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奎去镇上上工,温琅便让江奎把宝儿留在临溪村,正好让宝儿多接触一下同龄的孩子。
于是学堂开课的第一天,班上又多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儿,虽然这个小孩儿笨笨的,但是他长得可爱呀,笑起来像个小仙童一样,于是宝儿上学的第一天便交了许多朋友,虽然都是冲他的脸来的。
游景殊乐见其成,倒是没有阻止村里的小孩儿拉着宝儿一起玩耍。
他昨夜里收到了消息,拐卖孩子的案件竟然牵扯到了大皇子的母家。
候知县将郑老爷一家抓获后,想要审出其余孩子的下落,没想到两天后郑老爷和管家就在牢里暴毙了,而郑夫人和郑小姐更是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他们家老爷背地里竟然干了这种事。
其余孩子的下落再次失去了音讯,这也让候知县察觉到,这件事背后的势力怕是他惹不起的强大。
游景殊和候知县见了一面后,便让五皇子留给他的人去查这件事,顺藤摸瓜,查到了郑老爷的夫人在城郊有一处庄子,那庄子是郑夫人的嫁妆,里面似乎住着一个大人物。
第一个孩子丢失的时间,恰好和那位大人物入住庄子的时间相吻合,也就是说有很大的可能,郑老爷不过是在替人办事,这些丢失的小孩儿就是送给这位大人物的。
这位大人物,游景殊也认识,不仅认识还是老熟人。
游家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游景殊经常会和同窗好友出门狩猎游玩,平城王孙贵族喜欢去的就那么些地方,难免会碰上,游家虽然不站队,但大皇子张扬跋扈的做派估计没几个人会喜欢,游景殊自然也不喜欢和大皇子一派为伍,偏生因着他游相的嫡长子,大皇子很喜欢向他示好,一度想把他归为己用,可惜游景殊从来不接招。
大皇子身边总有一些走狗,其中风头最盛的就是他的表哥,徐竞同,如果大皇子杀人,那徐竞同准是给他递刀的那个人。
徐竞同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游景殊,他最是看不惯游景殊那副清高的模样,每次他爹骂他不争气都要说他但凡有游景殊一半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是这副蠢样子。
从小到大,徐竞同就不喜欢游景殊,也一直致力于给游景殊找麻烦,不过碍于游景殊的身份,他也不能找什么太大的麻烦,顶多恶心一下游景殊,不过这也足够让游景殊对他这个十足的小人生厌。
从昨晚接到消息开始,游景殊就一直心情不愉,他捉摸不透,徐竞同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做什么?
他有些担心徐竞同是来找他们一家麻烦的,想到温琅,游景殊的眼神暗了暗。
如果徐竞同知道温琅是他的夫郎,不管自己对温琅有没有感情,徐竞同估计都不会轻易放过温琅。
他必须得先出手。
先生?我默好了。小孩儿拿着纸走到游景殊面前,递给他看,紧张的扣着自己的手。
嗯,我看看。游景殊收回思绪,专心上课。
温琅的店一开张,就有不少人蜂拥而至。
温老板,你家的东西一天不吃就想得很啊,这些日子以来可把我馋的呀,今天一定要吃回来!
温老板我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开张了。
来二十串烤羊肉!
我要一份什锦冒菜!
江奎守在门口,愣是没想到温琅的店生意居然这么好,而且生意这么好的店,温琅居然有三家!
这个哥儿可真是出乎他意料。
肖勇淡定的拍拍他的肩膀说:早点习惯吧。
江奎:
所以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城门口,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进城里。
少爷,我们进城了,还挺热闹的。小厮在帷裳外说道。
车里的男人轻蔑的冷哼一声,一群土包子有什么可看的。
去问问哪里可以找乐子。
小厮搓了搓手,是,少爷小的这就去。
姓郑的那个蠢货,这都多久没给老子送新玩意儿来了,还得老子亲自出来找。男人眼神阴鸷的掀开帷裳,突然看见一群人在往同一个地方涌去。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突然嗅到一股香味,又麻又辣,刺激得他直咽唾沫。
车夫,那是什么地方?男人掀开帘子冲车夫问道。
车夫是本地人,毕恭毕敬的说:那是温记的烧烤店,里面有卖烧烤还有卖冒菜,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男人的眼神闪了闪,走!掉头去你说的那个温记。
小厮正在路边问话,见状赶紧追上去,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刚才小的打听清楚了,百花楼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
先去那个温记,本少爷倒是要尝尝这种地方能出什么好吃的。男人心说要是真的找到好东西,进献给他那个大皇子表弟,说不定就能把自己弄回去了,在这穷乡僻壤待了俩月,真是快把他憋死了。
他现在无比想念平城的繁华,想念自己那群狐朋狗友,红粉知己,更想念以前为虎作伥,随心所欲的日子。
他爹也真是的,他不过是玩死几个人,用得着把他赶到这种地方来吗,他可是有一个深得皇上宠爱的大皇子表弟,祖父现在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样显赫的家世,哪里用得着缩着脑袋做人。
果然他爹胆子就是小,真可惜自己不是小姑的孩子,要不然自己就是皇子了。
徐竞同掀开帘子走下去,恍然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他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刚才好像看见了游景玥?
