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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夫郎有空间——清麓(96)

    温琅将名单铺平放在案几上,对游景殊笑了笑说:我来研墨,你来写请帖。
    好。游景殊拉开椅子坐下。
    看游景殊写字真的是一种享受,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温琅不禁咽了口唾沫,自从开荤那晚吃过肉,后面几天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没能吃成,顶多互帮互助一下。
    这会儿天朗气清,是个难得的艳阳天,非常适合白日宣那啥。
    就在温琅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鼻尖忽然一痒,抬眼看去游景殊竟然用毛笔在他的鼻尖划了一下。
    他眼睛一瞪,定眼一看,还好是没有墨汁的。
    你做什么呢?温琅抱怨道。
    游景殊眉目含着三分笑意,迎上他的目光,说:收敛一下你的眼神,快把我吃了。
    原本还有点不高兴的温琅,顿时羞红了脸,不过随即他就丢下手里的墨锭,强势的撑着游景殊两侧的椅子扶手,将游景殊圈在其中,低头亲了下去。
    他的腿卡进游景殊两条长腿之间的缝隙,膝盖往前一抵。
    温琅明显感觉到游景殊的身子颤了颤,然后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将他按住,肆意陵犯。
    写好的请帖被扫到地上,温琅被游景殊抱起来放到案几上,背脊贴着案几,即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些微的凉意。
    白写了。温琅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看着有点坏,又格外的招人。
    游景殊不慌不忙的俯下身去,乌发垂落在他的脸颊旁,不白写,你毁了几张,我们就来几次。
    温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惊胆战的想要侧头去看地上掉落了几张游景殊写好的请帖。
    他吞咽一口唾沫,艰涩的说:我觉得,应该还能用。
    游景殊在他耳鬓上嗅了嗅,再轻轻啄了啄,手指勾住温琅的腰带,慢条斯理的往下拉扯。
    不能。
    温琅:我觉得我也不能。
    有几封请帖需要温琅和游景殊亲自去送,温琅身旁放着一叠请帖,他根本不想看。
    只要一看到就会让他想起那个混乱的下午。
    脑子全是马赛克。
    那天他和游景殊穿的衣服,最后也被他们俩玩报废了,温琅没脸让丫鬟去收拾,悄悄扔进空间里,打算找个时机偷偷毁尸灭迹。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都是狗屁。
    温琅想起自己才和游景殊在一起那会儿,还不好意思玷污冰清玉洁的游景殊,后来事实证明,真的是他想多了。
    他才是冰清玉洁被玷污的那个。
    迟早被游景殊玩成破布。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记起,游景殊虽然是个文人,但他也自幼习武,一点的都不文弱。
    老师很好相处,你不必紧张。游景殊看温琅沉着脸,以为他心里紧张,伸手握住温琅的手,安慰道。
    嗯。温琅胡乱点头应下,等马车到门口时,他突然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
    怎么办?要见游景殊的老师了。
    听说是个老爷子,老爷子的审美应该很传统,万一嫌弃自己丑怎么办?
    没事,他会赚钱。
    万一嫌弃自己成亲两年肚子还没动静怎么办?
    没事,他会赚钱。
    万一
    没事,他会赚钱。
    呼安心了。
    温琅长呼出一口气,下马车时就不紧张了,自我安慰能力很强。
    游景殊说的不错,黎老的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对方看见自己的时候虽然表情有点难以言喻,不过立即就很慈爱的对他笑了笑,一看身体就很好。
    温琅也不好反驳黎老不是长得高大,身体就好。
    只能对黎老露出礼貌的微笑。
    黎老表示他身子骨不好,到时候就不去了,会叫黎耀启代他前去。
    离开时,温琅先一步上马车,让黎老和游景殊说话。
    你这夫郎很不错。黎老拍拍游景殊的肩膀说:他既然真心待你,你也莫要辜负他,别因着温家,影响了你们夫夫感情。
    老师,我知道,我很爱他。游景殊的眸色温柔,如同浮动的月光。
    黎瑾芳诧异的看着他,还是第一次在游景殊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游景殊上了马车,黎瑾芳望着逐渐驶远的马车,笑着摇摇头,果然是年轻人,情啊爱的,挂在嘴上也不害臊。
    不过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能够找到真心喜欢的人,黎瑾芳由衷的为游景殊感到高兴。
    游家办乔迁宴的消息不胫而走,平城的世家贵族间都在议论这件事。
    下朝的时候,温世仑听见同僚在说游家请客,但是他根本没有收到请帖。
    温琅是故意的吗?他是真想和自己断绝关系不成?!
