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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邵年梦(81)

    嗯你好歹想个不一样的。
    小行云鹤立鸡群地站在孩子堆中排队吹糖人,趁此空闲歪着脑袋苦思冥想,时不时打量一番谢小魂,他跟楚行云记忆有隔阂,十三岁之后在宋家识字习文的记忆都没全部传到他这里,此时绞尽脑汁,愣是没想出一个词来。
    过了一会儿,第一波排糖人的孩子都散了,终于轮到小行云,吹糖人的小贩见他白衣佩剑、玉树临风,俨然一大人,遂恭敬道:公子来给家里小孩买糖人儿呐?想要个什么样儿的?
    不,我自己想吹。
    哈哈,公子真是童心未泯、世间赤子。小贩干笑了两声,握来糖团,捏出一根长长的糖丝,递到小行云嘴边,公子想吹什么?吹个生肖如何?
    小行云在心里问:流水君,你属什么的?
    鼠。
    小行云鼓了一口气,吹进糖丝里,糖团逐渐鼓起来,变得有些透明,小贩遂按他的吩咐,巧手翻飞,捏出个老鼠偷油,最后小指一勾,拉出一条老鼠尾巴,接着用竹签点糖稀,沾上糖鼠,递给小行云:公子,你看
    小贩正准备自夸一番,让客人也赏赏他的手艺,没想到小行云接过糖人,二话不说,啊呜一口先咬掉那只小老鼠,吞进嘴里嚼嚼嚼,吃了个精光。
    这回小贩一肚子话活活卡在了嗓子眼,只好咽回去。
    小行云偏过头,得意洋洋地瞧了一眼谢小魂:吃掉你的生肖!
    嗯。谢流水伸手摸摸云头,想了想决定夸夸他,真厉害。仿佛吃掉别人生肖真是什么骄傲的事一样。
    小行云吃完老鼠偷油,又摸出几个铜板摆上来:我还要再吹一个!
    小贩这回默不作声地递给他糖丝,小行云接过,又道:我可不可以自己捏?
    公子啊,你别看我这样捏几下瞧着容易,可这糖活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功夫,你自己捏那肯定乱七八唉行行行,反正您自个儿高兴就成。
    小行云偷眼打量着谢流水,心道:我吹一个流水君。他朝糖团吹一口气,想捏出一个头和身子,结果气吹得太足,身子鼓得肥肥的,小贩在一旁低头偷笑,小行云没办法只好接着吹,用手捏出四肢,可惜手上没分寸,四肢长短都一样,不似人,倒似个畜生,小云拿起自己吹的怪糖人,冲谢小魂比了比,谢流水冲他摇头,评:
    好丑。
    哪里会!小行云嘴硬,他看着手中这团怪物,心中也有点不是滋味,赌气似的又鼓了口气,在糖团身侧捏出一对软塌塌的翅膀。
    谢流水凑过来看,继续摇头:丑死了,我哪里长这样?
    小行云不分青红皂白,硬说:你就长这样!
    你这吹得根本不是个人,倒像是只长了翅膀的肥猪。
    小行云听了生气,虽然自己确实捏得丑陋,可丑只能自己觉得,不能别人来说,他一把将丑糖人举到谢流水面前,心道:你不是嫌你的封号太敷衍吗?好!从今往后,我就叫你猪翅君!
    别别别,世间最好的小云,你行行好别这么叫我,难听死了。
    谢流水一边作势讨饶,一边抓住小行云的手,微微在空中晃动,这样小行云的整个动作好似在举起糖人自我欣赏,不会太过奇怪。一旁的小贩见了,笑他:公子呀,你瞧我挑子上那些糖人,金鸡报晓、双龙戏珠各个都有名头儿,你捏的这个,叫什么啊?
    叫叫叫如虎添翼!小行云搜肠刮肚,总算憋出了个词儿,为了对应这名头,他赶紧用指甲在丑糖猪头上画了个三横一竖。
    谢流水脸色微变,皱了皱眉,如虎添翼的本意是如,虎添翼,可这词若拆成如虎,添翼可就不太妙了。
    不过谢流水转念一想,寻常人根本想不到这一层,怕是多虑了。
    小行云拿着那丑东西左看右看也不满意,遂撂在小贩摊上:这个我不要了,给你拿去回炉融了吧!
