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琅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一切准备就绪,温琅和罗老五各站一边,三局两胜。
现场气氛紧张,所有人都从别的赌桌挪到了这桌来,想要看看敢和罗老五豪赌的哥儿,究竟长什么样。
石天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有些紧张,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发虚的说:那那我开始了。
温琅淡然的点了点头,罗老五沉着脸说:开始吧。
罗老五一直在赌坊当打手,赌博的技巧没少学,他原本专注的用耳朵去听盅内的响声,可石天就是个刚入门级别,摇骰盅毫无技巧可言,根本听不出规律。
等他一回神,石天已经把骰盅放到桌面上了,结结巴巴的说:好好了。
罗老五恨得牙痒痒,真想现在就掐死石天。
他想看温琅,温琅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你要跟着我压?
这话无疑是在羞辱罗老五,罗老五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嘴就想骂娘,管事适时站出来,说:这样好了,我数三个数,你们一起下注。
罗老五的背上全湿了,到底是大还是小?
他的思绪万千,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三
二
一!
罗老五一慌,压了小,他下意识的去看温琅,温琅气定神闲的抬起手,对他轻蔑的笑了笑。
温琅压的是大。
骰盅打开,果然是大。
罗老五心头一凉,整个人慌得不行。
偏生温琅还故意看了看他的手,嘴角上扬,那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温琅的笑意,像是一阵烈风,遽然将罗老五从崖边推入万丈深渊。
他神情恍惚的抬起头,目光聚焦的地方,温琅的嘴唇开合,罗老五用力一摇头,努力想要看清温琅说的是什么。
石天似乎在说,开始摇骰盅了。
罗老五啪啪啪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
不行,不能输!
骰盅落定,罗老五看着左右,一边写着大,一边写着小。
到底是那边?
冷汗不停的往下滴落,砸在他的手背上,令罗老五猛地一回神。
管事已经倒数到一了,罗老五慌忙间又压了小,再一看温琅,温琅压的是大。
罗老五心里咯噔一下,瞳孔紧缩,完了
然而骰盅开出来却是小,罗老五难以置信的看着骰盅,他他押对了?!
逃过一劫的喜悦涌上心头,罗老五心头一阵狂喜,他的跟班儿们也纷纷为他欢呼雀跃。
对!老天爷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敢和他作对,就等着去死吧。
他看了看温琅,等他赢了,他就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哥儿弄回去,等玩腻了,再砍了他的双手,让他还敢这么嚣张。
罗老五脑子里已经想好赢了后要怎么庆祝,一定要去百花楼喝两杯,再好好和这个小哥儿算算账。
温琅看罗老五的神情,完全可以猜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真是个蠢货,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罗老五刚要开口羞辱温琅几句,就听见温琅用他清朗的声音说:恭喜。
这两个,让罗老五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为什么?他不是输了吗?为什么还能够这么淡定的对自己说恭喜?
不,一定是装出来的,他一定吓得快要尿裤子了,气定神闲都是装出来的,一定是这样,一个哥儿,胆子能够多大,肯定是硬撑。
就在罗老五这么想的时候,第三局开始了。
这是决定胜负的一局,究竟谁输谁赢,谁需要剁手,结果全在这一局上。
罗老五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稳住,努力去辨析骰盅里的声音。
经过前两局,罗老五已经习惯了石天杂乱无章的手法,他逐渐从中领悟到一点门道。
是大!
罗老五猛地睁开眼睛,他心头大喜,没注意到石天因为酒瘾犯了,手抖了一下。
待管事输完三个数,罗老五自信的压下大,而温琅压的是小。
罗老五得意忘形,张嘴就讽刺温琅,说:你一会儿要是跪下来叫声好听的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
末了,他又说了几句污言秽语,赌坊里的人都不是正经人,但温琅这边的人刚才跟着他赢了点钱,听罗老五对温琅一个哥儿说这些话,顿时有些生气的说:罗老五,你要点脸,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罗老五断定自己会赢,趾高气昂的说:你们这么偏袒他,莫不是这个哥儿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下流,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暗指温琅人尽可夫。
温琅本人倒是不生气,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放心,一会儿你就是跪着叫我爹,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罗老五气急败坏的指着温琅,在场许多人却是因为温琅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哼,老子不和你废话,快打开,有你哭的!罗老五颐指气使的对石天说。
石天缩了缩脖子,憋住嘴角的笑意,将骰盅打开。
是小。
怎怎么可能!罗老五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失魂落魄的看着骰盅,依旧是小。
这不可能!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罗老五指着温琅大声吼道。
温琅也不和他争辩,而是看向管事,你们赌坊的人,都是这么输不起吗?
