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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名带姓,没有把他错认成别人,这句我喜欢你,是安河苦守了两年没敢越过的雷池,却在这凉风习习的星夜,从暗恋的人口中说了出来......
    安河呼吸一滞,目光灼热起来,他倾身上前,勾起褚霄的下巴,轻轻地吻住了他的唇,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安河平稳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认真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褚霄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打翻在地,却没有人注意它。褚霄和安河的目光都紧紧黏在对方的身上,暧昧不明,纠缠不清。
    褚霄下定决心,站起了身,抱住了眼前比他高半个头的安河,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虔诚地说道:安河,我喜欢你......
    ☆、黄泉眼(五)
    这不是挺好的嘛,皆大欢喜啊。杜启明难免困惑,照说这般校园爱情,单纯又美好,丝毫没有什么功利心,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吧?
    邵君阳耸了耸肩,有些遗憾:你听过一句话没,毕业季,分手季,更何况褚霄和安河还是跨国恋。
    锦幽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追问道:怎么着,那个外国帅哥毕业以后就把褚霄给甩了?
    邵君阳摇头道:恰恰相反,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安河真的是掏出了一颗真心待褚霄,准备毕业后带他回母国登记结婚,但褚霄拒绝了他。
    为什么?杜启明听着着急:不是褚霄主动表白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又拒绝安河了呢?
    锦幽满脸好奇地猜测道:难不成褚霄喜欢上别人了?他跟安河交往只是看中了他的脸,相处几年就看腻了?
    锦幽你还是少打听那些狗血八卦吧,要真是这样,褚霄也不会死后还留下这么深重的执念。邵君阳被锦幽的猜测闹得哭笑不得,仔细解释道:褚霄的父亲早年因为事故去世了,是他的母亲独自把他带大,而且褚霄的母亲心脏不太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褚霄又是家里的独苗......
    听到这里,杜启明不禁一阵叹息,褚霄恐怕也是承担了太沉重的压力,才会迫不得已拒绝安河,和对方分道扬镳的。
    锦幽也有些不忍心,全然没了听八卦的激情,真情实感地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安河回国了吗?
    邵君阳读取的记忆碎片有一些断层,他也是大致猜测道:一开始安河并没有回国,而是留在离陵泉大学不远的培训机构当外教,他也知道褚霄的家庭情况,想着给他几年时间,说不定就能家里人说通了,实在不行,他也能让自己父母过来跟褚霄的家人沟通一下。
    褚霄其实也舍不得和安河分开,确实动了向母亲出柜的心思,但每次看到母亲青紫的嘴唇,虚弱的神态,又实在狠不下这个心,伤害这个独自抚养他长大的唯一的亲人。
    要在至亲和至爱中做出抉择,这确实是太艰难了。邵君阳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安河的家族经营着一家大型跨国贸易公司,安河选择来陵泉大学修习中文,也是为了更好地继承家族企业。他有大好的人生,本应鹏程万里,不应该屈居于小城市里当一个平凡的外教。褚霄不忍心让他为了自己放弃自己的前程,就假装自己已经和亲戚介绍的一个女孩子订婚了......
    ......
    安河,你......回去吧,不要再等我了,我三婆婆给我介绍了一个漂亮贤惠的女孩子,是个顾家的好姑娘,我们......下个月就订婚了......褚霄把自己关在漆黑狭窄的小隔间里,唯一的亮光就是他手中的手机屏幕。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寂静的小隔间里只剩下隔着手机的两道粗重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安河才用压抑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话:等你多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可是那个女孩子呢,你要欺骗她一辈子吗?就像当初你说你喜欢我那样?
    我......我没有骗你,安河,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万语千言在褚霄喉头滚过一遍又一遍,他甚至觉得喉咙里冒出了一股血腥味,但最后,却还是把所有的情绪生生吞下,只淡漠地回了一句: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安河深呼吸了几下,隔着电话,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对那个女孩子好一点,如果你打定主意和她结婚,就不要把心再给别人。至于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我都会通通忘掉,如果你曾经对我动了几分真心,那从此以后,我把它还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没有纠缠,没有挽留,安河敢等待这些年岁,也敢毅然放手。在这通电话后不久,安河就辞去了外教的工作,回到了他的母国。褚霄不敢去询问他的近况,只有从别人那里偶尔听到一两句,说安河已经继承了父辈的企业,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贵。
    至于褚霄......他当然没有和别的女孩子订婚,除了安河之外,他不会再亲吻任何人,更不会和别人共度余生。褚霄本想着尽全力好好照顾母亲,回报她的艰辛养育,但现实的压力逐渐把他压垮,甚至有些流言传到了他母亲的耳朵里。
    老姐姐啊,你还记得你家褚霄大学时候的舍友安河吗,人家可了不得啊,跨国公司少当家,那可真的是家财万贯啊!褚母的邻居赖在她家门口,拉着她喋喋不休:唉,可惜你家褚霄没傍稳人家这阔少爷,要不然啊,你这下半辈子可就享福咯!
