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泽玉雕般完美的脸被玫瑰花衬着,脸上的高兴不似作假,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于褚接过鲜花,他握住于褚的手,直起身子,认真地低头亲吻他的手背。
尖叫已经快冲破整个剧院的屋顶,于褚看见白越泽张嘴在说话,但耳朵里除了尖叫什么都听不到,只能通过嘴型判断他在说:于褚,我想重新开始。
他居然就在没散场的公演会场、当着几千人、几千台手机,光明正大地说出了这句话。
于褚的心跳狂漏了几拍,差点抱不稳手里的玫瑰花,挪开视线不敢再看白越泽的眼睛,往后重新回到谢幕的队伍里。
杜明江脸上的已经快藏不住情绪,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戚敏用话筒圆了几句散场地话,让大家有秩序地退场,然后安排保安快去把浑身是伤的白越泽给推出来。
幕布开始往下落,观众还在热情地挽留他们,于褚抱着花转身,跟着回到了后台。
后台弥漫着一股又兴奋又尴尬的诡异气氛,每个人眼里都疯狂闪着八卦的光芒,又碍于杜明江在场,不敢开口提这事。
于褚坐着冷静了好一会,把玫瑰花放在化妆台上,转身去里面洗澡换衣服。
化妆师来问杜明江要不要卸妆,杜明江沉着脸,低声道:让我静一下,谢谢。
他直截了当地这么说,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识趣地出了房间,该收拾舞台的收拾舞台,没事的便站在旁边小声聊八卦,只剩下杜明江一个人在里面,还有更里边洗澡的于褚。
玫瑰花很新鲜,连刺都没有剔除,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很快便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花香。
杜明江站在化妆台边看着那花,伸手用食指去碰。枝上的刺划伤了他的皮肤,很快渗出血珠子。
他把血珠子抹掉,像是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忍耐,等于褚洗完澡出来。
于褚已经换了自己的休闲服,拿毛巾擦着头发,见到外面只有他一个,微微愣了一下:其他人呢?
有事情跟你说,杜明江道,是关于李胜强的,所以我先让他们出去了。
于褚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神色慢慢凝住。
他出狱刚一个礼拜,我已经让人跟着了,于褚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杜明江走到他身前,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替他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压低声音道:于烨华这两天已经有动静了,你如果要查当年他撞死你祖父母的事情,一定要尽快。
于褚猛地皱起眉。
他还敢动手?
杜明江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要动李胜强,但于烨华这两天有跟白焱来往。他们已经十几年没有直接往来过了,想来想去,为了你跟白越泽的事情碰面不大可能,多半是为了李胜强。
于褚一时间没说话。
他还真不敢肯定,因为他刚把录音给了于烨华,他为了这事去跟白焱碰面也有可能。
但阿江说的也对,如果事情真如他猜的那般,李胜强出狱,他们是一定会有交流的。
这十几年来,他一直怀疑,当年祖父母的车祸是于烨华通过白家安排的。那时于烨华力推要将青鸢上市,做成娱乐公司,但祖父母和他妈妈都强烈的反对,希望保留青鸢最原始的生意模式。在那不久,祖父母突然发生车祸,安青青大受打击,无心顾公司的事情,才让于烨华顺利的推进了他的计划。
当时结案结得很快,于褚也还小得很,什么都不懂,到现在已经什么证据都没留下了。唯一的人证就是那个肇事司机刚刚出狱的李胜强。
于褚道:我会留意的,谢谢。
杜明江停下动作,将毛巾取下来,伸手把于褚的湿头发别到了耳后。
我不想听你跟我道谢,于褚,他说,八年前你问我要不要做一个交易,然后把我从地狱里面拉了回来,之后的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一路打拼经营到了现在,我只想兑现我当初的承诺,就像你当初做的那样。
于褚望着他的眼睛,这段话让他有些触动,好像那个他熟悉的阿江又回来了。
他道:好。
杜明江冲他笑了笑,他站在化妆台前,挡住了那束玫瑰花。
我有些刚查到的资料,想给你看看。杜明江道,这里不方便,一起找个地方吃饭吧。
于褚还在想李胜强的事情,拿起吹风来吹头发,随口道:也行,你定。
杜明江早就订了餐厅,只等于褚吹干头发,便带人从后门进了停车场。
白越泽被观众堵了很久,进到化妆间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玫瑰花摆在化妆台上,好几个同事站在门口聊天,他叫住一个化妆师,问:于褚呢?