第66章
徐竞同眨了眨眼睛,再仔细去看,人群中根本没有游景玥的身影。
难道是他看错了?
肯定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在这儿看到游景玥,游家早就被贬回原籍了。
说起来游家的原籍在哪儿来着?
徐竞同思索了一会儿,一时没想起来。
说起来他爹本来是打算把他送到他娘的老家去,但他在途中遇上了郑老爷,被郑老爷邀请到了这里,起先还好好的,他要什么姓郑的都会给他,还会给他找一些小妮子,小兔爷过来玩,这几天也不怎么回事,什么都不送,人也不来拜见他了。
徐竞同不甘寂寞,大手一挥让人准备马车,他要进城去找乐子。
让开让开,别磕着碰着我家少爷,你们可赔不起。小厮嚣张跋扈的推开人群,给徐竞同开路。
什么人啊,不知道排队呀?
哪儿来的,这么嚣张。
以前没见过,说不定是别的地方来的,还是别惹事的好。
人们抱怨着,却没什么人敢上来阻止,小厮和徐竞同的下巴顿时抬得更高了。
正在此时,一位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两位客观麻烦请排队侯餐。
小厮有点害怕,但他狐假虎威惯了,指着肖勇的鼻子骂道:不识抬举的玩意儿,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敢让我们少爷排队!
肖勇冷下脸说:不管是谁,既然来我们店里,就得排队,若是不想排队,那就请吧。
小厮气得七窍生烟,这人竟然赶他们走!
徐竞同眼神阴冷的看了看肖勇,好啊,竟然也有狗敢挡我的道。
肖勇挡在门口不为所动,徐竞同抬手就想打人,却被肖勇一把握住手腕,动弹不得,他沉迷于酒色,又从未认真习过武,自然不是肖勇的对手,只是肖勇的阻拦,让徐竞同怒发冲冠,狗东西,竟然敢对爷动手。
肖勇松开他的手,把他往后一推,小厮赶忙接住徐竞同,嘴里还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等着吧,你这店别想开了!徐竞同咬牙切齿的说。
这位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温琅拨开人群走出来,嘴唇虽然带着笑意,但却没有蔓延到眼底。
他生得一双笑眼,笑起来如同阳春三月,不笑时却像是裹着寒冰的霜雪,大概之前一直在补身体,现在他长高不少,身姿挺拔,少年人的身材还有些单薄青涩,稍稍长开的面容,眉眼间英气不凡,一看就是位俊俏的少年郎。
徐竞同抬眼看去,本有一丝惊艳,可看清温琅眉心的红痣后,惊艳便成了嫌弃,若是以看男子的眼光去看温琅,定然是英俊不凡,可若是身为哥儿,那温琅这长相就是丑了,想想一个女人长得像男人一样能好看吗,哥儿也是同理。
怎么?你不信?徐竞同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让人很不舒服。
不过是一点小事,公子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公子你也不像是不讲理的人。温琅先礼后兵,若是对方执意要找麻烦,那他也不是个怕事的人。
徐竞同冷笑一声道:你还真说错了,爷就是理,要想我放过你,也可以,把你身后得罪我那人交出来。
我若是不肯呢?温琅看这人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把肖勇交给他,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哼,那就等着死吧。徐竞同目光阴鸷的看了温琅一眼,也不管温琅是什么答复,径直上了马车。
温琅看着那辆马车若有所思,肖勇担心的说:琅哥儿,抱歉。
没事,你做的没错,是对方小肚鸡肠。温琅早就和肖勇交代过,不论谁想插队都不行,看见闹事的说不听就轰出去,肖勇不过是奉命行事。
温老板,刚才让他先进去也没什么,最怕是得罪小人。客人们也替温琅担忧,若是温琅出事,那以后都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虽然周围也有人仿照温琅开店,但几乎都开不了多久就倒闭了,味道完全比不上温记,一开始图便宜的客人去过两次后就不再去了,久而久之,那些店开不下去,自然就倒闭了。
没事。温琅几句话安抚好客人们。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温琅还真不信,自己黑白两道通吃,今天这位从未见过的少爷能拿自己怎么办。
夜幕降临,温琅和游景玥坐上马车回去,只是没过多久,马车就被迫停下。
肖勇压低声音说:你们别出来。
游景玥有些慌张地看了温琅一眼。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无数箭矢从天而降,射穿车厢,温琅扯下帘子,拉着游景玥跳出马车,将帘子在空中一挥,挡掉无数箭矢。
温琅抽出游景殊送他的那边匕首,三两下将马和车厢的连接处砍断,景玥,上去!