    褚母听得头皮一紧,呼吸也急促起来: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褚霄傍人家,他们就是普通的同校同学!
    邻居大妈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得了吧老姐姐,咱们老邻居了,你也瞒不了我,我还在我家楼上亲眼见到褚霄和那外国小哥亲嘴儿呢!也是,你家这男娃娃长得随你,漂亮得很,听说人家外国人就喜欢这种的,反而不稀罕女娃娃呢。
    你胡说什么!再污蔑我们家褚霄,老娘撕烂你的嘴!褚母骄傲了一辈子,再苦也没低下过头,如今被邻居这般明里暗里羞辱,直把对方推出了家门,自己也急火攻心,心中一阵绞痛......
    妈!妈!您终于醒了!您没事吧?医院病房里,褚霄焦急地守在母亲身边,眼眶也急红了。
    然而褚母意识清醒后第一句话,不是安抚心焦的儿子,而是板着脸质问道:儿子,你实话跟妈说,你跟那个安河到底是什么关系!
    您......您提他做什么呀。褚霄心里一个咯噔,心脏狂跳,但还是勉力维持淡定的神情:就舍友呗,还能什么关系。
    可是你隔壁家王婶说,说她看见你们......褚母实在说不出口,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碎嘴婆,嘴里没一句真的!
    果然是她!当年他和安河在门口亲热了一会儿,余光隐约看到了有人在窥探他们,可一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褚霄还以为自己太心虚看花了眼,却没想到真的被人看了去!更可恶的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那王婶还把这件事翻出来刺激他母亲,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自己的母亲险些因心脏病发作出大事,褚霄气不过,回了家就去找王婶理论,说她母亲身体不好,让她不要再刻意刺激母亲。
    然而褚霄想不到的是,短短几天后,他和安河的旧事就被散播得人尽皆知,褚霄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有邻居在一旁指指点点,说什么兔儿爷傍大款之类的酸话,满是嘲笑与恶意。
    褚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逼着褚霄早日结婚生子,可褚霄牢牢记着安河当时电话里说的话,他不愿意欺骗无辜的姑娘,也不愿意做安河瞧不起的人。
    雪花般的冷言冷语,在褚霄心头结上了厚厚的寒霜,母亲施加的压力,也让他日益不堪重负。不亲历此境的人,永远无法对当事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而这般压抑沉重的痛苦,最终把褚霄逼上了绝路......
    陵泉大学老教学楼的天台,当年褚霄和安河的幽会圣地,这里承载了他们最纯粹美好的一段时光,数不清多少个星夜,他们相依相偎,只在四顾无人的时候,才能紧握双手,十指相扣。
    然而今夜,无风无月,浓重的乌云掩盖了漫天星辰,老教学楼的天台上,一个雕塑精美的石膏人像,沾满了疑似眼泪的水渍。石膏像之下压着一张字迹秀雅的纸条,単看文字,像是一首澄澈深情的诗:
    在我心底的秘密花园里,
    有一条缠绵流淌的小河。
    迷人的花香飘荡在水面,
    亲吻鹿角与星光的倒影。
    萤火虫点缀在草丛之间,
    朦胧的新月半悬在枝头,
    多么温柔而可爱的世界。
    我深藏在梦魂的爱人啊,
    只有在这样的世界,
    我才能勇敢地爱你......
    可惜这些文字的主人,没有寻觅到这般温柔可爱的世界,也没有勇气留住自己深藏在梦魂的爱人。隐匿在夜色中满地的血泊,让这首未曾寄出的情书,变成了执念深重的遗言......
    ☆、黄泉眼(六)
    听邵君阳将褚霄的事情娓娓道完,在场的人一时都不知作何反应,这不是一段轰轰烈烈大起大落的爱情故事,却是发生在无数平常人身上的现实。有心酸的试探,有甜蜜的相守,也有苦楚的诀别,这就是人生,百味杂陈。
    萧含誉有些鼻酸,伸手轻轻地拉了一下傅长淮的衣角,带着几分鼻音说道:长淮,我们帮帮他的,至少让他消弭执念,安心投胎去......
    傅长淮揉了揉萧含誉柔软的头发,温声道:好,听你的。说罢,傅长淮转向白寒川问道:老白,褚霄的魂魄你们找到了吗?
