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姗姗来迟,询问完事情的经过后,捋了捋胡子说:李业的伤势如何?究竟是伤到何处了?黎乐一个哥儿怎么会打得过李业这个汉子呢。
里正的疑惑也正是大家的疑惑,对啊,黎乐一个哥儿,长得又不高大,怎么能出手伤到比他高大的李业。
李业他娘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反正就是伤得很严重。
众人见她这讳莫如深的样子,不禁开始窃窃私语。
昨儿好像是丁老头赶着驴车把李业送回来的。
那会儿天有点晚,我在门口喂狗的时候看见的。
还请了张大夫。
看来是真的受伤了,那李业他娘为什么不说?
莫不是伤到什么不可言说的地方了?
这话一出,进了李业他娘的耳朵里,整个人立即炸了起来,你们这些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嘴巴这么臭!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反应这么大,看来是真的了。
李业二十都没有吧,居然不能人事,也太可怜了吧。
我看是遭报应了才是。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别张着嘴乱说话!你儿子才不能人事,我家李业好着呢。李业他娘慌乱的破口大骂,声音越来越大。
黎乐没想到自己一脚居然真的把李业踹伤了根本,不过再来一次,那种情况下他还是会这么做。
原来你就是昨天那个畜生的娘,我今天算是开了眼,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寇承远从人群中站出来,负手而立,他身材高大又是练家子,往那儿一站浑身都充满了压迫力。
李业他娘不过是个普通的乡野妇人,被寇承远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是?里正见寇承远气度不凡,又和温琅一同出现,想必身份肯定不一般。
温琅介绍道:这是承远镖局的东家,寇公子。寇公子,这是里正大人。
承远镖局的威名,在场几乎人人皆知,他们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寇承远。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果然是气度不凡。
承远镖局的东家怎么会来咱们临溪村?
看他和琅哥儿一同过来,应该是来和琅哥儿谈生意的吧。
琅哥儿可真是厉害。
黎乐也很诧异,他以为寇承远家里是开酒楼的,结果他本人是开镖局的,还是大安朝四大镖局之一。
说来也巧,昨日我和小厮一同到临溪村来找温老板谈生意,在路上偶遇了这位黎小哥儿,顺便从恶徒手中救出了黎小哥儿,我还奇怪这好山好水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恶徒,原来是家风的缘故。寇承远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业他娘,李业他娘没想到黎乐居然真的有证人,而这个证人居然还是承远镖局的东家。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寇承远又看了看黎乐。
黎乐,你可别想推卸责任,就算李业想和你亲近又如何,你们俩订过亲,什么事情都做过了,现在来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就是故意弄伤李业的!
黎乐气得浑身发抖,婶子真是谎话张嘴就来,我和李业当初虽然定了亲,但我们俩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说其它的,我家虽然贫寒,可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哥儿,李业企图对我不轨在先,我踹他那一脚不过是为了自保,我并不觉得我哪里有错。
呸!早就被我儿子玩烂的烂货,我看以后谁敢要你!你不过是我家李业扔掉的破鞋,别以为跟着温琅赚几个钱就不得了了,我看你们都是一路货色,抛夫弃子的丁桥,不认爹娘的方柳儿,你们那个店说是卖什么吃食,我看也不比百花楼干净!李业他娘骂得唾沫横飞,硬是把温琅包括他店里几个人挨个儿数落了一遍。
我看你满嘴喷粪,也不差这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虞三娘提了一桶粪水过来,直直的泼到李业他娘身上。
李业他娘瞬间被泼懵了,嘴里再也骂不出脏话。
自己教不好儿子,反倒是怪到别人头上,我看李业遭此一事,也是报应!虞三娘将粪桶放在地上,指着李业他娘骂道。
温琅简直想给虞三娘鼓掌,真是女中豪杰啊,这粪水泼得可真潇洒。
第55章
这件事最后以虞三娘霸气的一桶粪水结束。
黎乐的态度很坚决,要么报官,要么就别找他。
李业他娘看了看寇承远,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于是李业伤了根本这件事不胫而走,很快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原本那些想给李业说亲的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黎乐也没落到多少好,虽然他否认了李业他娘的说法,寇承远也说了是他救了黎乐,李业欲行不轨,但根本没有成功。
