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祥瑞疯了，他亲眼看到那两个禽兽如何折磨钟离飞燕。
    看着钟离飞燕无法动弹，像个提现的木偶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冲出去的两人天灵盖上一人拍了一下。
    钟离祥瑞大口喘着粗气，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钟离飞燕一身狼狈，乌黑的眼睛看到了钟离祥瑞，慢慢的燃起了火焰。
    张了张嘴吧，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来，她的舌头已经拔掉了，只能发出“啊啊——”的喑哑声音。
    钟离祥瑞看着这个样子的钟离飞燕，“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相信他们了，才让你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心里的怒火，脸上的痛苦，眼里的泪水，都不是做假的。
    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剩下的只有心疼。
    这就是她钟离飞燕嫁的男人，她果真没有看错。
    “啊啊——”张了张嘴，钟离飞燕笑了笑，看着他，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一个笑容。
    “不！我带你出去，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我会治好你的！你不要这个样子！”
    钟离祥瑞痛哭，他看清楚了钟离飞燕蠕动双唇想要说的话。
    哪怕隔了三十年，哪怕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还是一眼就懂了。
    杀了我。
    她说，杀了我。
    钟离祥瑞痛哭：“飞燕，我们会好的，一横取了妻，生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叫小宝，你见过的，就是他们告诉我你还活着的，飞燕，活下来好不好？为了我活下来！”
    钟离飞燕只是用一双眼睛望着钟离祥瑞，听着说着孙子的趣事，听他说着三十年的点点滴滴。
    哪怕身上狼狈不堪，哪怕被囚禁了三十年，钟离飞燕心里那个小小的愿望，只不过是想再看他一眼而已。
    如今愿望已经满足，她已经没必要活下去了。
    钟离祥瑞会再娶一个妻子，或者不娶也行，带着孩子永远的怀念她。
    但是，她不能活着，此时的钟离祥瑞不介意，那以后的钟离祥瑞呢，她的儿子呢？儿媳呢？孙子呢？
    她钟离飞燕宁愿死的彻底，也不要为了活着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累赘。
    当年，被那个禽兽强了，没有第一时间寻死，便是因为钟离祥瑞闭关，她的孩子还没有长大。
    她要交代的清清楚楚才能走的干干净净，没想到一切都太快了，她成了这幅样子。
    见过了钟离祥瑞，看过了儿媳和孙子，钟离飞燕已经了无遗憾了。
    “飞燕！”钟离祥瑞哀求道，丝毫没有介意钟离飞燕此时还衣冠不整的样子。
    “啊啊——”杀了我吧。
    钟离飞燕嘴巴一张一合：我还活着是因为我没有能力自杀，别让我自己恶心了自己。
    钟离祥瑞跪在钟离飞燕失声痛哭，他知道的，钟离飞燕想什么他都知道的。
    他舍不得啊，他真的舍不得啊！
    钟离飞燕也不催，就那样看着钟离祥瑞，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钟离祥瑞睁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将一只手放在了钟离飞燕的头顶，不管多痛哭，他始终都要面对这一切。
    钟离飞燕是真的真的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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