    起先温世仑还不想对温琅赶尽杀绝,毕竟温琅再怎么混账也是他的种,可现在温世仑气急攻心,这个孽畜,当初一出生就该把他掐死。
    游家也是,自己可是游明远的救命恩人,虽然没把温娉婷嫁过去,可好歹也赔了个哥儿过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们家当初那种情况,心里也没点数,他怎么可能把嫡女送过去受罪。
    若是没有他,游景殊那种情况,怕是连哥儿都娶不到。
    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敢记仇,活该被陛下忌惮,活该被贬。
    温世仑在心里把温琅和游家挨个儿骂了个遍。
    偏巧还有同僚上前来和他搭话,温大人,令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宴会那天一起走如何?
    这人以前很是推崇游明远,温世仑怀疑他是故意来和自己说这话,想看自己出糗的。
    他袖子一甩,气冲冲的说:游家贪赃枉法,我才不屑与之为伍,我劝大人你也好自为之。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了,留下莫名被怼的那人,气愤的将温世仑的事情大肆传播。
    以前游家没出事时,他成天巴着人家,等人落魄了,不知羞耻的使了掉包计,游家不计较,他倒是先计较起游家来了。
    温大人扒高踩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看他那么气愤,怕是游家根本没有给他送请贴吧哈哈哈。
    说的有道理,等游家办宴席那天,我要好生瞧瞧有没有温世仑。
    应该不会,游家应该会顾及到游景殊夫郎的脸面吧。
    被当做弃子送去穷乡僻壤,我估摸着人家根本不想认这个爹吧。
    温世仑连着几天被同僚问,是不是没有收到请帖,要不要自己帮他去向游家要一张请帖,或者到时候带他一同前去也行。
    原本想要装病的温世仑,真的被气病了,被嘲笑的不仅是温世仑,连同周月兰,温娉婷,温程辉也一同被嘲笑得不轻,说他们是遭了报应。
    第106章
    在游家的乔迁宴举办前,关押徐家众人的天牢在夜里走水,死了十几个罪犯,原本大理寺的人怀疑有人故意纵火想要劫狱,但最后除了烧死了徐家几个无足轻重的人,其余人都在。
    第二日便是徐家人行刑的日子,连同几个主要党羽,一同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我觉得这把火很奇怪。安胤恒总感觉这件事里面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他特意派了人去观看行刑,他的人亲眼看见徐尚书人头落地。
    游景殊眉心微蹙,说:尸身有检查吗?
    安胤恒摇摇头,说:昨夜里徐贵妃在冷宫里自缢了,父皇怜惜她,让人将徐家人下葬了。
    自缢?游景殊的眉心拧得更紧,如果天牢走水他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找人去看看。游景殊眸色一暗,对安胤恒说道。
    看什么?安胤恒一下没反应过来游景殊是什么意。
    游景殊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眸色沉静,道:看尸体。
    安胤恒闻言错愕的说:可是已经下葬了。
    那就挖出来。游景殊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安胤恒却听得头皮发麻,他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沫,这不大好吧。
    游景殊墨云变幻的双目,安静的凝视着安胤恒,干净利落的吐出一个字,挖。
    温琅的新店终于在万众瞩目下开张,开张当日便迎来了许多客人,有的是看稀奇的,有的是慕名而来,还有的是温琅请过来镇场子的。
    比如孟析觉几人,再比如温琅送过礼品盒的那些夫人小姐哥儿。
    可以说温琅的新店一开张就将整个平城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首先开张的是甜品店,紧接着火锅店,烧烤店,炒货店陆陆续续开张,接连开几家铺子,一个月里惊喜不断的估计也就温琅一人。
    而温琅这个名字也伴随着这些店铺生意蒸蒸日上,迅速传遍整个平城。
    临近乔迁宴,平城突然传出一个消息,温家的温老爷病了,听说是被自己出嫁的哥儿气病的。
    那温老爷病的可不轻呢,听说最近一直告病在家,估摸着皇上都要被惊动了。
    这么严重?那哥儿到底做了什么,把自己亲爹气成这样?