    说罢,他动了动牵魂丝,拽起谢小魂离开,还未迈出半步,忽然被吹糖人的小贩死死钳住,那人声音骤冷:原来公子是局中人啊。
    小行云一头雾水,谢流水心中却暗道不好。
    神异经载: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名曰穷奇。
    正是谓,如虎,添翼。
    作者有话要说:大白云开启后台待机,待机两回就回来跟大家见面
    第三十四回 诳语屋2
    小行云甩开小贩,一步跳开:你说的什么屁我听不懂!怎么,讨打啊?
    大家都是局中人,公子这么装蒜,可就没意思了吧?
    那小贩性情大变,眉目阴鸷,手握糖团,两袖微动,黏黏的糖稀霎时喷在小行云脚上,将他粘住,小行云正欲拔剑,却被谢流水轻轻一拉:你总是这样打打杀杀多没意思,老作杀人魔头也会腻的,咱们今天换个玩法,扮骗人精怎么样?骗得那家伙团团转!
    小行云收回剑鞘,歪着脑袋想,觉得有些新鲜,谢流水眼睛一转,又道:那这样,我先示范一下怎么骗,我说一句,你跟一句,好不好?
    好吧。
    小行云鹦鹉学舌,一句句念给那小贩听,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什么穷奇、什么玉,他也都听不懂,只是见了小贩从狠狠抓住自己满眼敌视,慢慢变得平缓,听着还不住点头,小行云觉得好玩,到最后,那小贩神色一变,赶紧清了他脚边的糖稀,恭恭敬敬地请他走,并自报姓名,叫唐九,小行云照谢流水的说辞,答:
    我是黑三。
    哎呀,是黑三哥啊!您没戴您那黑面罩,我这没眼色的都认不得了,来来来,这边走这边走,最近忙什去了?屋里没了您啊,这消息都不灵通了!
    小行云边走边听,觉得骗人真有趣,此时他的手被谢小魂提起来,摆一摆,小行云按谢老师的吩咐,配合地作出高深莫测状,那唐九见了连声应道:哦哦,不该问不该问,黑三哥,这边走
    小行云默不作声地跟着走,拐过第一个弯儿,他就按流水之言,停下脚步,负手而立,厉声诘问道:怎么朝这走?
    哎,黑三哥您还不知道啊?老茶馆给人砸场子了,迫于无奈,我们只好换到这地方
    鹦鹉云又学舌道:砸场子?谁敢啊!这局里大伙儿哪个不在茶馆里传消息
    唐九猫着腰,领小行云钻到桥洞里,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还能是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小行云听不懂,不过他看到身旁的谢流水皱了皱眉,他不懂这人为何皱眉,可转念一想,懂与不懂,又待如何?这假扮游戏如此好玩,让人兴奋,这就够了,其他的是是非非,他想不明白,干脆都一脚踢开。小行云兴致勃勃地跟着唐九,谢流水瞧他神色兴奋,于是压了压他的肩膀,道:
    沉住气,装要装全套,这才刚开始。
    流水君,这黑三谁啊?
    局里的情报贩子,是个倒卖消息的。
    小行云听不懂:什么局?
    嗯你就当是一场游戏,他在里面是一个摊贩,只不过这个小贩不卖东西卖消息,他的消息有点用却又没什么大用,一年前人就死了,只不过死讯传不出来,我就用他的身份披皮做事。
    小行云在心中喔了一声,也不多问,他跟着唐九钻过桥洞,又七拐八拐,临到最后要出去时,却被谢流水捂住了眼睛。
    流水君,你干嘛?
    小行云感觉谢小魂靠过来,道:你别睁眼看,我牵着你走。
    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不怕的
    不是。谢流水牵住小行云的左手,是我不想让你看到路。
    为什么?
    嗯因为有些游戏,玩一次就好了,如果再来玩第二次,就不好玩了。
    喔,那那下次流水君还会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吗?