    白寒川摇了摇头:这间画室面阳,褚霄的魂魄白天无法进入石膏人像,大概是找了个背阴的地方躲起来了,得等到晚上才行。
    好,那我们就在这画室守株待兔吧。傅长淮略一挑眉:希望他不要被我们吓得不敢出现。
    杜启明还有点忧心那六个男学生的死因:那夏楠那边呢,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夏楠是无辜的,害死那些男生的东西会不会对夏楠下手,把她灭口?
    应该不会,要是想灭口,也不会等整整两年之久。傅长淮似乎并不担心:再说了,有凤临和鸾英看着,夏楠绝对不会有事。
    虽然杜启明还不清楚凤临和鸾英真正的能力是什么,但能让傅长淮夸一句天神下凡,他们的实力想必是不容小觑,也犯不着自己一个普通人多操这闲心。
    为了防止褚霄的魂魄看到他们不敢靠近,傅长淮等人藏身在离画室有段距离的空教室,就让杜启明一个人留守在画室里,反正有林听蛰的驱邪令护身,褚霄这种没有什么戾气的鬼魂根本伤不到他。
    天色渐渐暗去,杜启明独自坐在画室中央,和面前的石膏人像大眼瞪小眼,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他紧紧攥着戴在脖子上的驱邪令,感受着黄铜令牌冰凉的触感,周边的火纹凹凸尖锐,触摸起来还有一丝轻微的刺痛感,但这种刺痛让杜启明觉得冷静了一些,仿佛这枚驱邪令还有安定心神的作用。
    正当杜启明好奇地摩挲着令牌火纹的时候,面前的石膏人像突然出现了些许异状,杜启明余光扫到石膏像的眼睛眨了几下,连忙抬起头,紧紧盯着石膏像看。
    不一会儿,石膏像的眼睛又眨动了一下,随即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泪,从纯白的眼眶中流出来,滑过石膏像棱角分明的面庞,一直滴落到桌面上。
    滴滴答答。石膏像眼中的血泪越流越多,不多时就淌到了杜启明的脚边。杜启明虽然知道褚霄的魂魄没有恶意,但乍一看这么惊悚的画面,还是吓得心脏一个停摆,连忙跑到了画室门口,朝其他人隐匿的方向大喊道:救命啊!鬼......真的有鬼啊!
    林听蛰一听到杜启明的呼救就连忙冲了过来,听杜启明的喊声这么凄惨,林听蛰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怎么了,他袭击你了?
    啊,没有啊。杜启明指了指淌了满地的血,说道:就是......就是这血太吓人了,看着实在瘆得慌!
    ......林听蛰无语地撤下了手中已经运起的金光符箓,把杜启明拉到身后,径自向石膏人像走去。
    察觉到强大的灵威,石膏像的血泪顿收,五官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杜启明似乎能从石膏人像的脸上看出一丝畏惧的神情。
    林听蛰在石膏像面前站定,尽量缓和语气道:褚霄,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晓,我们无心伤你,此来是为了了却你的执念。
    石膏像脸上的恐惧丝毫未减,还是非常忌惮眼前的人。傅长淮可没时间跟他慢慢周旋,拉起了脸,语气带着几分威胁道:是你自己现身,还是让我们一道魂符逼你出来,自己选吧!
    听到魂符两字,石膏像神情一滞,随即一道浅青色的虚影从石膏像中缓缓抽离出。虚影的五官渐渐清晰,是个极为斯文的长相,一看就是乖巧学霸型的。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啊?见到几副生面孔,褚霄还是非常戒备:我遵守了约定的,没有伤到学生们分毫!
    约定?什么约定?杜启明敏锐地察觉到了褚霄话中的信息。
    见对方并不清楚约定的事情,褚霄自然不会傻到主动透露这些信息,忙转移话题道:你们真的能了却我的心愿吗?
    傅长淮扬了扬下巴说道:那就要看你的心愿究竟是什么了,要是太麻烦,我就直接送你投胎去,免得你在这恶作剧,把学生吓出病来。
    我没有恶作剧!褚霄焦急地说道:我还要等他,别送我去投胎!
    你在等安河?可他不是在国外吗?邵君阳浸入过褚霄的记忆,更清楚他的想法。褚霄闻言却是一惊:你怎么知道安河?
    邵君阳指了指石膏像说道:你的执念附着到了石膏像上,我能感知到它。
    既然对方知道了他和安河的事情,褚霄也不再隐瞒:我不是故意吓唬那些学生的,我只是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小姑娘的对话。她们说,过几天学校会举办一场校友会,有一个叫安河的外国帅哥也会回来参加......
    杜启明恍然:所以你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想找机会见安河一面?
    我......我没脸见他......褚霄看上去很是落寞:当初是我借着酒劲主动跟他告白,也是我编了个谎言把他拒之千里之外。事到如今,我不奢求能取得他的原谅,只想给他看一眼这个以他为原型的石膏像,让他知道,我从来没忘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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