管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当然不是,愿赌服输。
这么多人看着,管事也不可能赖账,他还要做生意,更何况他只是个管事,又不是缘来赌坊的东家,今日要是赖账,以后谁还敢来他们赌坊,他们赌坊也并非一家独大,还有两家强大的竞争对手。
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要是没了手,你怎么和我姐交代?!罗老五打定主意要赖账,他以为管事是站在他这边的,这小哥儿不过是个没身份背景的普通人,叫打手赶出去就好,用得着砍他的手吗!
管事恨铁不成钢,又知道罗老五说得不错,要是罗老五真没了手,他妻子一定会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敢问小哥儿贵姓?管事只能放低姿态,想办法和温琅求情。
温琅看了看他说:怎么?管事是不想履行承诺,知道我姓名后,好上门找我家的麻烦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您也瞧出来了,罗老五是我妻弟,我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双手。您卖我一个面子,只要不砍他的手,你想怎么出气都行。管事看得出温琅虽然说自己家里是卖字画的,但就他的气度和狠厉的行事作风,怎么看也不是普通人,自然不敢把人得罪了。
温琅也并非一定要罗老五的手,刚才那一波操作,估计罗老五以后再不敢上赌桌,心理阴影面积肯定不小。
他和游家在这里没有倚仗,若是今日真砍了罗老五的手,罗老五他姐定然不会这么算了,倒不如卖管事一个人情。
管事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卖您一个面子,罗老五需要赔付我爹所有医药费,我爹受伤,我弟弟吓得不轻,接下来这些日子都没有办法出来摆摊,安神费用和损失,都需要罗老五出,这不过分吧?
罗老五想骂人,管事按住他,说: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
温琅又说:这些都是基本,我爹和弟弟遭受无妄之灾,罗老五是不是应该给我爹和弟弟道歉?
应该,应该,不知道小哥儿的意思是?管事听到这席话,很满意,温琅真的卖了他面子,没有狮子大张口。
温琅定定的看着罗老五,说:我要他亲自去和我爹和弟弟下跪磕头道歉,就在我爹的摊子前面。
罗老五气得想打人,温琅眼如利刃,看向他,说:还是你比较愿意剁手?
第15章
温琅拿着罗老五赔付的三十两,没有立即去回春堂,而是先去把宋绫婉的那根簪子赎出来,他虽然不清楚这根簪子的故事,但就是游家这么穷苦的情况下,宋绫婉也没有把这根簪子卖了,足以看出,这根簪子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起先温琅手头也没有钱,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把簪子当了,现在手里有钱了,自然是要把簪子赎回来,原本那当铺的伙计想要耍赖,温琅眼神一冷,将银子拍在桌子上,说:缘来赌坊的刘管事认识吗?
伙计一听,这刘管事谁不认识,听这小哥儿的意思,莫不是认识刘管事?
他想追问,可一对上温琅冷厉的眼神,顿时缩了缩脖子,确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赶紧将簪子还给温琅。
温琅将簪子揣入怀中,往回春堂走去,他过去时游明远还未苏醒,游景玥一见到他,赤红着眼睛责怪道:你跑哪儿去了?
