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觉得冷了,才回过神擦头发。
镜子表面水蒙蒙的,汇聚的水珠儿汇成一滴滴往下滑落,在镜面上形成一道一道的湿.痕,楚云无意碰到了下,冷意直往骨子里钻,她终于完全
从那不该有的场景中脱离出来,整个人都清醒了。
当看到挂在置物架下方的贴身小物什时,她蓦地脸上一热,连头发都没吹,就先把这个拿下来手洗晾上。
等做好这些,出去晾衣物时,贺西宁也起了,房间的门半掩着,灯光从里面泻出。
楚云匆匆看了眼,到阳台去,一面做事一面整理情绪,然后回来煮早饭。
今早的贺西宁与往常不同,兴许是下午要去接陈君华回家,她起得更早不
说,书都不看了,洗漱结束进厨房来帮忙。
楚云心头乱糟糟的,一眼都没看这人。
贺西宁却站在了旁边,帮忙洗菜。
只是煮粥而已。
我来就行,你回房间看书。楚云说,想让她离开。
可贺西宁没动,两三下把菜洗好,递过去。
楚云没接,说道:放篮子里吧。
贺西宁照做,抬眼看向她。楚云避开了,全然不愿意多接触,即便昨夜种种都是一场虚幻的出格的梦,但要她坦荡荡地面对这人,还是有些难的,何况刚开始那会儿太真实了,真实到不敢去深究。
她只当自己喝多了,其余什么都不再乱想。
贺西宁看着她的背影,薄唇抿着,半晌,说道: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的房间。
这句话真有够多余的,房子里就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楚云身形一僵,小指不自觉抽.动了下,许久才嗯了一声。
摆明了不愿意多谈。
贺西宁识趣,神情颇晦暗,但依旧没有出去。
两人相互搭手,各怀心事地做好早饭。因为时间还早,楚云吃完早饭再走,走到院子里,雪正好停了,快到院门口时,她无意回头看了一眼,竟瞥见贺西宁就站在阳台上,身形颀长而清冷,看不清脸。
楚云紧了紧手心,头也不回地提着包就走。
可直到上车,始终都甩不开那道视线。
一年最后一天上班,部门里的同事都来得格外早,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毕竟明儿就是除夕。
从上班到快下班,楚云收了不少瓜果和糖,甚至是小礼品,全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给的,她倒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什么都没准备,于是中午的时候也出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发给大家。
大家都没上班的心思,算着时间准备离开,领导也说了今天肯定不加班。
楚云的办公位置靠窗,一偏头就能看见外面的情形,她本是打算一下班就回廊桥院子,可不经意间瞧见楼下的马路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模样瞧不清楚,脖子上围的红色无比打眼。
是贺西宁。
第23章 萌发
距离隔得太远,楚云不太确定到底是不是,打了个电话过去,果然是。
外面遍地积雪,风又那么大,这人还真是不怕冷,她坐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都还是冷飕飕的。
担心领导来查岗,她望了眼楼下,小声道:还有一会儿就下班,你找个避风的地方站着,我很快下来。
电话里,贺西宁的声音低低的,只说:那我等你。
挂断电话,这人并没有动过,仍旧站在路灯下。楚云看向楼下,抿抿唇,时间差不多了,她兀自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下班就走。
秦林和两个领导来设计部,相互说着除夕快乐、春节快乐。公司早就发了年货礼品的,只是楚云入职时间晚,错过了,不过今下午管理那边把她那一份补上,让下班后带走。
秦林他们走到这边,楚云客套地说了两句。不同于以往的冷淡,秦林今天心情不错,所以等楚云说完了,她回道:好好干,期待明年一起共事。
一句公式化的语言而已,楚云简直受宠若惊,其他同事都挺乐呵,时间一到,由于领导还在,大家都围一堆闲聊了几分钟,领导也知趣,让员工们可以走了,楚云这才跟着大家一块儿离开。
也是那么巧,等电梯时遇到严宗旭,这几天发生的事多,让楚云产生了好久没见过他的错觉。严宗旭一身名贵的正装,精气神不错,整个人的状态很好,遇见她们还主动打招呼。
楚云跟着众人喊了声严总,有其他人在,严宗旭并没有多看她两眼,直到出了电梯。楚云还以为他会去负一楼开自己的车,结果到一楼就下了,严宗旭走在她旁边,边走边说:新年快乐。
特意跟她说的,因为周围已经没有其他同事,大家出电梯就分开了。楚云一愣,笑了笑,客气地说:严总你也新年快乐。
她抱着一个大箱子,有些不方便,严宗旭想帮忙,我来吧。
楚云不着痕迹地错开,搬得有点吃力,故作轻松地说:不用不用,也不重,我自己来就行。你今天没开车?