可三人成虎,现在黎乐在别人口中,就是个失了贞洁的哥儿,根本没有人敢娶他,甚至有人乘火打劫,都可以做黎乐爹的人居然让媒婆来说亲,气得黎乐他娘胸口疼了好些天。
黎乐也干脆不回去了,直接住在店里,反正城里认识他的人少,大不了他就不成亲,好好赚钱以后把爹娘接到城里来住,也免得受嫂嫂的气。
几天后,柳家派人过来和温琅接洽,此去路途遥远,丁桥会带着一批货物过去,而柳家俊赶过来需要一些时日,一来一回,路上又会花费不少时间。
温琅眼珠子一转,把主意打到了在他店里赖着不走的寇承远身上。
走一趟镖?行啊,我亲自走。寇承远豪爽的拍拍胸口,也没问具体是做什么。
温琅和他说了具体事宜,寇承远沉吟片刻,看向温琅的眼神越发深沉,温老板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和货物安全送到。寇承远郑重的保证道。
那就劳烦寇公子了。温琅又说:你们把人送到这个地方,柳家军会等候在那里。
寇承远看了看地图上温琅指的地方,那是南疆的边界,他常年走镖,也是去过这个地方,那边环境险恶,经常有匪徒出现。
此去怕是凶险。
我这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你那位哥儿没问题吗?倒不是寇承远瞧不起哥儿,只是哥儿的确比普通男子要瘦弱一些,大部分哥儿胆子也小。
温琅笑了笑说:正好让他开开眼。
寇承远顿时有点同情那位哥儿,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丁桥突然感觉背脊发凉。
该添衣裳了?丁桥自言自语道。
丁哥,有人找。伙计忽然喊了丁桥一声,丁桥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渍,让自己的徒弟继续烤。
谁会来找他?
他走出去一看,是李诚正在门口来来回回踱步。
你来做什么?丁桥没有给他好脸色,李业和他娘对黎乐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李诚大概也知道自己没脸见丁桥,但想到李业的病情越来越重,又想到他娘成天以泪洗面,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丁桥,我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丁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的面容越发愁苦,也越发苍老,明明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把自己弄得和中年人似的。
进来吧,我们到后面去说。丁桥倒是不怕李诚对他做什么,李诚和李业不一样,他没那个胆子。
李诚畏手畏脚的跟着丁桥去了后面,他走在丁桥后头,看着丁桥的背影,陡然间生出一种自卑感。
丁桥好像变了很多,他看起来淡定从容,身上虽然满是油烟味儿,但整个人却像是在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他好像变好看了不少,脸颊圆润了些,皮肤泛着光泽。
李诚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点不敢认现在的丁桥,丁桥变得好不一样,连背脊都打得挺直,以前在他家里,丁桥总是缩着脖子低着头,佝着腰,一副胆怯的模样。
坐吧。丁桥指了指石凳。
李诚没敢坐实,只坐在了凳子边缘处,两只手反复的搓着,一看就是一副有事想求得样子。
丁桥没主动开口,等着李诚自己开口,最后李诚实在是憋不住了,才结结巴巴的说:丁丁桥,你能能借我点银子吗?
多少?丁桥没答应也没拒绝。
李诚闻言挺直了身子,颤颤巍巍伸出手对丁桥比了个二,二二十两
丁桥突然笑出了声,你怎么会觉得我身上有二十两。
你在温琅这里上工,听说温琅很器重你,而且他出手也大方,你身上应该有二十两吧。李诚缩了缩脖子。
丁桥身上的确有二十两,有他之前的工钱,还有这次去南疆温琅发给他的奖金,毕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
你倒是了解的清楚,二十两我是没有,有也不会借给你,二十两银子你也真是敢开口,你还得起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打算还?丁桥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李诚涨红了脸,他的确有这个心思,是他娘叫他来的,说丁桥现在有银子,让他给钱,凭什么只让他们李家出钱养孩子。
有客人?温琅进门就看见丁桥迎面走来,侧了侧身子看到是李诚。
琅哥儿我这就让他走。丁桥喊了李诚一声。
李诚站起身来,捏着拳头走到丁桥身边,普通一下跪了下去,店里正是人多的时候,他们这边的动静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的视线。
做什么呢?
