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她压力太多吧。
    杨牧这样想，因为她真的喝多了。
    这场烛光晚餐大概持续了只有一小时的时间。
    杨丹辰用三两白酒，两瓶红酒，一瓶啤酒灌醉了她自己。
    此时，杨牧抱着她在阳台上，那里有很舒服的摇椅，很大，即使杨牧抱着她坐着，感觉也很松快，并且很稳当，慢慢摇动，非常舒适。
    “我是小野猫，嘿嘿，我是小野猫，老虎，我是大老虎，吃了你，嗷！”
    杨丹辰耍酒疯喜欢咬人。
    这是杨牧的猜测。
    她已经在自己的下巴上留了很多口水。
    一会是老虎，一会是野猫的，然后就挺起那长长的脖颈，把嘴巴凑到杨牧的下巴上，来回撕摩。
    其实一点也不疼，就好像几个月的小狗，虽然长了牙齿，但咬合力不够，所以不会有疼痛感。
    就觉得痒痒的，肌肤痒，心也痒。
    呵呵，都做了十六年和尚，如今有这样一个自己看着还行的女人折磨他，不痒就奇怪了。
    不过杨牧也不是小男生，并没有因为这老少妇的醉酒魅态而失去分寸。
    相反，他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曾经的那些远去的人和事。
    如果花狗还活着，应该也有好几个孩子了吧？不知道他的第一个孩子会是谁生的。
    而如果有这样的孩子出生，自己其实已经当爷爷喽。
    或许是因为杨牧的安静，让杨丹辰觉得没有撒娇的对象，她也安静下来，不在乱动和乱叫。
    杨牧就这样怀抱着她，一动不动，许久后拿出一颗烟点燃，抽了一口，把烟雾无声吐出。
    阳台有风过，送走烟，带来了清新的空气，也夹杂着一丝血腥的味道，当然还有丧尸的嘶吼声时刻在耳边响起。
    其实这座城市里还有很多幸存者，只是丧尸更多，占据街面，幸存者就躲在一座座建筑里。
    这座大楼是地标性建筑，天宇帝宫，建立在最豪华的街区，周围是最繁华的CBD商圈，众多写字楼里面的住宅区，房价在全国来说都是最贵的，住的人要么就是大老板，要么是高级白领，当然也有些金屋藏的娇。
    杨牧闭上眼睛，轻轻哼歌。
    其实他能听到这栋大楼里所有的声音。
    那些无奈的，痛苦的，绝望的，悲惨的，无奈的，伤感的，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有。
    这些人在挣扎，被困在末日的房间里，失去了往日的一切，剩下的只是自己。
    在和平年代现实社会里，他们都是精英，可此时却都可怜的如同嗷嗷待哺的孩子。
    杨牧可以做他们的救世主，其中不乏美女，杨牧相信当他去拯救她们脱离苦海后，她们多半会投怀送抱，抱住自己这颗大树，这是人类常态，软弱的总是期望身边有强者同行。
    只可惜杨牧没有这兴致，他现在确实再次活过来了，确实也有了家人，但他不想跟更多人走的太近。
    得到了，失去了，然后会痛苦。
    风变得大了一些，温度也降了。
    杨牧抬起头，看到天空不知何时竟有了乌云，变天了。
    抬起手，手中已出现一个被子，正是杨丹辰的。
    杨牧轻轻的将被子包裹在她身上，然
    后继续抽完了剩下的烟，之后，他起身抱着杨丹辰走入她的卧室，将她放回她的床上，转身离去，一瞬间就去了其他的大楼顶。
    在杨牧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后，本来已经醉死的杨丹辰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格外清明，哪里有喝醉的样子。
    好意外，他竟然没有碰自己一下？
    杨丹辰并不是想要勾搭杨牧。
    她只是以为，或许杨牧是真的想要得到她。
    毕竟她对年轻的自己有自信。
    而杨牧让她从老变得年轻，她是应该感谢他的。
    她不是小女孩了，没有乱搞过，却并不等于她还在乎贞洁。
    她可以用一夜来向杨牧表达谢意。
    他不说想要睡自己还不想负责吗？
    那么好，她喝多了，他也可以假装喝多，然后他们发生关系，第二天相视一笑，他不好意的道：
    “对不起，昨天晚上喝的酒有点多。”
    “没事，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记得了。”
    就是这样，多好的机会，多完美的解释，彼此都不用负责，他得到他想要的，而她也安心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让杨丹辰没有想到。
    在她明显已经醉倒人事不省的时候，他竟然没碰她，是真的没碰，甚至连一点便宜都没占。
    她那样卖力的勾引过的，装小野猫，装母老虎。
    甚至她自己都有些动了春心，而他却没动。
    他根本没有看着那么肤浅，他有故事，他抱着她抽烟的时候，她分明感受到了他的伤感。
    似乎是在思念什么。
    可惜当时她在装醉，不能去看他的眼睛，不能去看他的脸。
    当时的他一定酷酷的，冰冷冷的，帅帅的。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到底来自哪里?