化妆师道:杜老师刚跟他在一块儿,我不清楚哦。
白越泽皱起眉,拿手机打于褚的电话。
电话响的很慢,几乎是压着快要断的时间点儿,于褚把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
白越泽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稍微好受些,低声道:你去哪儿了?晚上我订了餐厅,赏个脸跟我吃顿饭吧。
于褚在那头沉默了会,道:你骨头还没长好,不要到处乱跑,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白越泽直接问:你跟杜明江在一起?
于褚也没瞒他:对,有点事情跟他说。
白越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带了些酸意,慢慢地轻声喊了一句:褚哥
于褚被他喊得心里一阵阵发麻。他犹豫了一会,道:明天我带个厨子来疗养院,陪你吃一顿,行不行?
白越泽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算二合一的粗长!(小小声
最后一波搞事了
第1章、旧闻
第1章、旧闻
这顿饭于褚没吃出味道。
杜明江抢在于烨华之前向李胜强动了手, 自导自演,在他回家的路上雇人堵他, 把他拖进酒吧的小巷子后头, 亮刀要捅他, 然后再让人救他一命。李胜强本就没什么文化,初中毕业后便当了货车司机, 被杜明江这么一诈,当场便露了陷。
视频里面他抱头蹲在地上, 哭喊道:老板别杀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什么都没说!
杜明江道:我本想直接把他的证词骗出来, 但没这么简单,买通他的人不仅仅是给了他钱,肯定还有更有力的把柄在手上, 让他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反水。
于褚捏得指节泛白:他四十几岁孤身一人, 档案里面没老婆没孩子没父母, 不可能这么凑巧。于烨华做过很多慈善项目,我正在查, 发现他的资助方式有古怪,不仅供学费、生活费,甚至会帮忙走关系上大学, 有些毕业后会直接进青鸢工作,这么看来
杜明江道:好手段啊。
于褚把视频关掉,看了一眼对面的杜明江, 道:那就黑吃黑,来点更狠的。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青鸢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青鸢了,里面水深的很,你开的公司又恰好是同行,他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你还是小心为上,别介入太深。
这话他跟杜明江说过不止一次了,仔细算起来,从去年开始,于褚已经不太让杜明江参与调查,有意地想把他隔离开。
虽说最开始他与杜明江只是交易,他捧杜明江走红,杜明江帮他打掩护对付于家,但一路走到今天,他对那些一手创办起来的公司已经有感情,不仅仅只是当工具。
杜明江道:我知道分寸,还得给你留条后路。
这话让于褚笑了笑。
也是,他想。对面的人比他想象中的更能忍,手段更狠,他总是能把握好那根分寸。
就好像他暗恋自己八年,居然真的演到毫无破绽,让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他在身边,甚至已经当成了一种习惯。
于褚低头拿勺子挖冰淇淋吃,考虑着怎么把阿江从这件事里剥离出去,对面的人正望着他,目光落在他被冰得泛红的嘴唇上。
你喜欢玫瑰花?他突然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于褚还在想李胜强,心不在焉,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玫瑰花,杜明江道,今天白越泽送你的时候,你好像很高兴。
啊于褚不太自在地坐直了背,一般吧,花一类的东西,收过太多了。
所以还是取决于送花的人,杜明江想。
他弯起嘴角,给于褚递过去一张纸巾。于褚蹭掉嘴边沾的巧克力,放下勺子,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一顿纯谈私事的晚饭,杜明江只字未提别的什么,吃过之后便送于褚回家。于褚也没功夫多想其他,当晚便开始一个一个查于烨华资助的学生。
查那些明显超过资助范畴的,年龄在1025之间,出生地在李胜强老家,如果在医院留过DNA信息,便直接拿去跟李胜强的匹配,如果没有,便比对面相,哪怕有一点联系,都列进清单里面。
最后锁定了一男一女,没有一个与李胜强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都是他的同乡。
于褚让人盯紧他的手机和行踪,如果于烨华真的在帮他养孩子,他就不信李胜强入狱多年,出狱之后能忍住不去联系。
既然能喊出我什么都没说这样的话,至少他这么多年调查的方向是没错的。阿江给了他最直接的证明。
于褚一直安排到凌晨,白天又演了几个小时舞台剧,明明已经透支得厉害,但躺下去没睡几个小时,早上又准时从梦里面惊醒过来。
他这段时间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以前四点多醒过来,再躺下还能勉强再睡个回笼觉。但从李胜强出狱开始,他的身体好像陷入了一种焦灼状态,哪怕吃安眠药都无济于事。
他知道他的精神状态一直有问题,林霖、杜明江和白越泽都劝过他很多次,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但他比心理医生更清楚自己的问题,他过不了母亲自杀的那道坎。
十几年了,没有一天安心过
褚哥?