那男人怎么给哥儿跪下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他怎么这么窝囊。
丁桥,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不要孩子了,但孩子总归是你生的,是你的骨血啊!你不能这么狠心。李诚张嘴就开始颠倒黑白,这是他娘教他的,到时候丁桥一定会碍于面子给他银子。
丁桥怎么也没想到李诚会张嘴胡说八道,李诚,是我不想要孩子吗?是你们不肯把孩子给我!你们一家人可真是恶心,为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李诚被他说得心头他有些难受,但李业还等着银子救命,他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温琅突然开口道:你爹蹲了大牢,你弟弟不能人事,你娘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你现在说跪就跪,半点尊严都没有,你们李家可真让我开眼。
李诚被温琅的话说得臊红了脸,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支支吾吾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丁桥深呼吸一口气说:你想要二十两是吧?可以,你把孩子给我,当我花二十两买了,以后我的孩子和你们李家再无瓜葛。
他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不禁李诚懵了,在场看戏的人也懵了,这个哥儿是疯了吧,竟然花钱买自己的孩子。
怎么?你不是为了你爹娘和弟弟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吗?可以放任你娘让我挺着大肚子洗衣做饭,可以为了省银子,眼睁睁看我去死,反正你爹娘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儿子不过是一个要银子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一次性付清,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丁桥每说一句话,李诚的脸色就差一分,等他把话说完,李诚已经面无血色。
什么玩意儿啊,竟然这样磋磨自己夫郎。
真是活该!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李诚羞愧难当。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后天就要离开了,后天前不来,我就当没这件事。丁桥话音刚落,李诚睁大了眼睛,你要去哪儿?!
我想这和你无关吧。丁桥说完就转身去烤烧烤。
温琅给了打手一个眼神,李诚被架着扔了出去。
丁桥并没有等太久,第二天一早,李诚他娘就抱着孩子猴急的找到丁桥,在她看来反正孩子可以再生,她小儿子的命要紧。
李诚依依不舍得望着孩子和丁桥,丁桥拿出一份文书,是温琅帮他准备的,让李诚和他娘按了拇指印后才拿出准备好的二十两。
李诚他娘一把拿过银子数了数,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她心想这孩子到底是他们李家的种,以后长大了还不是要孝顺他老子。
好瘦啊。温琅摸了摸小宝宝的脸,有些心疼的说道。
咱们以后要把他喂得白白胖胖的。游景玥轻轻捏了捏小宝宝的小手说。
嗯,会的。丁桥的眼角含着泪珠,眼底满是笑意,他的孩子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
取名了吗?温琅侧头冲丁桥问道。
丁桥摇摇头,说:要不琅哥儿帮宝宝取一个吧。
温琅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会取名字。
大家起哄让温琅取名字,温琅尝试着取了一个,最后众人发现温琅真的不是谦虚,他是真的不会取名字。
幸好你家有个状元郎,以后你们的小宝宝也不怕名字不好听。丁桥笑道。
这话突然把温琅打懵了,他和游景殊的小宝宝,他和游景殊根本不可能有小宝宝。
他敷衍的笑了笑,没说话。
最后大家集思广益也没想清楚小宝宝叫什么名字,只能先取了个小名叫糖糕。
因为丁桥怀着孩子的时候特别想吃糖糕,可是没人给他做,也没人给他买,他一直念想到孩子生下来,和李诚和离,在一个人的夜里他终于吃到了糖糕,很甜,他的心却苦得要命。
现在终于苦尽甘来。
丁桥走的时候把糖糕也带走了,他一天也不想再和糖糕分离,温琅只能叮嘱寇承远帮忙多照顾一下。
等李诚悄悄咪咪想去看孩子,到处都找不见丁桥的身影他才知道丁桥把孩子带走了,归期不定,他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头一次有了妻离子散的真实感。
李诚回了家,他娘嘴里骂骂咧咧说他好吃懒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躲懒了,火也不生,饭也不煮,柴也不劈。
他弟弟躺在床上长吁短叹,说自己以后一定要让黎乐付出代价,他娘赶紧上去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哄他,两人一起说起黎乐的坏话。
李诚忽然间生出了怨恨,好像他无论为这个家付出多少都没有人会看见他,他爹娘眼里只有他的弟弟。
半夜一阵喧闹将温琅吵醒,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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