还有事情,要跟姚总他们出去一趟。
普通员工可以走,但他们这些股东还有事情要做。
明儿就除夕了,你可真忙。楚云的语气礼貌而又疏离。
很快走出公司大厅,远远的,她就看见了穿着单薄的贺西宁,那人在看着他们,尤其是看到严宗旭一同出来,神色登时一冷。
但因为距离太远,楚云瞧不见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她现在那儿。
严宗旭问:假期有什么安排?
楚云回道:跟亲戚一起过年呗,吃饭,到处走走,反正就那样。
过年还能怎样,每年这时候都差不多,只是今年换了地方罢了,人多热闹人少清净,总之都是一块儿守岁吃饭,相互串串门。
严宗旭听了笑笑,可能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楚云没给机会,知会一声就立马抱着纸箱走了。他刚刚说的话不假,确实有事还要处理,站在原地目送楚云走远,这才摸出一根烟,蹭地撬开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口,吞云吐雾,白白的烟气和呼吸融为一体,萦绕、消散
马路两旁挂了红灯笼,树上还挂着带彩,到处张灯结彩的,放眼望去许多店门口都是红艳艳的,四处都是喜气洋洋。
连行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喜,大好的日子里大家高兴,走在路上脸都带笑。
楚云自我调节了一个白天,终于把昨晚的事情翻篇,被周围感染,她心情也不错,刚走到贺西宁面前,对方把纸箱接了。
怎么过来了?她问,之前说好的是她回去再一块儿去车站。
贺西
宁说:出来了一趟,正好路过这边。
出来做什么?
找同学。
齐硕他们?
嗯。
毕竟是一群小年轻,这种重要的日子总要聚一聚,指不定明天后天还会出去玩。楚云是支持的,贺西宁还小,就该多跟同龄人呆在一起。
街上私家车特别多,但出租车尤少,她本想直接打车回去,最后还是坐的公交。公交车上拥挤,上班族们兴高采烈地往家赶,互不相识打个照面,还会问候一声,两人被挤到车尾,没有座位只能站着,站在贺西宁前面时,楚云突然想起刚来的那一天,她俩也是这般姿势。
同样的,到廊桥院子的前一个站,司机突然猛地一个刹车,贺西宁下意识拉住了她。
熟悉的淡淡薄荷香入鼻,楚云刹那间一怔,竟出神了。
下车后她尤其少话,都没看贺西宁两眼,径自走在前面,走到二楼摸出钥匙开门,贺西宁忽然在背后问:楚姨,你怎么了?
楚云心头一紧,用力扭开门锁,进了门才明知故问地回道:什么怎么了?
贺西宁不多话,把纸箱放柜子上。
两人还得去车站,下雪天车开得比较慢,陈君华打电话来说可能要七点多才能到,现在过去应该差不多。
她俩打车去那边,路上特别堵,车站人也多,还有几个小时就是除夕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楚云有些惊奇,她平时都不太注意这些,望着黑压压的人群,着实有点感慨。
其实也正常,谁都想回家过年,好些人都是今天才有时间,出城的回城的一波又一波,车站人来人往跟流水似的。
车站附近空旷,没有高楼大厦,风一吹冷得人直哆嗦,楚云别扭,不像以前那样往贺西宁身上靠,而是不住地往手里呼气,搓一搓取暖。
贺西宁似乎不太怕冷,斜了一眼,倏尔站在了她前面挡风。
楚云怔了一下,但没太大反应。
不过最终迫于实在太冷,她还是往前走了半步,轻轻靠着贺西宁。
她现在就是想法多,心里过不去那关。
相比之下贺西宁就淡定从容,好似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倒显得楚云净瞎想。
因为风吹着太冷,站了会儿,楚云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三杯热饮,买完一回来,背着大包小包的陈君华到了。
陈君华念她俩得紧,但她不是那种会表达的人,帮贺西宁理理衣领,坚决不让两人提东西,最后还是楚云执意要帮忙。
多了一个人,家里登时热闹起来。菜什么的都是早就切好了的,只用下锅炒就行,陈君华闲不下来,一进家门就系上围裙开始干活,不让她俩进去帮忙,说:你们帮我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都是那边买的,吃的用的,想着你们可能用得着,就买了些。
因着楚云在,这个新年不能过得太寒碜,不能像以前那样,陈君华真是舍得,花起钱来一点不心疼。
楚云是客,楚家对她们娘俩有恩。
楚云都懂,收得差不多了,进厨房对她说:君华姐你下次别买了,家里都有,吃不了也是浪费。
陈君华乐道:楚叔开了
年以后不是会过来么,到时候也可以吃。
老爷子说了好几次要回来看看,离开这么久了,他大概都忘了C市什么模样,这人越老越念旧,离得远乡愁重。楚云说: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那边事情多,可能要十五过后了。
那正好,到时候我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贺西宁在门外站着,看看她。
楚云别开视线,背过身去拿盘子出来盛菜。
一顿晚饭吃得温馨,即便只有三个人,但氛围显得十分温暖。陈君华是最高兴的那个,因为几年前都只有她和贺西宁一起过,冷冷清清的,今年多了一个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样,从上桌子开始她就在不住地说话,什么都聊。
楚云陪着她说,只有贺西宁话比较少。
吃完饭贺西宁洗碗,楚云帮忙把碗筷端进厨房,想要出来时,却瞧见陈君华在客厅里偷偷抹泪,犹豫片刻,她折了回去,帮着贺西宁一块儿洗。
明天要出去吗?她问。
贺西宁颔首,下午要去华府街一趟,你呢?