    会的。
    谢流水牵着小行云,一步一步走上小石阶,眼前是一条破旧的老街,摊贩上滚落的果子,叫行人一步一个都踩烂了,流出红汁黄液。石板道上,青苔与熏黑的烟油都映在光里,成了斑驳陆离的画。几家馆子冒炊烟,几家楼门刷清漆,木腥和鱼鲜和面似的在空中和成一气,随着愈来愈深的街巷,渐渐飘淡。
    黑三哥,就这了。
    谢流水松开手,小行云睁开眼一看,拐角口有一处半破楼,房檐下吊着几只飘摇的红纸灯笼,上一匾额,深乌木,褪金字,书:老街茶馆。
    小行云迈进去一看,茶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一小撮,桌椅摆件、小二掌柜,都是普普通通,他左瞧右瞧,四处没一个新鲜玩意儿,顿时兴趣缺缺,满脸不高兴,随手拉了张椅子,重重地跺在地上,坐了。
    好在小行云蒙了白面罩,唐九也看不见他脸上表情,还以为黑三哥自是如此气魄。茶馆小二甩着汗巾过来:二位,喝点
    来一壶三听雨茶。
    小行云照谢流水的教导,一边慢慢地摩挲着桌角,一边快快地打断了小二。只见那小二神情微滞,弯下腰,垂下汗巾,低声道:三听雨来客舟中,
    谢流水答:江上断雁叫西风。
    小二甩着汗巾笑了笑:来,两位,楼上请。
    小行云刚站起身要跟上去,结果眼前又一黑:
    流水君!你干嘛老不让我看!
    你少看少听少说话,最好不过了。谢流水握住小行云的手,十指交扣,牵住他往前走。没走几步,小行云又发话了:
    流水君,你为什么拉住我?
    谢流水正牵着小行云上楼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拉住你,万一你摔倒了怎么办?
    小行云撇撇嘴:你明明可以拉牵魂丝,却要来拉我的手。
    啧,就你话多。
    小行云笑了笑,感觉手上那份力道还是没有松开,稳稳地牵住他朝前走,上了半截楼梯,小行云又问:流水君,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就当作是一场游戏,好好玩就行了。
    小行云听他那口气,有些不爽,哼了一声道:我知道流水君在想什么,你把我当傻瓜,可我又不傻!这地方肯定是你们那什么局的窝点,你们就在这买卖东西、探听消息,是不是?你不让我看,不让我记住路,不想以后我能自己跑过来,对不对?
    谢流水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哄骗那个唐九,故意叫他带我来这里?喔,我知道了,因为你跟我灵魂同体,这么多天什么消息也收不到,也找不到机会赶走我的灵魂真正附身在我身上,所以遇到那个吹糖人你就干脆嗯那什么词来着将计什么计,让我假扮成什么黑三来这里,好让你打听消息。可你又怕我记住路,以后那家伙出来掌控一切时,说不定会看到我的记忆,然后自己跑来打探,在这局里越陷越深,所以你动不动就来蒙我眼睛!我有没有说错?
    谢流水彻底不会说话了。
    小行云显得有些骄傲:我说过了,我不傻的,你不要把我当傻瓜!
    谢流水叹气:我没有拿你当傻瓜,只是不希望你懂得太多。
    那这样正好,我最好什么也不想懂,什么也不要管,每天就吃一下、睡一下、玩一下,你呢,肯定是想没人管你,放开手来干,老人常说,树上的叶子也有攻
    谢流水:术业有专攻。
    哦,对,就这意思。你说这什么局就像个游戏,我看你就玩得挺老练的,干脆就都你玩,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最后我只要我妹妹就好,其他事我一概不问,如何?
    谢流水微微眯起眼,盯着小行云,道:真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嗯!
    谢流水伸出手,弹了一下小云的额头:美死你!你屁事不管,我累死累活,才不干呢!
    为什么啊?小行云伸手想捂住自己的前额,被谢流水拉住,摁回大腿两侧,他急切地在心中嚷嚷,反正你不正想这样吗?我最后只要我妹妹,其他所有事都可以由你来做决定
    我做不了决定。谢流水抓紧小云的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觉得有一个人该杀,你听我的,杀掉了,事后那个人只会来报复你,不会来报复我。我为你做的任何决定,都将影响你,甚至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
    那你帮我做有好影响的决定不就行了。
    谢流水哭笑不得:我不是你,就算再怎么为你好,我也没办法全身心地站到你的角度上去,这是你的人生,要由你自己来做决定,不能靠我,懂吗?
    不懂!我什么也不知道,不会做决定。小行云赌气地甩开谢流水的手,睁开眼睛,贪婪地看着四处,却大失所望,二楼比一楼更破,像楼房中的耄耋老人,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好似得了关节炎,走一步,就吱呀乱叫。那小二撩开黄不拉几的门帘,请道:
    两位,里边坐。上茶
    小行云走进来,厅堂内很大,堂上悬一匾额,歪七扭八地写了三个大字:诳语屋。
    黑三哥,我们坐靠窗那如何?今天我请,您近来神出鬼没,是不是有有什么大变动了?
    小行云渐渐上了道,板着一张脸,不温不火地回道:先喝茶。
    得,先喝茶先喝茶,还是黑三哥您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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