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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不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直是向前游的,最后却回到了原地。
    楚行云心觉不妙,他瞥了眼谢流水,这人似收了轻浮姿态,紧盯壁画,道:
    再游一次。
    楚行云也恰有此意,三人小心谨慎,游了好一会儿,果然,便明晃晃地见着个二。
    展连啐了一口,接着三、四、五、六,一个接一个地撞进视线里,扎得双睛生疼。
    此地水阴,掺着寒意,一点点渗进骨头里,无端地让人后怕。
    展连真气护体,倒是无碍。可楚行云失了一身纯阳功夫,泡在其中,冷得是手指不可屈伸,四肢僵劲不能动,全靠谢流水那根牵魂丝扯引一二。
    不知统共过了多久,终于看到刻痕七,三人又一次回到了原地。
    艳极的红光,带着诡谲血色,一缕缕揉进画里。
    一时寂静,谁也说不出话。
    展连猛地拿刀往壁上发狠一划:该死!我还偏不信这个邪了!行云,我们再游
    他偏过头,突然看见楚行云嘴唇冻到发紫,心下一慌:
    行云,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会这么冷!你你的内力呢?
    楚行云本也没想瞒着,索性说开:我练踏雪无痕第十成,武功尽失了。
    展连霎时惊愕:你!你怎么不早说!这样泡着哪里受得了?宋兄也是!竟也不拦着,就由你胡来?
    是我自己执意要练的,况且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失了点内力罢了,何至于
    你是失了点内力吗?难怪先前受了那么多伤,否则就凭那劳什子的雪墨组哪打得过你!现在感觉如何?你那些伤要紧吗?
    皮外伤而已,不打紧,当务之急还是
    正说着,楚行云竟觉水温开始上升了!只见展连双掌浸于水中,一股股真气从掌心流出,汇成一泓暖流,春阳般包裹着他,那刺骨的寒意霎时褪去不少。
    感觉好点了吗?展连笑着问道,我这真气不比你纯正,不过,暖暖身子应该还不赖吧?
    真气乃武之精元,此时源源不断地泄出来,却只拿来加热冷水,楚行云连忙伸手制止他:够了够了,我已经不冷了,你也是胡来,真气是拿来这么用的吗?
    展连幽幽地回了他一眼:这不正是某大侠的拿手绝活?
    楚行云默然不语,确实,武功在时,他仗着自己内功十阳,那真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有时懒得劈柴烧水,就干脆一掌过去,都用真气来加热。
    殊不知,这图方便之举,每每看得展连羡妒不已,既想骂这人暴殄天物,又不得不被楚行云那内力炫一脸。
    展连记得有一次,他带王大人儿子王宣史出游,这孩子摔了一身泥,吵着要洗澡,便领他去小溪边,可山夜里的水多冷啊,他和楚行云苦出身,倒是无妨,王宣史那可是王家的独苗,老夫人连生了六个女儿,最后拼着半条命硬生下来的儿子,哪里洗过冷水澡的,当即大哭大闹。
    展连身为下属,自然不好去跟这小祖宗顶嘴。楚行云看不过眼,又懒得说教,于是大手一挥,十成真气尽数洒开,腾地,整个溪面便热了,冒出袅袅白烟,宛若温泉,楚行云便指溪而道:
    去洗吧。
    当即看得王宣史瞠目结舌,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打那以后,王宣史每每望见楚行云,就跟见了天神下凡,两眼唰唰放光明,而以展连为首的一众王家侍卫,则全被打入凡夫俗子之列。
    以前逢这小祖宗心情好,还会开口喊展连一声哥,自那热溪一浴后,王宣史都是连名带姓地使唤他,倒是一瞅见楚行云的身影,就冲上前去,一口一个行云哥叫得好生亲切。
    此时展连半拥着楚行云,只觉得心满意足,往日都是他看楚行云个人秀,今个儿总算轮到自己出来摆摆谱了。
    他的真气并不像楚行云的十阳那样无穷无尽,虽会亏空,不过同属阳性,仍是绵长有劲、热暖有余。身边这人又难得处于弱势,凤目微垂,剑眉稍蹙,左下巴一点痣俏媚可人,敛尽平日里的威风凌厉,平添了几分柔软,又乖顺地呆在自己两臂之间,看得展连脑子一热,简直要把一身真气都挥霍殆尽。
    幸而楚行云伸手合住了他的双掌:我真的好多了,多谢,你快把功力收了吧!
    展连笑着,反手握住他:楚大侠说谎都不打草稿的?手明明还冰成这样,哪里好多了,再暖和一会吧!
