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正在演相声,乔惟肖不喜欢看这个,正要换台,阳煦却眼睛一亮道:哇,我好久没看过相声了,我们看看这个吧?
望着阳煦亮晶晶的眼睛,乔惟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一个逗一个捧,笑点密集,逗得阳煦乐得停不下来。
奇怪的是,往常看相声觉得很无聊的乔惟肖现在看起来居然觉得很有趣,也忍不住笑了几声。
笑着笑着,阳煦的肚子忽然叫了,咕噜一声,巨响。
笑声不约而同地一停。
乔惟肖看向了阳煦的肚子。
阳煦则看向了乔惟肖的肚子,睁大眼睛,满是天真道:哎呀,你饿得这是有多狠啊?快去找点吃的垫补垫补吧。
乔惟肖唇角一勾,也没戳穿他,拿出手机:叫外卖?
别了吧,阳煦看了看窗外,下这么大雨,路上挺不安全的。
那我去做,乔惟肖起身。
哟,你还会做饭呐?阳煦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有点刮目相看。
乔惟肖点头:我记得还有两袋方便面,我找俩碗泡泡。
阳煦:
泡方便面那能叫做饭吗!啊?
算了,我来吧。阳煦边走边撸袖子。
乔惟肖惊讶挑眉:你会做?
阳煦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都没什么蔬菜肉食,光秃秃的,一身厨艺没法展示,没好气道:起码我会煮方便面。
厨房交给了阳煦,他往锅里倒上水,盖锅盖开火,等水烧开后他从冰箱里拿出来仅存的两个鸡蛋,熟练地在锅沿一磕,蛋清裹着蛋黄流入了沸水中。
乔惟肖过去把撕开的面饼要放进去,被阳煦拦住了:现在放面会把鸡蛋打散,等稍微定型后再放泡面,你先把调料包撕开放碗里吧,再加一勺汤搅拌开。
过了一分钟后,阳煦把两块面饼放了进去,又把冰箱里的一颗西红柿,两朵香菇,一把青菜洗干净后切吧切吧放了进去。
雾气弥漫开来,乔惟肖抱臂靠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的推拉门边,望着阳煦忙碌的身影,唇角的笑意加深,眸中满是温柔。
几分钟后,面条煮到不软不硬,正是劲道的时候,阳煦迅速关火,把面条挑起,放进碗里。
乔惟肖见状上前,要去盛另一碗,结果反而笨手笨脚地差点把勺子打翻。
阳煦嫌弃地拿胳膊肘一怼:你拿筷子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一向完美无缺(除了英语)、运动学习十项全能(除了英语)的乔惟肖居然也有不擅长的事。
但是意外的很真实。
阳煦这么想着,挑起了面条。
方便面端上来,简直都不像那么随便的方便面了。
面条金黄,汤汁浓稠,上面盖着一个荷包蛋,蛋白裹着蛋黄。褐色的香菇、红色的西红柿、翠绿的青菜点缀其间。
香味拂上来,勾的人食指大动。
乔惟肖还真是第一次被一碗方便面馋的想流口水。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操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啥也别说了,吃就完事儿了。
吃完热腾腾的面条,俩人瘫在椅子上均是一脸满足。
虽然没吃饱,但也能活着撑到明天太阳升起了。
乔惟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后,道:现在热水器烧好了,我去刷碗,你去洗澡。
阳煦狐疑地打量他几眼:你会洗碗吗?
乔惟肖:
乔惟肖: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点。
阳煦哈哈笑着摆手,倍儿有男子气概地道:不用,你先洗,我这一身腱子肉可不是白长的。
然后下一秒阳煦就捂住嘴打了个大喷嚏。
乔惟肖发现他拿阳煦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无奈地笑道:去吧,别感冒了。
俩人去了卫生间,乔惟肖把洗漱用品指给他看,阳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临出去时,阳煦忽然叫住他,道:呃,可以给我缠个保鲜膜吗?