    能不气吗,温老爷家的哥儿和他夫家一家人就住在离温老爷不远的地方,听说回平城这么久,一次都没回过娘家呢,他爹娘纡尊降贵,拉下脸给他写信,请他回娘家,人家根本不搭理,连亲弟弟都上门去请了,直接把亲弟弟拒之门外,门房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把亲弟弟气得不轻。
    这么万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要我说这种人死了才干净。
    是啊,这么六亲不认的哥儿,怕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那哥儿叫什么名字?夫家是哪家?改明儿我要是碰上,一定啐上一口。
    可别说,你肯定听过那哥儿的大名,就是新开了店铺的那个温老板,他夫家是贪污受贿被贬的游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什么?!我昨儿还去吃了温记,特别好吃,那里面的吃食,我还是头一次见,那温老板我也看见了,看着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是个白眼狼啊。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才可怕呢。
    听说游家要办乔迁宴,根本没请温家人呢,好歹也是姻亲关系,也真做得出来。
    诶?我怎么记得是温家人先对不起游家的啊,当初游家老大和温家嫡女自幼便有婚约,后来游家出事,温家不声不响的将自家哥儿代替嫡女嫁给游家老大,人家游家人生气,不想再和温家人来往,也是正常吧。
    还有这种事?那温家人是挺过分的,无异于是雪上加霜吧。
    就算游家人做的不对,可那个温琅当初可是个傻子啊,嫁给游景殊是高攀吧,他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娘家人?更何况血浓于水,哪能说断就断。
    也是这个道理,而且我看温琅现在和游景殊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夫妇恩爱,一个不傻了,另一个也不残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记仇吧。
    一时间关于温琅不孝的言论越来越多,更有人想起了游家当初是因为什么被贬,说他们这么小肚鸡肠,贪污受贿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就连皇上都被惊动了,招了温琅和游景殊进宫。
    游景殊趁机状告温世仑冒充游明远救命恩人,以此谋取利益多年。
    皇上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本以为游景殊是想找个理由报复温世仑,可游景殊竟然有证人。
    宋绫婉整理出了他们家那十几年来送过的温家的礼品,折算成银子,算下来也是一大笔银子,其中还不算游家的精神损失费,更重要的是温家以此和游家定下婚约,若是没有救命恩人一事,游景殊和温娉婷根本不可能定下婚约,更何况温家后来还使了掉包计。
    现在又在满平城造谣损害温琅和游家人的名声,实属行为恶劣。
    原本躺在家里,得意洋洋准备看温琅和游家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温世仑,突然被皇上召见。
    温世仑不得不连滚带爬往皇宫里赶去,他原本塞银子给来召唤他的公公,打探点消息,可那小公公知道温世仑的乌纱帽怕是不保,哪里还会收他的银子。
    见这位公公冷着脸,温世仑心里咯噔一下,琢磨起自己装病的事情难道被皇上知道了?
    不可能啊。
    温世仑的心里开始打鼓,一直到了大殿上,看见站在那里的温琅和游景殊,他才松了一口气,估摸着皇上是来帮他问罪的,他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久违了二十年的脸。
    他错愕的看着江奎,神情慌张,你怎么在这儿?
    温世仑刚问出口,心里立即明白过来,又赶紧低下头。
    完了,当年的事情,被游家知道了,现在不仅是游家知道了,皇上还知道了。
    温爱卿,你可认得这人?皇帝沉着脸问道。
    温世仑被皇帝看得一阵心慌结结巴巴的想要否认:不不
    嗯?爱卿可要想清楚,欺君之罪可是死罪。皇帝声音冷厉,吓得温世仑双腿打颤。
    回陛下臣认识。温世仑哪里还敢不承认,自己刚才的行径已经暴露自己认识这人,再说不认识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据此人所说,他于二十年前将你和游明远等人从水里救出,可是属实?皇帝问道。
    温世仑想要狡辩,又听见江奎说:启禀陛下,草民是阳城人士,当时突逢风浪,是草民和几个同村的汉子一起将落水的人救起来,草民记得当时就有这位温大人,温大人醒后,说自己可以照看昏迷中的游老爷,我才离开的,草民的同乡可以证实草民句句属实。
    江奎的每句话都让温世仑心惊肉跳,当初他和游明远同坐一条船,在船上他就注意到游明远学识渊博,不是等闲之辈,必定会高中,当然那时候的他没有想到游明远会高中状元,只想着卖游明远一个恩情,以后若是成为同僚也能借机某点好处。
    后来游明远高中状元,又官拜宰相,无数个夜里他都感叹过那是他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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