    此地危机四伏,楚行云真不愿展连白白浪费武功,不由分说扣住他手腕,拇指轻轻抵住劳宫穴,止了真气外泄。
    若放在从前,展连也就听话地收手了,可如今,看着了无功力的楚行云,脑子就像被一根绳给牵住了,总想撺掇自己去做点什么
    身体不自觉地往前靠,抬手就摸上了眼前人的侧颈,皮肤意外得好,光裸的温热从掌指间传来,让人横生绮念,满脑子除了爱不释手再想不出别的词句。
    楚行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展连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手像被烫了一下迅速缩回去,讷讷地回道:
    你好像好像真的好些了
    展连收了功力,急急撇开目光,逃一般地扭头去看壁画。
    楚行云并未多想,身体回暖让他思维活络了些,遂也转头去研究石刻画。展连是能一眼看到画,可他却不得不和站在画前的谢流水四目相对,这人倒是一反常态,满脸正经,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见,严肃地问:
    楚侠客,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楚行云登时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吸了几口气,仔细闻嗅,心中疑惑:
    好像没有味道。
    不会吧?明明有一股酸臭味。
    被他这么一说,楚行云更紧张了,江湖中也不乏以气制毒的,如今身陷险境,决不可掉以轻心,他连忙追问:
    闻得出来是什么?有毒没?
    话音刚落,就见谢流水暧昧一笑,他眯起眼睛,佯作陶醉地轻嗅着,之后恍然大悟:
    啊,是恋爱的酸臭味呢!歹毒得很呐,楚侠客莫非闻不到?
    楚行云被狠狠噎住了,反手就要送他个右勾拳,却碍于展连在场,怎么也不能对着一团空气出手。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流水在一旁玩味地朝楚行云笑,瞅他那强装无事的样子,实在有趣极了,遂想游过来。
    虽说是游,但一介魂体连水也碰不着,衣物皆保持原样,了无湿迹,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凝止,定格于灵魂出窍的瞬间,无论如何游动,水面也不会因他泛起一丝涟漪。
    此时谢流水像个软骨人贴在楚行云身旁,头微微一侧,讨好地附在他耳边:楚侠客自是桃花烂漫四季如春,可我这孤家寡人在一旁晾着多难过呀?您大人有大量,一个小玩笑而已,就别计较了吧?
    楚行云全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地用手去敲打第五幅画,展连见了,遂问:会不会有大型机关?
    楚行云剐了眼谢流水,这家伙会意,便朝壁画游过去,水入海般,慢慢融进石壁中,场面十分诡异。楚行云暗暗拽紧牵魂丝,片刻后,谢流水从壁中穿出,冲他摇摇头:
    全是实心,没法有机关。
    楚行云凝眉沉思,展连在一旁想到山洞里无数的人头,突然道:
    你说,我们这样,莫不是遇着鬼打墙了?
    第十二回 七杀画2
    鬼打墙?确实有些像。
    楚行云本不太信神鬼之说,可那一千多颗人头实在瘆的慌,让他有所顾忌,遂将那千头阵的事和展连大略一说。
    这么看来,咱们这一遭真是撞鬼了,那些人身前怨重,若缠上来,恐怕不容易请走。
    但且一试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展连看着楚行云,一想到他武功尽失,就没来由地生出一点保护欲,不觉放软了声音:你别害怕,最不济,等鸡鸣天亮,诸鬼便散了,我们总能出去的。
    楚行云觉得展连的语气怪怪的,不过没放心上。谈话间,又瞥见飘浮的谢小魂,灵机一动,那打墙的鬼是鬼,这采花的贼不也是鬼吗,搞不好臭味相投,还干戈化玉帛了。
    你也成了鬼,上去打声招呼。
    楚行云在心里支使谢流水,谢鬼魂没说话,只讥诮地瞧了他一眼,滴溜溜转个身,对着空荡荡的水道作了个大揖:
    一千多个鬼爷爷在上,请受小的一拜!不知是哪几位神圣困咱至此,知诸位生前苦痛良多,而今脱得苦海,方为大幸哉!或有未了之愿,然古来万事东流水,便纵有千般不舍,去则去矣,且了却贪嗔痴恨,早登西方极乐。
    吾三人今夜误闯禁地,又有歹人毁阵,扰了诸位爷爷安息,心中深愧,顿感不安。若各位仍有夙愿未尝,大可托梦于小的身边这一位,楚行云阁下,此人正直仗义,有求必应,只求诸爷爷给小的指条明路,若能出得此地,必请高僧作法,念经超度,助爷爷们升仙成佛!
    说罢,他滑稽地深鞠一躬,转头笑道:楚侠客,有道是小功不赏则大功不立。我这么听话,你可赏点?