乔惟肖不解地挑眉。
阳煦指了指自己的膝盖上的几处破了皮的伤口和受伤的右手,不好意思道:我怕淋到水。
乔惟肖先是愣了下,随后就是深深的懊恼阳煦一声痛都没喊,动作也与寻常无异,他居然都忘了阳煦刚受伤。
别洗了。乔惟肖道。
可是我浑身都淋雨了啊。阳煦道。
我帮你擦擦吧。刚脱口而出,乔惟肖顿觉不妥,补充道,我给你打盆水,你用毛巾擦擦吧,否则伤口很容易发炎。
啊好。阳煦愣愣点头,看着乔惟肖出去找板凳找水盆。
他从小到大打过架的次数都不少,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想办法解决他的洗澡问题。
以前,他常常连个保鲜膜都懒得缠,忍痛草草洗完了事。
热水流过伤口很疼,但是他却像一个必经仪式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洗,仿佛只有水流才能冲洗伤口带来的屈辱和疼痛。
而今天他忽然不想痛了。
心里忽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了,一下子变得又暖又软。
不多时,乔惟肖推门进来,摆了个小板凳让他坐上去,单膝跪地要给他膝盖的伤口缠上保鲜膜,阳煦急忙伸手要自己来,乔惟肖不容置喙地推开了他的手,一只手握住他的小腿,一只手轻柔地缠上保鲜膜。
乔惟肖的手掌有点粗糙,和阳煦光洁的小腿肌肤相接,触感分明得无法忽视。
阻止几次不成后,阳煦望着半跪在地的乔惟肖,又是尴尬又是感动,只好抬头看着天花板转移注意力。
乔惟肖握着阳煦的小腿,也一言不发。
阳煦虽然力气极大,但奇异的是身上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肌肉,而且体毛颜色很淡,很稀疏,可能因为是Omega的体质。
他的肌肤光滑得好似一捧绸缎,让人爱不释手,阳煦的腿部线条非常优美,一分不多一厘不少,从膝盖,到小腿,最后在幼白的脚踝处利落收束,仿佛只消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握住脚踝。
这个人就能牢牢锁在他手中了。
再也跑不掉了。
乔惟肖的眼神变得幽深,有什么在水面下暗暗涌动,急不可耐地妄图破水而出。
手中的小腿忽然一动,与此同时,头顶传来阳煦迟疑的声音:
呃,你捏我脚踝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多脖子以下的描写大家抓紧看哈,说不定啥时候就锁了。【望天.jpg】
以及明天可能单更,并且是最后一天了,统计一下欠了多少债【咸鱼流泪.jpg】。
第32章 想要什么
在乔惟肖刚捏到阳煦脚踝的时候, 阳煦心中就警铃大作, 他克制着想一脚踹飞这厮的冲动,想着乔惟肖怎么也救了他一命,也不能那么武断地认为乔惟肖心怀不轨。
于是, 他忍了又忍, 问:你捏我脚踝干嘛?
阳煦那句话刚说出口,就看到乔惟肖身形一僵。
很快,乔惟肖的声音平淡响起:我看你的脚腕活动有点不自然, 你是不是扭到了?
有吗?阳煦心中疑窦未消,低下头问。
对,你看你左脚脚踝是不是比右脚脚踝有点偏里?乔惟肖一脸严肃道, 你活动一下, 我帮你捏着脚踝。
说完,他手捏住阳煦的脚踝,更用力了些。
乔惟肖的表情还挺像回事的,阳煦转移注意力,试着转了下脚踝。不痛啊,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乔惟肖舒了口气,松开手, 幸好没事。
阳煦试探着追问:就因为这个?没别的了?
没有了啊, 乔惟肖一脸正直地看向阳煦, 反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说这句话乔惟肖压低了声音,在说到要这个字眼时他特意加重了语调, 一双桃花眼中水光潋滟,折着头顶浴室的灯光,揉碎了一池星星。
明明只是很寻常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乔惟肖说出口就显得格外地意味深长。
有意无意地,他右手刚松开阳煦的脚踝,小指似有似无地轻轻刮擦而过,像蝴蝶撩拨花朵,蜻蜓掠过水面。
阳煦的身体一下子就酥了。
他想说什么,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声破碎的喘.息。
乔惟肖的眼神忽而变得幽深。
而阳煦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颊腾地红了,他咬了咬下唇,转头看向一边:这样就可以了,谢谢你。
乔惟肖没动。
阳煦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正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时,乔惟肖起来了,他给阳煦接好了一盆温水,道:你慢慢洗,不着急。
说完转身关门出去了。
只是那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阳煦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确保所有的伤口都包好了,他用毛巾浸饱了水,慢慢地擦拭自己的身体。
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洗漱完毕,他刚要起身,忽然想到了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
他、他特么的没有把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他想着反正都要回家住了,就穿了一身、书包里带了一身换洗的。
这、这下他可怎么办!?