游景玥惊慌的回过神来,不!我不走!
温琅一脚将扑过来的黑衣人踹出去,手臂上立即被划伤,鲜血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温琅吃痛发了狠,反手就是一刀,抹了攻击他的黑衣的脖子,血花四溅。
听话,快走!温琅将游景玥扔上马,用匕首捅了马屁股一下,马吃痛受惊往前飞奔而去。
琅哥!游景玥抓着缰绳,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借着朦朦月色,游景玥看见温琅对他笑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寒芒闪烁。
这些人和温琅在寺庙里看到的那两个打手一样,身手很不一般,无缘无故这些为什么会对他动手,温琅只能猜到郑老爷果然是替死鬼,绑架孩子的幕后真凶另有他人,他坏了对方的好事,对方查到他头上,自然会对他下杀手。
肖勇叔,抱歉。温琅深知自己牵连了肖勇,但是他不能让肖勇死在这儿,薛晓娟刚怀了孩子,他们夫妻二人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个孩子,不能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
肖勇见温琅决绝的眼神,心头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琅哥儿,你不要做傻事!
温琅没有理会他,突然往前跑去,一脚将袭来的人踹飞,向着一旁的树林里钻进去。
他猜的没错,这群是冲他来的,要不然刚才游景玥也不可能那么轻松逃脱。
现在天色渐晚,头顶的月亮越发明亮,温琅在树林里疯狂奔跑着,树枝将他的脸划出血来,他也暂时顾不上。
身后追杀他的人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温琅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被人抓住了。
咻箭矢破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琅一个翻滚,躲过了箭矢。
可惜躲过了这一根,身后还有无数根。
嗯温琅闷哼一声,不敢倒下去,他的体力流失的很快,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他仰望着头顶的月亮,视线逐渐模糊。
游景殊他小声的呢喃着,这三个字仿佛给了他无限的力量,让他稳住心神,看准时机想要往山坡下跑去。
一支箭穿过黑夜,射中了他的小腿,温琅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山坡下是一片雾蒙蒙的万丈深渊。
死了吗?带头的黑夜人问道。
他的背上和腿上都中了箭,下面又是悬崖,肯定死了。
走吧,回去复命。
这群黑衣人消失后,树林再次回归了原本的宁静,只有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阵马蹄嘶鸣声让游景殊猛地站起身往外跑去,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陡然有些心神不宁。
聪明听见响动站了起来,冲门口吠着。
是血腥味。
游景殊眉头紧皱,将门打开,是游景玥。
哥!琅哥琅哥他游景殊摔在地上,满身泥土,泣不成声。
游景殊浑身血液逆流,手脚冰凉一片,他努力稳住自己,不让自己一开口,声音就发颤,温琅他怎么了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群黑衣人,他们看着像是经过训练的死士,冲着取我们性命来的,琅哥把我扔上马,让我逃了出来游景玥稳住自己颤抖而哽咽的声音,努力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
是徐竞同的人。
游景殊没有想到徐竞同动手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他浑身发冷,目眦尽裂,扯过还在发疯的马,一个翻身上马,硬是将这马给降住了。
马刚一跑出去,聪明就冲了出去,跟在那匹飞奔的马后面。
温琅,你千万不能有事。
等游景殊骑着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满地的狼藉和鲜血,再然后从草堆里找到了已经昏迷的肖勇,肖勇流了不少血,游景殊替他上了金疮药,这是柳风掣的送的,治疗外伤的效果非常好,就是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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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夫郎有空间——清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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