    对于杨牧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会想要探究，因为他太神秘，而女人们都是有好奇心的。
    杨丹晨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现在其实不算晚。
    杨牧到底干嘛去呢？竟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唉，丧尸之夜，能听到楼下偶尔的丧尸嘶吼。
    讨厌的家伙，竟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有点害怕怎么办？
    杨丹辰很幽怨，最终只能把被子盖在脑袋上，只希望杨牧能快点回来。
    此时的杨牧已经游走在城市上空。
    他还真的不知杨丹辰是装醉。
    酒不醉人，杨牧却似乎有点醉了。
    情绪是可以提高酒精作用的。
    他在空中走出了差不多三公里远。
    然后躺在距离地面一百米高度的虚空上。
    很特别的感受。
    就算他已经拥有强悍能力好多年，他也没有在这样的夜晚，躺在一座末日之城上面。
    耳中依然能听到很多声音。
    这一次可不单单是一栋大楼，而是整座城市。
    好多人在啼哭，好多人在祈求。
    交织在一起，如同一交响乐章。
    天堂向左，地狱向右，这也是自己需要面临的选择。
    救人？或者不救。
    他太强大了，和人类格格不入。
    他又不够强，因为终究他还是
    个人。
    哦，对了，差点忘记，还有那座学校呢，吴少军的同学们，以及吴少军的音乐老师。
    杨牧想起了这件事，总算有事做。
    他急速飞回了庄园，落到了吴少军住的房间窗外。
    因为最近人太多，庄园已经人满为患。
    吴少军和几个武校的学生住在一起的，这时候还没睡。
    他的年龄在里面最大，跟孩子们聊不到一起，于是就一个人躺在地铺上。
    这里没有床，全是地铺。
    杨牧直接透墙而入，拉住吴少军的脖领子，抓着他飞出去。
    原理很简单，就是让墙体变成气体，从有形化为无形，那就能够畅通无阻。
    吴少军吓了一大跳，哇哇乱叫。
    杨牧提着他一路飞行，离开了庄园，重新进入城市的闹市区上空。
    “你......杨牧？你要干嘛？啊放我下来，你怎么会飞！”
    吴少军惊恐的叫着。
    杨牧仰着头，吹着风，一副醉态，眯着眼睛，俯视吴少军，任由他去叫。
    吴少军惊恐的叫了一会，发现杨牧根本不搭理他，而且他也不可能有任何外援，一时之间怕了。
    他动了动头，向下看去。
    妈呀，这距离地面有多高啊，估计上千米了吧？
    这个杨牧早就听说是外星人，没想到真是。
    地球人不可能这么厉害的。
    “杨牧，你别这样，你杀了我，我妈妈是不会原谅你的，不要不要！求你了！”
    吴少军说话的时候身体颤抖，脸色苍白。
    杨牧看到有水从他的裤脚滴落，微微皱眉，差点气笑。
    这小子连她姐姐一半的胆气都没有，这是吓得尿了啊。
    那天还想跟自己动粗，看来是狐假虎威，因为老妈在身边，他才敢张狂，如今自己一个人就暴漏了本性，尤其是在这种绝境中。
    杨牧对他有点失望。
    “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音乐老师，方卓雅？”
    “啊？”
    “我调查过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个音乐老师的职务是走后门得到的，和你们学校的那个教导主任胖秃子有一腿，这人嫌贫爱富，空有一副皮囊，灵魂却很丑，当然，倒也不算是坏人，就是毛病太多，你确定要她做你未来的女人？”
    “我我我......”
    “我知道你站在你爸一头，反对他们离婚，我是帮你妈出头，他们的事原本也不应该跟你们儿女有啥关系，毕竟你们都这么大了，而他们已经貌合神离三年，所以老子也不给你说废话，如果你真的认定了方卓雅，我就过去帮你把她救出来，还有你的那些同学，我知道你虚荣心很强，可以让你在那些同学面前有面子。”
    吴少军听得眼睛微亮，这小子明显很幼稚，爽点还是装叉这些东西。
    杨牧有点鄙视道：
    “条件就是以后别跟你妈别扭，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招惹她，让她生气，那可别怪我收拾你。”
    “你果然想要睡我妈妈？|”
    吴少军口气不太好。
    杨牧微笑，冷漠看着吴少军，之后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吴少军如同沙包一样，自由落体向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