讨债去了。温琅将剩下的二十两银子抛给游景玥,那是一个布袋子,游景玥起先没明白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一看,竟然足足有二十两,惊诧得差点把袋子扔了。
你你哪儿来的银子?游景玥惊疑不定的看着温琅。
不是和你说了吗,要债去了,这里面的银钱是罗老五赔给你和游伯父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还有接下来几天不能摆摊的损失。温琅也没和游景玥说,其实是三十两,还有十两用来赎你娘的簪子了,说了只会徒增游景玥的烦恼。
你你怎么要到的?游景玥震惊到舌头打结,傻愣愣的望着温琅。
罗老五那人,一看就是个混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温琅上门去要,他就爽快的给呢。
他满脑子想要问的,又怕温琅为了这笔钱,做出什么傻事。
温琅见他一脸想很多的表情,解释道:放心,这钱来得正大光明,等游伯父伤好了,他还要当街给游伯父和你磕头道歉。
什什么?!游景玥瞠目结舌,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你说得是真的?游景玥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道。
当然,你若是不信,就等着吧。温琅说到这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接下来的安排。
我方才问了大夫,大夫说游伯父现在还没醒,不能随意挪动,今儿我留下来在这儿守着他,你一会儿先回去和你娘他们报平安。温琅上一世已经活了二十五年,看游景玥就是个未成年小弟弟,自然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守游明远。
更何况,游景玥还是个哥儿,虽然在温琅看起来就是个男人,但在别人看来,却是等同于女人,再加上游景玥容貌昳丽,正是受人追捧的那种哥儿的相貌,大晚上留在外面,可比温琅危险多了。
温琅的相貌和上一世很像,现在没有长开,也足以看出往日必定俊俏不凡,按照他上一世成年后的长相,在大安朝作为哥儿应该算普通,甚至丑的,大安朝对哥儿的审美就是偏中性化,最好是雌雄莫辨的美,温琅成年后的长相阳光帅气,追他的男男女女并不少。
游景玥想要推拒,在他看来温琅到底是外人,没有理由为他们家做这么多,也没有理由替他守在父亲的病床上,更何况自己比温琅长得要高大一些,又会点功夫,防身是没有问题的,自然是自己留下来比较稳妥。
我比你年长,听我的,这会儿天还没黑,赶紧回去,要是路上看见有回村里的驴车,就搭上,两文钱不必省。温琅叮嘱道。
听见温琅的叮嘱,游景玥仿佛又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大哥的影子,真是奇怪,他居然觉得温琅很可靠。
游景玥推脱不过,只能答应先回去报平安,温琅从怀里拿出一小包糖果,放到他手心,拿回去和韫薇阳阳分着吃。
你大哥肯定不爱吃,就不给他了。温琅哪里知道游景殊爱不爱吃糖,他是故意这么说,反正游景殊那么拽,肯定不屑吃自己给的糖果。
我大哥的确不喜甜。游景玥心说,没想到温琅竟然这么了解大哥,连大哥的口味都知道了,这是把大哥放在心上了?
自己是不是对温琅太凶了?好像这个小嫂子还不错?
温琅自然不知自己误打误撞,让游景玥对他改观不少,甚至开始渐渐接受自己作为他的大嫂。
游景玥前脚刚走出回春堂不远,就在街上遇见了钱媒人,钱媒人是闻风赶来的,宋绫婉这边说不通,她只有从游景玥这里突破,如果游景玥铁了心要嫁,宋绫婉也拦不住。
聚惠楼那边已经找了她好几次,说要是再不成,就要换人了。
钱媒人一听,这可怎么行,若是说成了聚惠楼可是承诺了有大礼,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走呢。
哟,这不是玥哥儿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钱媒人。钱媒人笑出一脸褶子,对游景玥殷勤的说道。
温琅坐在医馆里和店里的伙计闲聊,随口说道:我听说聚惠楼的小公子身子大好了,家里都在给他张罗娶妻纳妾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神医这么厉害。
那伙计和温琅聊得也是投缘,几句话就将聚惠楼的小公子给卖了。
什么大好了,一直没好呢,就是我们吴大夫给诊的脉。
哦?我怎么听着都在说大好了。温琅面露疑惑。
伙计往四周看看,小声说:好不了,他那病不是什么咳嗽发热,用点药就好。
温琅一听,更好奇了,所以那小公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伙计面露尴尬,看了看温琅,脸色有些古怪,我不好说,小哥儿你也别多问,听了脏耳朵。
听到他这话,温琅心里琢磨着,莫不是花柳病?可不是说聚惠楼的小公子一直卧病在床,很少外出吗,如何能患上这个病。
难道是那地方不行?
温琅对伙计招招手,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
伙计一脸惊诧地看着他,疑惑温琅怎么会知道的同时又觉得这小哥儿可真是大胆。
看到伙计的神情,温琅还有什么不明白。
若是如此,他娶妻纳妾岂不是害了人家。温琅撑着下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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