还不确定,有人约就出去。楚云说,搅了搅热水,低头打算继续洗,却无意触到贺西宁的手背。
两人都顿了顿。
还是她先缩开,重新接了盆水洗第二遍。
收拾干净厨房出去,陈君华正在和姥姥他们打电话,见贺西宁出来了,赶紧把人叫去接电话。
楚云折身拿了些瓜果出来摆上,听着娘俩接电话。
贺西宁明明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却是最沉稳的,不论做事还是说话,都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一句一字,都像是甄别过一样。
这样的女孩子有魅力,在学校肯定很受喜欢,她长得也好看,光是身材就足够傲视同龄人了,而且还那么优秀。
楚云没忍住看了几下,个中滋味万千,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收回目光,剥桌上的干果吃。
贺西宁接完电话,在她身旁坐下。陈君华拿着电话到阳台上接,嘴里的话就没停过,隔着一道门都能清楚地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不跟阿公他们打电话?贺西宁问,顺手剥了个开心果递过来。
楚云没接,平静说道:等你妈妈打完了再打。
到时候陈君华可以跟老爷子聊聊。
贺西宁没说什么,将手收了回去。
.
等一切做完回房间,已经过了凌晨,楚云有些累,可毫无睡意,她到侧阳台上站了会儿。
隔壁开着灯,窗帘是拉开的,可以看见房间一角的情形,贺西宁的身影在窗户里走过,她瞧见了,复又看向别处。
成河街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贴对联,这个时间点了街上仍旧热热闹闹,好些小孩子到处追逐跑动,嘈杂又可爱。
她的手机响了,朋友和老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祝福问候。
可见楚云人缘确实不错,别的人可能一个电话都接不到。她接到了严宗旭的电话,有些意外。
严宗旭应该喝了不少酒,说话跟平时不太一样,简单讲几句以后,他追忆往昔道:我记得刚进中学那会儿,你还是我同桌,不过没半学期就被老师分开了。
以前的事很多楚云都不记得了,更别提这么久之前,十几二十年了吧,她都不知道同桌这回事,只疏离地说:你以前学习挺好的,现在也厉害,班里就你最成才。
手机里静默了一会儿,严宗旭说:你也不错啊,每次聚会班上的同学都会说到你,我以为你会一直在北京那边呢,结果今年回来了。
大家都以为楚云不会再回C市,谁曾想忽然就回了,若不是杨英她们说,严宗旭都不知道。
楚云没什么好说的,严宗旭既是同学又是上司,他俩都三十好几了,都懂界限该在哪里,成人的世界里纯洁的友谊太少,至少在他俩之间不可能会存在。她尽量少说话,表现得比较冷淡,严宗旭应当是察觉到了,不多时挂了电话,最后还说了句:早点休息。
意味再明显不过。
楚云不是傻子,哪能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一个字没说,直接果决地挂断,不给对方留一点念想。
阳台上风
大,吹久了尤冷,她抱抱胳膊打算回房间,结果一转身发现贺西宁不知何时出来的。
跟朋友打电话?贺西宁先开口。
莫名的,楚云有点不自在,反问:你不跟同学打?
贺西宁说:白天见过了。
她走了过来,恰恰堵在门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楚云垂垂眼,终究没动,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像凝滞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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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GL)——讨酒的叫花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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