    楚行云正同展连说话,听得前边谢流水一大串爷爷长爷爷短的喊着,只觉傻不透气,不想理他,谢流水却不依不饶,径直靠过来道:
    楚侠客若觉得此等小事不值一赏,那我再加一点:这里的画,都有个奇怪的地方
    说着,谢流水就要伸手指给他看,临了,又故意把食指收住:我若说出这点小发现,楚侠客赏我吗?
    你想要什么?
    谢流水道:若三日之后,我仍是不能得脱,楚侠客答应我,带我去一个有杏花的地方吧。
    为何?
    谢流水不答,伸手指向第六幅画里那只人首蛇身的异兽,道:它尾巴旁边,有两道小刻痕
    楚行云拉着展连凑近一看,果然,有两道又小又浅的痕迹,没涂荧彩不会发光,要趴到石壁上才能发现。
    展连急急去看第五幅,在差不多高的地方也发现了刻痕,不过是三道,一边游一边看下去,第四幅有四道,第三幅五道,第二幅六道,第一幅则有七道刻痕。
    谢流水在后面缓缓跟着,细白的牵魂丝荡在水中:楚侠客这算是答应我咯?
    楚行云随口应下,他看着那七道刻痕,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回身,拼命游回第六幅画前。
    但他并未未止于此,而是停在第六幅画之后,那块空白石壁处。
    楚行云抬头巡视,果不其然!他伸手指道:展连!你看,这里有一道刻痕,而第六幅有两道,最开始的第一幅壁画,却有七道。
    你是说我们大概都想错了,这里的画,从一开始就是七幅?
    没错,而且,我们很可能把画的顺序也看反了。
    可可这说不通啊!第一幅里,某个人高举左手倒在地上,可以想成他突然发现手心长了个眼睛,大惊失色,之后自然想寻医问药,于是去了某个岛上,所以第二幅在划船,第三幅到了岛
    展连一边回忆着壁画,一边推测道:
    第四幅进入岛上山洞,第五幅看着洞里人首蛇身的壁画,然后第六幅把左手摁到那怪物上。最后的结局无非是治好了回家,或者没治好找别的,虽然不明其意,但这样想总还有些故事性,如果这个空白石壁才是第一幅,那又是何意?
    楚行云皱眉,端看着眼前空无一物的石刻,又听展连说:况且,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些刻痕就表示次序吧,哪里有人刻个壁画还特地标阅读顺序的,这不是画蛇添足吗?
    画蛇添足
    一语点醒梦中人!
    楚行云暗骂自己被人头给唬傻了,最简单最合理的事反而想不到,遂指着刻痕笑道:
    正常的壁画之所以不标顺序,是因为没必要。人从入口进,从出口出,顺着画即可。但这里的石刻却特地标上了,在合着我们刚才的情形一想,很明显,大约画匠自己也不知外人会从哪进出,因为这里的水道,本来就是圆的!
    展连一愣:你这么一说我们刚游进来时,只顾着看这些壁画,也没去注意水道
    加上四周漆黑,只有这些壁画发光,要是把这水都放掉,变成人走的路,还不至于无法察觉,可惜我们浮在水里,被摆了一道。
    展连听此,笑了一下:这么说来那什么鬼打墙,倒是我自己吓自己了。不过这样正好,水是活的,既然水道为圆,那出口只有在下面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虚弱的楚行云:你的伤不能再耽搁了,我下去稍微探一探。
    楚行云点点头,但瞧他潜下去,终究不放心,也跟着入水了。
    血红的光泼在水里,映着四处惨然,再往下潜,就渐渐看不清了,楚行云使劲游动想跟紧展连,不料却越离越远。
    不仅如此,他好像发现,自己竟越游越往水面浮,似有一股不可抗力把他往上提
    很快,他就被拎小鸡一样拎出了水面,只见谢流水笑嘻嘻地捏着牵魂丝,把他拉到自己跟前。
    楚行云这才想起这人占了他的重心,此时才是行动的主导,心下不甘,反回扯住牵魂丝,却发现他拉谢流水仿佛麻绳拽公牛,谢流水拉他却像丝线牵羽毛,三下五除二便落到手心里。
    谢流水抓住他,再慢慢搂紧,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楚侠客如今身娇体弱的,何必跟别人蹚浑水?出了事你也帮不上忙,还不如乖乖等在这呢。
    楚行云无言以对,如今重心被挟,气力尽失,真算得上废人一个,此时被谢流水这般抱着,又了无反抗的余地,干脆听之任之。他密切注视着水中动向,生怕异变横生。
    也不知是不是人头见多了,楚行云总觉得心头有阴霾罩。这里的水道为何要修成圆的?只为了让人觉得像鬼打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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