脏衣服已经被丢到脏衣篓里了,阳煦没有那个勇气捡起来穿上,只好尝试用浴巾裹住身体,结果浴巾只能到大腿根,一走路就漏风,风吹那啥凉。
阳煦又坐了下来,一脸愁苦,只能让乔惟肖帮他拿了。
心里建设做了好一会,他喊道:乔惟肖!
没人应答。
阳煦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尔后大喊一声:乔惟肖!!
远远的,乔惟肖的声音闷闷传来:干嘛?
你在干嘛呀?阳煦扯着嗓子喊道。
我在上厕所。乔惟肖道,怎么了?
那个,我忘记带衣服进来了,阳煦道,我的衣服在书包里,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唔,好。
又是一会,传来另一间卫生间开门关门的声音。
阳煦在等待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念头乔惟肖上厕所好像没有冲水?
那么他在卫生间干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另一个念头电光石火间闯进了他的大脑里
草,等等等等!
他记得,他在宿舍收拾东西时把乔惟肖的那两件衣服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
那么,当事人看到自己的衣服出现在别人的书包里,他会想什么?
这特么不是变态是什么啊!
这个念头太过恐怖,骇得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失声道:乔惟肖你先别拿!!!
卫生间门外响起来一声轻嘶:你吼这么大声干嘛?我开门了啊。
说完他推开一条小缝,修长白皙的手拎着两件衣服,递进来。
阳煦缓慢地眨了两下眼:他这是,没有认出来?
阳煦的手慢慢伸过去,看着乔惟肖确实没整什么幺蛾子,他一把夺下了衣服。
手中一空,乔惟肖又缩回去,关上了门,什么也没说。
果然没发现啊。阳煦心中一阵庆幸,他洗这件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件衣服是新买了没两天的,都过去半个月了,乔惟肖应该也忘记长什么样子了。
我就再穿这一次,等我洗干净了一定还给你!
阳煦默念道,然后又觉得不太对:他为什么要用再这个字?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阳煦怀着侥幸心理,拆掉保鲜膜后把乔惟肖的衣服穿好。
衬衫还好,就是乔惟肖的裤子比他的腿长一截,这让阳煦非常不爽,而且没有腰带,裤腰也有点松松垮垮的,显得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不过起码能有件衣服当遮羞布。
阳煦把卫生间收拾好,推门出去,正想叫乔惟肖去洗澡,孰料一推开门,乔惟肖就靠在浴室外的走廊里,吓了阳煦一跳。
你你站这里干嘛?阳煦忍着心虚道。
我在想事情。乔惟肖道。
哦。阳煦提着裤子想偷偷溜走,他不想知道乔惟肖在想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乔惟肖长臂一展,啪地一声手按住了走廊门框,把阳煦堵死了。
阳煦深吸一口气,然后
低下头要弯腰钻过去。
乔惟肖又伸出一条腿踹住了门框。
阳煦:
阳煦半蹲在地上看着他: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我就是在想,乔惟肖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你家好像也不穷啊,怎么老是偷别人的衣服呢?
阳煦的脸唰地红了,但输人不输阵,他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谁偷你衣服了!?这叫捡你不要的衣服!捡衣服的事,能叫偷吗!
乔惟肖噗嗤笑出了声:你嘴怎么这么硬呢,啊?
本来就是嘛,阳煦嘟囔,那你要的话我回头洗了再还给你。
不用了,你穿着吧,乔惟肖唇角一扬,我觉得你穿着比我穿着更有价值。
更有价值是什么鬼形容?
阳煦翻了个白眼,推开乔惟肖的胳膊大腿就要过去,乔惟肖又叫住了他:你等一下。
你还要喂!乔惟肖忽然上前,吓得阳煦后退了两步就要跌倒,乔惟肖忙伸手一捞,把阳煦结结实实地搂回了怀里。
距离猛地拉近,阳煦和乔惟肖几乎没有任何缝隙地紧密接触,体温从薄薄的布料透过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周围的气温也一下子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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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游标记了死对头——繁霜里(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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