道绵长的无边无际的光带在他眼前缓缓流动着。
    光带尽头的许泽恩静静立着,面上无波无澜,只有眼睛像浸了水的琥珀,光华流转,先是细细碎碎,继而有大片星辰在他眸中绽开。
    流年经转,一别多年,昔日相濡以沫,如今咫尺之距,依然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靳尧无话可说,许泽恩欲言又止。
    五年时光磨砺了他们的容颜,淬炼出与当年迥异的气质,许泽恩冷得像经年沉寂的潭,靳尧锐得像出鞘铮鸣的剑。
    只是当他们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寂潭涌动,宝剑藏锋,许泽恩跨前了一步,靳尧往门边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撞到了身后的人,蒋英哲带着怒气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来:你还知道回来啊?出远门一声招呼不跟我说,你当我死了啊!
    第40章
    靳尧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见到周边围了一圈男人。
    他视线缓缓莸移在每个人的脸上, 许泽恩, 蒋英哲, 韩恕,钟燃
    他此刻躺在钟燃办公室的那张弗洛伊德床上, 靳尧哑声问:我又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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