对面的人轻轻地唤了他一句。
于褚回过神来,白越泽被两个护工扶着,正在做康复治疗。他有些担忧地望着于褚的脸,道:这段时间的公演是不是太累了?
于褚微微点头:有点儿。
厨师已经做好了菜,只是两个人的份,不多,摆不满一个桌子,而且相当清淡。白越泽让人帮忙擦掉汗,于褚已经坐了下来,正低头瞧着手机。
这周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下周就要去第二站了。
对面人盯着手机皱眉,一点回应都没有。
白越泽又叫了一声,于褚放下手机,道:吃饭吧。
白越泽道:你状态不太对。
于褚把勺子递给他,只说了一句没事,休息两天。
白越泽的右手打着石膏,一边看他,一边用左手笨拙地吃东西,每次于褚陪他吃饭,都得吃上大半个小时。
人是为了他被伤成这样,哪怕不算以前的情分,于褚也得把人好好地照顾着。
白越泽倒希望自己的伤好得慢点儿,在于褚这里能多待一天便算一天,哪怕只是看一看、聊聊天,也总比之前的僵持好些。
他左手不便,嘴边蹭到了汤汁,又溅脏了衣领。于褚停下筷子,让人递纸巾过来。
白越泽也不觉得狼狈,吃得很慢,或许是想把于褚多留一会儿。
昨天酒店里办了一个樱花美食节,我让人留了最上面的座位,挺可惜的。白越泽道,这个季节刚刚满开的樱花,开得整个植物园都是,晚上看特别美。
于褚点点头。
他又想起昨天的玫瑰花,目光挪开,望向了房间里的那株绿植。
褚哥
于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手背,他低头去望,白越泽正帮他擦掉拇指碰到的油渍,他做得笨拙,又不小心把袖口落进了汤里,于褚忙握起他的手腕,用纸巾吸干净袖口。
你先吃,于褚道,慢点吃。
白越泽道:抱歉。
于褚忍不住帮他把汤单独盛进小碗里。
白越泽小口小口地喝,伤成这样了,吃饭的时候依然坐得笔直,咀嚼的时候半点声音都没有,从小的餐桌礼仪已经渗到了骨子里面。
于褚看着看着,问了一句:你喜欢白家吗?
白越泽道:不喜欢。
他喝完汤,放下勺子,慢慢道:我家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开溜冰场、舞厅,混黑.道发的家,房地产爆发的那段时间又不干不净动了很多手脚,后来开始严打之后才一点点洗白上道。但不管洗得多干净,骨子里的那些东西一直没变,做生意的路子很野,喜欢不择手段地打压。
于褚道:那些迟早会变成你的产业,你是白焱唯一的儿子。
白越泽轻轻擦了擦嘴:也许吧,给了我也挺好。
于褚心情有点复杂,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没说话。
对面的人看着他,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道:褚哥,你知道为什么我妈的离婚官司打了那么久吗?
于褚摇摇头:为什么?
白越泽笑了笑:因为我爸想把一些不干净的产业,通过离婚,光明正大、合法合理地转移出白式集团。我妈是不懂这些的,但她娘家人知道了,在里面插了一手,双方博弈一年,最后还是顺了我爸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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